每一個玩家都在說“遊戲、遊戲”,那麽究竟什麽是遊戲?


    她所能理解的遊戲,就像是下棋、蹴鞠、賽馬等。


    在這樣的遊戲中,他們每一個人被稱作玩家,他們享受這個遊戲,他們升級打怪,去做各種各樣的任務,而這些發布任務的人,又和他們不同。


    他們隻會在固定的地方做固定的事,為不同的玩家發布不同的任務,最後再給予大家一定的獎勵,他們的名字統稱為npc。


    正因為是遊戲,他們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奪寶、鬥毆,卻在做盡一切壞事之後隻受到極輕的懲罰。玩家會進大牢三天,且這三天又是好吃好喝的度過,那牢房不過是將人囚困起來,不讓玩家出去打怪升級,不能與其他人交流,甚至不沒收武器。


    就拿她當時打死那個大漢來說,她被關了三天監牢,同時居然還接到了一個奇怪的任務。也就是說,打死個人可以觸發什麽隱藏任務;她帶著小狼崽求醫,也會觸發什麽任務,好像整個遊戲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任務一樣,而完成任務的最終目的,還是獲得獎勵,升級。


    阮妤一直有一種感覺,在這個遊戲中,所有人都是以一種玩樂的心態去享受:去飯館吃飯、去荷塘捕魚、去密林打怪,哪怕是互相較量,也都並不認真,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投入了真情實感。


    歸塵如實點頭:“對,這就是一款遊戲啊,玩家在遊戲裏打怪升級,體驗飛天入地的快樂,也不算什麽棋子。而且,我們退出遊戲之後,就會變成活生生的人了呀。”


    “退出遊戲?如何退出?”阮妤胸口一陣起伏,向來平穩的聲音都輕輕發顫,


    “就是你們所說的下線嗎?”


    不知為何,歸塵竟手心出汗。


    她問的問題越來越簡單,簡單到讓他覺得恐懼,甚至不敢迴答。


    可他望著她渴望又焦慮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


    “對,是下線。”


    阮妤緩緩地透了一口氣,僵硬的脊背緩緩放鬆下來,喃喃道,


    “可是,我試過,不可以。”


    歸塵驚詫出聲:“你無法離開遊戲?”


    阮妤點了點頭。


    “你難道一直留在這裏?”歸塵竟沒察覺他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阮妤:“對,我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那……那你是從哪兒來的?”歸塵下意識地攥緊拳頭,他總覺得阮妤說得越多,他覺得越震撼,與他先前那個荒謬的猜測也越近,但他仍想聽她親口告訴自己答案。


    阮妤定了定神,重新抬眼,看向歸塵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她覺得應該要相信這個人,接觸了這麽久,她覺得這是她在這個遊戲裏能唯一一個可以吐露心聲的人。


    在經曆過那麽多事之後,理智告訴她不應該輕易相信一個人,但她還是莫名其妙地被他吸引,被他關照,想去信任他,以求得幫助。


    阮妤一字一頓地迴答:“我來自西慈國。”


    “西慈國?”歸塵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在看到阮妤點頭之後,歸塵一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本以為她是從曆史中的某個朝代穿越而來,誤入這個遊戲之中,所以出不來,也迴不去。


    他甚至在想,這款遊戲在連接體驗者腦電波的時候,是否接入了不同時空的人,所以阮妤才被卷入其中。


    可是,她並不是來自他所熟悉的地方,而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國家。


    阮妤見他這驚訝困惑的表情,便知道他應該也是不知道的了,她垂下眼眸,淡淡道,


    “我問過不少人,包括皇宮裏的那位皇帝,他們都不知道西慈國在哪兒,你是不是……也沒有聽說過。”


    歸塵誠實地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曆史專業,但是過去的那些國家卻是知道的,並不曾聽過這樣奇怪的國家名字。


    他的腦海中一團亂,哪怕他之前想過也猜過,但在聽到阮妤給他最終答案的時候,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他有些混亂。


    “阿魚,你每天晚上都住在這個房子裏嗎?”


    “是啊,”阮妤嗓音淡淡的,“我無處可去,這個房子就是我在這裏的家。”


    怪不得……怪不得他變成小狼崽的這三天,她每晚都在屋頂上看星星看月亮,很晚才去房間裏休息。


    他的家雖然布置得極盡奢華,但卻不常住在這裏,他還是喜歡迴到現實世界,躺在他那個柔軟的床上。


    所以他才覺得奇怪,阿魚的家並不好,甚至連一張像樣的柔軟的床都沒有,她卻每晚都躺在硬板床上,從不下線。


    原來她是無法下線的,也無法迴家的啊……


    歸塵心裏狠狠地疼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去握阮妤的手,冰涼,甚至帶有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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