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麽……,那就抱歉了,接下來就算是後悔,你也再沒有機會了。”泰山府君低頭看了看心髒處那個沒辦法填補起來的而空洞,抬起頭向左從戎說道。


    “是麽?”


    “是啊,你覺得我能和龍族比肩戰鬥,憑借的是什麽?沒有些手段,怎麽能在那動蕩年代為人族開創出千年盛世。”泰山府君像是迴想起了三千年前的光輝歲月一般,歎息著說道。


    “……”


    “這麽長時間的遊戲,也該落下帷幕了,謝謝你讓我再一次迴想起了這穿心的疼痛。作為迴禮,我也會讓你死得不太容易的。”


    “嗬嗬……”


    “你笑什麽?”


    “我笑你啊。以前,有很多人都這麽和我說過,什麽要將我挫骨揚灰,什麽要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說實話,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跑龍套的說的,每次誇下海口之後,總會在第一時間就撲街了。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居然也會說這種話。”左從戎像是想起了以前的過往一樣,笑道。


    “是麽。沒關係,等今日之後,你就不會再笑話這句話了。”泰山府君幽幽道。


    “為什麽?”


    “因為,你的生命,也就定格在今日了。控魂!”說話間,泰山府君終於將從來沒有具現的第三段武裝的令咒真名唿喚出來。


    “控魂?”感受著又一次增強的波動氣息,左從戎心神一動,低聲念叨道。方才泰山府君可是連一步都沒有動過,就讓他疲於奔命了。而方才,泰山府君可是連第三段武裝都沒有具現過的。說穿了,方才的戰鬥不過是和他的遊戲而已。現在連第三段武裝都具現了,顯然是不打算繼續玩下去了。


    “你的速度確實是千百年來都不曾出現過的奇跡,就算是當年的範馨。在速度方麵,恐怕最多也就達到你這種程度而已。想捕捉到你確實不容易。但是,你的速度也不是全無弱點的。”


    “是麽,你覺得弱點是什麽?”


    “會告訴你的,或者說,會讓你知道的……”泰山府君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那還是不知道的好了。吼!”說罷,左從戎抬起頭,一聲嘹亮的龍吟之聲自口中唿出。將神域中的火山盡數引爆。一望無際的火山群如打開了牢門的野獸一般,興奮地釋放著野性,一顆顆火山彈衝天而起,灼熱的岩漿傾瀉而下,將焦灼的大地吞沒其中。


    “要動真格的了麽?可你應該清楚,這對我來說什麽沒作用的。”泰山府君看著眼前突然間變得瘋狂的氣氛,難以理解地說道。能夠傷得到他的,隻有集中的攻擊而已,這般分散而又無差別的攻擊手段,如果願意的話。甚至泰山府君都能將其為自己所用,更別提傷到他了。很難想象這是方才與他對戰了多時的對手會使出來的攻擊手段。


    “我知道的啊!這攻擊本來就不是對你使用的。”仿佛猜到了泰山府君會有此一問似得,左從戎邪魅地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


    “什麽意思?”


    “就是說……,這攻擊是為我自己用的。”左從戎再次含糊地迴道。


    雖說神域有一半是自己的,可是對於神域的理解、認識以及開發程度,卻有著天壤之別。一邊是僅僅具現神域五年的神人,而且其中還有一年是用了十幾天就度過的。一邊是開發了神域三千餘年的老古董,不管怎麽看,都不會認為左從戎會在神域方麵占得優勢。甚至於,就連方才的攻擊中,也都是泰山府君在利用神域進行攻擊。而左從戎不過是在泰山府君攻擊之時,才偶爾能用神域進行反擊。


    如果有可能的話。自然是將神域的劣勢消除了最好。失去了神域,雖然在感知氣息方麵陷入了劣勢。但是卻少了更多的麻煩。隻要將神域引爆,相互疊加的神域都會消散,出了外麵,隻要專心應對剛剛具現出來的第三段武裝就足夠了。


    “原來如此,不過是徒勞而已,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樣的,神人說到底也還是人,怎麽能和神比得了。”左從戎說得隱晦,可泰山府君卻看出了左從戎的打算,搖了搖頭,仿佛在為左從戎的垂死掙紮感到無奈一樣。


    ……


    “這樣,就公平多了。”經過一番的震動,神域終於分崩離析,心象風景消散後,幾人再次迴到了那個山巔之上。左從戎打量著眼前的景色,暢快地說道。


    “我說過了,不管到了哪裏,都是一樣的。”泰山府君又重複了一遍。


    “是麽,那就試試好了。”左從戎挑釁一般地說道。


    “其實在神域中你至少還能奪得一些主動。但是這泰山之上,可是完完全全在我的支配之下的,別忘了,這泰山都是我以一己之力具現出來的。這山,這地,都是我的武器,這樹,這葉,都可以變成殺人的利器,僅僅從神域之中脫身出來就能夠占據主動?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確實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前提是你能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才行。就算是你,以你的精神力,也跟不上我的速度。”左從戎無比自信地說道。


    “之前就說過了,你的速度是有弱點的。”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的弱點……”左從戎正要問,卻見泰山府君抬起右手指向了自己身後。很明顯,泰山府君並不是要攻擊,而是給左從戎指什麽東西,左從戎有些難以理解地迴過了頭。


    “……”


    “怎麽樣?”


    “卑鄙!”左從戎氣急怒罵道。


    “怎麽樣?你的弱點是不是在這裏?”泰山府君絲毫沒有理會左從戎的憤怒,揚起的笑容仿佛一個剛剛贏得了榮譽的勝利者一樣。


    隻見在左從戎身後不遠處,紫苑和小貓都是一副雙目無神的樣子,像是被什麽控製了一樣,完全沒有了活人的靈動。很明顯,這正是泰山府君的傑作。第一段武裝的“攝魂”。旨在掠奪物體的控製權,將自己的精神更容易、更快速地融入進去,同時提升融入精神的事物的強度。而第三段武裝的“控魂”。則是控製生物的意識與思想。


    這種程度的控製自然比法蘭戈爾的精神共鳴要強出不少,法蘭戈爾的能力隻是強行掐斷對手的神經末梢。將其控製在自己精神能力之下,說白了隻是讓對手的身體無法跟隨對手的意識。但是泰山府君不同,這是將自己的精神強行打入別人的身體之內,讓別人的意識陷入沉睡,然後將身體的主導權奪過來。


    雖然同樣是精神控製能力,但是泰山府君的卻是霸道了許多,也陰狠了許多。紫苑如今已是極限能力者級別的高手,同時以她的資質。恐怕整個陣營,精神力強度能超過她的,也沒有多少,可盡管如此,卻毫無征兆地便被泰山府君所控製,不得不說,泰山府君果真是有些道行。


    “你的速度確實是個威脅,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即便是我,也難以將你殺死。既然是我的獵物,自然要拿在手中才能算得上是我的東西,如果你就這麽逃跑了的話。我也是會很苦惱的。有這個女子在手的話,即便是你想跑,也不敢跑了。而且,你的速度,恐怕也隻在逃跑上比較占有優勢對吧?如果是保護人的話……也會這麽迅速麽?”說話間,泰山府君右手突然抬起,一道地刺向著沒有意識的紫苑直刺過去。


    “砰!”聽到泰山府君話語中的意思,再看到泰山府君手中的動作,左從戎哪裏還不清楚他的打算。立刻趕忙在紫苑身前具現了三個防禦陣圖,將地刺擋了下來。


    “沒關係麽?隻知道保護她。”泰山府君諷刺似得說道。同時一個土漩渦在左從戎腳下瞬間生成。向左從戎全身席卷而上。


    “隻知道耍些下作的手段。”左從戎怒罵道。不過雖然顯得異常氣憤,動作卻沒有絲毫遲滯。依舊敏捷地向後閃出數米,躲開了泰山府君的攻擊。


    “真是敏捷,想不到過了三千多年,還能感受到這種速度的恐怖,當年我們一群人切磋的時候,沒有哪個人沒有在範馨手上吃過苦頭的。當年的範馨可不像你,她可沒有什麽能讓我們抓得住的軟肋,要怪就怪你這絲毫不遜色於範馨的速度吧。”泰山府君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反倒得意地說道。


    “你真是武者的恥辱。”被泰山府君抓住軟肋之後,左從戎此刻束手束腳,哪裏還有之前的靈活,無法隨意施展的他,此刻也隻有通過怒罵來一泄心中的憤怒了。


    “這裏隻有我們幾個人,隻要你們死在這裏,我便還是那個萬人敬仰的泰山府君,誰會知道我在這裏做過什麽。”


    “我殺了你!”左從戎怒罵著,將手中的“狙神”對準了泰山府君。


    “別動!”眼見左從戎突然將槍口對準了自己,泰山府君突然喝道。同時,紫苑的身體急速前衝,張開雙臂擋在了泰山府君身前。


    “你!”眼見泰山府君居然用這種手段來阻擋自己,左從戎再次怒喝一聲。


    “嗬嗬,能力這種東西,就是要看怎麽用才好了,隻要能物盡其用,便是正確的,你覺得我卑鄙,你又何嚐不是,隻不過我找到了你的軟肋,而你還是兩眼一黑無從下手而已。”


    “是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左從戎突然調動起能力,向“狙神”裏裝填起了子彈。


    “嗯?你要幹什麽,難道殺了她也沒關係麽?”見左從戎突然向第三段武裝注入能力,泰山府君一愣,問道。


    之前在院落裏獨立空間裏,不是沒有看過左從戎對紫苑的緊張程度的,在他看來,左從戎即使舍得丟棄自己的性命,也絕對舍不得紫苑。是以他在將紫苑控製之後,甚至連攻擊左從戎的打算都不再有了,因為抓住了紫苑,比抓住了左從戎本身都要有趣得多。


    “我說,你這輩子。最難忘的迴憶,是和陣營十高手在一起的時光對吧?”左從戎沒有答話,一邊繼續向“狙神”中注入能力。一邊顧左右而言他地問道。已經三千多年了,他還能將那群人記得那麽清楚。恐怕和紫苑說得不錯,那段時光就是泰山府君最重要的迴憶了。


    “你問這個幹什麽?”仿佛觸碰到了最不願意被提起的迴憶一般,泰山府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不爽而已。既然你要毀掉我的摯愛,那麽,我也把你的摯愛毀掉好了。”百分之七十彈藥填裝準備就緒之後,左從戎突然間莫名其妙地說道。


    “搞不懂你在說什麽。”左從戎說得莫名其妙,泰山府君也是聽得一頭霧水。難以理解地說道。


    “你會懂的,既然今日逃不過一劫,我也不會讓你舒服的。那邊的正殿……,裏麵的壁畫都是你親手畫上去的吧?果然是難得的珍寶……”左從戎像是特意提醒一般,將“狙神”轉向正殿的同時,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你小子!”果然,聽到左從戎這麽說之後,泰山府君立刻變了臉色。百分之七十的彈藥填裝,即便是將這山巔上的大地全部擋在左從戎麵前。恐怕也阻擋不了這一槍的威力。將正殿轉移位置也不切合實際,泰山府君可不會忘記方才左從戎的那記盲射。想到此處,泰山府君哪裏還顧得上思考。立刻將紫苑的身體擋道了左從戎的槍口前麵。


    “轟!”隻聽得一聲轟響,一道光柱直衝而出,從山巔上貫穿而過,而紫苑的身形,也緩緩倒了下去。


    □□□


    “王妃,你的名字叫王妃,還是你的綽號叫王妃?”傍晚的庭院之中,泰山見王妃獨自靜坐著,上前問道。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王妃。聽起來有些皇室的樣子,不太像是人名吧。”


    “在真古以前。妃還有‘緋紅’的意思,隻不過因為我姓王。所以才有些怪。倒是你,你為什麽叫泰山呢?你姓泰?這個姓氏很稀有的,我都懷疑是不是斷掉根了。”王妃問道。


    “不是,我是孤兒,出生在泰山那邊,所以就取名叫泰山了。”


    ……


    “阿馨,你在幹嘛呢?”


    “沒什麽,發呆啊。”範馨慵懶地迴道。


    “你要是嫁人的話,會嫁什麽樣的人?”泰山靦腆地問道。


    “嫁……,長得帥一點,有責任心一點的吧?能力方麵,我倒是我倒是沒有太大的要求,除了你們你們,這世上哪還有能及得上我的。”


    “帥一點……,誒,你看我怎麽樣?”泰山將腦袋湊過去問道。


    “你?你壓根就和帥沾不上邊好不好,連名字都那麽土……”


    “那我把名字改帥一點是不是會好點?”泰山不死心地問道。


    “好啊,那就改個名字吧,這個太土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兩人正在聊的當口,藍蒙塵走過來問道。


    “我們正在商量給泰山換個名字,這個太土了,一點都不適合我們這樣的高手。”


    “是麽,那算我一個。我想想啊,……,叫泰山府君怎麽樣?真古時期的一位大神,怎麽樣,是不是很帥氣?”藍蒙塵問道。


    “泰山府君?差強人意吧,算了,就叫這個好了。”範馨決定道。


    ……


    “真的要走麽?”薑睿問道。


    “嗯,我的能力是無法傳給人類的,就算去了輝城,還是會毀到我的手上。對不起了,睿哥,大家,一直都欺騙你們。”泰山府君低著頭愧疚地說道。


    “沒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鬼冥策’無法傳給別人的話,不是還有其他功法麽,讓阿馨幫你不就好了,要是不嫌棄,‘仙塵曲’也好啊。”薑睿勸道。


    “還是算了,沒有正統的功法傳承者,很難將能力延續下去,大家還要負責本城的能力者經脈淬煉,根本騰不開手。你們三個更是,還有那麽多的副城需要建設,脫不開身的。”泰山府君拒絕道。


    “那阿馨怎麽辦?”


    “……”


    “她還在等著你呢。”


    “對不起了……”泰山府君難得地抬起頭,可是一瞬間,兩行清淚卻流了下來。道歉道。


    ……


    “啊!就是這個光芒!就是這個光芒啊,我都等了多少年了,這麽多年。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麽?”看到槍口上泛起的熾白光芒,泰山府君的雙目中頓時熱淚盈眶。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在泰山之巔上畫下了一道熾白色的光路,百分之七十的彈藥填裝,終於為泰山府君無法終結的生命枷鎖畫上了句號。


    在泰山府君將紫苑送到左從戎槍口的時候,左從戎立刻調轉槍口,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大的威力,甚至連瞄準都不需要,左從戎輕而易舉地便擊中了泰山府君。將注入了全身百分之七十能力的彈藥轟在了泰山府君身上。在上山時候紫苑為左從戎設計的戰略方案,在最後關頭派上了用場,利用泰山府君的軟肋,終於反製了泰山府君。


    ……


    “三千餘載,獨其身,難隨逝去流風。悔不該覓,鬼冥策,鎖死六道迴輪。泰山絕巔,知音盡去,萬念灰燼中。時光荏苒。諸事業已成空。年少放浪輕狂,一心為天道,澎湃熱血。鬥誌激昂。豈難料,墮入深淵鬼門。再迴首時,物非人亦非,方得頓悟。千年所求,不過一死歸塵。”百分之七十的彈藥填裝,此刻已經掏空了左從戎的身體,就在左從戎坐在地上呆若木雞地看著泰山府君消失的地方的時候,紫苑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吟誦的正是泰山府君寫在正殿石碑上麵的文字。隻不過最後被刻意抹除掉的文字,此刻也被吟誦了出來。


    “紫苑姐你醒啦。”左從戎迴過頭。開心地問道。


    “是啊,泰山府君死了嗎?”


    “嗯。已經死了。”左從戎指了指因為方才那槍的光束而擦出來的黑色焦痕,說道。


    “是麽,泰山府君終於如願了麽。”紫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


    “如願?你什麽意思?”左從戎一愣,問道。


    “死亡啊,剛才我不是也說了。千年所求,不過一死歸塵。這就是泰山府君所追求的東西。”紫苑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的?”左從戎更加納悶地問道。


    “你還記得幾天前我被一個黑影看了一眼就昏過去這件事麽?”


    “嗯。”


    “那個時候他將他的記憶全部送到了我的精神意識中去了,我是因為無法消化才昏過去的。”紫苑迴道。


    “那……,那你是知道泰山府君要尋死才和我上山的麽?”


    “嗯,我知道你想殺了他,他確實也該死,因為他的關係,白雲村的村民除了小貓以外全部喪生,一邊能滿足他的願望,一邊能為白雲村的村民報仇,沒什麽不好的吧?”


    “……”


    “那泰山府君何等人物,你真覺得以你的實力能打敗他?”見左從戎沒說話,紫苑又解釋道。


    “那你就不能事先告訴我麽……”


    “告訴了你,你還能心無雜念地和他戰鬥麽?還能這麽漂亮地殺了他麽?”


    “……”


    ……


    “還真有啊,長生這種東西。”良久,左從戎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似得說道。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長生這種東西。”


    “你說,為什麽人們拚了命的追求長生,他卻要追求死亡呢?”


    “人們其實追求的不是長生,人們隻是在追求從未見過的風景而已,如果長生是常態的話,又有誰會真正享受這無盡的生命呢。”


    “那他想要追尋死亡,又是為了什麽?”


    “你還記得那個叫桂塵的人麽,其實他是泰山府君的分身,那個人的名字,叫桂塵,……歸塵,其實是他的願望。”


    “桂塵?怪不得,在他臨死前,好像感受到了其他人的氣息,原來他們兩個是一個人啊。”左從戎恍然道。


    “三千年,一彈指。人如曇花,朝生夕死。活了千年,悟了千年,永恆便如監牢,拷問著永世不滅的靈魂。孤獨千年,祈求千年,所探尋的結果,不過一死而已……。沒有摯愛的人陪伴,永恆的生命便是永恆的枷鎖,即便是神人,也無法忍受永恆的孤獨,他不是被孤獨打敗的,他是被絕望打敗的!”


    “我……”


    “嗯?”見左從戎突然吞吞吐吐,紫苑疑惑地迴過頭。


    “我,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想是感受到了紫苑所說的沉重氣氛,左從戎傻裏傻氣地說道。


    “……”被左從戎近乎傻子似的表白之後,紫苑哪裏還是那個風雲帝都的“魔王女”,此刻的她雙頰緋紅,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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