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的被因劍波與火球碰撞激起的熱浪中,卻也有一顆火球依然沒有被陳哲的劍波斬中,在如刀一般凜冽的劍氣與勁風中,執著地衝向了陳哲,即使是弱小到陳哲彈指之間便可毀掉的火球,依然頑強的衝了過去。


    果然如人所料一般,方才從身後襲去的火球,陳哲連看都不看就可以毀掉,如今正麵衝來的火球,又能有多大的效果,即使它衝破了“劍動四方”的封鎖,可依然改變不了它隻有低階實力的事實。陳哲輕描淡寫地伸出長劍,再次將火球刺穿,想要以同樣的方法毀掉火球。


    不過,這一次陳哲失算了。本來陳哲的劍波已經將四方完全封死,不可能有火球衝入身前,所以在有火球突破到他身前之時,他也有過一絲疑慮,可想到左從戎好歹是神人級別的高手,也就沒有太過在意,也就是這毫厘隻差的想法,使得陳哲也著了左從戎的道。


    左從戎的火球雖然被陳哲刺中,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的漸漸消散。反而像是即將爆炸一般地騰起了數道火舌,將陳哲纏繞其中。陳哲怎麽說也有著陣營第一高手的稱號,雖然身體已經被火焰盡數包裹,卻依舊沒有絲毫慌亂,長劍環身斬出,將包籠他的火焰一分為二的同時,還像先前一般將魔力也全部打散,使得數道火舌再無魔力供給,漸漸消散掉了。


    “轟!”


    本以為所有的火焰已經被驅逐。可陳哲怎麽也不會想到,左從戎會將自己利用元素化融入到火球之內,火焰騰起的同時。左從戎也已經繞到了陳哲背後,有著自主意識的左從戎,隻要躲在陳哲的背後,便可以輕易地避開陳哲的劍擊,有著元素同步的加持,陳哲也無法感知到已經元素化的左從戎。在陳哲以為已經安全時,趁其不備。驟然發難,纏繞著已經完全狂暴化火焰的右臂狠狠地擊在了陳哲的後背之上。


    也是因為左從戎是純魔法師。雖然火焰的爆炸確實可以給陳哲帶來一些傷害,可最關鍵的拳勁上,他的力道卻隻有能力者級別的攻擊力,再加上陳哲已在神人級別浸淫二百餘年。護甲的防禦能力也不可小覷,竟是生生硬接了一記。不僅如此,陳哲甚至還反手一劍,精準地向已經顯露出身形的左從戎刺了過來,也虧得左從戎此刻還保持著元素化的狀態,迅速散掉了身形,要不然此刻的偷襲倒是左從戎吃虧了。


    散掉身形的左從戎哪裏還敢停留,迅速遁入火海之中以免陳哲趁勢追擊,同時也準備起了下一次攻擊。


    陳哲此刻受傷雖輕。可身上的衣服卻不像他的身體一樣解結實,金色的元帥製服此刻後背處已經被燒開一個大洞,使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幾百年來。陳哲什麽時候遭遇過如此狼狽的情況,而且還是當著眾多文武群臣的麵。在左從戎逃離的同時,陳哲的氣勢瞬間增強了不少,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完全凝固掉了,依照此刻的氣勢。恐怕就算陳哲一劍可以揮出全方位的劍波都不會有人感到吃驚了。


    不過,就算陳哲震怒。左從戎也不可能因為他的氣勢暴漲就錯過自己製造的攻擊機會。方才的火球群攻,可不僅僅是為了掩護左從戎到達陳哲附近,讓他趁機偷襲這麽簡單的。早在第一顆火球攻出被陳哲刺破之後,左從戎就已經察覺到了,陳哲的技法針對的並不是魔法本身,而是針對地更根源的東西,也就是凝聚魔法的魔力,隻要將魔力打散,那麽魔法也就自然潰散了。魔力雖然被打散了,卻不會憑空消失,也就是說,依舊帶著左從戎本身頻率的魔力在陳哲打散它的時候,就會散布到陳哲周身。


    而此刻,成百上千的火球被打散,也就意味著這麽多用來凝聚火球術的本身頻率魔力都已經散布在了陳哲周圍。有著龐大的魔力牽引,又有著龐大的共鳴元素,左從戎甚至都不需要再次凝聚魔法,僅僅結個三個手印作為引導,漫天的火海便像是出了籠的猛虎一般,朝著陳哲席卷而去。


    “喝啊!”


    在已經無人能看清內裏情況的火海之中,一聲如驚天炸雷般的聲音赫然傳出,因為龐大魔力幹擾已經無法感知到的陳哲的氣息波動猶如撥開重重烏雲的陽光一般迸射而出。接著,左從戎的火海大陣就像是碰到了天敵一般,盡數潰散,方圓十數丈之內再無一絲火元素的氣勢散布出來。陳哲的身影也從火海之內解放了出來,隻見他長劍倒插於地,雙手拄在劍尾之上,即使衣服因為之前左從戎的攻擊變得殘破不堪,卻也難以埋沒陳哲身上傲人的光輝。


    “是我小瞧你了,你的攻擊確實很有意思。神人終歸還是神人,即使隻有二十四歲,技法和能力也都沒有發掘完全,神域的力量也不是單單依靠自身能力就能抗衡的了的,這麽看來的話,我這幾百年,好像都白活了。”陳哲自嘲道。


    “……”


    “元素化!同步化!再加上神域的加持,恐怕就算法蘭和你對決,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你的本體。不到一年的時間,你便可以將神域運用到如此地步,確實了得。可是,如果你認為這樣就可以躲過我的攻擊,那就太天真了。”陳哲話音落後,右腳腳跟微微抬起,異常有力地踏向了地麵。


    “你別忘了,我也是有神域的。”在因為他的重踏,大地開始顫抖的同時,陳哲再次像是解說一般地說道。


    在他的話音落後,密密麻麻倒插在地上的劍群仿佛像是聽到母親聲音的遠方遊子一般。都開始激烈的顫抖起來,急切的期盼著能夠迴到母親的身邊。提劍!在所有的劍都引起強烈的共鳴之後陳哲將手中的長劍提起,高舉過了頭頂。宛如一位給士兵們鼓舞士氣的將軍一樣,而所有的劍也迴應著陳哲的指揮,如士兵一般整齊劃一地全部破土而出,倒懸在了半空之中,劍鋒穩穩地對準了大地,好像隨時都可能在這片大地上下起一場劍雨。


    左從戎這時候才算是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陳哲無法找到自己的本體。還那麽自信,有著相似開了外掛一樣的攻擊範圍。哪裏還需要確認對手位置,這麽密集的劍群,能不能順利躲開都是個未知數,就算能夠僥幸全部躲過。恐怕不暴露出本體波動是不可能實現的了。而且,這樣的劍雨攻擊,陳哲到底能發動幾次,左從戎心裏也沒有底。


    ……


    “喂,陳哲這家夥不是動真格的了吧?”白夜看著漫天飛起的劍群,充滿憂色地問道。


    “不好說,幾百年了,你們誰見過陳哲這麽狼狽過,被個都還沒成年的小孩子逼到這個份上。就算動真格的也不奇怪了,不過看樣子好沒出全力,放心吧。再說了。左從戎那小子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死掉的。”法蘭戈爾冷靜地說道。


    “廢話,死了還得了,我是擔心一不小心被打殘了,到時候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接下來還有任務給他委派呢,他出了事。你說我該找誰去?”白夜白了一眼,反駁道。


    “任務?你打算讓他去?會不會太過了。他已經可是已經有神人的實力了。”法蘭戈爾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神人怎麽了,論年齡他才二十四歲,有什麽不合適的。再說派個神人過去,不是也能給陣營長長臉麽。”


    “算了,既然帝君已經將任務交給了,我也不好說什麽。現在的話,你就祈禱一下左從戎不會被陳哲打殘吧。真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是梅思特家的三少爺,怪不得一向眼高於頂的紫苑會看上這小子。”法蘭戈爾歎道。


    ……


    “哼!”


    陳哲冷哼一聲,高舉的長劍轟然劈落,將身前的大地劈出一條裂縫,伴隨著飛揚的塵土,漫天的長劍如雨點一般密集地衝向了火海,再次刺入大地。大範圍的攻擊之後,即使有著元素化和同步化的掩護,左從戎也再難隱藏身形,雖然依舊保持著元素化的狀態,可波動氣息卻是準確地將他的位置暴露出來,再加上因為大範圍的長劍刺入地麵,用來維持火海的魔力也被打散不少,孤單影隻地燃燒著的幾簇火焰中,左從戎的身影用入眼都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了。


    “喝!”


    陳哲哪裏肯錯失良機,有著“劍動四方”加持的他,兩人的距離幾乎可以用形同虛設來形容,大喝一聲之後,一劍劈出,五道劍波先後朝著左從戎斬了過去。想要用壓製攻擊來讓左從戎陷入被動防禦。


    “狙神!”


    眼見自己的魔法被被破,左從戎哪還有餘裕去想其他,具現了一個大型的防禦陣圖之後,迅速地唿出令咒,將第三段武裝具現出來,間不容發之際已然向陳哲發射了一道光柱,阻住了陳哲想要衝來的身形。而他本身,則借著“狙神”的反衝力道,再次與陳哲的距離拉開到了百米以上。


    “狙神?這類型的狙擊槍,不是應該用於暗殺偷襲嗎,光明正大的對決,這種武裝有什麽意義?”陳哲在被阻止下來以後,也沒有繼續追擊,停下身來盯著“狙神”,充滿疑問地問道。雖然對於熱武器不怎麽在行,可好歹活過幾百年的他,對這些東西有還是有些了解的,兩米以上的槍身,看起來就不是靈便類的武器,有怎麽會適用於近戰。而且還裝配著瞄準鏡,這東西可不是在近戰時候可以使用的東西。


    “是什麽無所謂,你不也看到了,雖然我的能力已經達到人類極限,可卻沒辦法釋放魔法,這東西不過是為了彌補攻擊力不足具現出來的工具而已,是什麽都一樣。至少在我看來,這東西比冷兵器要可靠多了。”左從戎掂了掂“狙神”,迴道。


    “是麽。在你露出你的第三段武裝之後,我就覺得我們的比試毫無意義了。你不是不是遠程類型,也不是近戰類型。雖然有淩駕於任何人的速度和超人一等的防禦能力,但是攻擊手段無力是你最大的弊病,既然武裝是這種類型的武器,我覺得暗殺者才是最適合你的身份。”陳哲有些掃興地分析道。


    “作為武者,暗中偷襲與我的榮耀相悖。即使是這樣的武器,隻要使用得當,也能引發奇跡。不比比看的話,誰也不會知道結果的。”左從戎反駁道。


    “這樣啊!既然你的武道這麽光明磊落的話。那我就成全你吧!”


    陳哲話音一落,身形一閃而過,在連左從戎都沒來得及躲閃的瞬間,便突入到左從戎近前。這樣的加速手段。恐怕除了左從戎他自己以外,再沒有什麽人能使得出來了吧?不過,現在也已經容不得左從戎多想,自動防禦的陣圖如同一張廢紙一般,連陳哲非武裝的長劍一瞬都沒辦法阻止就已經支離破碎,而左從戎的主動防禦,也僅僅是使得長劍頓了一頓,可即使是這樣,這些時間完全不夠左從戎從陳哲手底下逃出生天的。這些時間也隻能讓左從戎將雙手持著的“狙神”持到左手,免於斬擊而已。一記袈裟斬從左從戎胸前襲來,在左從戎的胸膛上留下一道尺餘長的刀傷。鮮血如泉湧般向外噴灑而出。


    “我輸了!”陳哲的身後,左從戎的聲音驀然響起,胸前被陳哲斬開的傷口依然還在,泊泊地留著鮮血,而他的“狙神”也頂在陳哲的後心處,而左從戎的脖頸處。一柄長劍淩空而懸,穩穩地架在那裏。


    ……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眼花了嗎?”


    “怎麽了?”


    “到底怎麽迴事?”


    “怎麽感覺出現了重影?”


    由於兩人超越常理的戰鬥節奏。絕大部分連能力者級別都沒有達到的大臣們那裏能看得清發生了什麽,不對,不止是非能力者,估計就連強者,能夠看清楚其中奧秘的,也沒有幾個了。整個被凃揚包裹的結界內,頓時私語切切,都在疑惑著場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清楚了麽?”


    “啊!應該是那個沒錯。”法蘭戈爾也是滿目地難以置信,緊緊盯著場中的左從戎,像是想要從中看出什麽似的,敷衍似的迴道。


    “零式起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這種隻有史料中記載的招式,到底是什麽樣的速度才能造成這種效果?”白夜感歎道。


    “次元折射!除了這個,我是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科學的解釋了。”法蘭戈爾搖了搖頭,猜測道。


    “次元折射?”


    “對,在速度磨練到極致之後,高速移動時使得在一瞬間脫離原本位置的物體同時存在於兩個位置,讓移動的物體在空間上同時出現兩個,就像是將物體經過次元空間進行了一次折射一樣!”法蘭戈爾解釋道。


    ……


    “是我輸了才對!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連零式起跑都掌握了!”陳哲沒有迴頭,背對著左從戎誇讚道。和遠處旁觀的人們不同,陳哲是和左從戎戰鬥的對手,最近距離觀看了左從戎招式的人,而且陳哲的眼力幾乎也是整個場中最犀利的,左從戎的技法是什麽他自然一清二楚。


    正確的經過是這樣的:被陳哲給了一記袈裟斬的同時,左從戎身形直掠而起,閃到了陳哲的背後,將長槍頂在了陳哲後心處。由於極致的速度,陳哲也來不及對逃開的左從戎出手,直直地斬了下去,同時也由於極致的速度,被次元折射留存於原地的身體,還是被陳哲一斬而中,以至於僅存在於瞬間的次元折射結束後,兩個左從戎重疊在一處的時候,本體的左從戎胸前,也出現了袈裟斬的傷口。當然了,陳哲在斬下的同時,他也沒有放棄擊向轉入自己身後的左從戎,一柄神域之內的長劍拔地而起,受陳哲的牽引,端端地架在了左從戎的脖子上。


    “元帥過謙了,是我輸了!”左從戎清楚,如果陳哲一開始沒有使用袈裟斬而是一記橫斬的話,恐怕現在自己的頭顱都掉到地上了,哪裏容得自己出手,也虧得是比武,陳哲留了一手,方才說自己輸了,也不過是因為這看似平舉的局麵說的客套話,左從戎哪裏敢托大,慌忙謙讓道。


    ……


    比試結束後,兩人都撤去了神域,凃揚也將保護著的結界撤離開去,帝君一行緩緩上前,走到了兩人麵前,滿意地看著左從戎。


    “帝君!”


    “帝君!”


    “不錯,不錯,居然能將陳哲逼到這個地步,隻讓你當個名譽長老真是委屈你了,沒想到左門的兩兄弟,一個比一個出色。好了,左從戎聽封,封你為帝都魔法團第九名譽長老,授予侯爵爵位,軍方少將銜位。接封吧!”帝君也沒有搞什麽儀式,趁著現在高興的勢頭,口述道。


    “謝帝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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