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什」


    一個嬤嬤下意識的話還未落地,已被一隻有力的手拽住了,緊接著身子猛地向前傾,之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就不說了,還吃了一嘴泥!


    尚未爬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吃痛,比剛才還痛。


    她那三個五大三粗的姐妹一個摞一個、草垛一般摔在她的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骨頭都要散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管家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長相俊俏,但眼神冷,出手狠,不由得心中發怵。


    定睛一瞧,有些麵熟。


    想起來了,不就是當初被抓進王府折磨又被刺客救走的那個少年嗎?


    不久之前還是階下囚,想不到如今竟然敢對他們動粗!


    他就不信這麽多人打不過他!


    手一揮,身後小廝一擁而上。


    管家陰笑著,沒一會就笑不出來了。


    一向靈活的小廝們在阿昀的手上竟然像麵團一般,想怎麽揉就怎麽揉,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


    見情況不妙,好漢不吃眼前虧,管家拔腿就跑。


    阿昀哼了聲,一個飛身落到他的麵前,伸手抓過他的一條胳膊,往後一折,隻聽一個關節錯位的聲音,隨即一聲淒慘,管家麵無血色。


    胳膊斷了,搭在那裏,秋千似的晃著。


    魏珞驚得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議地望著目中冷漠的阿昀,慶幸剛才沒惹他!


    不僅她,旁觀眾人也都晃了神,本以為是一個慘劇,誰想一個瘦削的少年竟然這麽能打!


    阿昀抬起一腳,折了胳膊的管家往小廝中間飛去。


    剛才章法淩亂的小廝們此時很默契地空出了一塊地方給他們的頭頭,聽到那淒厲的哀嚎時,都不覺得自己身上疼了。


    阿昀輕蔑地掃了一眼地上,緩緩走到魏珞處。


    「該你了!」


    魏珞死死咬著唇,尚有一個疑問。


    問他:「就為了我磕一個頭,你就敢與葉離憂作對?」


    阿昀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我與葉離憂有仇,與他作對不存在敢不敢。至於讓你磕頭,純屬本公子一時興趣。怎麽,反悔了?」


    魏珞縱然萬分抵觸向他卑躬屈膝,但一來這是她答應的事,二來她若反悔,不知這個陰狠的少年會如何對她,說不準地上的這些就是例子。


    「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她一咬牙,在眾人的驚愕中,直直跪了下去。


    隻不過彎腰磕頭時,隻聽阿昀冷聲道:「行了,起來吧。」


    魏珞有些懵,他居然會叫停?


    「為什麽?」


    「現在不想看磕頭了不行嗎?」


    魏珞看不懂他,但也不敢問,隻不過見他頎長的身影越走越遠時,她快速追了上去。


    「你能不能幫忙向母後求情,我想見見我爹!」


    「你哥哥已經問過了,愛莫能助。」阿昀頭也沒迴,加快了步伐。


    得隴望蜀,貪得無厭!


    他本想直接迴淩府,又怕淩玥說他不務正業,還是先務正業吧。


    駐足思索了一會,想到了一個地方。


    臨仙居附近有兩條小巷子,一條熱鬧,一條冷清。


    阿昀沿著那條冷清的慢悠悠走著、拐著。


    出了巷子大約一炷香時間,他停在了一棵茂密的大柳樹下。


    麵前是一個宅子。


    從大門看,說富貴不富貴、說寒酸不寒酸,隻不過孤零零的一座院子,總顯


    得有些蕭條。


    主人若不是喜好清淨,那就是孤僻。


    按他的了解,隻能是孤僻,隻不過孤僻之外有些人來瘋。


    他本想敲門,後來一想過於鄭重。


    退後一步,縱身一躍便上了牆頭。


    再一躍,穩穩地落在了院中。


    撣了撣衣裳,尚未直起腰,餘光瞥見一把劍向他快速刺來。


    若是以往他會驚慌失措,但由於韓銘近日來的強化訓練,他的功夫提升了不少,這也是為什麽能輕易打敗王府狗腿子的原因。


    那人見他躲了過去,僅僅一愣,並沒有停止進攻,調轉方向又朝他刺去。


    阿昀一個空翻,驚險避開,隻不過衣袖上被劍劃出了一道口子,還有些疼。


    他眉頭一皺,玩玩就罷了,若是真打下去又要傷著迴去了。


    最近一直受傷養傷,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否則他那美好的希望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實現!


    「白逸,住手!」


    白逸聽著聲音耳熟,一瞧是阿昀,驚得趕緊收了劍,燙手般扔到了一旁。


    「殿下,你怎麽來了?」


    阿昀撕了塊衣裳,胡亂往胳膊上繞。


    悶聲道:「隻能你去相府,本王不能過來?」


    白逸語塞,他怎麽可能是那種意思?


    「不是不能,你來了臣當然歡迎。隻是為什麽要要翻牆進來?」


    有大門不走,做賊似的!


    「敲門怕你聽不見。」


    白逸嘴角一抽,當他聾嗎?


    算了,姑且接受這個不成理由的理由。


    瞥見他的胳膊,內疚極了:「傷了殿下,是臣之罪!」


    「行了,這就是翻牆的後果,本王認了。」


    白逸將他引進屋內,遞了杯熱茶給他。


    「天有些冷,暖暖。我給你上些藥,把傷口重新包一下。」


    阿昀說了聲「好」,隻是白逸沒走幾步又迴來了。


    二話不說將他纏在胳膊上的布扯了下來,一臉壞笑:「迴去讓淩玥給你包紮,增加相處的機會!」


    阿昀承認這個方法好,隻是他覺得操作上可以改進一下。


    「若是先將傷口處理了,待本王到家門口再將布扯下來,你覺得會不會好一些?」


    白逸訕笑兩聲,是他考慮不周!


    喝了會茶,驅散了涼意。


    「殿下來找臣是有事吧?」


    「嗯。你平日裏空嗎?」


    「這怎麽樣算是空?」白逸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臣每五日休沐一日,當值那日或陪在皇上左右,或外出辦差。」


    阿昀換了種說法:「本王想建立一個情報組織,收集朝臣的隱私、罪證,為以後做準備。」


    白逸麵上驚詫:「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很奇怪嗎?」


    「不,不奇怪。殿下,你要的不止是收集情報吧?是不是還包含威逼利誘那種?」


    阿昀欣賞地望著他:「我原想說得委婉些,既然你這麽懂,我也不瞞了。或許,還會死幾個人。」


    白逸明白了,與他想的一樣。


    「交給臣做嗎?」


    阿昀點頭。


    「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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