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自然沒能在禦藥房找到那味叫做七葉花的藥材。


    禦醫院的所有禦醫也都說從未見過這種藥,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皇後卻堅信這幫庸醫不學無術,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上。


    畢竟淩玥能將首席禦醫都束手無策的腿疾治好,她信她的話。


    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所有禦醫被罰兩月俸祿,然後禦醫院就炸開了鍋。


    「黎禦醫,僅憑一個小姑娘不知所謂的話就認定我們學藝不精,這簡直太過分了!」


    「是啊黎禦醫,什麽七葉花八葉花,下官熟讀醫書,可以保證世間沒有這味藥!」


    「這已經不僅僅是銀子的事了,就為了咱們身為禦醫的尊嚴,也不能就此罷了!」


    「黎禦醫,你說句話啊,同僚們都指著你了!」


    黎蘆放下手中的茶,將圍成一圈的禦醫們一一掃了過去。


    一個個義憤填膺、七嘴八舌,把他要說的都說了,他還能說什麽?


    擺了擺手,示意安靜。


    淡淡來了一句:「依你們之見,該當如何?」


    「下官要見見她說的那種藥材!」


    黎蘆嫌棄地白了一眼:「一把年紀了說話能不能思慮一番?人家都說那種藥沒了,你怎麽見?要是有還會來禦藥房找?」


    「可下官咽不下這口氣,說不準是她信口胡謅的!皇後娘娘也真是的,居然相信一個黃毛丫頭的話!」


    黎蘆正色道:「紀參,你說話小心點!什麽黃毛丫頭,她是淩相的女兒,被他聽到了,你還要不要待在禦醫院了?」


    紀參心中咯噔一下:「是下官失言。但是黎禦醫,下官還是不服。」


    黎蘆呷了口茶,目光悠遠。


    「不服?當日皇後娘娘拿了一瓶治療心悸的藥,我們整個禦醫院都配不出,但淩玥配了出來,這還不夠嗎?」


    「那那是事有湊巧!說不準那神醫當初配了兩瓶,淩玥把留存的一瓶獻上謊稱是她配的邀功。而後娘娘再要,她拿不出來了,所以編出那麽一味不知所謂的藥名。」


    這讓黎蘆的眼睛亮了,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人群中有人道:「黎禦醫,要不我們將淩玥請到禦醫院來比試一下醫術?」


    這個主意得到了一眾禦醫的讚同,不為罰俸,隻為尊嚴!


    黎蘆猶豫了。


    身為首席禦醫的他,已經不僅僅是自信了,早已到了自負的地步。


    被一個小姑娘打臉,他哪能咽得下那口氣。


    可若真的那邊辦,事情就大了。


    贏了,似乎沒什麽光彩。


    輸了,今後哪還有臉見人?


    凝眉思索了許久,那就比試一下。


    不過不能在皇宮,要在宮外。


    之後兩日,禦醫院的所有禦醫都埋頭苦讀醫書,廢寢忘食的那種,若是不知內情,還以為他們要考狀元。


    再之後,除了值守的禦醫,其餘都告假半日。


    開國以來第一次禦醫集體告假,連皇帝都驚動了。


    「白逸,你說得清楚點,什麽叫禦醫院傾巢出動?」


    白逸如實道:「迴皇上,臣剛才覺得不舒服,就去禦醫院討點藥。誰料就見三個禦醫心不在焉地坐著。臣查問之下,才知道其餘的禦醫都告假去淩府了。」


    禦醫去淩府?


    還是傾巢出動去淩府!


    皇帝也想不出頭緒。


    白逸想了想,說道:「會不會皇後娘娘罰了他們兩月俸祿,他們想將氣撒在淩玥身上?畢竟那什麽七葉花是淩玥要的。」


    皇


    帝摸摸下巴,自古文人相輕,禦醫應該也是。


    「許久沒有這麽有意思的事了,白逸,隨朕去一趟淩府!」


    白逸「哦」了一聲,隨即驚道:「皇上,您去淩府?」


    「有何不妥?左右今日不上朝,陪朕去瞧瞧熱鬧!朕想看看那些老家夥能掀出什麽風浪!哈哈哈.」


    淩府。


    攬月軒。


    淩烈品茗,韓銘與阿昀練劍,紅果清音托著下巴在看,宜桂在洗衣裳。


    淩玥不在院中,去找錢鶯鶯玩了。


    一切原本愜意安然,歲月時光都正好。


    偏偏管家失魂落魄地跑了來,差點沒跪在淩烈麵前。


    淩烈的杯子砰的一聲放下:「這一早上你火急火燎的,規矩都吃狗肚子裏了?」


    管家顧不得辯解,任由一腦門汗流著。


    「老爺,不得了了,門外來了三四十人,都穿著官服,嚷著要見大小姐,他們人多勢眾,來者不善。」


    淩烈聞言一怔,三四十個官員,找她女兒?


    可這幾日他女兒一直安安分分的,並未惹禍。即使惹了,也不至於惹三四十人。


    匪夷所思!


    不管如何,趕來找事,他絕不輕饒!


    若是惹了百姓,他還得斟酌一番。但是官員,就沒有他治不了的!


    當然,除了他女兒認的那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二爹。


    當下理了理衣裳:「帶他們去書房!」


    迴頭道:「阿昀,去把大小姐找迴來。」


    「是,老爺。」


    阿昀劍一扔,牽了匹馬就出去了。


    一眾禦醫聽聞淩烈在,頓時氣短了。


    「黎禦醫,進嗎?淩相啊,他脾氣不大好。」


    黎蘆瞪了一眼說話的那位:「來都來了,現在迴去算什麽事?說來的也是你們,怯場的也是你們,出息!」


    「沒怯場,就是有些怕!」


    他這一說,有了些附議的。


    本想悄悄地與淩玥比試比試爭口氣就算了,這下事情是真大了!


    他們都聽說淩烈因陳文玉羞辱淩玥被押入大牢關了整整十日,再出來時都沒人樣了,陳泱那麽暴躁都隻能忍氣吞聲。


    那麽這次


    紀參瞧不上這些畏畏縮縮的樣,哼道:「切磋交流而已,至於怕成這樣?現在走的,以後再被罵庸醫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剛才打退堂鼓的禦醫此時又挺直了腰:「進!」


    剛進書房門就見淩烈正襟危坐。


    眾人看了黎蘆一眼,見他示意,紛紛跪下行禮:「下官參見淩相。」


    淩烈斜著眼掃著這一個個的,隻覺得領頭的那個有些眼熟,但叫不出名字。


    不管如何,都沒他的官大。


    「報上名來!」


    黎蘆一聽,忙恭敬道:「迴淩相,下官是禦醫院首席黎蘆,他們都是禦醫院的同僚。」


    禦醫?


    女兒怎麽惹了這麽多禦醫?


    瞧這陣勢,是傾巢而出啊!


    坐得直了些,沉聲道:「黎禦醫,小女是如何得罪了你們以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謝謝小僧空釋的月票和推薦票,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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