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什麽?”她不明所以,怎麽還開始打啞謎了?


    “說你要嫁給我啊?”他的小眼神暗示著,透著狡黠。


    淩玥算是明白他為何如此大度了,原來在這裏等著她。


    既然他想宣告主權,那就稱了他的心,省得作妖,當下點頭承認。


    薛執自是高興,一直摸著下巴點頭,吩咐薛平去信給韓瀟,好好準備一份嫁妝。


    薛天心內驟然失落,但見她笑得開心,心中那份執念要慢慢放下了。


    “玥兒,出嫁當日由我送嫁,你意下如何?”這是他的最低要求,要是她不願意,他就留在衡城再也不迴去了。


    淩玥一口答應。


    阿昀卻麵露難色,試探性問道:“玥兒,你不再好好想想?”


    他的意思是還有韓銘,那個可是他名正言順的未來舅兄,不給他考慮進去這個親是成不了的。


    薛天卻以為他不願意,俊朗的臉一下子陰沉起來:“殿下,由誰送嫁娘家說了算,這件事你也摻和未免過分了。”


    阿昀有苦難言,隻得委婉提出顧慮:“本王是擔心萬一玥兒失蹤的哥哥迴來了,這不就亂了嗎?”


    淩玥這才想起韓銘,慶幸阿昀提醒得早。


    “要是哥哥迴來了,那就一起?”


    薛平笑道:“那也不多我一個吧?皇家的媳婦不好做,哥哥多了好撐腰!”


    淩玥抿嘴而笑,阿昀壓力驟增。


    皇家的媳婦好不好做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她的夫君不好做。她自己動手就能解決他,更何況還有這麽多虎視眈眈、武藝高強的哥哥!


    玩笑過後,所有人迅速投入到緊張的戰事中。


    之後一段時間,烽火連月,刀光劍影,淩玥切實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也感受到了將士們的赤忱報國之心。


    即便渾身鮮血也絕不退縮,再苦再痛也勇往直前。


    一張張滄桑疲累的臉擁有同一個表情,堅毅。


    一顆顆無所畏懼的心擁有同一個信念,保家衛國,用血肉之軀滅了狼子野心的大梁!


    淩玥被他們震撼到了,在既淳樸又崇高的他們前麵,方覺自己渺小。所幸她會醫術,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小姐,你這可不是綿薄之力,咱們軍醫治不好的你都能治,他能治的你治得比他快,這是大本事!呶,就我這條胳膊,沒有你就廢了!”吳根生邊誇邊齜著嘴,淩玥看著他的表情都知道疼,可他用另一條能活動的胳膊用力拍著胸脯:“不疼,挨了幾刀而已。待我好了我弄死他們,他媽的十幾個打我一個,真不要臉!”


    “老大,你要是好了就先讓讓,小猴快不行了。”


    吳根生立馬讓位子,嘴裏嘖嘖歎著:“真沒想到小猴這瘦不拉幾的居然能把大梁的先鋒給捅死,不錯不錯!”


    “可他中了箭,很棘手。”


    躺在木板床上的瘦弱小子有氣無力說著:“小姐你盡量救,救活了我再殺他們幾個,救不活我做鬼也保佑咱們打勝仗。”


    淩玥不知該作何反應,麻利地給他拔箭止血。


    一直到晚膳時間她這兒的傷員都沒停,還是阿昀強令他們去軍醫處醫治她才能歇歇。


    淩玥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渾身散了架似的。


    阿昀心疼地給她捶背捶胳膊,可捶著捶著竟靠著她睡著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她扶他躺下,想讓他好好睡一會,他又醒了,眼睛布滿血絲,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忽然手一用力,她倒在了他的懷裏。


    “玥兒。”


    “嗯?”


    “你在我身邊真好!”他口中喃喃,拿著她的手摸摸自己的臉,然後放在腰上,做成她主動抱他的假象。


    他滿意地閉上眼睛,將她圈在懷中,聞著她的發香,安心睡了。


    次日淩玥是被吳根生的聲音喚醒的,阿昀已經不在了。


    她揉揉眼睛,拎著藥箱走出帳子,望著吊著一隻胳膊的吳根生:“又有人受傷了?”


    “就一直沒斷過,你看!”


    順著他的手望去,隊排得一眼望不到邊。


    “這這麽多?軍醫一定忙死了!”淩玥卷起袖子,準備開攤。


    吳根生搖頭;“軍醫那邊很少。”


    “這是為什麽?”


    “不瞞小姐,兄弟們都想讓你治。軍醫不管大病小病都先搖頭,咱們都以為沒治了,心理上受不了啊!你這邊不一樣,最多就是‘棘手’二字,還是沒幾天就活蹦亂跳的那種。”


    望著一臉期待的士兵們,淩玥有種路漫漫其修遠之感,這麽多她何年何月醫得完?


    找薛天製了個簡易麵具給軍醫戴上,傷員分流一半過去。又把錢鶯鶯給薅來打下手,這才漸漸看到曙光。


    錢鶯鶯照顧寧遙很久,又時不時來幫忙,手腳算得上麻利。


    用她的話說,隻要不讓她學琴棋書畫,其餘她都頗有天分。


    美中不足就是容易暴怒,尤其看到傷重的士兵,那嘴裏的蓮花就一直常開不敗。


    “打,下次看到給我狠狠地打那幫孫子,十倍奉還!不是,百倍,千倍,他媽的下手這麽狠,揍死他!”


    “這位兄弟,我跟你講,上了戰場就不要講武德。什麽飛鏢、暗器都用上,跟那幫他媽的強盜土匪不需要原則。”


    “什麽?六個王八羔子打你一個?這樣,搞點迷藥、毒藥之類的用用,弄不死那幫子混蛋!有沒有,沒有我給你搞點!”


    吳根生隻要一有空就來旁聽錢鶯鶯授業解惑,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有人髒話說得比他還順口,居然還是個嬌滴滴的富貴小姐。


    “錢小姐,你如此豪邁怎麽與我們小姐如此要好?性格完全不一樣啊!”


    “不一樣?怎麽不一樣?明明一模一樣!”


    “不不不,我從來沒聽小姐說過髒話!”


    錢鶯鶯切了聲,將秀發往腦後瀟灑一拂:“你懂什麽?能動手的誰有空廢話?我動口不動手,她動手不動口,天造地設的一對漂亮姐妹花!”


    吳根生連連點頭,說得有道理!


    還想繼續探討,一個士兵跑了來,遞給他一封信。


    吳根生瞧了一眼,進了薛執的營帳。


    “殿下,薛將軍,剛到的信。”


    薛執正在與阿昀策劃進攻,頭也沒抬:“誰的?”


    “不知道,上麵寫您的名字。”


    薛執聞言將信接過來與阿昀一同看了,目露疑色。


    “父帥,上麵寫的什麽?”薛平見二人神色有異,忍不住出言相問。


    薛執緩緩放下信:“韓期懷約我明日見麵,指明要帶上玥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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