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終於轉過了頭,這個愣頭青會說這麽有哲理的話?


    吳根生接著道:“你武功好,上了戰場應該不會死,我就不一定了。但你這次不死,不代表下次不死。”


    阿昀微微挑眉,這廝到底想表達什麽?


    懶得再聽,抬腿就走。


    “我還沒說完呢!”吳根生拽住他,不管他的不滿,徑直道:“我不是咒你,我的意思是即便你能從戰場上活著,迴到京城也會有人對付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好歹相識一場,我還是告訴你吧。要殺你的人是我主子,四殿下,葉離憂。”


    這句話一出口,吳根生緊張地望著他。


    沒得到想象中的震驚,隻看到他嘴角扯起的一抹冷笑。


    此笑三分,二分譏諷,一分淡薄。細看來,不是冷笑,點點是殺意。


    “你你要幹什麽?”吳根生防備似往後跳了一大步。


    “不幹什麽,你說的我知道。”斂了神色,阿昀恢複淡漠。


    “那我這將死的善言,意義不大了。”


    吳根生憋了許久的秘密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得到他的感激涕零,竟然連個響都沒聽。


    “也不是沒意義,至少你不會死。”


    “不不不,你不了解四殿下,他對逆他意的人從不手軟,我肯定兇多吉少.”吳根生苦著臉,彎腰捶著腿,得罪了位高權重的惡人,他不死誰死?


    “你死不了。”


    少年頭也沒迴,大步向坡下朝他揮手的薛天走去。這孤傲的身影讓吳根生心生讚歎:“真他媽霸氣!”


    薛執將作戰計劃向薛天與阿昀二人講解清楚,問他們:“你們誰願意做先鋒?”


    “爹,孩兒願意!”薛天迫不及待搶先答道。


    多年來兄長隨父在外出征,他卻隻能在京城做個富貴公子,空有一身本領,報國無門,這次哪能放過機會?


    “薛將軍,我也願意!”阿昀不甘其後。他的目的很明確,一來證明他不比薛天差,二來他要戰功。


    薛執對二人的態度極為讚賞,要的就是不怕危險鐵骨錚錚的男兒!


    考了二人兵法,均對答如流,思索一番,以比武分勝負。


    阿昀雖勤學苦練,但要戰勝薛天仍困難。即便如此,還是很幹脆地應下了。


    比武場圍滿了看熱鬧的士兵,自發站成兩隊,為兩人搖旗呐喊。


    “老大,你猜誰能贏?”


    吳根生陷入了為難。他猜是薛天贏,但理智讓他選擇阿昀。


    手一揮,麾下的嘍囉齊刷刷站在了阿昀的身後。


    阿昀的功夫很雜,集合了薛家父子和白逸所長,就連淩玥與他過招時用的也雜糅了些。


    雖然功力不敵,但出手過於拚命,某種程度上給薛天增加了應對難度。


    就連薛執在一旁觀看都提著心,生怕二人因為切磋有所損傷。


    “點到即止,注意分寸!”


    這句話說得正是時候,也正不是時候。


    話音剛落,二人的動作停了。


    薛天的劍直指阿昀的喉嚨,但他的嘴角有血跡,黑色的血。


    “這”


    圍觀的人炸開了鍋。


    堵薛天贏的怒道:“阿昀居然用毒,這不公平!”


    吳根生忙跟上:“事先並未說不許用毒,而且這次是選先鋒,大梁冒然進犯本就理虧,我們不用光明!”


    “可二公子不是大梁,這是同袍比試!”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都說了是選對陣大梁的先鋒,自然什麽手段都能用!”


    爭執不下之際,薛執抬手製止。


    阿昀已將解藥給薛天服下:“休息片刻就沒事了。但我不認為自己錯,戰場上隻有勝負,別的,都不在考量範圍。”


    薛天一把擦幹嘴角的血,向薛執道:“父帥,孩兒認輸。”


    人群中有人道:“二公子沒輸,雖然他中毒了,但阿昀的生死也在他掌控之中。”


    此言得到一陣附和。


    阿昀道:“薛將軍,就算打和吧。您看能不能我與二公子各率先頭部隊潛入梁營?”


    薛執認為可以。


    吳根生跑到薛執麵前,一臉殷勤:“將軍,屬下有愚見。”


    薛執掃了眼他諂媚的嘴臉,“既是愚見,不必再言。”


    吳根生:“.也不那麽愚,將軍您就聽聽看吧?”


    薛執一怒:“吳根生,你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放完快滾!都什麽時候了還磨磨蹭蹭,身上癢癢了要挨軍棍嗎?”


    “不不不,現在就說。屬下從今早殺的奸細口中得知大梁這兩日不會行動,似乎在等一個什麽人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消息很大可能不假。趁著時光靜好,也別先頭部隊了,讓二公子與阿昀兩個人深入敵營,將那大梁太子擄來,好好挫一挫他們的威風,哈哈哈”


    吳根生很為自己的智慧讚歎,卻忽然發現除了他一人大笑,其餘人都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將梁太子擄來?大梁軍隊腦子都像你似的不好使就好了!將他們皇帝擄來好不好?吳根生,你他娘的沒打過仗嗎,你擄一個給本將試試?”薛執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偷帥旗再刺探刺探軍情倒是可以。”


    夜深,阿昀與薛天著黑衣,各騎一匹戰馬,同往梁營去。


    “小子,我們比試歸比試,不許故意泄露對方蹤跡換得自身平安,這你能做到吧?”


    黑夜中阿昀的眼睛明亮有神,但這雙眼睛傳達出來的是不屑一顧。


    “薛天,你要這麽小人之心嗎?我還不至於那麽不堪!”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反正我是做不出對你下毒的事。”


    阿昀見不得他驕傲的模樣,不過他不計較,風將他的得意飄到薛天的耳朵。


    “那是因為你沒有毒藥,我家玥兒可是留了好些給我防身用。二哥,你要嗎?”


    薛天夾緊馬肚追上了他,他揚鞭策馬,又將他落下了。


    篝火一堆堆,在夏日的夜晚發著明亮的光。


    散若滿地星。


    二人將馬拴在梁營附近的樹林,取出黑布蒙上麵容。


    “要不我和你一起吧?”薛天建議。


    阿昀反問:“你覺得我武功差會失手被擒?”


    薛天不想再管他,總曲解別人的好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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