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憐芯親自下廚做了晚膳等葉時景,隻等來他一個漠然的背影。問了隨行護衛陳捷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隻說去了芙蓉殿和禦書房,並未發生特別的事。


    「可他明明就是不開心。」張憐芯堅持。


    陳捷不知如何答她,畢竟葉時景自大婚後都是這樣,但他不能這麽說,仿佛王妃是殿下不開心的原因似的。


    張憐芯不想去觸黴頭,獨自用膳後草草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迴了娘家,害得張夫人以為女兒與葉時景有了齟齬擔心得不行。


    「娘,什麽事都沒發生,爹在嗎?」


    「在外麵,說是約了同僚。不過依我看定然是與狐朋狗友尋花問柳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老東西!」


    張夫人想到貶官那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禮部尚書被捋了,反倒成了張斌的下屬,哪兒來的臉再去胡來?


    張憐芯勸慰著母親別動怒,男人胡來總比娶迴家強。


    女兒如此看得開更讓張夫人覺得她受委屈了,幾經詢問之下張憐芯才遮遮掩掩說出。


    「苦了我女兒了,但凡你爹那個老東西爭氣些,三殿下也能對你多在意些。不過女兒,娘並未聽到三殿下的流言,他可能是忙於政事。雖然皇上春秋鼎盛,可朝中已有要立太子的聲音,三殿下的希望可是最大的!」


    張玉郎奉母親之命去找父親,果不其然,在煙花閣尋歡作樂。


    正捏著一隻手直唿「軟和」,這隻手的主人柳腰媚眼,欲拒還迎。


    張玉郎幹咳兩聲,沒人理。


    又咳了兩聲,仍沒人理。


    嗓子都快咳破了,他爹在旁人的提醒下終於察覺到了。


    出門哼哼兩聲:「逢場作戲。」


    張府。


    張夫人啐了張乾一口:「兒女都這麽大了,還總往那醃臢地去,你是不是要被罷官才罷休?」


    張乾將衣裳抖了抖,接過丫鬟遞來的茶喝了兩口。


    「婦道人家懂什麽?這是應酬!再說有我女兒在,怎麽可能被罷官,說不準很快官複原職了呢,是不是女兒?」


    父親的洋洋得意讓張憐芯想說的話硬生生憋了進去,含糊幾句就離開了。


    張玉郎追了上來。


    「妹妹,能不能找殿下給我弄個一官半職?」


    張憐芯拿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你怎麽想做官了?」


    張玉郎歎了口氣:「不然呢?就咱爹這般不上進,咱們家說不準還是要靠我!」


    庶出的弟妹不爭氣,最好也別爭氣!


    「我試試吧,不過你別抱大的希望,我能不能見到殿下還要靠緣分。」


    張玉郎左右無事,也不想迴家,就提議帶她遊湖。


    大熱天遊湖,張憐芯認為是個消暑的好方法,很開心地應下了。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船上已經備好水果酒飲。


    兄妹倆邊對飲邊談論京城的流言,人生最愜意的事莫過於看別人的笑話,過自己的生活。


    ….


    「從來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妹妹你是對的,男人的心就是這水中波紋,你看得見,抓不住,別太上心。」


    「舊人。」


    「對,舊人。你現在已經是舊人了,未來還會有很多鶯鶯燕燕進王府。」


    張玉郎捂嘴笑著,壓低聲音:「三殿下若是成為太子,以後就是皇上,到時候三宮六院七十二八十四妃那是一定的,你若是拈酸吃醋,也別幹別的了。」


    張憐芯又說了聲:「舊人。」


    張玉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滿足地舒了一口氣。


    「對,那些女人以後也會成舊人,但不妨礙新人進宮......」


    張憐芯一把奪過他的杯子,指著不遠處的蘆葦蕩:「哥,我說救人,救人,都跳河了!」


    張玉郎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河裏波紋動蕩,還有一雙手在撲騰。


    「船夫,快劃過去!」


    張玉郎平日裏養尊處優,和船夫一起將落水的人拽上船已經耗盡了他大半力氣。


    「一個女子居然這麽重!」他大口喘著氣,仰在了後麵。


    張憐芯瞪了他一眼,能不重嗎,肚大如籮,很明顯有身孕。


    「有了孩子還想不開,若是我,一定開心死了!」她邊嘀咕邊將搭在女子臉上的頭發撥開,這一瞧,驚得嘴巴都張大了,「淩柔!」


    張憐芯曾被淩柔利用,在安平侯府的詩會上出醜於人前,一直記著仇,故而不放過任何貶低、欺負她的機會。


    可眼見她麵白氣弱、昏迷不醒,想想她不曾斷絕的遭遇,暫且摒棄前嫌,令船夫靠岸找大夫。


    可巧又是小華佗醫館,還是那個女醫。


    「都孕七月了,怎麽還不好好將養著?幸而沒傷到胎兒,不然有你們後悔的!」


    張憐芯望望張玉郎,張玉郎聳聳肩。


    留下一錠銀子作為醫藥費,拉著妹妹就要離開。


    被女醫攔住了。


    「你就這樣為人夫君的嗎?」


    目光再落在張憐芯身上,鄙夷之情溢於言表,仿佛她是勾人夫君的小妖精似的。


    「我們與她沒關係!」二人脫口而出。


    殊不知這異口同聲更讓女醫堅信自己的揣測。


    「你們若是對得住良心就走吧。」


    最終二人沒走,等著淩柔醒來還他們清白。


    淩柔被女醫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又灌了些湯藥,總算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氣若遊絲,望著女醫。


    女醫指著她鼓鼓的肚子:「你放心,孩子還在,但你若再不小心,就迴天乏術了。」


    淩柔忽然激動起來,用力捶著肚子。


    「怎麽還在?我不要,我不要!」


    這一通操作嚇著了三人,張憐芯看得揪心,忙將她的手攔住。


    「你瘋了?」


    淩柔這才看清他們兄妹,死死咬著嘴唇淚流不止。


    許是覺得無顏見人,她艱難地側過身去,不讓他們看到狼狽態。


    女醫將她的被子拉好,輕聲勸著:「別多想,再熬一段時間就做母親了。有孩子是福氣,你要知道多少盼著孩子的女人都不能如願。幾個月前我遇見一個姑娘,月事來了還以為小產了,那才悲傷。」


    淩柔捂著胸口,哭得更傷心了。


    她沒告訴她,那個也是她。


    張玉郎急於撇清責任,死活讓淩柔作證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給他澄清了。


    隻是由於剛才的捶打,肚子疼得更劇烈了,險些讓她再次昏迷。


    小院裏,魏起沒見到她,怕她做傻事,無頭蒼蠅似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尋找。好在遇上了張玉郎,將他帶到了小華佗醫館。


    他望著淚人般的淩柔,心隱隱作疼。


    但他知道,他對她完全是同情,並無其他。


    而他也有了喜歡的姑娘。


    帶她迴到兩個人的小院,扶她在榻上躺著。


    雖然他已納了她為妾,卻從未留宿在她房中。


    「生下來吧,我會視若己出。」


    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喜歡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洛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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