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兒心裏更加慌了,她看了看柏弈,對方嘴角的冷意,讓她明白,這個時候,端看安謐怎麽說,就算白的被安謐給說成了黑的,這個渤海王怕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安謐所說的話是對的!


    玉玲兒心中憋屈極了,在京城,她說的話,向來都是有一定分量的,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卻認識到那些所謂的“分量”,在這個安謐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這安謐,被渤海王捧在手心裏,誰也對她莫可奈何嗎?這中情況,該死的令人討厭!


    玉玲兒最後將希望寄托在了馮裕的身上,扯了扯嘴角,滿眼期待的道,“馮將軍,你素來都是正義的人,你剛才也都看著,我沒有要行刺渤海王,你要幫玲兒作證啊!”


    玉玲兒說著,見馮裕似乎有些事不關己的看好戲的姿態,眸光閃了閃,“馮將軍,請你看在咱們是未婚夫妻的份兒上……”


    玉玲兒刻意提起此事,就是希望馮裕能夠說一句話,幫她擺脫安謐的“欲加之罪”,可是,她終究是太過天真了些,若說玉夫人沒死,玉家沒有這個喪事,那麽,他不會看著玉玲兒不管,畢竟,且不說玉玲兒是他馮裕的未婚妻,就是看在玉家以後會是馮家的助力這一點,他出麵幫忙,也是當然不讓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情況……馮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小姐,我馮裕素來正義,自然要維護正義和真相。”


    玉玲兒心裏一喜,倒是安謐微微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馮裕,正撞上他看過來的視線,那模樣,極為輕佻,安謐怔了怔,隨即聽得他的聲音繼續響起……


    “玉小姐,若有人問起剛才的事情,本將軍實在不好隱瞞你刺殺渤海王的真相啊!”馮裕眉心微皺,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話一落,玉玲兒原本滿懷期待的笑容瞬間定在了當場,愣了愣,似在消化著馮裕的話。


    僅僅是片刻,玉玲兒就迴過神來,“不,你……你胡說!”


    安謐嘴角一揚,淡淡的笑了,“玉小姐,連你都承認馮將軍是一個正義的人,那麽他說的話,又怎會是胡說呢?”


    “你……”玉玲兒心裏憋屈極了,越是看安謐臉上的笑容,越是覺得刺眼,一張臉因為憤怒憋得通紅。


    “我怎麽?”安謐好看的秀眉一挑,絲毫不掩飾她此刻的得意,她知道,玉玲兒這樣的人,越是讓她看不慣,卻無可奈何,越是能夠折磨她的那顆不可一世的心,單是看她此刻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撕吞下肚的模樣,安謐就覺得暢快至極。


    玉玲兒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她想撕爛安謐的臉!


    剛才怎麽就讓這安謐給避開了?那燭台該插在安謐的心口才對啊!


    “玲兒,你給我過來!”玉老爺將眼下的情形看在眼裏,知道今天渤海王不降罪,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了!他也明白,並非是柏弈不放過玉玲兒,而是安謐不放過她啊!


    玉玲兒愣了愣,原本跪著的她,忙爬到玉老爺身旁,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傷口已經凝結了的鮮血,“爹,快讓大夫將這燭台……”


    她的關心,讓玉老爺心中禁不住歎了口氣,隨即依舊果斷的揚起了手臂,啪的一聲,那一巴掌打在玉玲兒的臉上,迅猛得讓玉玲兒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來不得及反應,幾乎將玉玲兒打得懵了過去。


    玉玲兒撫著臉,懵了的她迴過神來,隻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在臉上蔓延著,她不解的看著玉老爺,“爹……”


    “你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敢衝撞王爺!”玉老爺強忍著痛,厲喝出聲,這一次,玉玲兒是惹上大麻煩了!


    玉玲兒很快便明了了玉老爺的怒氣從何而來,自己惹上這麽個麻煩,平白害得爹受了這麽重的傷不說,如今,一個刺殺王爺的罪名架在了她的身上,她有口難辯,這事情一個弄不好,連累了整個玉家可有如何是好?


    “來人,請家法,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成!”玉老爺顧不得身上的傷,掙紮著起身,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與其讓玉玲兒被渤海王處置,還不如他親自來,這樣對玲兒,對玉家,都是利大於弊。


    可是,他的心思,旁人又怎會看不出來?


    柏弈,安謐,乃至是一直看著好戲的馮裕,嘴角都不約而同的浮起一抹冷笑,等到管家將玉家的家法拿了上來,馮裕更尋了個地方坐下來,看好戲的姿態更加濃了。


    安謐看著那粗長的棍棒,幾乎能夠想象得到,這棍棒打在人的身上會是怎樣的疼,玉玲兒這嬌滴滴的身子,可又承受得住?


    安謐瞥了玉玲兒一眼,淡淡的斂眉,那眸中的嘲諷,也隻有她自己心中明了。


    玉老爺讓人請來了家法,此刻已經箭在弦上,他必須得賭一賭,也許玲兒受了家法,讓渤海王和安謐消了氣了,這事兒就能這麽過了,暗自唿吸了一口氣,玉老爺吩咐道,“給我打,打到渤海王滿意為止!”


    管家怔了怔,看了看玉玲兒,小姐這麽嬌弱的身子,這樣的棍棒打在身上,她又能承受得住幾下?


    可是,老爺的命令,他卻不得不聽從,管家拿著家法到了玉玲兒麵前,眉心緊皺著,“小姐,得罪了!”


    “啊……”


    管家的話剛落,棍棒就打在了玉玲兒的身上,玉玲兒痛得呲牙咧嘴,整個身體也被那力道推在了地上,玉玲兒從小到大,隻看過別人收家法,她自己哪裏承受過?


    以往,都是她看著好戲,而今日……玉玲兒感覺到背都好似要被打斷了一般,匍匐在地上的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又一棍子落下,玉玲兒嘴角更是流出一絲鮮血。


    靈堂上,就剩下棍棒接觸皮肉的聲音,一時之間,氣氛異常的詭異,那棍子打在玉玲兒的身上,玉老爺也心如刀割,這畢竟是他的女兒,再說了,若是真的打壞了,玉家失去了玉玲兒這麽張牌,那損失,是無可估量的啊!


    玉老爺的手緊緊的握著,他下了動家法的命令,可要收手,卻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玉老爺看向能夠做決定的柏弈和安謐,卻隻見柏弈和安謐隻是淡淡的看著,連神色都沒有絲毫波動。


    玉老爺冒出了冷汗,眼看著玉玲兒連叫喊都沒有了力氣,可柏弈和安謐二人依舊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要讓管家住手的意思,玉老爺急了,終於開口,“王爺,安謐姑娘,小女受到了責罰,你們看……”


    玉老爺意有所指的道,柏弈聽在耳裏,瞥了一眼地上的玉玲兒,“玉小姐身子嬌貴,還真經受不住這樣的家法伺候,瞧這打得,背後的衣裳都染了血了,這太殘忍了些,這靈堂上這般見血,不知道對仙逝的玉夫人,是不是不敬啊。”


    玉老爺心中微喜,“王爺能饒恕這混賬東西便好,她也知道錯了……”


    “嗬,好一個饒恕!”玉老爺還沒有說完,安謐便冷冷的開口,玉老爺臉色一僵,可在柏弈的麵前,卻半分也不敢對安謐無禮,隻能將心中的不悅往肚子裏吞,暗道,這個安謐,該不會還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吧!如今玲兒都已經這般下場……


    安謐隻是那麽冷冷的一哼,便沒有再繼續說什麽,但僅僅是這一哼,有人卻已經明了了她的心思,柏弈嘴角揚了揚,看了玉老爺也玉玲兒一眼,安謐沒有打算放過玉玲兒,那麽,他也愛莫能助了!


    “玉老爺,談不上饒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家法是玉老爺你主張的,瞧把這玉小姐打的,她已經這般模樣了,本王倒是有些擔心,她怎麽承受得住家法之外的東西呢?哎……”


    柏弈好看的眉峰微蹙,無可奈何的模樣,玉老爺心中一怔,所有的希望跌落穀底,“王爺,求你開恩……”


    渤海王這意思,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那“刺殺王爺”的罪名嗎?


    “玉老爺,你無需擔心,玉家對皇室的忠心,父皇也是知道的,再說了,你剛才奮不顧身的替本王擋去玉玲兒的刺殺,你也是大功一件,本王不會忘記,至於玉玲兒小姐……玉老爺,這一事歸一事,你說是不是?”柏弈朗聲開口,頓了頓,繼續道,“這家法就停了吧,留著點兒力氣也好!”


    留著點兒力氣,承受他的責罰!


    玉老爺身子一晃,腦袋一暈,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了一下,頓時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他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沒能保住玲兒!


    這個女兒,真不知道她腦袋裏想的是什麽,這下可如何是好?


    “來人,將玉小姐帶走!竟敢刺殺本王,本王要好好審審!”柏弈朗聲吩咐,玉老爺剛聽得這一句,還沒有來得有任何應對之策,腦袋一懵,整個人轟然暈了過去……


    “爹……”玉玲兒虛弱的叫喊著,門外渤海王府的人已經進來將玉玲兒給架了起來,拖著就往靈堂外走,“爹救我……救我……”


    玉玲兒的求救,玉老爺早已經聽不見,朦朧之間,玉玲兒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雙眸,心中的恨意更濃,安謐,她在嘲笑她的失敗啊!


    ------題外話------


    謝謝姐妹們的支持,麽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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