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夢耶？醒耶？】
榮華醒來的時候，尚未來得及觀察周圍情況，頭微微一偏，就看到了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李德全，以及他身後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榮華一驚，下意識的不敢做聲，一動不動猶如做賊。然而半響，也沒感覺到自己做出什麽非自己能控製的舉動來，頓時鬆了一口氣，環顧起四周來。
如果說，剛才是跪地的總管太監以及一眾服侍皇帝的太監宮女讓榮華驚了一跳的話，現在這當頭，讓榮華驚的可就太多了：垂在床邊的金色紗帳——那是皇帝或者違例給太子的定製，腳墊兒上那雙擺放整齊的金黃色繡著黑色龍紋樣的軟靴——榮華暈過去之前還見它穿在皇帝的腳上，左起第三個博古架上擺放的那座琉璃底座的水晶壽桃——那是去年萬壽節榮華的瑪法安親王獻給皇帝的壽禮之一……
李德全雖然跪在地上，卻無一時不在緊張的觀察著那床上的人物，見那人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顯然已然清醒過來了。李德全驚喜萬分，卻不敢高聲說話，怕驚著了那人，當下隻是跪著往前行了幾步，然後輕聲說：“皇上，您可醒了。可還有不適？”問這話就將頭轉向另一邊：“牛太醫，皇上醒了，快給皇上看看吧。”
榮華順著李德全的視線看去，跪在那兒正抬頭觀察自個兒的正是太醫院首席太醫，太醫院的院長牛太醫——鈕鈷祿氏，禦賜漢姓——牛。
“皇上，容奴才再給您把把脈。”牛太醫起身，卻整個身子都躬起，疾步走道禦床邊道，聲音沉穩裏可見一絲慌亂。榮華看著他，沒有動，心裏卻不著邊際的想著：這牛太醫這樣子走路，也不怕磕著撞著了眼前的床，眼前的人。
牛太醫自然是沒有撞到眼前的床和眼前的人，那可是要人腦袋兒的大事兒，牛太醫謹慎著呢，更何況頭低下去，可不就是為了看路麽？隻是走到了禦床前頭，也不見皇帝伸出手來，牛太醫大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帶著些顫抖了：“皇上，求皇上容奴才再給您把把脈。”
榮華慢慢地把手伸出去，然後感到了一隻微微顫抖著的冰涼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榮華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其實，早前李德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五年前，榮華不滿十歲，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魂魄真的可以與身體分離。
那日是小朝日，榮華前一日留宿在宮中。那時候榮華還想著自己長大了要嫁給太子殿下做太子妃，聽聞太子上朝參政，有些意動，急匆匆起身想趁早朝前兒，去看看太子身穿朝服的樣子。
榮華住在姑姑宜妃娘娘的延熹宮，離太子居住的毓秀宮還算近，因她還發現了一扇兒旁人不知道的隱蔽的暗門，因此也是大著膽子打算闖一闖太子的毓秀宮。
然而剛繞出了景仁宮，就撞上了一個毛手毛腳低著頭快步捧著一個銅盆兒往前走的小太監，榮華受了力往後倒去，那一下磕的重了，後腦勺直接著地，沒人來得及扶住，榮華一下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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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醒來的時候，尚未來得及觀察周圍情況，頭微微一偏，就看到了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李德全，以及他身後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們。榮華一驚，下意識的不敢做聲，一動不動猶如做賊。然而半響，也沒感覺到自己做出什麽非自己能控製的舉動來，頓時鬆了一口氣，環顧起四周來。
如果說，剛才是跪地的總管太監以及一眾服侍皇帝的太監宮女讓榮華驚了一跳的話，現在這當頭，讓榮華驚的可就太多了：垂在床邊的金色紗帳——那是皇帝或者違例給太子的定製，腳墊兒上那雙擺放整齊的金黃色繡著黑色龍紋樣的軟靴——榮華暈過去之前還見它穿在皇帝的腳上，左起第三個博古架上擺放的那座琉璃底座的水晶壽桃——那是去年萬壽節榮華的瑪法安親王獻給皇帝的壽禮之一……
李德全雖然跪在地上，卻無一時不在緊張的觀察著那床上的人物，見那人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顯然已然清醒過來了。李德全驚喜萬分，卻不敢高聲說話，怕驚著了那人，當下隻是跪著往前行了幾步，然後輕聲說：“皇上，您可醒了。可還有不適？”問這話就將頭轉向另一邊：“牛太醫，皇上醒了，快給皇上看看吧。”
榮華順著李德全的視線看去，跪在那兒正抬頭觀察自個兒的正是太醫院首席太醫，太醫院的院長牛太醫——鈕鈷祿氏，禦賜漢姓——牛。
“皇上，容奴才再給您把把脈。”牛太醫起身，卻整個身子都躬起，疾步走道禦床邊道，聲音沉穩裏可見一絲慌亂。榮華看著他，沒有動，心裏卻不著邊際的想著：這牛太醫這樣子走路，也不怕磕著撞著了眼前的床，眼前的人。
牛太醫自然是沒有撞到眼前的床和眼前的人，那可是要人腦袋兒的大事兒，牛太醫謹慎著呢，更何況頭低下去，可不就是為了看路麽？隻是走到了禦床前頭，也不見皇帝伸出手來，牛太醫大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帶著些顫抖了：“皇上，求皇上容奴才再給您把把脈。”
榮華慢慢地把手伸出去，然後感到了一隻微微顫抖著的冰涼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榮華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其實，早前李德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五年前，榮華不滿十歲，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魂魄真的可以與身體分離。
那日是小朝日，榮華前一日留宿在宮中。那時候榮華還想著自己長大了要嫁給太子殿下做太子妃，聽聞太子上朝參政，有些意動，急匆匆起身想趁早朝前兒，去看看太子身穿朝服的樣子。
榮華住在姑姑宜妃娘娘的延熹宮，離太子居住的毓秀宮還算近，因她還發現了一扇兒旁人不知道的隱蔽的暗門，因此也是大著膽子打算闖一闖太子的毓秀宮。
然而剛繞出了景仁宮，就撞上了一個毛手毛腳低著頭快步捧著一個銅盆兒往前走的小太監，榮華受了力往後倒去，那一下磕的重了，後腦勺直接著地，沒人來得及扶住，榮華一下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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