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門弟子慌忙退走,眨眼不見蹤影。


    向苼收迴視線,繼續閉目養神。


    圍在攤位前的眾人見她這般動作,膽子不由地大了些,嘈雜聲漸起,卻無人真的趕上來詢價。w_/a_/p_/\_/.\_/c\_/o\_/m


    隨著時間推移,聚集而來的修士亦是愈來愈多。


    遊乘風起身抬頭一眼望去,隻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少說也有上百人。


    他暗自咋舌,轉頭瞥見向苼依舊老神地閉著眼睛,終於忍不住好奇,走出攤位抬頭去看木板上的內容。


    “出售呂氏秘藏,不問出處,隻問買賣。”


    嘶!


    遊乘風倒吸一口冷氣,兩眼瞪著木板,隻覺得身子都麻了半邊,腦子亂得嗡嗡直響。


    卑賤如他,便是做夢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能和傳說中的人物扯上關係。


    可眼前這般情景、這般聲勢,都在告訴他……是真的!


    而在向苼等待萬淩莫現身的同時,“呂氏妖女”現身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不消盞茶時間,便傳遍了整個方寸集。


    “呂氏妖女在西坊市賣呂氏秘藏?消息屬實?!”


    “妖女扔出一把風月門儲物戒販賣,八成為真!”


    “賣風月門儲物戒,這不是在打風月門的臉?此女當真膽大包天!”


    “快走,去晚了怕是連妖女的麵都見不著!”


    “……”


    市集街道上,眾多修士不約而同向西坊市湧去,東坊市的修士眨眼便少了一大半。


    甚至,還有不少攤主直接收起信物,也向西邊湧去。


    “大人,出大事了!”


    一名中年文士撞開天青閣頂層大門,語速極快地說道:“呂氏妖女就在西坊市!她竟是通過我們天青閣進來,身邊還有一名鑒定學徒陪同。”


    屋內,年輕男子立在書架前,聽到中年文士的話,頓時放下卷宗轉過身來,問道:“幾品信物?”


    “九品!”


    年輕男子微微皺眉,九品信物太過低級,難以溯源,這呂氏妖女從何知曉方寸集信物隱秘?


    “立刻傳訊於各城分部主管,查清近日所有采買九品信物之人,特別是女修。”


    年輕男子一拂袖,閃身踏入空中,隻留餘音迴蕩,“我要在一個時辰內看到名單。”


    “是!”


    而與此同時,照水亭山間雅苑。


    “主人,隻能確定大概範圍,是在千星殿疆域內。”


    黑玨神色嚴肅,“這呂氏妖女竟早早就離開了熾焰宗疆域,難怪怎麽也找不見她。”


    “劉副閣主,你可聽到了?”


    陸玉山負手立在一麵水鏡前,語調不急不緩:“事態不明,本座也無能為力。”


    “多謝教主親自為在下解惑。”


    水鏡另一麵,年輕男子抱拳笑道:“如此,在下告辭。”


    話音落下,水鏡當即化開,消失於無。


    黑玨見狀頓時上前一步,小心問道:“主人,可要插手此事?”


    陸玉山眼眸一瞥,“向家之事查得如何了?”


    “還不清楚。”


    黑玨神色訕訕,“向家上下已遭滅口,向鴻羽迴宗後便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東景煥那邊的說法,是被魔宗修士大舉偷襲,目的尚在調查中。”


    陸玉山拂袖坐下,哂笑一聲,道:“東景煥的話,你也信?”


    “屬下自然不信。”


    黑玨麵露無奈,“可是所有線索都被人抹去,屬下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啊!主人,那向苼怕是真的死了,她是向鴻羽的爐鼎,若非身隕,向鴻羽絕對不會孤身一人迴來。”


    “這些話還用不著你來說。”


    陸玉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且去西坊市盯著,別鬧出什麽亂子。若是可以,嚐試暗中拉攏她,別。(下一頁更精彩!)


    被風月門發現。”


    “是!”


    黑玨躬身行了一禮,快步下去。


    各方動作之下,一個時辰後,萬淩莫終於現身。


    “妖女!”


    一言起,飽含無邊殺機。


    向苼緩緩睜開眼,抬頭望見立於攤位正前方的萬淩莫,頓時唇角一勾,輕笑:“萬道友,真是別來無恙,你用這雙眼睛從舒高明手下換得狗命?而今出來招搖,怎麽也不覺得羞恥?”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周圍人群霎時嫌棄軒然大波,誰也沒想到兩人一見麵便是爆出如此勁爆的消息,一時間喧囂聲震天,當真是熱鬧極了。


    而處在熱鬧中心的萬淩莫又驚又怒,一張臉已然變作豬肝色,咬牙切齒。


    此事對方如何知曉?


    舒高明那廝竟敢不遵天道盟約,騙他?!


    “好一副伶牙俐齒。”


    杜遠上前一步,將萬淩莫擋在身後,冷冷開口道:“呂氏妖女,我乃風月門真傳大弟子,杜遠!我風月門弟子慘死你手中,此仇不共戴天,你竟還敢公然販賣其遺物,當真罪大惡極!識……”


    “杜遠,廢話大可不必多說。”


    向苼翻手將儲物間扔在攤位上,“不如爽快些,將這些儲物間贖迴去,也好安慰貴門弟子在天之靈,不是嗎?”


    杜遠臉色陰沉,“敬酒不吃吃罰灑,呂氏妖女,你當真以為現身方寸集,我就沒辦法找到你?”


    向苼聞言沉默了一下,視線轉到萬淩莫身上,忽然笑道:“萬道友,你這位師兄的廢話可真多呀,不如還是換你來買?”


    “何須要買?”


    萬淩莫冷笑:“妖女,待你死後,我會親手拿迴儲物戒。我還要割下你的頭顱,帶迴師弟們墳前祭奠!”


    “好話誰都會說。”


    向苼嗤笑一聲,“既然買不起,就去滾一邊涼快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你!”


    萬淩莫正要發作,人群外卻忽然傳來一聲高喝:“說得好!”


    杜遠臉色微沉,迴頭看著人群從中分開,兩名結丹修士到場。


    來人一男一女,皆身著黑衣火紋法服,身份不言而喻。


    “熾焰宗真傳來了!”


    “那男子乃是蕩塵峰大弟子東景煥,女子莫非是……新晉藏月峰大弟子?”


    “……”


    人群議論紛紛,向苼眼珠轉動,漠然看著熾焰宗兩人在麵前站定。


    東景煥是何種人,向苼早已見識過,自不必多說。


    而另一名年輕女子,正是方才出聲為她說話之人,看著麵生得很,此前素未謀麵,為何幫她?


    不等向苼思索完畢,便聽那女子開口道:“小妹,我乃林北嵐,與你族兄師承一人,你可叫我一聲師姐。”


    向苼心中恍然,原來是呂晉同門師妹,難怪態度如此親熱。


    “小妹,這些時日你到底去了何處?”


    林北嵐言語滿是心酸,更有悔意:“你定是吃了許多苦,當初若是換做我去,定不會讓你流落在外。我當真是對不起師兄……”


    向苼麵無表情地聽著,一言不發。


    不管這林北嵐是真情,還是假意,真正的呂氏族人,早就死得幹幹淨淨,她心中既無恨意,也無其他。


    今日設局,不過是為修行所需。


    至於呂竹的仇,她會報,但不是現在。


    “林北嵐,你想哭喪也得找對地方。”


    萬淩莫冷聲嘲弄,“呂晉墳頭草都有一丈高了,你今日才哭,也難怪妖女對你一點反應都無。”


    “萬淩莫!”


    林北嵐倏然起身,一雙通紅的眼死死盯著對方,“呂氏的仇人,便是我林北嵐的仇人。若非你龜縮不出,我就殺了你!”


    “大言不。(下一頁更精彩!)


    慚。”


    萬淩莫嗤笑,“就憑你,也想殺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東洲大比時,咱們走著瞧”


    林北嵐俏臉含煞:“今日我在此處,誰也別想擾我呂氏小妹生意。她想買什麽,想賣什麽,全憑她自己做主,任何人膽敢逼迫,便是與我林北嵐作對!與我熾焰宗作對!”


    “林師妹。”


    一直不曾出聲的東景煥忍不住傳音道:“上麵隻讓我們來觀察事態,可沒讓你大包大攬。”


    林北嵐冷冷瞥了一眼東景煥,竟是一點也不給他麵子,直接開口道:“你若是怕了,就迴去。我一人做事一人擔!”


    東景煥眉頭微蹙,沒再出聲。


    魏樂言站在圍觀人群中,看著雙方對峙,心中暗自咋舌。


    他剛迴來不久,就趕上這麽有趣的事情,不來湊湊熱鬧,實在對不起自己。


    “你們,吵夠了沒有?”


    向苼伸手一彈陣法凹槽,“再吵下去,這生意可就沒法做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這才發現陣法凹槽中的麵具竟已燒得所剩無幾。


    杜遠臉色微微難看,這妖女是認定他們會為其續時,所以特地用一件九品信物惡心他們?


    “時間不多了?”


    林北嵐一驚,當即拿出自己的信物,就要扔進凹槽,卻被向苼抬手阻止。


    “林師姐,你這份情,我擔不起。”


    向苼推開林北嵐的手,轉頭看向杜遠:“杜道友,你來如何?”


    杜遠沉了沉眸,一言不發地走到凹槽前,扔進一張木質麵具,火焰立刻從紙麵具轉移到木製麵具上。


    如此動作,不僅令林北嵐怔愣當場,也讓周圍修士嘩然不已。


    “這是為何?”


    “杜遠為何突然服軟,還賠進去一枚八品信物?”


    “還用說,風月門必定在暗中聯絡天青閣,欲要鎖定妖女位置,這個時候妖女時間到了溜走,豈不是平白損失一個大好時機?”


    “……”


    林北嵐聽到這裏,終於反應過來,急急傳音道:“小妹,你現在何處?我這就趕過去保護你!”


    向苼卻未搭理她,隻看著杜遠,勾唇輕笑:“杜道友,出價吧。\./手\./機\./版\./無\./錯\./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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