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自然是有。”


    老者嗬嗬一笑,“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向鴻羽麵色陰沉,“師父,我連親妹妹的性命都棄了,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那好,我便再教你一法。”


    老者伸手一點眉心,扯出一團靈光丟入向鴻羽識海當中,“習得此法,你可將自身真元強行融入爐鼎體內,你再控製真元遊走一遍經脈,到時周天自成。爐鼎隻需按照你留下的循環修煉,自是無需再學任何典籍。”


    向鴻羽聞言一喜,還未來得及點頭答應,便聽老者語鋒一轉,又道:“隻是此法非是一般兇險,稍有不慎,不僅你那爐鼎會肉身崩解而亡,連你也會受到極為嚴重的反噬,輕則經脈毀損,修為跌落,重則性命不保。”


    “什麽?!”


    向鴻羽臉色頓時變了,眼神變幻幾分,低聲道:“師父,你魂力強大,就不能護住我免遭反噬?”


    “你倒是想得美。”


    老者冷哼一聲,“為師在主峰幫你偷盜靈材,魂力已然耗損過半,急需調養,你這般要求,難道是想害得為師魂飛魄散?”


    “徒兒不敢。”


    向鴻羽連忙否認,他掙紮片刻,哀聲歎道:“師父,此法既然如此兇險,未免得不償失。我看……還是再等等。我好好教教向苼,說不定再有幾日,她便開竅了。”


    接下來兩日,向苼天天都來向鴻羽這裏聽教,仍舊裝出一副吃力的模樣。


    眼見向鴻羽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眼中偶爾掠過猶豫之色,向苼心頭微凜。


    莫非向鴻羽還有非常之法?


    她本隻想耽擱幾日,再好好研究心法當中的古怪之處,可眼下……似乎耽擱不得了。


    第四天,向鴻羽為數不多的耐心終於消耗殆盡,他正準備動用師父傳授之法,冒險一搏,卻見向苼滿臉歡喜地跑來道:“哥哥,我會了!”


    向鴻羽頓時一怔,“什麽?”


    “我學會了!”


    向苼凝聚出一縷真元,一臉炫耀地捧到向鴻羽麵前,“哥哥你看!”


    向鴻羽眼孔霎時一縮,招手引過那一縷真元在掌間遊動,細細感應片刻,心中大喜。


    成了!


    “師父,向苼練成了!”


    向鴻羽眼裏掩飾不住興奮,看著麵前的向苼,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苼兒,你真是為兄的好妹妹!”


    向苼隻跟著笑,沒有說話。


    “古怪。”


    識海竅穴中,老者透過向鴻羽的視野打量著向苼,渾濁的雙目內掠過一絲不喜,“此女分明是雜靈根,竟三日煉出第一縷真元,實在古怪。”


    難不成,這向鴻羽當真有幾分氣運在身?


    老者蹙眉思索片刻,眉間複又舒展開來,低聲笑道:“如此也好,也好……”


    而在外界,向鴻羽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下一步。


    “苼兒,你靈根太弱,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煉,便是百年,也不一定能築基成功。”


    向鴻羽拉著向苼坐下,肅聲開口,“為兄有一逆天之法,可助你加快修煉,免受靈根孱弱之苦!”


    向苼杏眸微睜,又驚又喜,“哥哥,你說真的?”


    “哥哥怎會騙你?”


    向鴻羽露出幾分笑容,旋即又皺眉道:“隻是此法以金針渡穴,需以你真元接引穩固,倒是必會有幾分痛苦,苼兒……能否忍住?”..


    原來如此。


    真元渡他身,以親族之血煉真元,便相當於分出一道真身,儲存自身真元。待到突破關鍵後續乏力之時,便可吞噬爐鼎,真元暴漲,一舉結丹。


    真是打的好算盤!


    向苼心中冷笑,表麵卻露出一副堅定模樣,“哥哥處處為我修煉籌謀,我又怎能怕疼,苼兒願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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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向鴻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哈哈大笑:“待你修煉有成,我們兄妹二人共闖修真界,何其快哉!”


    向苼跟著露出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目光漸寒。


    向鴻羽正沉浸於喜悅當中,對此一無所覺。他先讓向苼服下胡靈丹,隨後從內室取來早已備齊的的金針,按照師父所言,由易到難,先從腕脈神門穴開始。


    金針纖細,刺入穴中並無感覺。


    而當向鴻羽順著金針渡入一絲真元後,先前修煉出的幾縷散亂真元立刻逆轉經脈來到穴道關口,接引那一縷縷真元穩穩當當地填入神門當中。


    如此霸道地鳩占鵲巢,神門穴自然不答應,奮力排斥,傳出一股撕扯刺痛之感。


    經脈中真元立刻蠢蠢欲動,似要前去毀滅那一絲外來真元。


    向苼一驚,連忙壓製真元波動,同時輕嘶一聲,“哥哥,疼。”


    向鴻羽卻充耳不聞,專心渡入真元,直至感應到自身真元徹底在神門穴站穩腳跟,這才鬆開向苼手臂,留下一塊紅紫色的淤痕。


    “成功了!”


    雖然過程無驚無險,向鴻羽還是忍不住露出歡喜之色,歡喜之後,才看到向苼兩眼通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首\./發\./更\./新`..手.機.版


    他微微一笑,溫柔地拉過向苼手腕,揉了揉,安慰道:“苼兒,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若忍不住這番苦痛,我可以封閉。可如此一來,修煉效果必會大打折扣,你願意嗎?”


    封?


    向苼連忙搖頭,要真是被其封,還不知道向鴻羽要對她做什麽。


    “這就對了。”


    向鴻羽麵露欣慰。


    封煉出的爐鼎,可遠不如活生生的好用。


    師父早就說過,他心境不及結丹,若以爐鼎代受苦痛,吞噬之後亦能等同自身經曆磨難,他怎麽能浪費。


    “今日就到這裏,你且先迴去歇息,待得明日穴中真元穩固下來,我再渡第二穴。”


    向鴻羽扶起向苼,邊走邊道:“隻需渡完七七四十九道穴,你就能一步登天,直接跨入築基期!此後你我兄妹二人同修一法,效率驚人,將遠超同輩。”


    向苼露出一副向往之色,連連點頭道:“哥哥,我什麽都聽你的。”


    “如此就好。”


    向鴻羽臉上的笑容幾乎掩飾不住,“琴機!”


    琴機快步進來,低頭不敢多看,“奴婢在。”


    向鴻羽一拂袖,“帶苼兒迴去歇息,好生照看,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我唯你是問。”


    琴機點頭應下,上去扶住向苼,視線掃過其手腕紅痕處,瞳孔頓時一縮,卻未多言,隻是拉過袖子遮去紅痕,帶著向苼離開。


    兩人路上無話,直至迴到東院房內,琴機屏退左右,終於忍不住問道:“苼小姐,公子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向苼聞言笑了一下,掀開袖子,“你是說這個?哥哥乃是修行之人,氣力大而無分寸,這是教我修煉時不小心捏出來的。”


    琴機頓時鬆了口氣,對著向苼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盒打開,摳出一團膏體小心翼翼地塗在紅痕處,一邊叮囑道:


    “苼小姐,你若是疼了定要說出來,否則傷得重了,該如何是好?”


    “放心,這點小傷無礙。”


    向苼笑得眉眼彎彎,複又道:“琴機,我怎麽記得剛來的時候,哥哥對我那般,你可是吃味得緊,怎麽現在反倒是不在乎了?”


    “苼小姐,我沒有!”


    琴機臉色微變,立刻矢口否認,“奴婢從未想過和您爭公子。”


    言罷,她抬頭看向苼一臉揶揄,頓時明白對方隻是在開玩笑,不由臉色一紅,埋怨道:“苼小姐,你真是……可莫要在取笑琴機了。”


    “我可不是取笑你,當真是在問你。”


    。(下一頁更精彩!)


    向苼放下袖子,隨意道:“當初在向家時,你不也猶豫過,到底是帶我,還是帶向綰綰麽?”


    琴機臉色終於變了,看著眼前的向苼,分明熟悉無比,可此刻她卻忽然覺得陌生起來。無\./錯\./更\./新`.w`.a`.p`.`.c`.o`.m


    “苼小姐,你……一直都知道?”


    琴機尷尬地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知怎的,又想起在坊市向苼送給她的那株紅玉釵。


    她深深吸了口氣,索性坦白道:“苼小姐,向家初見您,奴婢是對您有所不滿,可奴婢一直秉公處理,並未偏心。


    您來宗門後,奴婢一開始的確看不上您。日久見人心,苼小姐您……當真是極好的。說句難聽的話,公子他雖有修為在身,但論人品性格,他根本配不上您!”


    說到此處,琴機咬了咬牙,忽然抓緊向苼的手,壓低聲音道:“苼小姐,琴機鬥膽示警!若您真有門道,不如去結交那位陸真傳,趕緊下山,我總感覺公子對您不懷好意,若是待得久了,恐有性命之危。”


    向苼挑了挑眉,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


    她本想試探一番琴機,到底是愚忠於向鴻羽,還是值得自己一救,卻不想其人直接坦白,幹脆得令人意外。


    “琴機,我記得,你跟在我哥哥身邊也有不少年了。”


    放下茶杯,向苼開口:“你竟敢說出這番話,就不怕我告你的狀?”


    向苼聲音極輕,卻令琴機倍感壓力,但話到這個份上,琴機依然不管不顧,直接從凳子上起來,跪在地上嗑過三個響頭。


    她直起身,笑得很灑脫:“苼小姐,您不了解我這等人。若是沒見過陽光,便也罷了,一旦見了,奴婢如何舍得您受到傷害?便是公子,也決計不行。琴機就算豁出這條性命不要,也要竭力一試,護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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