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聖子常年征戰於三族戰場,在此人未害死我胞姐之前,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戰神一般的人物。


    如此人物,在古族之中卻不受任何一脈待見,你可知為何?”


    聽完螢宿的反問,向苼略一挑眉:“無非是因他半妖之身,你們古族與古妖鬧翻,他作為兩族聯姻的後代,處境自然艱難。”


    司無櫟詫異抬頭,掃了一眼向苼背影。


    此女此前連禁忌血線都不知,對他的背景倒是知道不少。


    螢宿聽向苼這麽說,也不奇怪。


    司無櫟曾以古魔之名,名震星界,其出身自然也被仙宮摸得十分幹淨,半妖之身並非辛秘。


    其後拔去古妖血脈,融合祖血契合神樹,才是族中不可外傳之秘。


    念及此處,他神秘一笑,“你說得對,卻不全對。其實古魔遭族中針對,出身隻占一小部分因果,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


    此話一出,司無櫟頓時一怔。


    這般說法,他竟是第一次聽到。


    他被古族欺淩,不是因為母親,那又是為何?


    螢宿很快給出了答案。


    “此事我原本也不知,但有一次機緣巧合,偷聽到長老暗中交談,才知那古魔聖子此番受刑,包庇禁忌所在位置,隻是一個誘因。


    真正的原因,是他本身就與禁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此前這般關係,隻是族中的猜測,誰也拿不出證據。


    千年前古魔的所作所為,正巧坐實了這般猜測,這才令身為古魔嫡親二叔的族長大人,痛下決心,鏟除古魔!”


    司無櫟眼神微顫,想起臨行前,族長那張決絕的臉。


    原來如此。


    那群人是將他也當成了禁忌,才欲除之而後快?


    可他並未沾染禁忌血線,那群人憑什麽認定他是禁忌?


    他心緒翻騰,驀地又抬頭,看到向苼略微抬起的側臉,仍然十分平靜。


    她似乎一點都不震驚,是其人心境太穩,將所有的心緒都掩蓋在米麵容之下?


    還是因為在此之前,此女連禁忌是什麽都不知,即便聽到這番言論有些震動,也不多?


    “你所謂的秘辛隻有這些?”


    向苼唇角,緩緩勾出一個弧度: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你若是不再說出些有用的,我不介意把你再送迴去。”


    此話一出,螢宿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姑娘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以為……”


    “你以為你暗中操控了招魂幡,就能扭轉戰局,殺人奪寶,迴去建功?”


    螢宿被叫破底牌,臉色微變,而後化為冷笑:“你……”


    “你以為,你真的操控招魂幡了嗎?””


    向苼再次打斷對方,語氣更輕柔一分:“螢宿聖子,對古族秘法,可是太自信了些?”


    螢宿心頭一慌,立刻激發秘法,可方才還與他那種唿應的招魂幡,現在卻紋絲不動。


    怎會如此?


    他徹底慌了神,反複激發秘法,神識寸寸探查招魂幡,方才發現招魂幡表麵不知何時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天妖禁。


    螢宿看到那層禁製,臉色難看得無以複加。


    他在凝練秘法的同時,此女也在動手,而他竟沒有任何發現,這是何等境界的禁製造詣?


    如此造詣,打開九重塔大門應該是小菜一碟,為何要靠他……


    想到這裏,螢宿忽然臉色一變,猛地迴頭看向向苼,眼中露出憤恨。


    “是你!”


    九重塔大門根本不是他打開的,是這個女散仙,是她借自己之手打開了大門封禁,害他被薛坤襲殺!自己卻躲在暗處,絲毫沒有受到牽連。


    “看來聖子殿下想清楚了一些事。”


    向苼一眼看出螢宿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往事已矣,殿下該向前看才是。”


    螢宿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將恨意強行按下。


    他知道對方這番話可不是安慰,而是威脅,若是自己不再說出些有用的,馬上就會死第二次!


    可什麽樣的秘辛,才能保住自己命?


    他說出之後,對方真的會放自己一馬嗎?


    生死之下,他心思電轉,不消片刻便目光一凝,沉聲道:“有些話說出來就是招禍,我本不想開口。


    不過此時此刻,我也不顧得許多,我在古族表麵隻是一旁係族支出身,實則我乃二脈四長老之親子!


    父親大人一直在暗中培養我,告訴過我不少機緣所在,我這些年曆練也都是聽從父親大人安排,才能在短短千年內坐穩聖子之位。


    父親大人所給的機緣中,稱得上上品的仙緣隻有一個,我還未有機會去過,事關修煉,想來姑娘也會感興趣。


    機緣所指,乃是一棵朱果樹!”


    向苼聞言神色瞬凝。


    她知道的星界天材地寶不多,朱果恰好是其中一個,而且是其中威名最盛的一個。


    “朱果之名,想必姑娘也知道,金仙之下隻需服用一枚,就可參得大道,即刻提升一個大境界。


    如姑娘這般散仙,在朱果效用之下無需渡劫,直接提升兩個大境界,也並無可能!”


    “胡說八道。”


    司無櫟終於出聲,言語冷淡:“你口中所言之朱果,須得十萬年份才有這般效果。”


    “我之所言,正是十萬年份的朱果樹,而且不用多久就要成熟了!”


    螢宿眼中紅光一閃,露出得逞的冷笑:“這棵樹就在永生……”


    司無櫟聽到上半句時,便覺隱約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裏不對勁,卻怎麽也記不起來,直到對方吐出“永生”二字,他臉色驟變。


    “住口!”


    他一聲厲喝,口含龍族震懾之威,卻仍是晚了一步,讓螢宿說出了完整的名字。


    “永生之海!”


    轟!轟!


    一遠一近兩次轟鳴,徑直將螢宿所在位置轟出一個虛空裂縫,寒風唿嘯而來。


    “是界隕風,快退!”


    司無櫟急聲提醒,向苼卻已在他出聲之前就飛速後撤,臨撤前還不忘揮手操控天妖禁包裹招魂幡,將其收入囊中。


    螢宿看到灰白色的隕風吹來,心頭也是惴惴,但很快他臉上就露出笑容。


    “叮……叮……”


    但聽界隕風中傳出一陣清脆的金鐵交鳴之音,一串粉色花瓣凝成的鎖鏈從風中穿透而來,眨眼捆縛住螢宿神魂,將其扯入虛空裂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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