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劍絕轉修四十餘年,已然初步掌握奇點劍意,領悟達一成之境。


    這般境界,放在老牌真傳弟子中也已處在尚有。


    但在師尊麵前,還是不夠看。


    向劍絕甚至沒看懂自己是什麽敗的,隻覺得鋒銳無比的奇點劍意,在師尊麵前變成了小綿羊,怎麽都傷不到人。


    於是他盡了全力。


    一番酣暢淋漓的交手後,向劍絕喘著粗氣癱坐下來,飛劍丟在一邊。


    「不打了師尊,徒兒力竭了。」


    他語氣有些賴皮,仰頭看著自家師尊,眼裏滿是崇拜,再無之前的委屈。


    師尊真是太厲害了!沒有地神清氣,一樣碾壓他。


    向苼笑著搖了搖頭,袖袍一揮,落在地上的飛劍登時飛入向劍絕懷中。


    「你是劍修,當以劍為重,如何能隨意將飛劍丟在一邊?」


    向劍絕抱著劍,乖乖認錯道:「徒兒知錯了。」


    他修真已有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今日太開心了,有些得意忘形。


    向苼知道自家徒弟大了,也隻是隨口提了一句便放下。


    她一掀衣袂,在向劍絕身邊坐下,道:「徒兒,你之前有句話,說的不對。」


    向劍絕一愣:「什麽話?」


    向苼微微勾唇,「外界流言傳得多,還真是為師的錯。」


    向劍絕麵色古怪起來,「徒兒背信棄義,轉投太陰門下的那些傳言?真是您傳出去的?」


    向苼柳眉微挑:「我徒兒真是聰慧過人,竟是猜到了?」


    向劍絕被誇得臉色微紅,低聲道:「隻是覺得奇怪。


    我與師尊您的關係,也僅有元劍脈弟子知曉。


    元劍脈弟子不多,能下山的弟子裏麵,也都沒有亂嚼舌根的習慣。


    而且這流言起來得太快,著實有些刻意了。」


    「刻意也無妨,左右暗中編排的可不止你師尊我一個。」


    向苼笑了笑,接著問:「既然徒兒能猜到這些,不妨再猜猜,為師為何要如此?」


    向劍絕此刻解了心結,念頭通達,轉念一想,便就想到了答案,臉頰更紅了。


    「師尊,是想讓弟子過明路,不必再遮遮掩掩地過來。」


    「為師的徒兒,就是聰明!」


    向苼展顏輕笑,不吝誇讚。


    向劍絕被誇的次數多了,臉色紅得都快滴出血來,隻覺得今日仿佛身在夢中,整個人都有些不真實之感。


    好在這個時候,師尊的聲音又遞了進來,將他拉迴現實。


    「接下來一段時間,門中流言不會少,且大多負麵。」


    向苼眼底閃過一抹冷芒,「不過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你近日就在門中修煉,莫要下山,有一件事要你親自去辦。」


    向劍絕聞言雙眼霎時一亮,「徒兒遵命!」


    向劍絕無視一路打量的目光,腳步輕快地迴到元劍脈住所,還未進門,就聽到背後傳來笑聲。


    「喲喲喲,這是誰啊?出去一趟迴來滿麵的笑容,走路都在飄。」


    李長亭踱著步子走來,大唿小叫道:「這還是我那常日麵無表情的劍絕師弟嗎?師弟,你要是被奪舍了,就眨眨眼!」


    向劍絕臉色一黑,「師兄,你估計看笑話來了?」


    「那哪兒能啊?」


    李長亭嘿嘿一笑,笑得有些幸災樂禍:「脈主找你,你去還是不去?」


    向劍絕怔了一怔,旋即很快點頭:「去!」


    師尊身份敏感,不能暴露。


    他不怕脈主


    誤會,隻要師尊在,他什麽都不怕。


    李長亭看他這幅表情,嘖了一聲,「就知道你小子迴去,不過不必了。」


    向劍絕頓時皺眉:「師兄,你說什麽了?」


    李長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哪兒敢說什麽?


    脈主迴來聽說你去找那位,氣得狠了,剛要我找你去問話呢,庚七娘子就來了。」..


    後麵發生了什麽,不用說也知道。


    李長亭酸溜溜地開口:「你師尊一迴來就為你安排那麽多,還真當你是個寶貝。」


    向劍絕心中感動,表麵卻是不顯。


    他挑了挑眉,目光有些危險:「所以你就是單純來看我笑話的?」


    李長亭笑容立刻虛了不少:「師弟啊,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要事要辦,這就走了,不必多送。」


    說完,李長亭轉身就跑。


    向劍絕看著他落荒而逃,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脈主年紀大了,師兄繼任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真難想象師兄成為脈主後,元劍脈會是什麽光景。


    劍主大典過後,外界流言雖不減,萬脈劍宗門內卻似乎不受影響,一切如常。


    向苼沒有迴去無名峰,就呆在離殿中鑽研蛇蟲文禁製。.


    但這次,她不再跟之前那般將全幅心神投入,除了日常修煉,她分出三成時間來吸收《欺天》碎片中的記憶。


    每隔兩日庚七都會過來,按照向苼吩咐將下轄四脈近日所生之事,事無巨細地呈上來。


    每每這時,向劍絕就會跟著庚七過來見師尊一麵,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這般三天兩頭朝離殿跑,自然瞞不過有些人。


    門中表麵上攝於離殿劍主的身份,沒人敢談論,但暗地裏的傳言卻是更加厲害了。


    向劍絕走在路上,投來或是嫉妒、或是鄙夷目光越來越多。


    他毫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令得門中有部分弟子,甚至佩服起他的厚臉皮來。


    就這麽安靜修行了四個月之久,謠言非但沒有消弭,反而如烈火烹油,愈演愈烈。


    風盈袖擔心,特地過來離殿看了一眼。


    玄魁亦是有些擔憂,但出醜在前,倒是有些沒臉見向苼,一直未曾露麵。


    這一日,庚七按老規矩呈來四脈大小事宜,身邊沒有向劍絕。


    實是因為最近向劍絕在離殿晃悠的次數太多了,修行落下些許。


    向苼訓斥一番,罰他去靈塔閉關一月,定定性子。


    庚七頓覺耳朵清淨不少。不過算算日子,少主也快出關了。


    她如此想著,忽然看到主人翻動卷軸的動作微微一頓。


    主人有收獲了?


    不等她想清楚,便看到向苼放下卷軸,起身吩咐道:「隨我換一身衣服,出去一趟。」


    「讀者寶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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