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海都同室操戈闊裏吉思率軍北伐


    為了奪取元朝政權,蒙古皇室貴族海都同室操戈,發動了叛亂,對皇室宗親亮出了屠刀。伯顏率領的元朝軍隊一陣猛追猛殺,把海都打得大敗,海都被殺退以後,並不甘心自己的失敗,還吃一塹,長一智,知道了朝廷軍隊的厲害,吸取教訓,在以後的兩年裏,龜縮起來,養精蓄銳,再也沒有膽量侵犯元朝邊境,在太歲頭上動土,雞蛋碰石頭,自討苦吃。


    1294年元世祖忽必烈病逝,海都得知消息後,非常興奮,更讓他高興的是,不久伯顏也隨著死亡,他以為朝廷裏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和他對抗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他為卷土重來的日子已經到來了,他又蠢蠢欲動起來。重新萌發出叛亂的壞心眼,乘機發動軍事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即把部落占據了過去。


    巴林,在今天的阿爾泰山西北麵,那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戰略位置非常重要,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的軍事要塞。欽察部落的都指揮使床兀兒。


    床兀兒是土土哈的第三個兒子,曾經因為對外征戰立下戰功,被任命為昭勇大將軍,派到外麵鎮守欽察部落。床兀兒聽說海都襲擊和占據了巴林,就一邊派出快馬飛速報告朝廷知道,一邊率領征討北方的大軍翻越過金山,就是阿爾泰山,進攻巴林地區。


    在巴林南麵有一條河流,名叫答魯忽河,河流兩岸地域寬廣。海都的部下將領帖良台麵對水流安營紮寨,砍伐許多樹木,作為柵欄,把軍營緊緊維護起來,防守非常嚴密。


    床兀兒率領的軍隊奔馳而來的時候,就立即命令全軍將士跳下戰馬,有的跪著,有的坐著,手持弓箭,整齊地排好陣勢,麵對敵軍的進攻,嚴陣以待。


    床兀兒到達那裏後,本來想渡過大河,繼續進攻,但是當他看到防衛那樣嚴密,根本無隙可擊,也不敢輕易渡河,隻是兩軍相隔,距離太遠,弓箭無法射擊,戰馬地無法衝擊,那樣就根本無法向敵軍發起進攻。


    在軍情緊急的情況下,床兀兒竟然想出一條進攻的巧妙計策,就是命令部下的軍士吹響銅製的號角,銅號聲音激越響亮,在茫茫大草原上空震蕩迴旋,床兀兒又下令全軍將士大聲唿喊,聲音洪亮,氣勢雄壯,聲音震蕩著山林原野,威懾敵軍。這也是一種迷惑敵軍的計策。


    帖良台部下的將士,看到敵軍來勢兇猛,威武雄壯,不禁大吃了一驚,驚惶失措,膽戰心驚,紛紛站起身,跳上戰馬,準備逃走。床兀兒趁敵軍正在慌亂之際,立即指揮騎馬,一齊快速渡河,洶湧澎湃的河水,在大軍的攪動下,瘋狂地拍打著河岸,樹立在那裏的木柵欄地在湧動的河水中飄浮了起來。


    守衛在那裏的軍士,看見軍營失去了屏障,驚惶失措,嚇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縱使手裏持著弓箭,也隻是呆呆地站立著,不知道向敵人射擊,縱使有少數射擊敵軍的士兵,也漫無目的,隻是胡亂地射擊。在忙亂之中,在床兀兒指揮的軍隊的奮勇衝擊下,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七零八落,紛紛敗退。


    帖良台是全軍的主將,他在忙亂之中,不是指揮全軍英勇抵抗,而是撥轉馬頭,率先逃走,其餘的將士看見主將臨陣脫逃,群龍無首,也跟著四處奔逃,紛紛潰散。床兀兒在敵軍後麵緊緊追擊了五十裏,知道無法追上敵軍,隻得帶領全軍返迴原地,把敵軍逃走時留下的人馬和帳篷之物資,全部搬迴營地,據為己有。


    床兀兒率領著軍隊到達雷次河的時候,遠遠看見山嶺上軍旗招展,紅旗飄揚,猜測可能是海都派遣的增援軍隊到來了,立即挑選出精銳士兵,編成先頭騎兵部隊,由他自己統領著,直接衝過河去,奔馳山嶺上。


    那座山嶺上的敵軍將領,名叫孛伯,真是不謀而合,英雄所見略同,正在想衝下山去,與敵軍迎戰,沒想到床兀兒已經主動率領騎兵上山接戰,隻見他手執著指揮軍隊的令旗,揮舞著殺敵的短刀,寒光四射,威風凜凜,正在快馬揚鞭,奔馳而來。


    孛伯看見敵軍將領前來,也毫不示弱,奮勇上前,與他進行交戰,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匹戰馬交匯在一齊,立即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拚殺,床兀兒的部下將士,看見主將已經接上火,也緊跟著大聲唿喊,爭先恐後,奮勇地衝殺進去。


    那時孛伯率領的騎兵部隊,根本來不及迎戰敵軍,就急忙率領騎兵攔截敵軍,但是在倉促之,都難免顧彼失此,阻擋也阻擋不住,攔截也攔截不了,沒過多久的時間,就全軍潰敗,軍旗零落,車輛和馬匹混亂,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管束,隻得讓軍士們四散奔逃而去。


    孛伯率領的騎兵部隊潰敗以後,沿山嶺奔跑逃竄,山路崎嶇難行,馬匹顛簸,馬腿摔斷,慘不忍睹。在逃竄中又被床兀兒的追擊騎兵,痛快地栟殺一次,軍士十死九傷,所剩無幾,傷亡慘重。


    床兀兒在追擊的過程中,隻是無處尋找到敵軍主將孛伯,大概是在混戰中乘機逃走了,兵法上說,對逃跑的敵人不可窮追不舍,以避免中了敵軍的埋伏,就重新招集好騎兵軍隊,返迴營地,返迴營地後,就立即派遣使者向皇上傳遞捷報。元成宗鐵木耳接到捷報非常高興,對他們大加獎賞。


    當有一位親王名叫也不幹,是元太宗窩闊台的小老婆生育後代孫子,也發動叛亂,接應海都部落。皇帝的女婿闊裏吉思,繼承他父親的高唐王孛要合的爵位,迎娶了公主。這時自告奮勇,請求前去征討叛軍,元成宗鐵木耳沒有同意他的請求。


    闊裏吉思又再三請求,最後元成宗終於答應了他,命令他和朝廷的各位大臣告別,率領蒙古騎兵前去出征。闊裏吉思在宴席上,舉起酒杯,向大臣們發誓說:“我這次出征如果不能勝利平定西北叛軍,我就發誓不再返迴到南方!”那真是他戰死沙場的預言。他當時就那樣慷慨激昂,率領大軍向北挺進。


    闊裏吉思率軍到達伯牙思地方的時候,突然遇到敵軍前來偷襲,大概有幾萬人,倉促之中,束手無策,正想率軍上前與敵軍迎戰的時候,他部下的將領建議說,現在敵我雙方數量懸殊,寡不敵眾,應該等到各路大軍全部到達的時候,才能進行交戰。


    闊裏吉思聽了,不以為然,迴答說:“我們身為男兒,馳騁沙場,就是為了忠心報國,視死如歸,麵臨危難也不逃避,更何況我是遵照皇帝的命令,率領大軍到征討北方,正為了前來拚命殺敵,難道不要依靠別人才能打仗嗎?”


    其實部下的將領都心知肚明,他說的話的確不錯,但是在戰場上隻是任憑英勇和武力,不講究智謀,也是一種魯莽的行動,難以克敵製勝,隻能作無謂的犧牲。


    當時闊裏吉思激厲自己率軍的孤獨軍隊將士,奮勇殺敵,報效國家,高聲唿喊著,向敵軍衝殺過去,也真是天從人願,這時的敵兵以為對方的兵員數量很少,麻痹大意,根本沒有把他們當一迴事兒,沒有加以防備,結果就被對方打得大敗,全軍潰敗,狼狽逃竄。


    闊裏吉思出奇製勝,在意外之中打了漂亮的勝仗,非常興奮,立即向朝廷傳送捷報,元成宗也大喜過望,立即用貂裘寶鞍之類的物品獎賞闊裏吉思,那些全都是元世祖留下來的遺物,價值昂貴,意義重大。


    接著到來的就是隆冬季節,朝廷裏的王公大臣和將帥們,都認為去年敵人的騎兵,沒有出來騷擾邊境,國境安寧,沒有必要對邊關進行防備,以減少軍費開支,避免士兵勞苦。


    闊裏吉思聽了他們的話,傲然獨立,獨自堅持說:“我們為了確保邊境的安寧,寧可嚴防,不可疏漏,今年秋天敵人的偵察騎兵,也銷聲匿跡,的確來的很少。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大意,就像兇猛的鷙鳥一樣,將要攻擊獵物的時候,必然先隱藏起來,以麻痹獵物,以便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舉成功捕獲!”


    對闊裏吉思的看法,有的人造成,覺得他的確說得很對。但是也有許多王公大臣卻不那樣認為,反對他提出的觀點,認為他隻知道紙上談兵,迂腐,不知道變通。


    闊裏吉思聽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也無法和他們進行爭辯,依然我行我素,整頓軍隊,積蓄軍糧,對邊關重鎮,嚴加防守。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年末,臘月即將完了的時候,敵人騎兵突然果然大量湧來。闊裏吉思立即率領騎兵迎戰,闊裏吉思三次迎戰,三次都取得了勝利,他乘勝追擊,衝殺過去,直接進入大漠以北地區,清剿逃竄的敵軍。


    闊裏吉思在追擊的途中,那裏全是沼澤地帶,道路旁邊水塘和泥淖很多,地勢坑坑窪窪,凹凸不平,難以行走,各支隨行的大軍都行動緩慢,隻有闊裏吉思,求戰心切,快馬當先,魯莽行事,不顧甚麽利害關係,隻管自己率軍獨自前進。


    哪裏知道逃跑的敵人騎兵,多長了心眼,故意誘敵深入,在路途中挖掘了無數的大大小小的陷坑,闊裏吉思在追擊過程,匆匆忙忙,慌忙中沒有認清和選擇進軍的道路,毫無防備,失足踏入陷阱,戰馬拿下,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被埋伏的敵軍活捉了過去。後麵跟上來的騎兵看見主將被活捉,趕快衝過來營救,但是已經為時已晚,已經完全來不及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敵軍把闊裏吉思活捉過去。


    敵軍的士兵把闊裏吉思活捉過去,送到了也不幹那裏,也不幹勸說他投降。闊裏吉思意誌堅定,一點也不動搖,也不幹對他說:“你如果肯向我投降,歸順了我,我有一個心愛的女兒,我願意把她送給你當妻子,這不是很好嗎?”


    闊裏吉思對也不幹的盛情,一點也不買帳,反對也不幹說:“我本來是皇上的女婿,沒有皇帝天子的準許,命令我再次收養老婆,那怎麽能行!況且你也身為皇室貴族,皇帝對待你非常好,你為什麽不要忘恩負義,背叛皇帝和朝廷,私自勾結海都?我今天不幸,被你們活捉了過來,隻有以死報國,決不向你投降,你也不必枉費心機,百般收買我了!”也不幹喜歡闊裏吉思驍勇善戰,不想立即處死他,就把他拘留在另外的房間裏,扣押起來。


    元成宗鐵木耳得知闊裏吉思被俘的消息後,命令闊裏吉思的家裏的管家阿昔思特,親自到敵人的軍營裏去看望他。闊裏吉思隻是詢問問皇帝和皇帝的老婆們是否平安,接著就詢問皇帝的兒子生活狀況怎樣?其他就沒有多說什麽了。


    第二天闊裏吉思的管家再次和他相見的時候,闊裏吉思又對他:“你返迴朝廷,報告皇上,我現在我隻有為國捐軀了,事到如今,別無選擇!”闊裏吉思的確也死得很有骨氣,但是他是在對敵人窮追不舍的時候被俘,最後導致被處死,也死得不夠明智,讓人惋惜。


    闊裏吉思的管家阿昔思特還沒有迴到國內,闊裏吉思就已經被也不幹處死了。阿昔思特返迴朝廷,向皇帝報告後,元成宗鐵木耳就追認闊裏吉思為趙王。


    闊裏吉思的兒子術安,年齡還很幼小,不能擔任官職,皇上就命令闊裏吉思的弟弟木忽難,繼承了他的爵位。木忽難是一位難得的人才,才華卓越,見識超人,他謹慎地履行自己了職責,嚴於職守,安撫民眾,防禦外敵,使所轄境內長期平安無事。


    木忽難的才能的確超過了他的哥哥,但是他淡泊名利,並不貪圖官職和享受。到了闊裏吉思的兒子術安長大成人的時候,立即就把親王的爵位讓下來,歸還給了他,他對兄長和侄兒的孝敬和仁慈,的確值得人們稱頌,高風亮節,精神可貴。


    術安後來迎娶了晉王甘麻剌的女兒為妻,還向皇上請求,把他父親的屍骨送迴家鄉安葬。但是蒙古南北之戰才剛剛拉開序幕,遠遠沒有結束,更加激烈的內戰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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