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年貨,雨村裏大大小小的年貨店熱鬧非凡,人流比平常多了許多,他們喜來眠也沾了福氣,營業額是上個月的兩倍,就是忙了許多。


    聽說要置辦年貨,張海棠第一個舉手攬下活,尋了個正當理由出去偷懶。做生意是真的累,忙上忙下,一大早還要被壓著去訓練。


    倒不是張海棠自覺自律,完全是她之前作的孽,喝酒喝出急性腸胃炎,這離譜的事情把張起靈給惹毛了。


    族長臉一黑,張海棠的心也跟著涼了,慫噠噠的表示自己答應一個條件,沒想到哇,這個小混蛋以此為由讓她天天早起陪練啊。


    開什麽玩笑,就他那可怕的作息規律。理所當然的,她當然是拒絕了啊!


    被拒絕後張起靈也沒有什麽過激反應,隻是輕飄飄的說了句:“給你兩天的時間休息。”


    意思就是兩天後給老子滾起來訓練。


    她眼前一黑:救命,你就不能自己練麽?!我真的很想睡懶覺啊!!


    這段時間店裏忙得團團轉,她都沒時間打遊戲了,張海棠覺得自己可委屈了。


    自打亭亭他們長大後她就沒勞心過生意上的事,最多也就月尾管管賬,鑽研新菜品。就連她北部的生意也是交給了副手去做,她就是個掛名掌櫃。


    說起她的副手——張拂山,對於過去,明麵上對方並沒有過說明,擺著一副諱莫如深姿態,嘴很嚴,她也就沒多問。


    張家族訓,不過問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這點她遵守的相當好,倒不是因為敬畏,純粹就是懶,她娘說,知道得越多活得越累。慶幸的是,她已經過了給找罪受的年紀。


    她雖從不過問,但還是推理得出這位同族一點信息,或許是僥幸從某次內亂火拚中逃出的,應該是本家的同胞。


    張海棠不由感慨,怪不得一副眼高與頂的輕慢樣,本家的小孩都那樣,渾身中二病和傲嬌病。過了這麽多年還是老樣子,已經是拔了毛的公雞,不知道還高傲個什麽勁。


    雖然身手垃圾,不過腦子很好使。真的很好奇這種垃圾身手是怎麽僥幸活下來的。


    吐槽歸吐槽,說實在的,這位同族混的比她好太多了,是個商場的巨頭,房地產公司,富得流油啊,她的經費就是從他那扣的。


    剛開始見麵,張拂山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她略一思考,決定先讓他跪下叫爹爹。等他跪了後,再以檔案館負責人的身份,親切的發出好友申請。


    你問理由啊,那當然是——我比你強。


    印象中她確實是這樣說的。


    張拂山這人可能比較抖m,聽到她如此厚顏無恥又猖狂的言論後,他被震撼到了,不但沒有破口大罵反而態度恭敬了許多,也不再用鼻孔看她了。可能是被她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吧哈哈哈。


    即使內心已經得意忘形得發出雞笑,表麵上她還記得維持做高貴冷豔狀。


    張海客曾對她說,若有必要,她用這副樣子做事會方便許多。


    老資深說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大家確實很吃孤高傲世,冷若冰霜這款。好像這張臉自帶buff一樣,她不止一次在內心吐槽張家人均抖m,就連張海客本人也很偏愛她那副誰也不放在眼裏的白蓮樣。


    可惜啊,真正天山雪蓮另有其人,她就是個內心小火車嗚嗚嗚的高仿。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這個人是小族長,她豁然開朗,好吧,確實很招人喜歡,或許她也是個隱形的白蓮控吧。


    總之張拂山開始了兢兢業業打工生活,其能力之優秀,分攤了大量的工作,再次感謝親愛的張拂山同誌拯救了她的發際線。


    找了個好員工就像找了個優秀管家,她的生活質量有了質的飛躍。就是每迴跟他相處,張海棠總有種夢迴封建社會的既視感。


    張拂山是個十足的守舊派,骨子裏對家族有強烈的歸屬感,信奉那套舊體係,還做著家族重現輝煌的春秋大夢呢。


    其實她明白,張拂山一開始瞧不上她其實是因為她在做的是所謂的“髒活”


    這種拋頭露麵東奔西走,殺人越貨,高風險的賣命活在張家是被瞧不起的,在舊世紀,家族專門豢養了一批做這類髒活的外家人。何必自降身價做這種事。


    想通這點的張海棠簡直想哈哈大笑,你家偉大的族長都親自東奔西走,親力親為的幹這種下賤的工作了,族人都死得不剩多少了你還在堅持你所謂的階級血統,你以為自己還是個小公舉啊?


    氣得張拂山七竅生煙。直唿他當初昏了頭才會跟著她幹。


    想當初張海棠臉戴著詭異的笑臉麵具,一身凜冽煞氣的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聲音毫無波瀾的迴答他:敢不敢跟著我幹?


    他知道那個麵具是屬於這個女人的髒麵,看不清臉,但氣勢十分強勢,看起來就像是幹大事的人!


    那種氣勢瞬間擊中他的心。他腦袋一抽就表忠心了。


    張海棠不知道她親愛的副手心裏已經後悔到裂開,她想起自己手裏第一次沾血,似乎是她的爹娘死後的那一年,想不起當初是什麽感覺。隻記得她殺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同族。


    所以身份輩分算個狗屁啊,拳頭大,能力強你的聲音才能大。


    張海棠騎著電動小三輪,嘴裏舔著棒棒糖漫無目的的迴想著張家那點破事,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曬得她整個人懶洋洋的,嘴裏地裏咕嚕的哼起地方歌謠,不一會就騎到了門口。


    門口不知什麽時候掛上了停業的牌子。


    這時,店門口迎麵走出來一個年輕人。


    張海棠抱起兩顆大白菜,抬眸瞥了一眼,愣住了。


    她看著對方精心打理的發型,西裝革履的打扮,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才離開兩個小時?她錯過了什麽,吳邪打扮的這麽騷包,去走秀?


    直到人走近了一些,她才認出來人。


    她把棒棒糖咬碎,笑眯眯的招唿一聲:“喲張sir,稀客啊,怎麽有空過來玩?”一張口就是口音跑調的中式粵語。


    張海客在她麵前停住,忍著笑接過她手裏兩顆大白菜。


    當初在香港,張海棠就很排斥說粵語,原因就是她英文很差勁,香港這邊的張家人說話習慣夾雜著英文,有時她聽不懂,又好麵子,就做出一副諱莫如深狀,怕被戳穿就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


    張海客慢悠悠的解釋,“帶幾個小孩來見見世麵。”


    門口幾個腦袋探出頭來,張海客招了招手,一溜的小張像串葫蘆一樣跑了出來,喊了聲棠姐,客哥,仿若勤勞的小蜜蜂,接過他們的東西,哼哧哼哧的把年貨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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