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幾乎是摔進去的,一個翻滾滾進了帳篷,後麵撲上來的蛇被胖子眼疾手快的拉上門簾擋在外麵,帳篷裏漆黑一片,恍惚間張海棠還以為自己又瞎了。


    她深知外麵蛇群泛濫,隻能盡量克製住自己的喘氣聲,趴在地上靜靜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她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她感覺到頭頂的帳篷抖了一下,那些蛇開始撞擊這個帳篷,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已經數不清聽到幾聲帳篷垮塌的聲音了。


    等到聲音漸漸安靜下來,天漸漸亮起,一直到安靜了非常長的時間之後,張海棠才慢吞吞的坐了起來,活動了下軟碼的手腕。她將防毒麵具摘掉後,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張海棠悄步走到門簾上拉開一角,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麽情況才鬆了口氣。


    胖子也坐了起來,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斑,也不知道昨晚經曆了什麽,見她把麵具摘掉也一把掀開自己的防毒麵具,喘了幾口氣說道:“悶死胖爺我了,媽的這些長蟲總算是走了。”


    張海棠迴頭見張起靈還趴著不動,覺得不對勁就去叫他,把他翻過身後發現他眼神恍惚,渾身發軟,手腕上還腫的發青,有兩個紅色的小洞,小洞附近被刀劃開個十字,她神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急問胖子:“他咋被咬了?”


    胖子解釋道:“小哥昨晚去找防毒麵具,迴來時被野雞脖子給咬了,要不是因為看不見,憑小哥的身手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不過還好在剛咬下去的瞬間就被捏住蛇頭甩開了,毒素沒怎麽深入,又處理的及時,多虧你讓小哥帶著蛇毒血清。他人沒事死不了,注射後身體疲困是很正常的。”


    張海棠聽完鬆了口氣,仔細檢查了下張起靈其他部位,發現沒啥事才對他說道:“行了,累就睡會,待會我叫你起來。”


    張起靈微微抬起眼簾安靜的看著她,頭發幾乎把他的眼睛擋住,看不清神色,張海棠沒忍住手癢給他順了順毛,心道,又該剪頭發了。


    張起靈閉了好幾次眼直到受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他們把潘子和張起靈留在帳篷裏,其他三人出去外麵查看情況。


    外麵霧氣退的差不多了,天蒙蒙亮鼻尖滿是草木的香氣,他們環顧四周,不意外的發現了一片狼藉,整個營的帳篷幾乎全部都垮爛了。


    偌大一片的方。隻剩下我們一個帳篷孤零零屹立在那裏,而張海棠那間帳篷更慘隻剩下幾隻燒的焦黑的支架。


    就連張海棠臉上還沾著漆黑的汙漬,她抬手抹了抹臉,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輕歎了口氣就道,“他娘的連安穩一晚都沒有。”


    吳邪看著周圍的狼藉奇怪道:“它們為什麽要把這裏破壞成這樣?”


    胖子道:“它們肯定是能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是因為帳篷上有了淤泥,它們找不到我們,所以就采取了這種方式,我說的對吧棠妹子?”


    張海棠點點頭,說道:“也隻有這個可能了。晚上它們肯定還會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咱們收拾下東西趕緊走。”


    吳邪問:“那小哥和潘子怎麽辦?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胖子就道:“下午看情況吧,大不了咱們三個一起抬走唄。”


    吳邪想到那個畫麵終於笑了,“那我要抬頭,你們抬腳。”


    張海棠哼哼的笑道:“先說好了,張起靈歸我,你們負責潘子。”她立馬預定了個輕的。


    扯了幾句皮他們也不敢繼續耽擱,火急火燎的開始收刮幸存的物資,看到有用的就收起來,到了中午他們把所有


    東西集合起來,一起決定要帶什麽。


    “臥槽!你上哪收刮出來這些吃的?”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張海棠手裏一袋子食物。大多是幹糧和罐頭甚至還有兩包即食泡麵。


    吳邪掂了掂那些罐頭的重量,這一袋的重量可不輕,全部帶的話也不太實際,畢竟還要帶其他必需品。


    野戰罐頭既占空間也重,他們隻能適量帶些,吳邪簡單清點了下,大概有近二十五罐,還有幾包壓縮餅幹,兩包泡麵。


    他們吃了這麽多天的壓縮餅幹,吃的臉都發綠了,現在一看到泡麵和罐頭都忍不住咽口水。


    吳邪問要不要帶走,胖子就搖頭說怎麽帶,太多了。


    張海棠擼起袖子,盯著那些罐頭的眼睛直冒綠光,“姐就不信了,加上咱們三個的肚子還不能把這些全部裝上。”


    胖子認同的點點頭,一想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道:“聖母瑪利亞,你三叔他娘的真是個爺們,夠品味。”


    “行了,你們先去找幾個水壺把水裝上好上路。”說幹就幹,張海棠立馬動手就要煮點東西先墊墊肚子,找鍋的時候見吳邪站在一隻背包麵前一動不動就走過去拍他的肩膀,“在做什麽?”


    她順著吳邪的目光去看,見到地上一隻已經破開的錢包,露出裏麵一張全家福合照,女人抱著孩子靠在男人身上,看起來平凡又幸福。


    吳邪有些感慨,不禁多看了一會,他撿起那隻錢包翻找了下,也沒看到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不禁道:“也不知道這人怎麽樣了,要是死在這裏,他老婆孩子怎麽辦?就像咱們之前說的,幹這一行的人,生生死死太平常了,何必要去耽誤別人。”


    張海棠說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嘛,對人來說,家就是個暫歇的港灣。”


    “你倒是看得開。”吳邪蹲下身將錢包塞迴了那個背包裏。這時又想到阿寧和那些死去的人,又想到自己,不由自嘲的笑了一聲,有臉說別人也不想想自己。


    張海棠賤兮兮的湊到吳邪跟前,問他:“你小子是不是後悔了?”


    吳邪想了想,誠實的點了下頭,表情恨恨,道:“說完全不後悔那是假的,他娘的如果當時不跟隊伍過來,我現在應該在我的鋪子裏上網吹空調。”他咬牙切齒道:“都是我三叔那些破事。”


    “傻孩子,”張海棠突然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吳邪覺得莫名其妙正要問她這是什麽眼神。就見她站起身來,看了看不遠處的篝火,又垂眸看了看他,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似是感慨萬千道:“路是你選的,就要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負責,現在以後都是。”


    吳邪被她堪稱溫柔的表情激的頭皮發麻,搓了搓胳膊,用眼睛去瞄她的臉,問道:“你怎麽突然矯情起來了?”剛說完額頭一痛,砰的一聲,張海棠彈指就彈了他一腦蹦。他不比胖子和潘子皮糙肉厚,算的上是他們裏麵細皮嫩肉的了。


    這一下差點沒把他眼淚彈出來,“你他娘謀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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