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在車上透過後視鏡看見了也在收拾行李上車的吳邪,不禁暗罵道:“我靠,還真跟上來了。這小子腦子有坑吧,有福不享偏偏要吃苦頭。”


    “隨他吧。”坐在她身旁的張起靈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就戴上了帽子開始睡覺了。


    黑瞎子坐在駕駛位上試著引擎,嘴上也沒閑著,拉長了語調感歎道:“人呐就是這樣,你越不想讓他做一件事,他就越好奇。”


    張海棠嗤笑了一聲,反駁道:“我要是知道有這麽一群人擋在我麵前為我埋線鋪路,保我一生平安,那我肯定老老實實待在他們的羽翼下,絕不多冒半點好奇心,真相算什麽,人活著自在愜意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倒是讓黑瞎子聽的順耳多了,他笑道:“你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我的性格。”說著他迴過頭,“既然這樣,那你來這是為了什麽?”


    張海棠往後一靠端的一副輕鬆愜意,她恣意一笑,“不為什麽,姐隨心所欲慣了,想來,那就來了。哦對了,”她抬手指了指黑瞎子的眼睛,不太放心的皺了下眉:“現在這陽光正好,你的眼睛……開車能行嗎?”


    雖然黑瞎子再三保證沒問題,但在第三次車輪卡進沙坑後就被張海棠揪到了副駕駛。


    根據定主卓瑪的指示,他們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名叫“蘭措”的小村落。他們簡單考察後,決定暫時在這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發。


    他們沒有搭帳篷而是打算用睡袋湊合一晚,隻要躲在高大的石壟後麵,圍在篝火旁也不算難捱。


    飯後,夜還很長,他們許多人還是新手,都因為即將來臨的未知旅途感到興奮,一個個都睡不著。


    張海棠裹著衣服坐在篝火旁,看著跳動的紅色火苗發呆,耳邊充斥著戈壁嗚嗚的風聲與嘈雜的討論聲。


    真沒想到這一年多後,自己會是這麽一副模樣。


    張海棠瞅了一眼裹在睡袋裏麵的小族長,心裏的糾結更大了,到底要怎麽說自己失魂症的事呢?


    越想越糾結,張海棠想的心煩意燥,就從隨身攜帶的腰包裏摸出一個防水袋,裏麵裝著十幾張老照片,她就這樣借著火光一張張的翻看著,心緒慢慢的也就平靜下來,看的入神的時候有人落座在她身旁,張海棠下意識就將照片倒放了過來。


    “藏什麽藏,我都知道了。”吳邪慢悠悠的往火堆裏丟了塊木頭,眼睛直往張海棠手裏的相片瞟。


    張海棠覺得好笑,便問他知道什麽了?


    吳邪抬著下巴輕輕哼了一聲,反問她道:“你以前是不是參過軍?”


    一聽他這話,張海棠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你聽誰說的?”


    “瞎貓碰上死耗子,在一家紀念館的老照片上。”吳邪也沒賣關子,如實迴答了,“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啊?”


    不知道為何,張海棠的心裏突然鬆了口氣,她將藏著的照片展示出來,長長吐了口氣,“也沒什麽好瞞的,隻是這麽多年習慣了。再說了,也沒什麽好看的。”


    “怎麽就沒什麽了?我這叫正常的關心朋友,了解朋友。”吳邪探著腦袋去看張海棠手裏最上邊的那張照片,那是一張黑白色的,兩個女人的合影。


    一張紅木椅子上坐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名年輕女人穿著深色的旗袍,因為照片隻有黑白,他看不出是什麽顏色,這個年輕女人正是張海棠,她頭上盤著當時流行的發型,端的一副端莊矜貴,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了,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她應該是在笑吧,這副堪稱溫柔知青的模樣簡直是世界奇跡,讓吳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她是誰啊?”吳邪指著和張海棠靠在一起的另一個年輕女人。


    張海棠笑了笑說道:“她叫雲秀,是我徒弟。”


    吳邪瞪大了眼睛去看照片,怎麽看也看不出這個柔弱身形會是什麽厲害角色。


    “你徒弟?那她肯定很厲害吧。”吳邪問道。


    話剛出口,張海棠就沉默了,過了幾秒她才搖頭道:“恰恰相反,她身子骨不好,去的也早。但書讀的很好。”


    吳邪很詫異,“那你怎麽還收她做徒弟了。”


    “你就當我鬼迷心竅了。”張海棠撇了撇嘴,迴想起當初跪在地上拉住她衣擺的那個幹瘦的身影,和那張素淨的小臉抬頭看她時的表情。


    張海棠晃了晃腦袋把腦海裏的畫麵甩掉,繼續翻開下一張照片,後麵幾張都是一些合照,照片都很模糊,直到接下來五六張的時候才看到一張較為清晰的黃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清秀的男人坐在牛車上對前頭笑的樣子。


    一看到這個人張海棠就忍不住發笑,見她笑,吳邪就忍不住問這個人和她是什麽關係,她意味不明的看著吳邪,笑道:“我的朋友,程建華,是一名記者,打仗的時候認識的,他啊和你一樣是個爛好心的傻蛋。”


    吳邪被她罵的沒脾氣,摸了摸鼻子感歎了句,“你以前交友很廣泛嘛。”


    “那可不,一個人多沒勁啊。還是熱熱鬧鬧的好。”說著她繼續往下翻照片。


    吳邪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張海棠一張張的給他介紹照片上的人,兩人時而感歎,時而發笑,倒是聊的很融洽。到了最後一張的時候,剛好就是當時張海棠參軍時的一張合影。


    這一次不等張海棠介紹,吳邪搶先道:“這我知道,是你們十一班吧?”


    張海棠點點頭,望著照片的眼神頗為懷念,“對,這是我的十一班,雖然我這個班長當的不是很合格,當時……算了,都過去了。”她將照片整理好,正打算放迴袋子裏,吳邪眼尖的瞥見照片的背後,上麵寫著一連串的名字。


    他迅速掃了一眼,突然想起了當初聽到的一些桃花新聞,咂了下嘴問張海棠:“這上麵的名字都是照片裏麵的人?”


    “沒錯,怎麽了嗎?”


    “怎麽沒你當時男人的照片啊?”吳邪湊過去一臉八卦的問張海棠,把張海棠說的一臉懵逼。


    “你胡說八道個什麽?我什麽時候有男人了。”說完沒好氣的瞪了吳邪一眼。


    吳邪以為她不好意思說,咧了咧嘴笑道:“有就有嘛,跟我不好意思什麽,你不是和當時你們隊裏一個叫慶哥的處對象嗎,他還是當初收留你的恩人,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姐上半輩子清清白白連男人的……呃,”張海棠突然停住,不知為何她心裏對這個名字有種微妙的熟悉感,她想了想,抿了下嘴遲疑道:“應該是,有吧?”


    見她承認,吳邪也沒多想,笑著打趣她,“沒想到你小棠姐的眼光,以前會喜歡胖子那種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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