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順著原路返迴,剛出暗道口,就聽到了吳邪他們離開時的方向,傳來一聲爆炸聲,她連忙跟了上去,一進走廊,頭頂突然一癢,她用手把頭頂的小東西夾了下來,手電一照才發現,是一隻手掌長的多腳,節肢動物。


    她知道頭頂的蟲子叫蚰蜒,喜歡在溫暖的東西身上產卵,比如人的身上,她把蚰蜒丟到地上,抬腳將其碾碎,原本想點燃走廊邊上的燈奴,用此吸引那些總往她身上撲的蚰蜒,可剛一湊近就聞到了燈油裏的蟲香玉的味道,立馬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摸向自己的後背,抽出了一直貼身帶著的黑金短刀,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掌心劃了一刀,鮮血順著掌紋流到地上,四周的蚰蜒瘋一樣的退後,迅速縮迴了牆縫裏。


    張海棠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隨口道:“麒麟牌殺蟲劑,真是百試百靈,屢試不爽。”憑著自己的蚊香體質,張海棠信步閑庭的走在這布滿蚰蜒的走廊裏,沒走一步,頭頂的蚰蜒群就發出讓人起雞皮疙瘩都窸窣聲。


    一邊走,張海棠一邊喊著吳邪一行人的名字,就是沒人迴應她。


    這條走廊才多長的,一般喊一聲就能聽到了吧。


    很快她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惡臭味,順著這個味道走近後,張海棠震驚的看到了一隻巨大的屍骸,準確的說,是一隻巨型蚰蜒的屍骸,蚰蜒的頭部被炸的稀碎,冒著讓人作嘔的黏膩惡臭味,看來,這裏就是剛才爆炸聲的現場了。


    她用手電四處照了照,在這蚰蜒屍體的頭部附近有一個大坑,看來是被剛才的爆炸,給炸出來的,也不知道吳邪他們是不是從這裏下去了。正想著,張海棠握著黑金刀,走到那個坑附近,剛走了幾步,腳下突然踩到什麽軟乎乎的東西。


    以張海棠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種時候踩到這種感覺的東西,一般來說都不是什麽美妙的經曆。


    果然,等她手電照過去後,發現腳底是一隻殘缺不全的右手,大拇指斷裂後不見蹤影,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了,一踩下去,就有什麽黏膩的東西湧了出來。


    張海棠本能的感到心裏不舒服,立馬就把腳移開了,她猜測這人應該是被當成了誘餌,用來滅掉這隻巨型蚰蜒,另一方麵又有些擔心,這個人是他們的人其中一個。


    她打量著眼前這個大坑,試探著扔了兩條熒光棒下去,很快隨著吧嗒一聲,熒光棒就到底了,看來不深,吳邪胖子他們估計就是下到了下麵。


    張海棠跳下這個大坑,下麵是一個坡度很大的斜坡,她弓著腰一路滑了下去。到達底部後,她從背包裏拿出了礦燈,點亮後,高舉起查看這靈宮底部的模樣。


    燈一亮的瞬間,張海棠眼前就出現了一張青紫幹癟的怪臉,扭曲著趴在她身旁半米處,空洞洞的眼睛正對著自己的方向。


    張海棠下意識退了半步,看清是一具被凍的發青的屍體後,又打著礦燈觀察起了四周,一看才發現,這裏層層疊疊了許多被凍死的屍體。


    “哎喲,我的姥姥,這麽多小可愛。”


    張海棠對觀摩屍體沒什麽興趣,現在還是找到吳邪他們比較重要。她四處走了走,四周黑影綽綽的,也沒看到有任何手電的燈光。吹了幾聲口哨,除了四周傳來的迴響,並沒有人迴複她。就在這時,正吹著口哨的張海棠突然感覺腳踝被什麽東西卷住,猛的被往前拉了上去,事發突然,她被拉的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我靠”張海棠暗罵了句,迅速舉起摔到地上的礦燈,隻見燈光裏兩顆黑亮的眼珠子已經湊到了自己鼻尖,嘴裏耷拉出來的舌頭就往自己的脖子卷了過來。她偏頭躲過,反手拉住那黏膩的長舌頭,迅速翻身站起,用力把它甩到地上。那詭異的大頭嬰屍從地上彈起,仍然不死心的往她撲過來。


    張海棠直接一腳飛了上去,把那大頭鬼嬰踹的啪嘰一聲砸到牆壁上,趁它暈乎的時候一刀切斷了脖子。


    “姐姐給你機會跑,你不珍惜,這下好了吧,免費給你物理超度了,不用感謝我。”張海棠甩掉沾在刀刃上的粘液,朝著那大頭鬼嬰的方向繼續走著。


    和張海棠這邊的遭遇一樣,吳邪那邊,胖子也中了這大頭鬼嬰的招,被潘子他們給救了下來,潘子大笑:“聽剛才那尖叫,這是隻女屍胎,估計是在這裏太寂寞,看你和她體型相似,想拖你下去陪她了。這叫做來自地獄的搭訕。”


    胖子揉了揉脖子,苦笑著去推他,“你他娘的才和她長的象呢。”


    潘子笑著躲他的推手,人往後一仰,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隻巨大的胎頭又從洞裏探了出來,滿嘴是血,一下子咬住了潘子的腳,潘子根本沒反應過來,猛的就給拖進了一旁的洞裏去。


    胖子的反應最快,直接越過吳邪跳進了洞裏,吳邪腦子一熱也想跟著下去,華和尚把他拉住,“洞的直徑太小,你跳下去了,下麵打都沒法打——”話未說完,身後傳來一聲悠長的口哨聲。


    在這種環境下聽到突兀響起的口哨,更多的是感到驚嚇,所有人迅速迴頭,隻看見一個晃晃悠悠的光點在接近。


    吳邪看到光源後,心中一喜,前麵的光點很可能是他們走散的人,現在失蹤的就是張海棠和張起靈兩人,不管來的人是誰,他都感到非常安心。


    在想著,就聽到前麵的人喊了一聲,“是吳邪嗎——”


    吳邪立馬聽出是張海棠的聲音,激動的晃了晃手裏的手電筒,喊道:“海棠,是我吳邪,你快過來,這裏出事了!”


    話音剛落,眾人明顯看到光點移動加快了,不過七八秒,張海棠已經舉著手電筒衝了過來。


    “怎麽迴事?”來不及抹掉額頭的汗,張海棠立即問他們發生了什麽,吳邪正要解釋,就聽到洞內傳來一聲,“快拉繩子!”


    張海棠一聽洞裏傳來胖子的聲音,立馬衝上去拉繩子,眾人也反應過來,一起把胖子硬拉出了洞口,胖子一手拖著潘子一手拉住繩子,而潘子拉出來時還在不停的踢著腳。


    張海棠眯起眼睛去看,果然看到潘子腳上咬著個東西,她迅速把繩子在手臂上繞了兩圈,手臂一發力,伴隨著手腕上青筋暴起的瞬間,她竟是硬生生把胖子和潘子兩人硬拉出了洞,緊接著,她把手電咬在口中,用被劃破的手一把捏住了那大頭鬼嬰的頭,隻聽見那大頭鬼嬰一沾上她手掌上的血就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下一秒,眾人隻聽到“哢啦”一聲,那大頭鬼嬰的頭已經被擰了下來。


    這一係列動作幾乎不超過三秒,眾人反應過來後,原本折磨的他們夠嗆的屍胎已經頭首分離了。


    吳邪看著那屍胎,隻覺得脖子一涼,“嘶”了一聲,心說你們姓張的是不是都喜歡擰粽子的頭?


    陳皮阿四眯著眼睛,看著張海棠,又去看她的手指,嘶啞著聲音問她,“你身上的是麒麟血?”


    張海棠懶得搭理他,直接把陳皮阿四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胖子蒼白著臉爬了起來,一看到正揉著肩膀的張海棠就哎了一聲,“棠妹子你總算歸隊了,你跑哪去了?人家小天真一路念你們兄妹倆,念的胖爺我耳朵都起快繭了。”


    說完胖子就被吳邪推了一下,“去你的,我什麽時候一直念叨了?”他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張起靈的身影,就問:“怎麽不見內小哥呢?”


    張海棠動作一頓,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跟你們在一起呢,剛才走散了後,我一直在找你們,路上看到一隻巨型蚰蜒的屍體,我看旁邊有個大坑就跳了下來,想著你們可能在裏麵。”


    眾人一聽她的話,立即就知道她在撒謊,這女人明明是走在最前麵,以她的身手,就算走散也應該是在他們前麵,怎麽會到了他們身後?而且他們一路上又是爆炸又是喊叫的,她就不會順著聲音找過來?


    吳邪和胖子和他們認識最久,了解小哥和張海棠的性格,兩人看起來關係不一般,都是神神秘秘的,但絕對不會做些傷害他們的事。


    吳邪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沒事,那小哥肯定也不會出事。”


    胖子摸了摸摔得發麻的屁股,看那大頭鬼嬰的屍體直咂嘴,對潘子說,“瞧見沒有,看來你家媳婦還是喜歡你多一點。”


    潘子剛被嚇的夠嗆,也不想和他扯皮,擺了擺手:“不說了,咱們扯平。”又問華和尚:“他娘的這個洞,是不是屍胎的窩,要是的話,老子炸了它,讓它早日投胎。”


    華和尚擺手:“不是,屍胎又不是動物,哪來的窩。這個洞確實奇怪,你們剛剛跌下去的時候,在裏麵看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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