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蕁見尊老因為聽到這位闖進來的兄弟說的話,有些分神,推在顧淳背部的雙手有些顫抖,額頭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虛汗。


    她皺起眉頭,對候在屋子中的十幾位兄弟道:“你們在這裏好好守著尊老和雲翠山莊主!”


    “遵命,島主!”


    夏蕁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了屋子。


    夏夢望見夏蕁離去的背影,唇角悄悄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月蝶以為她看錯了,夏夢在恨夏蕁,那也是親姐妹,一定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直到一刻鍾過去後,月蝶聽到了屋門外有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守在屋中的十幾位兄弟手持兵器迎了出去,卻在出了屋門後,一聲聲慘叫聲傳入了月蝶的耳中。


    月蝶又豈會讓尊老因為這些闖入者分神,無法醫治好顧淳身上的毒症,可就在她要跑出應戰時,夏夢已經手持兵器,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學乖點,哪裏也不要走!”


    她唇角冷冷勾起,迴眸望向了正在對顧淳施展內力的顧淳,道:“老東西,你專心點為他醫治,不然我就殺了你!”


    尊老又豈會聽從夏夢的擺布,況且他擔心的人不是顧淳,他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來人,他更擔心的是他們的島主夏蕁。


    尊老倏然間收迴了內力,顧淳在這時睜開了雙眸,猛然間吐出了一口鮮血,最後又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顧大哥……”


    “顧淳……”


    尊老咬牙冷笑:“你不是很在意他嗎?你要是敢傷害島主,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尊老右手成鷹爪狀,捏住了已經昏迷,奄奄一息的顧淳脖頸之上,唇角向一邊歪著,邪惡地笑道:“老身早就看出了你的野心,你以為島主不知道你一直覬覦她的島主之位嗎?若不是她一直將你看成親妹妹對待,你早就被殺了。”


    夏夢心一緊,看著尊老將顧淳的脖頸越抓越緊,顧淳的臉色本就不大好,現在更是漲成了紫紅色,讓她好心疼。


    “老東西,你要是敢傷害他一根汗毛,我就將你碎屍萬段!”


    “就憑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們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月蝶咬了咬唇,對尊老喊道:“顧大哥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傷害他?請你放開他!”


    尊老冷眉望向了月蝶:“他是無辜的,但是不幸的是他和夏夢這個妖女有幹係,那麽老身自然是不會放過他。”


    咚!


    屋門被撞開,一幹人衝進了屋中。


    為首的正是昨日被幽禁起來的秋寒,他身邊又有幾十位手持兵器、兇神惡煞的江湖人,他們將屋子圍的水泄不通,一步步逼近尊老。


    月蝶一眼就望見秋寒的手中押著的人正是島主夏蕁,夏蕁身受重傷,雙眸暗紅,墨發淩亂的披在了身後,有些狼狽不堪。


    尊老看出了夏蕁一定是被秋寒設計,在發功時變得走火入魔,他恨得咬牙切齒道:“秋寒,島主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對島主下如此狠手?”


    尊老其實想問他,明明你喜歡的人是島主,為什麽還要這樣絕情待她?


    秋寒仰天大笑,伸出手猛的拽了下夏蕁的長發,痛的夏蕁咧嘴呐喊一聲,又筋疲力竭地垂下了頭。


    “尊老,你一定沒有想到,我跟著她,效忠她,都是為了夏夢!這麽多年來我忍辱負重,為的就是幫助夏夢將夏蕁這個惡女鬧的身敗名裂。還有……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其實喜歡的人是夏夢,而不是夏蕁……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演戲!”


    秋寒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麵頰,自以為是道:“看來我演的不錯,這麽多年來,沒有一個人看穿我,識破我的計謀!”


    尊老皺了皺鼻子,怒喝道:“你這個狼子野心之人,早知道你會有背叛島主的一天,老身真的不應該收留你當義子,讓你死在外麵算了!”


    秋寒一聽,麵色微微變了變,一想起他是被尊老收養才能活到幾日,否則在大冬季身為三歲的他無家可歸,在外麵又饑寒交迫,一定會凍死。


    誰都是有血有肉之人,就算秋寒被愛情迷魂了頭腦,也一樣會想起尊老對他如親生兒子,讓他內心觸動的點點滴滴。


    夏夢見秋寒有所動搖,不由得出聲提醒:“秋寒,你在想什麽呢?他可是讓我成為島主的最大威脅!”


    秋寒動容了,還是不敢抬眸去看尊老,夏夢大笑道:“你別忘記了,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想讓你成為夏蕁的一條忠心的狗,讓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秋寒聽了夏夢諷刺的話,雙眸猩紅,越睜越大,他抬起頭兇狠地瞪著尊老:“你快放了顧淳,不然她會馬上死去……”


    他的手成鷹爪狀,捏緊了夏蕁的喉嚨,夏蕁的麵色瞬間漲紅,快要窒息身亡。


    月蝶見雙方僵持不下,顧淳本就受了重傷,若是還被尊老緊抓著喉嚨不放,很容易窒息身亡。


    她趁著尊老沒有發現她,稍稍靠旁邊移動,走到了最左側被床頭的紗簾遮擋的地方,她將頭上的簪子取下,咬了咬牙,猛的將簪子拋出。


    嗖!


    簪子如流金一樣在空中飛過,穿透了紗簾,朝著尊老的緊抓著顧淳脖頸的右手刺去。


    啊!


    尊老大叫一聲,緊抓著顧淳脖頸的右手鬆開,夏夢見尊老受了傷,手中的長劍快如閃電,飛身猛的朝著尊老的胸口刺去。


    尊老翻身從床榻上躍下,夏夢揮劍如雨,緊隨在他身後用劍刺襲。


    月蝶見顧淳已經脫離了危險,忙跑到床前將顧淳從床榻上扶起,雖然有些吃力,但是她倔強的將他扶下了床,並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將他扶出屋子。


    “顧大哥,你還好嗎,你在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


    秋寒見尊老和夏夢在爭鬥,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一個是他的養父,他下不了狠手對待任何一人。


    他突然瞥見了月蝶扶著昏迷的顧淳,想離開這間屋子,他咬了咬牙齒,對其餘人道:“將她攔住!”


    月蝶想要快些離開屋子,奈何顧淳的身材高大,壓的她舉步維艱,走了大半天也不過是剛靠近屋門,卻還是被一幹人圍困起來,不得逃出屋中。


    她冷眼掃了圍困她的江湖人士,輕哼一聲:“讓開,我不想和你們有所過節!”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而是你應該死,還是活的事情了!”


    滿麵絡腮胡子,濃眉黑眸看起來很是兇煞的中年男人,雙手中的流星錘用力碰撞下,撞出了火花。


    他將鼻子撅的老高,一臉不屑地看著勢單力薄,身材又瘦弱的月蝶。


    月蝶又掃了將她圍困起來的江湖人士一眼,通過觀察,看出了這裏麵的江湖人士也就這個絡腮胡子的壯漢在這些人中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擒賊先擒王,就算不能打得過夏夢和秋寒,先將這個江湖人製服,也很容易讓這些江湖人怯懦,給她一條逃生之路。


    月蝶將顧淳輕輕的放到門邊處坐下,讓他脊背靠著屋門,支撐起他已昏迷的身體。


    她在直起身時,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帶著幾分譏笑看向了絡腮胡子的壯漢:“你不是我的對手,想送死……來啊!”


    秋寒本想出手教訓下月蝶,不巧的是他手中的夏蕁突然睜大了雙眸,身上像是湧進了巨大的力量,將他猛然間推開,然後抬起腳將他一腳踢翻在地上。


    月蝶見秋寒狼狽地被夏蕁教訓,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秋寒沒有參合進來,不然她一定會被秋寒重傷致命。


    “小丫頭,好大的口氣!大爺我就不信了,你能打贏我!”


    絡腮胡子的壯漢,嘶吼了一聲,雙手中的流星錘在空中發出了謔謔的破風之聲,朝著月蝶纖弱的身體砸來。


    月蝶不疾不徐的躲了過去,手中的匕首劃破了長風,直刺壯漢的腹部。


    當!


    兵器用力的碰撞,撞出了花火。


    絡腮胡子的壯漢雙手的中的流星錘用力一推,將月蝶退出了兩三米之遠。


    接而,他得意的大笑了兩聲:“下丫頭,若是你肯跪下來朝大爺我笑兩聲,大爺我一定重重的賞你。”


    “別做夢了,你等死吧!”


    月蝶右手被震得嚴重,手心多處有震裂的血口子,她卻仿佛沒有看到,沒有感覺到一般,移動的身影如飛燕一樣,朝著裸曬胡子的壯漢再次襲來。


    這一次,月蝶利用了她靈巧的劍術,在壯漢每一次砸出錘子,來不及收迴再次攻擊時,身上已經中了多處劍傷,痛的他眉心皺成了一團,高聲地咒罵和抱怨。


    就在絡腮胡子的壯漢已經怒不可解之時,月蝶突然間跌倒在地上,摔得很是狼狽。


    裸曬胡子的壯漢一瞧,滿心的怒氣都消散了,忍不住大聲嘲笑:“你這個笨女人, 還敢跟本大爺比武,去死吧你!”


    他抬起舉著錘子的大手,當看到月蝶可憐楚楚望著他時,他竟然有些憐憫之心,同時也多了戲謔之心,蹲下肥壯的身體,放下一隻重大的流星錘在地上,揪住了她的衣領:“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怎麽到現在不敢對我那般囂張無理呢?”


    月蝶突然彎起唇角,剛才落在地上的匕首被她用鞋子一鉤,用腳尖踢出,猛的刺入了絡腮胡子壯漢的後腦。


    絡腮胡子的壯漢睜大了雙眸,抬起手想要將刺入後腦的匕首拔出,月蝶一個翻身從他身下彈起,將他掀翻到了地上。


    “你早該死在我的手中!告訴你別惹姑奶奶我,你就是不聽!這就是你的下場!”


    她蹲下身子,用力的給了絡腮胡子的男人幾耳光,然後將匕首更深入他的後腦幾分,最後猛然間拔出。


    絡腮胡子的男人瞬間斷了氣,變成了一具死屍。


    將月蝶圍困起來的江湖人沒想到月蝶會有這種狡猾而又狠毒的手法,想起這些人中屬剛才被她殺死的那個絡腮胡子的壯漢武功最高,他們不禁對月蝶有些膽戰心驚。


    月蝶冷冷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沒有上前阻攔之意,她這才走到門邊將顧淳從地上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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