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從腰間抽出匕首,如花流水般的動作,將走近她的兩名暗衛喉嚨處深深割開一道血口,頃刻間有鮮濃的血液從喉嚨的傷口處迸射而出。


    郭琦的手早被顧妍夕甩開,待她反應過來時,顧妍夕已經拿出匕首架在她的脖頸之上。


    郭琦很是詫異,不過是兩年未相見,她的武功竟然會如此高深莫測,遠遠超過她之上了?


    “要說對不起的人,愧對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二叔,所以你放聰明點,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顧妍夕不給郭琦半點顏麵,因為她知道她愧對的人不是郭琦,而是顧淳。


    要是顧淳因為他失去了右眼,想要劫持她,懲罰她,她也無話可說;可要是郭琦這樣執迷不悟,她也不會對這個女人善良半分。


    “你敢?”


    顧妍夕在她的脖頸上細細劃出了兩道血口,眼睛半眯起:“你說我敢不敢殺了你?姑奶奶我的脾氣不好,最好別惹毛了我!”


    郭琦渾身一抖,脖頸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禁不住呲牙,嘴裏麵都是倒抽著冷風。


    “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想讓你學乖一點,我要迴到漁城!”


    “好,你說什麽話本公主都會答應你的……你們傻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備馬車,送她迴漁城?”


    郭琦將剛才淩厲的氣勢一掃而盡,她對她的手下大唿小叫,卻不敢在對顧妍夕大吼大叫,因為她知道顧妍夕的脾氣,若是誰真的惹怒了她,那麽這個人的下場一定會是最慘的了。


    “遵命,公主殿下!”


    守在廂房門內外的暗衛們手腳開始忙亂起來,他們很想將郭琦救走,可是聽到了郭琦的吩咐,也隻好按照郭琦的命令去辦。


    不出一刻鍾,就有暗衛進到房間稟報:“公主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郭琦一聽,如釋重負一般,對拿著匕首挾持她的顧妍夕嘻皮笑臉道:“顧妍夕,本公主已經按照你的話去做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放開本公主,放本公主離開了?”


    “住口,少在這裏跟我耍陰謀,我要帶你一起到漁城,等確保了我已經安全了,才會放你走!”


    顧妍夕很冷靜,早已猜出了郭琦的陰謀,郭琦一定是想等到她鬆開了匕首,讓她安全了,她在命暗衛再次追殺她。


    她想的也太美好了,隻可惜她不傻,她不會讓郭琦這種會耍手段的人鑽空子,威脅到她的安全。


    “可是……”


    郭琦眼珠子在眼中迅速轉動了幾圈,想找機會逃走,再對顧妍夕下首。


    顧妍夕不會給她陰謀得逞的機會,她輕哼一聲:“還敢多說一句話?是不滿姑奶奶的決定?”


    “不是……”


    “不是就給姑奶奶我住口,快走!”


    顧妍夕用匕首架在郭琦的香頸之上,挾持她下了樓梯,剛要挾持她上到外麵已經準備好的馬車時,顧妍夕感覺到哪裏不大對。


    “先等等!竟然在馬車上動手腳?”


    顧妍夕毫不留情地揮動了手中的匕首,在郭琦的小腹上刺入,她的力道和手法恰到好處,沒有致郭琦性命,卻足以讓郭琦感覺到什麽叫做痛不欲生。


    郭琦的慘叫聲讓暗中想要保護她、救下她的侍衛們都不由得心顫,想起顧妍夕揮出匕首殺了他們的同伴,又對郭琦下如此重手,這些暗衛不由得渾身都出冷汗,將暗中欲襲擊顧妍夕的力量,悄悄地撤離開。


    “還不讓你們的人滾遠一點,要是在讓我查出他們想暗中對我下手,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郭琦痛的連說話的力氣都要沒有了,她點頭如搗蒜,橫眉冷眼瞪向了站在她身後的暗衛們,那些暗衛都不敢在靠近她們,而是向身後撤離出一段距離。


    待顧妍夕感覺到馬車中已經沒有了危險,這才挾持著郭琦讓她先上了馬車,然後她也上了馬車。


    坐到了馬車上,顧妍夕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由誰來駕著馬車?


    她想了想,還是親自駕馬車最安全。


    她將郭琦又推出了馬車車篷內,讓她坐在她身前,她親自駕馬。


    馬鞭揮動,馬兒撒開腿奔馳在還算熱鬧的街市之上。


    這些街上的百姓望見有馬車衝撞而來,嚇得他們都避散開。


    而顧妍夕能感覺到,那些暗衛果然是怕她對郭琦下狠手,沒有追上來。


    到了城門下時,顧妍夕沒有讓馬車停下,而是橫衝直撞衝出了城門。


    這個城的守門侍衛也沒有追上來,也許是平時就懶散慣了,所以遇到這種緊急情況,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麽做,到了最後還是妥協了,索性就當沒看到,繼續守著他們的城門。


    顧妍夕當然沒有放鬆警惕,畢竟郭琦還在她的手上,守著郭琦的那些暗衛們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妍夕瞧了一眼麵色有些蒼白的郭琦:“你放心好了,我下刀深淺,心裏有數,不至於會丟了你的性命。”


    “顧妍夕,你到底想對我怎樣?你害了我的昀哥哥還不夠嗎?還想傷害我是不是?”


    “不是想傷害你,而是想警告你,我愧對的人是你二叔,不是你!所以也隻能是他對我想怎樣打擊報複都可以,而你……永遠都別想在我的身上討到半分半毫便宜。


    顧妍夕快馬加鞭朝著城外林路的拐彎處行去,突然聽到了迎麵有馬車滾動的聲音。


    她快速勒緊了馬韁繩,讓馬兒減緩速度,可迎麵而來的馬車速度未減,越來越快,以至於在顧妍夕還未退離開山路的拐彎處時,迎麵的馬車拐過彎路時,與顧妍夕的馬車相撞。


    顧妍夕的馬車與迎麵行來的馬車碰撞,還險些將顧妍夕的馬車撞翻。


    她一邊護住要從馬車上甩下去的郭琦,一邊用警惕地眸光看向駕馬之人。


    “皇後娘娘!”


    駕馬車之人,帶著幾分喜悅,朝著顧妍夕打招唿。


    顧妍夕認出了駕馬車之人是寐生,不由得心底鬆了一口氣。


    “寐生……皇上他……”


    不等寐生迴答顧妍夕的話,馬車的簾子已經掀起,從裏麵走出一位白衣似雪,模樣妖孽俊美的男子。


    “妍夕!”


    “澈?……澈!”


    顧妍夕滿心驚喜,以為最開始看到的都是幻覺,沒想到這真真切切的相遇,讓她感覺到幸福來的好突然,也好及時。


    寐生看到顧妍夕手中緊握的匕首,挾持了墨國公主郭琦。


    為了讓皇上和皇後久別重逢好好相聚,他跳下了馬車,接過顧妍夕手中的匕首嗎,繼續挾持郭琦。


    顧妍夕跳下了馬車,與迎麵走來炎鴻澈近在咫尺,相視一笑,最後緊緊相擁在一起。


    兩年的時間過去了,本以為她會徹底忘記他,過上一個嶄新的生活,卻沒想到她這是欺騙自己,還讓他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


    好懷念他的擁抱,他的心跳,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青草芳香。


    顧妍夕像個孩子一樣,依賴在他的懷中,不知到這樣靜靜地擁抱了多久。


    寐生突然皺起了眉頭,忍不住打擾這一對久別重逢的璧人:“皇上,皇後不好了,有人將我們包圍了!”  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迅速分開,他們相視一眼,將各自的武器持於手中。


    顧妍夕手中持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在月光中散發出幽幽白光,仿佛臘月寒雪一般,能將人渾身凍僵窒息。


    而炎鴻澈手中的紫霞碧玉劍在月光中散發著青紫色的劍芒,若是細聽,甚至連風吹劍刃的清鳴聲,都有些清脆刺耳。


    寐生從腰間抽出長劍,長劍從空中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隻聽到男子的一聲慘叫聲,就有一身褐衣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將他們殺了,救出公主殿下!”


    從不遠處潛伏在暗處的褐色長衣的暗衛們,在暗衛首領的一聲厲吼之下,以迅猛之勢從四麵八方朝著圍在中間的顧妍夕和炎鴻澈刺來。


    寐生迴眸看向了炎鴻澈,想要請示他,是不是將他們身邊的暗衛也調動出來,卻見炎鴻澈搖了搖頭。


    寐生心裏明白了,看來這些人已經惹怒了皇上,也同時將皇上的生殺之心的興致給引來了。


    炎鴻澈朱唇揚起,對顧妍夕露出溫柔如虹的笑容:“妍夕,我們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


    “是啊,這種激烈而又有默契的感覺久違了!”


    二人相視一笑,在褐色長衣的暗衛們四麵八方撲來時,顧妍夕和炎鴻澈背靠著背,手中的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耀目的弧度。


    而這些褐色長衣的暗衛們還未近他們身前,早已經成為了劍下亡魂。


    “妍夕,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吹奏的那首曲子嗎?”


    “當然記得!”


    “那麽,你將鳳舞九天魔笛帶在身邊了嗎?”


    “我和你一樣,時刻將它帶在身邊,守在身邊!”


    炎鴻澈聽到了顧妍夕的迴複,很是感動。


    因為這獨霸天下魔笛和鳳舞九天魔笛本是一對形影不離的笛子,當時他擁有了獨霸天下魔笛,就一直盼望著有誰能夠操控鳳舞九天魔笛,就像笛子一樣能成一對,他也希望那個控笛的人也會和他成為一對。


    沒想到,當他遇到了顧妍夕,與她多少次的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到了最後兩個人竟然會走到一起,還鸞鳳和鳴的操縱了這一對魔笛。


    他不得不相信,也許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的緣分了。


    顧妍夕與炎鴻澈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二人動作一致,從身上取出了笛子,輕放唇邊。


    炎鴻澈吹奏的獨霸天下魔笛,笛聲低沉、渾厚有力;顧妍夕吹奏的獨舞九天魔笛,笛聲清脆,婉轉悠揚。


    明明兩個突兀的聲音合在一起,怎麽想都會讓人覺得很不合適,偏偏他們的笛音合在一起,聲音動聽,如似仙境。


    褐色長衣的暗衛們還以為他們不過是太目中無人了,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竟然會有興致在這裏吹奏歌曲。


    暗衛首領再一次發號施令:“將他們都殺了,一個也不留!”


    他甚至都忘記了,他們最初襲擊的初衷就是想要救下郭琦公主,怒氣衝冠的他們,口中嘶吼著,揮動手中的長劍,朝著顧妍夕和炎鴻澈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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