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她們是花瓶擺在宮中,看著賞心悅目也好。


    這些美人從最後一層紗幔中走出後,炎鴻澈已經喝進胃中的酒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些女子的臉被畫的烏七八黑,花花綠綠,仔細一瞧有個女子長著齙牙,還有女子鼻孔太大,嘴巴也大的如刀子豁開了大口子一樣,或是五官如胡亂的拚湊在她們臉上一般,令人看了會做惡夢和反胃口。


    “皇上,這些美人可都是臣妾親自為您挑選的,您可滿意?”


    炎鴻澈唇角抽動一下:“滿意,當然滿意!”


    小天居功道:“父皇,還有兒臣,兒臣和母後一起為父皇選的秀女呢!”


    炎鴻澈忍無可忍,咬牙道:“這些美人還真是人間極品!從今往後,就將他們打入冷宮,免得在宮中到處走動,丟人現眼!”


    顧妍夕輕歎一聲:“皇上,人長得醜沒有錯,但若是您歧視長得醜的人,那就是您的不對了!這些美人有很多內在美,其實你不必要看她們的外表,體會她們的真心就好。”


    炎鴻澈大手一揮:“寐生,還不按照朕的話去做,將這些美人們都送進冷宮中,以後不得出來嚇人!”


    他深吸一口冷氣:“以後朕不要什麽選秀女了,皇後你可以高枕無憂了……朕告辭!”


    炎鴻澈站起身,氣匆匆的離開,顧妍夕和小天在他身後,追了兩三步,齊聲道“恭送皇上!”


    顧妍夕見炎鴻澈離開了鳳華宮,和小天一起共用晚膳。


    “娘親,你說父皇會不會賭氣,不要我們母子了啊?”


    小天正啃著雞腿,有些含糊不清的說著。


    顧妍夕喝著湯,感覺到湯的美味從舌尖上蔓延,很是享受的樣子,甚至將小天問話都要拋之腦後。


    “娘親,你有聽小天問你話嗎?”


    “哦,你怕你父皇生我們的氣啊?放心好了,娘親最懂你父皇了,他不過是一時賭氣罷了,很快就會又來鳳華宮見我們的。”


    “娘親說得對,小天也這樣認為呢!來娘親,你也吃一口雞腿!”


    “乖兒子,我吃過了,還是你自己吃吧!”


    鳳華殿中其樂融融,而殿外無人知道,炎鴻澈拒坐鑾車,遣散了跟隨著他的宮人們,走在長而空曠的宮巷之上。


    寐生怕打擾了炎鴻澈的心情,不敢開口勸慰,隻好默默的跟隨在他的身後。


    炎鴻澈其實心裏並沒有太惱怒,隻是覺得在顧妍夕的眼裏,總是對他缺乏信任感,要不然今天也不會演出這一出戲。


    難道在妍夕的眼裏,他真的是那種不靠譜,不能相信和給他們母子安全感的男人嗎?


    寐生見炎鴻澈走進禦花園,坐在了湖畔的涼亭之下,吹著夜風,想讓自己的心情冷靜下來。


    “皇上,湖邊夜晚風大,還是讓寐生扶你迴殿中吧!”


    炎鴻澈這才發現,寐生一直都跟隨在他的身後,他本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怎麽可以讓人打擾他呢?


    他皺起眉頭,冷冷道:“你先迴去,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寐生一聽,就知道炎鴻澈一定是知道他跟隨在他的身後,打擾了他的清幽不高興了。


    他垂下頭,畢恭畢敬地退下:“是,皇上!”


    炎鴻澈深深吸一口氣,闔上了雙眸想讓自己靜一靜心,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他不悅的皺起眉頭,以為是寐生又來勸他迴殿。


    “不是告訴你退下嗎?怎麽又來了?”


    “皇上,這裏有酒,你要不要暢飲一番呢?”


    來人纖纖玉指扭動打開了酒壺上的壺蓋,讓酒香飄溢在整個涼亭之下,隨著夜風輕輕縈繞在炎鴻澈鼻下,讓他聞見了,有些沉醉在其中。


    他緩緩睜開雙眸,當望見了來者,不由得笑道:“沒想到最知朕心的人,竟然是你啊!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一定奉陪到底!”


    二人相視一笑,舉起酒壺你飲一口,我飲一口,如此傳來傳去,說出了心中的不平之事和想法,談的心情舒暢、大快淋漓。


    翌日,早朝之時,群臣候在朝堂之上等待皇上早朝,卻遲遲未見皇上的身影。


    寐生去過禦花園,也去過炎鴻澈常去的地方找過了,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無奈之下,隻好跑到了鳳華宮找皇後娘娘,希望她能找到皇上。


    顧妍夕見寐生氣匆匆趕來拜見她,就知道一定沒有什麽好事發生。


    她剛剛梳妝過後,正在為小天穿戴衣物:“是皇上發生了什麽事嗎?”


    “是的皇後娘娘!昨夜皇上從鳳華宮離開之後,說一個人要靜一靜,不讓任何人陪著。微臣見皇上在禦花園的涼亭下看月夜下的湖水,覺得這樣能讓他靜一靜心,也就沒打擾他,離開了禦花園,候在了禦花園的門外。”


    寐生越說越緊張:“微臣等了半天,都未等到皇上走出禦花園,微臣又不敢去打擾皇上的心思,所以就一直等在禦花園門口一夜,想著等皇上去早朝時,去找皇上陪他離開這裏去早朝,可是微臣在迴到涼亭下時,皇上已經不在了,而且微臣帶著侍衛將皇上平日裏去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還是沒能找到皇上的下落!皇後娘娘您可要想個好辦法,找到皇上吧!


    小天長開了小嘴巴,朝著顧妍夕瞪大了烏溜溜的黑眼睛:“娘親,父皇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


    顧妍夕很堅定的搖了搖頭:“小天,你父皇不是那種容易生怒的男人。”


    “可是父皇昨天離開鳳華宮時,明明很生怒的啊?”


    “你父皇要是生怒也就是一時生怒,一定不會因為賭氣不理朝政,不上早朝。”


    小天扁了扁嘴巴:“娘親,那麽父皇到底會去哪裏呢?”


    顧妍夕想了想:“他一定在哪個殿中歇息了,說不定是走錯了地方,就睡在了那裏。”


    她牽起小天胖乎乎的小手:“走,和娘親一起去找你父皇!”


    她又交代了寐生,讓寐生帶他們來到炎鴻澈昨夜所坐的涼亭之下。


    顧妍夕聞見了涼亭下散發出來的淡淡酒香,就算是酒氣已經被風吹的差不多都散開了,還是被她靈敏的嗅覺聞到了。


    “寐生,昨夜皇上有沒有帶酒在這裏喝呢?”


    寐生如實迴答:“迴稟皇後娘娘,皇上昨天晚上是兩手空空坐在這裏,沒有喝酒!”


    “這裏明顯有喝過酒的跡象,看來是有人請皇上喝酒呢!”


    寐生眼珠子瞪起,實在不解:“可是微臣沒有看到有人從禦花園進來啊,怎麽可能是帶酒,給皇上飲用呢!”


    “禦花園大門雖然隻有一個,但是側門卻有兩個,這兩個側門一個通往已故的太妃娘娘的寢宮,一個側門是通往太醫院的寢宮。一定是有人從側門走進了禦花園見到了皇上,然後和皇上暢飲幾杯美酒,讓皇上大醉,以至於早上沒能起床,不能去金陽殿早朝。”


    寐生覺得顧妍夕說的很有道理,可眼下他們應該到哪裏去找好呢?


    小天提議道:“娘親,父皇飲酒一定會找大男人飲酒的,這樣他才能喝的盡興!”


    顧妍夕越來越覺得她的兒子聰明了,可是每一次聽他說話,都有種小大人的感覺,難道他的兒子很早熟嗎?


    顧妍夕在心底感慨了一下,對寐生道:“說的不錯,皇上很有可能與太醫院中的某位太醫共飲美酒!我們就先到太醫院打探一下。”


    顧妍夕不想坐軟轎,牽著小天的手一起從禦花園的一隻側門走了出去,沒走多遠就到了太醫院。


    凡是在太醫院中的太醫們都恭敬的拜過了顧妍夕,顧妍夕不想和他們 嗦太多,直接問了重點:“你們昨夜有誰在禦花園見了皇上,與皇上一同飲酒了?”


    太醫們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顧妍夕又問:“除了你們,還有幾個太醫在宮中為其他宮人治病?”


    “還有一個人沒在太醫院!”


    “他是誰?”


    “說叫溫韻!”


    “溫韻?是溫太醫?”


    顧妍夕一聽到這個名字神情緊繃著,又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他去哪裏了?說什麽時候迴來呢?”


    曹太醫搖頭:“微臣不知!”


    曹太醫剛迴答完這句話,一聲男子溫潤的聲音響起。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太子殿下請安!”


    顧妍夕循聲望去,闊別近五年了,在炎國的太醫院中看到他,還真是她的榮幸。


    幾年未見,溫韻比先前模樣更加儒雅溫柔了幾分,他一頭墨發披於身後,眉清如泓,雙眸恰似被風吹過灑上陽光的湖麵,掀起層層漣漪,他的笑容還是那麽溫柔似水,讓她看上一眼就心頭暖暖,融化冰冷的心扉。


    好久不見了溫太醫,沒想到我們還是在這裏相遇。


    顧妍夕讓這些太醫們都退下,隻留溫韻一人在她麵前。


    小天見他的娘親一直都在朝著這位儒雅的男子微笑,還以為他的娘親變心了,他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顧妍夕的手,輕聲問道:“母後,你怎麽了?怎麽一直都在笑呢?”


    小天習慣了在人前叫顧妍夕母後,私下裏叫她娘親,畢竟叫她娘親已經四年了,已經習慣這樣的稱唿。


    “母後見到故人了,自然是開心的!小天,這是溫太醫,你母後的好朋友!”


    小天一聽,想起他的娘親曾經和他提起過有一位儒雅的太醫,對她很溫柔很關心,自從五年前他與她離別,就再也沒有遇到他了。


    他的娘親一直都懷念這個朋友。


    看來這個溫太醫在他的娘親心裏,很是重要呢!


    小天一想到這個溫韻有可能是他父皇的情敵,所以不打算給溫韻好臉色看。


    “母後,父皇不是不見了嗎?我們還是找父皇吧!”


    顧妍夕見小天這樣沒禮貌,瞪了他一眼:“還不向你溫叔叔打聲招唿?”


    “母後,我可是太子殿下,我不要!”


    顧妍夕瞪了小天一眼,小天忙垂下小腦袋看靴子的尖,偷偷抬起小臉,發現顧妍夕在瞪著他,他長歎了一口氣,像是大人一樣,感慨道:“母後,小天怕你了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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