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感覺到氣味被風吹沒了,這才鬆開了手,與小男娃眨了眨眼睛,對他伸出大拇指:“兒子,做的不錯,娘親挺你!”


    小男娃捂住小嘴咯咯一笑,走到白衣女子的身邊,伸出手朝白衣女子勾了勾手,白衣女子知道他這是有悄悄話要說。


    白衣女子俯身,聽小男娃想要說些什麽,小男娃咯咯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娘親,他們說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跟你學的!”


    白衣女子站起身子,無奈笑了笑:“你在和小鬼,我才不像你這樣腹黑!”


    白衣女子伸出手牽著小男娃的手朝廳內走,來到了內側的屋中,望見坐在屋中的方桌後,一位淡紫色衣袍的清俊大夫,正在為患者診治。


    他墨發披在身後,眉清秀,一雙紫眸如湖水一般蕩著漣漪,在一看他翹鼻粉紅的薄唇,整張臉如同水晶石雕刻一般,堪稱完美。


    難怪那麽多患者都稱他神醫謫仙,的確是有著超脫世俗的美貌了。


    白衣女子細細端量了片刻,在心裏給了他最後的評價。


    小男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女子的手心,白衣女子垂眸望著他。


    “娘親,你就嫁給大叔算了!”


    “什麽?你真的希望你老娘嫁人嗎?”


    小男娃扁了扁嘴,看起來有些可憐:“是啊,這樣的話小天就有爹爹了!”


    小男娃一說到這裏,不免烏黑的墨子裏閃爍著汪汪的水光,白衣女子輕歎了一身,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小男娃的額頭:“小天這麽想要爹爹,都怪娘親不好,到現在都沒有答應他,給你找個爹爹!娘親會和你經軒叔叔說的,別哭啊!”


    “嗯!”


    小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胡亂的擦了下眼角,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白衣女子總覺得,這小鬼頭是不是在演戲騙她?


    但這畢竟是他的兒子,不向著她老娘,又會向著誰呢?


    白衣女子沒有想太多,牽著小天的手往另一個房間走,卻不知道小天被她牽著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朝著正在給患者診病的紫衣大叔,悄悄眨了下眼睛,朝他咧嘴一笑。


    紫衣大叔也迴應他一個笑容,還有一個豎起的大拇指,小天這才轉過小臉,又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件文萊醫館的格局是這樣,中間是一個大廳,兩邊各有兩間屋子。


    一間屋子是號稱有神醫謫仙之稱的他,采用了中醫治療的方法,為患者診病治病。


    而另一間屋子是號稱有神醫女之稱的她,采用了現代的方法,為患者進行切除手術的治療。


    當然這些現代的方法,也隻有曾是法醫界的女漢子,醫學界的奇葩的顧妍夕,才能在古代,想得出做得到。


    顧妍夕牽著他兒子的手,迴到自己的屋子,這裏的患者排的隊也很長,但是顧妍夕每一次給患者進行切除手術,都是先選擇病重的先治療,病情輕微的可以找對麵屋子裏的神醫謫仙采用中藥的方法來治療。


    顧妍夕剛在椅子上坐定,坐在她對麵桌前的患者,是一位年過四十的婦人,她指了指下巴出長出的一個紫紅色的肉包,很苦惱道:“神醫女,我的下巴上在一個月前長出了紫色的疙瘩,最開始我還沒有太注意,以為是上火了,吃點去火的中藥就消了,可是短短的一個月過去了,這紫色的疙瘩變成了紫色的肉包子,而且又痛又癢的,好難受啊,您您快幫我看看吧,這到底是什麽怪病!”


    顧妍夕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這位婦人下巴處長出的紫紅色肉包子,肯定了她的想法之後,道:“你下巴處長得是一塊粉瘤!”


    “粉瘤?什麽是粉瘤,會傳染給別人嗎?”


    “不會傳染給別人,但是會越長越大,還好你來的及時,要是在晚一點,粉瘤惡化的話,就算我給你切除了,你還是會患病嚴重危害性命!”


    這位婦人家境並不富裕,光看她的裝扮和首飾就能看得出,一聽顧妍夕這樣說她的病情,嚇得她將身上值錢的首飾,還有所有的銀兩都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懇求道。


    “神醫女,我身上就這麽些銀子和值錢的東西了,求求你救我一命吧!我無兒無女,相公腿腳不好,身子又弱不能幹重活,家裏的重活隻能我來幹,若是我不在了,他可怎麽辦啊?”


    顧妍夕看得出這位婦人說的話情真意切,她將銀子和值錢的首飾都推給了她:“這些銀子我分文不收,你什麽也不要多說,也不要感謝我,就當我積德行善吧!我現在就給你做粉瘤切除手術!”


    顧妍夕將這位婦人引到了屋內的床榻上,讓她躺下,然後在他的下巴周圍墊上了白色的棉巾,然後讓這位婦人服下了麻沸散,婦人按照她的話將麻沸散服下,感覺到身上發麻僵硬,沒有了觸覺。


    這時顧妍夕戴上了自製的棉布口罩和棉布薄手套,然後在婦人下巴處的粉瘤周圍塗上了酒精,表麵消毒,再將找工匠做出的窄麵的手術刀在油燈火焰上燒了燒,灼燒的有些發紅了,這才將手術刀準確利落且快速的將婦人下巴處的那塊粉瘤切除。


    粉瘤切下來時,婦人的下巴傷口處立刻有鮮血流出,顧妍夕拿出了止血散,利落地灑在了婦人的下巴傷口處,傷口處的鮮血凝固,她再將婦人的下巴傷口處,用紗布包紮上。


    “好了,一切搞定!”


    顧妍夕這才輕鬆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將解除麻沸散醒神的藥湯用勺子遞進婦人的口中,婦人喝下了醒神的藥湯,沒多久身上的僵硬感和發麻感消失,被顧妍夕扶著從床榻上起身。


    “我這次真的沒事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向顧妍夕,顧妍夕將木盆裏裝著的那個粉瘤給婦人看,婦人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伸出手碰了碰被紗布包紮的傷口,感覺到有些痛,但總比一個肉包子黏在下巴處,讓她天天又痛又癢的受煎熬,好受的多了吧?


    婦人感激涕零,說什麽也要將身上的銀子和值錢的首飾給顧妍夕,表示她感謝,顧妍夕無奈這婦人太過固執,隻好收了些許的銀子,告訴她這是醫藥費用,婦人這才安心的離開了醫館。


    一天的忙碌終於過去,直到夕陽落下時,醫館才關上了大門。


    紫衣男子將醫館上了鎖,三個人乘著馬車到了離醫館不遠的一間宅子前停下,下了馬車一同進到了宅子中。


    “娘親,我以後也要成為經軒大叔那樣的神醫!”


    小天一進到院子裏,又開始誇起紫衣男子來。


    顧妍夕微微蹙眉,有些醋意道:“為什麽你要成為經軒大叔,而不是成為娘親這樣的神醫呢?”


    “你天天都要動刀子見血,看起來真嚇人!”小天朝顧妍夕做了一個鬼臉。


    顧妍夕輕哼了一聲,將麵上的紗巾取下,露出了清理無雙的麵容。


    “要是你看到你老娘驗屍體的話,說不定會嚇得尿褲子呢!”


    小天一聽,確實有些膽戰心驚,畢竟他還小,說親眼見到死人,誰能不怕?


    可他最厲害的就是演戲,裝作一副大人的模樣,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酷酷鎮定的樣子,眉毛一挑,嘴巴撅起,深邃的眸子一暗:“娘親,不就是死人嗎?小天才不怕呢!更不會尿褲子!”


    “好啊,既然你不怕,那麽你就去廚房裏看看,那裏有你娘親今天早上發現的一個死屍,頭發是白色的,麵色蒼白如紙,嘴角流著豔紅色的鮮血,身上穿著白衣,滿是暗紅色的血,說話冷幽幽的,而且他的眼睛還是藍色的,會發光一樣,好可怕啊!”


    天色本就暗了下來,顧妍夕扮成鬼臉,伸出十指,成鷹爪一樣,要抓小天的小臉一樣,一步一步朝著小天靠近,嚇得小天哇一聲,大叫著,跑到了紫衣男子的身後。


    “經軒大叔,娘親嚇我!”


    紫衣男子無奈的笑了笑,麵容少了一些淡漠的冷意,看起來更加的俊美。


    “好了,妍夕你就不要嚇小天了,他還小,在被你嚇的話,一定又要哭了!”


    顧妍夕聳了聳肩膀,收迴了剛才伸出去的鷹爪手:“既然你怕了,娘親就饒你了!餓了吧,娘親這就去做點吃的來!”


    顧妍夕轉身走進了廚房,而紫衣男子帶著小天一同走進了客廳。


    顧妍夕剛到廚房,用火折子點亮了裏麵的油燈,這一亮不由得讓她想要驚聲尖叫出來:


    “你是誰……”


    這句話還未喊出口,已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口。


    小天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托著嬰兒肥的下巴,烏黑的眸子溜溜的轉著,聽著經軒大叔講著故事,可是肚子裏還是傳出了饑餓的咕嚕叫聲,他忍不住打斷了經軒大叔講的故事。


    “經軒大叔,小天好餓哦!”


    小天將托在下巴處的小手挪開,撫了撫扁扁的小肚子,一張苦瓜臉,表示他真的是餓壞了。


    “小天餓了?經軒大叔去看看你娘親在做什麽!”


    都半個時辰了,顧妍夕在廚房裏都忙活些什麽呢?怎麽到了現在都沒有端上一道菜來?


    別說小天餓了,就連他白天忙著給患者診病,現在也餓壞了。


    阮經軒站起身,剛要走出大廳,卻被小天喚住:“經軒大叔你在這裏等著吧,小天去看看,娘親怎麽這個時候還沒有上菜呢!”


    小天先阮經軒一步,跑出了大廳,阮經軒見小天跑遠了,這才無奈的笑了笑,徐徐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小天隻顧著跑,沒來得及喚一聲娘親,就跑進了廚房中。


    突然,站在門口內,一個滿頭是白色,滿麵蒼白,嘴角有鮮紅色的血跡,身上穿著白衣也染有了紅色的血,一轉眸看向他時,借著油燈的光亮,竟然能看見他的雙眸有藍色的光。


    “你是誰?”


    他冷幽幽的聲音響起,小天已經不受控製了,小心肝都要嚇的跳了出來,喊道:“死屍活了,變鬼了!啊!”


    小天的驚叫聲傳在了院子裏的上空,紫衣男子聽聞後,不禁皺眉,腳步飛快朝著廚房的方向趕去。


    “小天……”


    他衝進了廚房,望見顧妍夕正抱著小天在懷中,像是對他說了幾聲安慰的話,小天已經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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