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讓車夫停下馬車,月蝶和玲瓏扶著顧妍夕下了馬車,顧妍夕將正欲趕進顧丞相府的顧淳喚住。


    “二叔,你且等等!”


    顧淳神色微緊,轉眸看向顧妍夕,問道:“妍夕,你喚住我有何事?”


    “二叔,趕快讓府中的侍衛從丞相府外,將丞相府包圍,偷走孩子的人,他一定沒有辦法逃脫出丞相府。”


    顧妍夕之所以能肯定,是因為她剛從老夫人的院子裏走出,而這之前,她親眼看到大夫人將孩子交給了她的丫鬟看著,短短的時間內,小傾染能被人帶走,但帶走他的人一定是剛下手,不會從丞相府中逃脫。


    顧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妍夕,你在這裏等著,千萬不要著急,我這就進府中安排一下。”


    顧淳抬腿走進了府中,去安排侍衛們從丞相府將丞相府包圍。


    而李文卓下了馬車,聽到了顧妍夕說的話,他讓護送將軍府馬車的侍衛們將丞相府圍起,如有可疑之人,將其擒獲。


    顧妍夕讓月蝶和玲瓏扶著,走進了丞相府,李文卓不放心隨在了其後。


    他邊走邊勸道:“大表姐,文卓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偷走傾染的人一定還在府中……所以,你不必擔心,還是迴到馬車上坐下等著為好。”


    顧妍夕沒有停下腳步,一直超前走去。


    “文卓,如今母親失去了小傾染,一定很傷心!她需要我的安慰,我又豈能坐視不管?”


    顧妍夕的這句話,讓李文卓聽到後,不由得禁了口。


    待他們來到了夫人的院子中,看到大夫人已經從屋子中跑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在院子裏到處找著。


    “傾染?我的小傾染去哪裏了?傾染呢?”


    顧妍夕見大夫人失魂落魄一般,在院子裏瘋狂的找著小傾染,頭上的發髻都歪了,她不管不顧,仍舊東找西找,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顧德抱住了大夫人,帶著哽咽的聲音勸慰道:“夫人,你快停下來吧!小傾染福大命大,一定沒事的!”


    大夫人掙紮道:“小傾染不見了!老爺,小傾染不見了,他不見了……我該怎麽辦?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他。”


    顧德將 她緊緊地擁在了懷中,而這時顧妍夕走了過來,輕輕拉住了她的手。


    “母親,你冷靜一下,小傾染不會出事的!”


    大夫人一聽到顧妍夕的勸慰,慌亂驚恐的眸色這才稍稍安穩下來,輕聲問道:“妍夕,小傾染真的不會出事嗎?”


    顧妍夕認真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母親你且放寬心!剛才你送我離開丞相府時,小傾染當時還在屋內。而你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將我送出丞相府,小傾染就不見了。這樣短短的時間內,抱走小傾染的人,一定不能有機會離開丞相府。”


    大夫人滿麵淚痕,點了點頭,將顧妍夕的手緊緊拉住:“母親相信你的話,妍夕……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你的弟弟!”


    她輕柔的勸慰道:“母親請放心,妍夕一定會幫您找到小傾染的。”


    顧妍夕轉了轉眸,望向了老夫人的院子,這裏四處都是高牆,而且高牆之外都是有人走動,這個帶走孩子之人,若不是武功太高深,可以離開的神不知鬼不覺,就是他知道,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他並未走遠。


    “玲瓏,月蝶,隨我到屋中看看!”


    “是!”


    玲瓏和月蝶扶著顧妍夕走進了屋中,她看到剛才慌慌張張到丞相府門外稟報大夫人小傾染失蹤的那個丫頭了,她此刻正雙膝跪在地上,想請求大夫人的原諒。


    顧妍夕本出自好心想要將小丫頭扶起,誰知道她唇角不經意間勾起的笑容,讓顧妍夕眸色一暗。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梨花,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頭!”


    被叫做梨花的丫頭某垂下眸,掩飾著眼底的慌張,迴答著。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小公子不見的?”


    顧妍夕俯下身,用纖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起。


    梨花看到顧妍夕那一雙幽深黑亮的雙眸時,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忙躲閃開顧妍夕投來的清冷目光,抖抖瑟瑟迴答道:“皇後娘娘,奴婢本來有些口渴了,所以將小公子放到床榻上,就去大廳中取杯茶水喝,沒曾想到這一迴來,小公子就不見了。”


    “你在說謊!”


    顧妍夕鬆開了纖長的手指,朝著屋中的一張桌子指去。


    “那桌子上不是有壺茶水嗎?你為何要舍近而求遠,將小公子放到床榻上置之不管,難道你沒有看到屋中有茶水嗎?還是你在送給那個偷走小傾染的盜賊機會,讓他好趁你離開屋中時,將小傾染偷走?”


    梨花一聽,腦袋頓時空白一片,緊緊皺著眉頭,甚至連怎麽去圓了剛才她去大廳中喝茶水的謊話,都不會說了。


    明眼人都能知道梨花是在說謊,大夫人李氏一聽梨花說的話前後如此矛盾,她走過去,抬起手給了梨花一耳光,質問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是誰指使你將小傾染偷走的?我平日裏帶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待我?”


    梨花的臉頓時腫了老高,她伸出手捂住了疼痛的麵頰,仍舊矢口否認道:“大夫人,奴婢跟隨你也有幾年了,你可不要懷疑奴婢啊,奴婢對您可是一片衷心的。”


    大夫人緊皺著眉頭,心中搖擺不定,不知道梨花說的話,是真是假。


    顧妍夕揪住了梨花的衣領,將頭上的簪子取下,刺在了她小巧的下巴處,清冷道:“梨花,本宮的母親念你們主仆情深,相信你,但是本宮卻從來都不相信你說的話!你若是再敢說一句謊話,我現在就刺穿你的下巴,讓你永遠都背負著醜八怪,啞巴的身份悲慘的活下去。”


    梨花感覺到下巴處如針刺一樣的疼痛,她能想象的到,當這把尖銳的簪子刺穿了她的下巴,將舌頭也跟著刺穿時,滿口的鮮血,痛不欲生的滋味,讓她這一輩子都要過上己不欲生的感覺。


    “皇後娘娘,奴婢招了……奴婢什麽都說,小公子其實就在房梁之上……”


    梨花的話剛說完,從房梁上突然掉下來一個紅色的蘇錦緞子,與此同時,梨花發生了一聲慘叫,被一把匕首直刺額頭正中,倒在地上身亡。


    唿啦!


    房梁上有一個黑影掃過,他手中抱著一個隻穿著白色薄衣的小傾染,在空中如鬼魅一般穿梭,正要跑出屋門時,門邊有兩個男子用身體擋住。


    讓他不得已,從空中躍下,迅速向身後退了兩步。


    他知道從屋門逃走不容易,就選擇了想從窗戶處跳出,而這時顧德站在了窗前,將他的去路攔住。


    黑衣蒙麵男子很惱火,用力的一晃手中正在熟睡的小傾染,小傾染一醒來,看到了陌生的男子麵孔,嚇得他擠軲擠軲眼睛,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大夫人李氏喊道:“請你不要傷害他,他還小,很容易受傷的。”


    黑衣蒙麵男子,神色冰冷:“你們若是不放我走,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大夫人忙阻止道:“你不要衝動,我這就讓他們讓開……”


    她幾乎用請求的眼神望向顧淳和李文卓:“小叔、文卓,你們快讓開吧,在不放他走,傾染會沒命的。”


    顧淳和李文卓相視一眼,有些為難,但他們更知道,這個黑衣蒙麵之人,對小傾染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他們剛要避開,顧妍夕清冷的一笑:“你是誰派來的,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黑衣蒙麵人哼笑一聲:“胡說,你別想蒙騙我,你不過是想套出我的話罷了!”


    “我可沒有想從你身上得知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我隻不過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黑衣蒙麵人挑了挑眉頭:“我們這些殺手,隻要是收了別人的錢財,就一定要為對方做事。”


    “你們既然是收人錢財,為人辦事!那麽可否收了我的錢財,為我辦一件事?”


    黑衣蒙麵人想了想道:“那我現在該怎麽交差?”


    “小公子你已經到手了,隻不過在半路上被人發現,並且追趕,你將小公子從馬上拋下去,所以必死無疑了。”


    顧妍夕唇角淡淡揚起道:“而小公子能否被人救活,這就不關你的事了,你隻管他在你的眼中是生是死就可以了。”


    黑衣蒙麵人一聽,不由得暢快一笑:“沒想到皇後娘娘這樣聰明,看不出你還很會和別人做交易?”


    “本宮不但不追問你的背後主謀是誰,還會給你五百兩黃金,這可不是小數目。”


    五百兩黃金?


    這對炎國生活的子民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而這個黑衣蒙麵人接到對方的交易,也不過是兩百兩黃金。


    他眸底暗光一閃,看著手中仍舊哭啼的小傾染有些不耐煩,他皺起眉頭道:“我怎麽該信任你,如果你騙了我呢?”


    顧妍夕淡淡一笑,從手上拿下了一隻鐲子,這隻鐲子通神血紅色,命為血鳶寶玉,這種玉石是純玉所做,而且世上罕見。


    而這隻玉鐲是在墨國的迷霧森林中的淩王墓中找到,可謂價值連城。


    “這隻血鳶寶玉是在淩王墓中找到的,價值不菲,黃金五百兩的價格可是買不下的。我把這隻血鳶寶玉鐲子與你做這筆交易,你覺得可行?”


    黑衣蒙麵人愛財如命,看到這隻血鳶玉鐲,頓時眼前一亮。


    他看了一眼,長得有些柔弱的玲瓏,指著她道:“你過去,將這隻鐲子拿來,讓我驗驗,是不是真的。”


    玲瓏看向了顧妍夕,見顧妍夕朝著她點了點頭,她這才走過去,將顧妍夕手上的鐲子接到手心中,轉身朝著黑衣蒙麵的男子走去。


    “這個給你,要是鐲子是真的,你是不是應該放開小傾染了?”


    “抱著他!”


    黑衣蒙麵人顯然不喜歡小傾染哇哇大哭的聲音,讓他聽的頭腦裏嗡嗡直響。


    玲瓏將小傾染接到了手中抱著,大夫人李氏這才稍稍放下了心,還好小傾染沒事,這個黑衣殺手並沒有傷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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