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轉眸,解釋道:“這血是哀家讓人處罰一個不聽話的小宮女,小宮女受了傷才留下了血跡;而這護甲是哀家打了那個宮女的臉,不小心從手指上脫落下來的。”


    “這護甲和母後的護甲真的好像!”


    “這護甲是莫太後贈與哀家的,所以哀家和她都有同樣的護甲。”


    咳咳!


    莫太後突然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難堪,顧淳心急地扶了她一把,問道:“皇奶奶,要不要請太醫來為您查看一下?”


    莫太後搖了搖頭:“不礙事的,老毛病,隻要休息下就好!”


    顧淳聽得出,這是莫太後要趕走他的意思,他輕聲道:“皇奶奶,既然您身體不適,就早點休息。昀兒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您!”


    莫太後點了點頭,招唿了宮女道:“還不將賢王殿下送出羽藻殿?”


    “是,太後娘娘”!


    她又慈眉善目的伸出手輕輕摸了下顧淳英俊的麵頰:“昀兒長大了,哀家看到你,心裏真的高興,隻可惜哀家身子不好,想去休息,就不能多陪陪你了!”


    “皇奶奶是鳳凰轉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皇奶奶您要保重鳳體,昀兒告退!”


    顧淳轉身後,星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待宮女將他送出了羽藻殿,他迴眸望了一眼又掩上殿門的羽藻殿,對身邊的小宮女輕聲詢問道:“剛才太後娘娘可曾處罰過一個小宮女?還將手上的護甲打掉了?”


    那個小宮女在墨皇後來之時,被遣出了殿中,而莫太後與顧淳對話時,她也不再殿中,知道莫太後喚人去送顧淳離開羽藻殿,她才進了殿。


    但之前殿中發生的事,她還是很清楚的。


    她搖了搖頭:“奴婢未曾見過太後娘娘今日責罰過宮女,還將手指上的護甲打落。”


    顧淳眸光收斂,快步離開了羽藻殿。


    顧淳一離開,莫太後將墨皇後給喊了出來,又對墨皇後再三囑咐了幾句話後,將墨皇後趕出了羽藻殿。


    她眸中陰毒的光芒一閃,咬牙道:“鴻王和鴻王若是阻止了哀家的兒子登基繼承皇位,哀家要用你的血肉賠償。”


    過了半個時辰,顧淳迴到了昀雲殿。


    他麵色有些難堪,甚至有種難以置信的神色,走進了殿中。


    顧妍夕盤問道:“二叔,你可曾查出了什麽?”


    顧淳點了點頭:“太後娘娘是被人替換了,我敢肯定這一點!今日我在羽藻殿中看到殿中有一灘血跡還有墨皇後手指上戴著的護甲,當我詢問她時,她說這是她懲罰宮女,那宮女吐得血,護甲是她打在宮女的臉上掉下來的。“


    他輕歎一聲:“可我問了她宮中的宮女,她說未曾看到她今日責罰了宮女,還打掉了手上的護甲,而那護甲她說是皇後所送,可我去了珍寶廝問了下,這種護甲她們做了幾支,都為誰做的,後來查清這種護甲隻有四支,隻為了皇後所做,可見太後娘娘在說謊。”


    炎鴻澈冷聲道:“何止呢,還說明了假太後娘娘和墨皇後狼狽為奸!”


    顧妍夕站起身,眸光一爍,望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月蝶,清冷道:“郭帝一定還不知道現在的莫太後其實是假的?素聞郭帝是個大孝子,對太後的話恭敬聽從,從來不敢違背,如果他知道有人害死了真的莫太後,頂替了莫太後,他會怎麽做?”


    顧淳握起雙拳,冷聲道:“父皇會將她碎屍萬段,而我也會將她捏的粉碎如灰!”


    “不錯,但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到莫太後是生是死?如果死去,屍體藏於何處?隻要找到了屍體,我就會有辦法查出她的死因,證明現在的莫太後其實是個冒牌貨,我可以利用這件事來威脅她交出解藥,不然她這種惡人就算是死,也不會交出解藥來的,等月蝶身上的毒解開,我在將這件事告訴郭帝,讓郭帝為莫太後報仇雪恨了。”


    炎鴻澈卻不讚同道:“妍夕,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進到羽藻殿,用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交出解藥。”


    在這件事情上,顯然炎鴻澈和顧妍夕之間有了分歧。


    顧淳卻是很讚同顧妍夕的建議:“鴻王,妍夕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的莫太後心機太深,你未必能從她身上得到解藥。”


    “澈,我並不覺得她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你這樣做隻會打草驚蛇。”


    “妍夕,既然你和孤王想的不同,那麽孤王今夜進到羽藻殿找那個假太後去要解藥,而你和賢王找出莫太後藏於何處!好了,孤王這就和寐生準備下今夜的行動,你們有什麽話就現在聊吧!“


    炎鴻澈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淳,又看了一眼顧妍夕,顯然滿麵的醋意,顧妍夕又豈會不知道,但是眼下能找到解開月蝶身上的奇毒才是最重要的事。


    這種毒太醫雖然無從下手醫治解開,卻能查出在五日後若是不能解開,月蝶就會毒發身亡。


    她不能失去這個姐妹,絕對不可以!


    冒牌莫太後,還有墨皇後,若是月蝶有什麽事,我就要你們血債血償。


    郭琦剛才聽到了顧淳的話,很是驚怕,她腦中迅速的閃過一件事,大叫道:“昀哥哥,顧妍夕我知道一個地方,莫太後經常出入的地方,那裏會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半,仲夏之夜,銀河自北向南在墨藍色如海的夜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皎潔的上弦月就像是銀河上的一隻扁舟,靜靜飄蕩在銀河上,伴隨著夜風徐徐而起的樂聲,將靜謐而又祥和的月光傾灑進墨宮之中。


    墨宮之中有月輝傾灑,有通明的燈籠照耀,到處都是明亮如白晝,整個墨宮就像是沒有夜色的白日宮一般,一派的蓬蓽奢華。


    “不是說了嗎?這裏的宮燈就不要點這麽多盞了?還不多滅掉幾盞?”


    一身金絲鳳袍的女人,給了她身後三五個宮女淩厲的眼色,那些宮女唯唯諾諾道:“是,太後娘娘!”


    接著都散去了,按照莫太後的話將宮燈又滅掉了幾盞。


    數一數,原來這個宮殿內有三十多盞宮燈,現在卻隻剩下五盞宮燈幽幽的亮著。


    莫太後這才收起淩厲的眸色,雙手端在了左腰處,走路的姿態落落優雅,朝著伶人殿的殿中走去。


    待莫太後的身影消失在伶人殿中,躲在巷口的郭琦,指著莫太後消失的背影,輕聲道:“你們看,我說的對不對?她幾乎每個月的今天深夜,都要來這裏,也不知道來這裏做些什麽?”


    顧妍夕身穿黑色長衣,頭上蒙著黑色的麵紗,隻露出一雙古井般黑亮幽深的雙眸,她眸中閃過暗芒,淡淡道:“她來這裏,而且還在深夜,一定是做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一陣風吹來,揚動了顧妍夕束在腦後的萬千青絲,淡淡的花香隨著她的青絲舞動,彌漫在站在她身後,一身青衣濃眉星目的俊美男子麵容之上。


    顧淳神色一直凝在了顧妍夕纖麗的背影之上,讚同道:“妍夕說的不錯,莫太後在深夜來伶人殿,一定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郭琦疑問道:“伶人殿不是莫太後的靜心殿嗎?隻要莫太後生了病,都會來這裏醫治和修養的。”


    顧淳聽了郭琦的話想起一件事:“這伶人殿在三年前皇奶奶還來這裏靜養過,那時她病的很重,所以飛鴿傳書要我迴來看看她。”


    郭琦歪著腦袋想了想:“可是自從三年前皇奶奶大病初愈,從伶人殿搬迴羽藻殿,就幾乎都沒有來過這個伶人殿,也就是每個月的今天出入此殿,這難道不是很讓人好奇嗎?”


    顧妍夕與顧淳對視一眼,似乎都覺得這件事未免也太蹊蹺了,難道這三年裏莫太後已經不是先前的莫太後了嗎?


    那麽很顯然,這個莫太後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顧妍夕對郭琦道:“琦琦公主,伶人殿既然是莫太後的私密之殿,想必裏麵也很危險。你就站在這裏哪裏不要進去,若是我們半個時辰還未出此殿,你就去找鴻王,讓鴻王來救我們。”


    郭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顧淳,見顧淳朝她點了點頭,她應了一聲:“好!你們一定要多當心!”


    顧淳和顧妍夕點頭應允後,這才轉身走進了伶人殿。


    伶人殿的大門除了今日沒有護衛守護,平日裏都是由護衛二十四小時守護。


    所以,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但就因為這樣的特別,顧妍夕和顧淳才能輕而易舉的進到了伶人殿的大門。


    而到了內殿門口,顧妍夕和炎鴻澈望見門內有兩個宮女的身影,似乎在裏麵放哨把守。


    顧淳與顧妍夕相視一眼,將白天裏已經商量好的計劃實施。


    顧淳粉紅的唇瓣輕啟,怪模怪樣的學了幾聲貓叫,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能引起把門宮女的注意。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兩名宮女一左一右從內殿之中走了出來,顧妍夕和顧淳二人相視一眼,迅速竄到了兩名宮女的身後,一隻手捂住她們的口,另一隻手猛的劈向她們的脖頸,兩個宮女來不及驚叫,就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顧淳和顧妍夕二人互點頭,示意這兩個宮女已經確定暈厥過去,這才躡手躡腳走進了內殿。


    內殿之中,空蕩蕩並無一人把守,這裏的燭火也隻有燃亮了三五隻,幽暗的很。


    顧妍夕指了指寢殿的方向,顧淳望去,裏麵似乎還有三個女子的身影。


    三個人?加上外麵暈倒了兩個宮女,也就是五個人,很有可能莫太後不在寢殿之中,又或者寢殿之中藏有暗道或者密室,莫太後此刻已經進入到密室之中?


    顧妍夕轉了轉眸,總之還是小心行事為好,她並不想衝進寢殿打草驚蛇。


    顧妍夕想了想,對顧淳做出了兩隻食指交叉,一個暫停稍等的手勢。


    她躡手躡腳走出了內殿,將其中一名宮女的衣服換上,待換好了衣服這才走進了內殿,並且對躲在檀木大桌下的顧淳點了點頭。


    顧淳就知道,顧妍夕的腦瓜最為靈活,一定會想出好法子進寢殿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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