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和炎鴻澈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本王拜見鴻王、鴻王後娘娘!”


    炎鴻澈沉聲道:“好了,無須多禮!”


    顧妍夕輕問道:“賢王來找我們,不知道有何事要說?”


    顧淳神色凝重道:“昨夜月蝶找本王說了一些話後,匆匆離開,本王不放心追隨過來,可是卻不見了月蝶的身影。後來本王候在使臣館前,看到一個黑衣蒙麵人翻牆踏瓦,似在鴻王您們的寢殿之上,鬼祟的想動手腳,後來被本王阻止,追趕出了使臣館後,那黑衣人武功了得,消失不見。這一夜,本王就守在使臣館前,卻不見月蝶迴來,也不見黑衣人再來鬼祟行事,本王怕……”


    顧妍夕接話道:“你是怕月蝶遭遇到了什麽不測?”


    顧淳點了點頭:“是的,本王怕這個黑衣人與月蝶之間,有何幹係?也許月蝶之前被這個黑衣人劫持!”


    玲瓏聽的模模糊糊的,月蝶找了賢王說些事,為何會傷心?就算是傷心不迴到使臣館了,怎麽黑衣人出現後,這件事就和他有幹係了?


    顧妍夕問向玲瓏:“玲瓏,你昨晚可有看到月蝶迴來?”


    玲瓏搖頭:“奴婢和寐生一直都守在了寢殿門外都未曾看到月蝶迴來”!


    寐生若有所思道:“王後娘娘,昨夜玲瓏和微臣的確有談起月蝶不迴使臣館之事,我們還以為她有私事去做,也就沒有太過關心。”


    炎鴻澈濃眉挑起,望向了顧淳,冷冷問道:“賢王不是說,月蝶是找了賢王說了一些事,有些傷心離開的嗎?不知道她和賢王到底說了何事?”


    顧淳先是看了一眼顧妍夕,接著淡淡道:“沒什麽事!總之不會和她失蹤的事有關!”


    炎鴻澈輕哼道:“你說沒有就沒有?除非你拿出可靠的證據?”


    顧淳麵露怒色,好不友善道:“鴻王,本王今日來這裏就是想提醒下你,讓你多加注意,可不是來找麻煩的,既然鴻王不相信本王,本王也無話可說,告辭!”


    “賢王,你等等!”


    顧淳一揚衣袖,轉身憤憤離開,顧妍夕在身後喚著他,都沒有將他喚迴。


    顧妍夕輕歎一聲,望向炎鴻澈:“澈,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與賢王講話嗎?”


    “不能,孤王一看到他,就心中不悅!好了,孤王要去會一會郭帝了,看這件事是不是他從中搗的鬼!”


    炎鴻澈麵如青鐵,一副氣匆匆的樣子,拂袖離開了寢殿,寐生隨後跟上。


    寢殿之中,也隻有玲瓏和顧妍夕二人。


    玲瓏勸慰道:“大小姐,你可不要生鴻王的氣,他不高興,也是有原因的。”


    顧妍夕輕笑道:“我心裏清楚的很,他是因為二叔與我走得近,所以才會處處都見不慣二叔,與他置氣!可是,他卻從來都不了解我,在我的心裏,他才是愛的男人。”


    玲瓏從小服侍著顧妍夕,出了主仆之外的情義,還有姐妹之間的深情,所以顧妍夕和玲瓏之間,有何事都是互通心情,毫不虛假掖著、藏著。


    玲瓏走到顧妍夕身後,幫她挽起了長發:“大小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月蝶一晚上都沒有迴來了,想必真的是出事了!”


    “這裏是墨宮,自然不同鴻國王宮,一夜不迴來,一定是遭遇到了什麽不測,玲瓏我們去昀雲殿找賢王!”


    玲瓏皺起眉頭,低聲勸道:“鴻王和二老爺都在氣頭上,大小姐你還要去見賢王,不怕鴻王知道了會不高興嗎?”


    顧妍夕起身,正色道:“這裏是墨宮,也隻有賢王最了解墨宮裏麵的情況,我們不找他,還能去找誰?還能去相信誰呢?”


    玲瓏覺得顧妍夕說的有道理,也沒有多勸,於是陪著顧妍夕坐上了軟轎,朝著昀雲殿的方向走去。


    “顧妍夕,你這是要去哪裏?”


    顧妍夕坐在軟轎上,心中一直心緒不寧,剛讓抬轎的宮人走快一下,迎麵行來了一台軟轎,轎子上的女子,毫不客氣的直唿顧妍夕的性命。


    顧妍夕望見原來是郭琦,見她身著杏黃色的長裙,頭上珠釵亂顫,左臉上一塊青紫色皺巴巴的胎記,眉眼間滿是不善的淩厲。


    顧妍夕知道她不是什麽惡人,隻不過在墨國裏被寵壞了,一直刁蠻久了,所以才對人不會那麽謙遜,也不在意她直唿她的姓名。


    “本宮要去昀雲殿見賢王!”


    郭琦輕哼一聲,展開手臂:“別去了,昀哥哥一直都未迴到昀雲殿,我還以為他在使臣館了呢,所以過來找他!看來他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郭琦說的這句話並不假,她挑起眉毛,朝著抬轎的宮人命令道:“我們迴昀雲殿吧!”


    “呦,怎麽鴻王後和琦琦公主都在啊?”


    八人抬的金絲繡成的玫紅色軟轎迎麵朝著顧妍夕和郭琦所在的軟轎處行來。


    軟轎上,這位女人頭戴鳳冠,身穿金衣紅袖的鳳袍,妝容濃豔,人未近,就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濃鬱的芳香,刺鼻嗆喉,讓顧妍夕不禁皺起了眉頭。


    顧妍夕的身份與墨皇後的身份可謂平起平坐,也就不用下了軟轎拜見;而郭琦身為後背,即便不情願,但也不能坐在軟轎上拜見她,於是她讓宮人們將軟轎放下,在青石地上朝著墨皇後作揖。


    “琦琦給母後請安!”


    “無須多禮!瞧瞧琦琦公主,是越來越乖巧了。”


    墨皇後右手的三根手指上,套著繡有紅牡丹花的鏤空金絲的護甲,她用這右手的三根套有護甲的手指,擺動了下右耳垂上飛鳳銜珠的金耳墜,笑容中三分慈愛,七分妖豔。


    顧妍夕最不喜歡這種假惺惺的女人,也便對她沒有幾分笑容,想抽身離開。


    “既然鴻王後和琦琦公主都在,不如我們到禦花園賞花如何?”


    郭琦是後背,就算平日裏囂張刁蠻慣了,也不敢和墨宮後宮裏最毒辣的皇後使性子。


    經過上一次墨皇後對她的毒打和陷害,她是既不願意接近她的,但她轉念一想,若是越害怕,越躲閃,越會讓她覺得自己好欺負,豈不是成了軟弱之人。


    郭琦淡淡含笑:“是,兒臣恭敬不如從命!”


    顧妍夕剛要開口拒絕,墨皇後插話道:“最近後宮之中總是有些新來的宮女迷了路,恰好昨天本宮就遇到了一個,還收留了她在身邊。本以為她什麽都不會,沒想到泡花茶的手藝可謂精湛,所以想請王後娘娘去品一品花茶,不知王後娘娘可否賞臉?”


    顧妍夕眉毛微微一擰,問道:“不知道這個宮女叫做什麽?”


    “容本宮好好想一想,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月什麽來著,隻可惜她是個啞巴,又不識字,當本宮詢問她的姓名時,她隻會寫個月字。本宮猜想,她是叫月什麽才是。”


    月什麽才是?墨皇後,你難不成敢動我身邊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顧妍夕心中熊熊烈火在燃燒,玲瓏聽到了墨皇後的話,心裏滿是忐忑,當望向顧妍夕的神色,見她麵上平靜,眸子一閃而過了暗芒。


    看來大小姐真的是發怒了,這個墨皇後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月蝶,看她的大小姐怎麽收拾她。


    顧妍夕溫婉一笑:“既然是皇後娘娘請賞花,喝花茶,那麽本宮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郭琦並不傻,她總感覺這裏麵的氣氛怪怪的,不過有鴻王後去,就算墨皇後想加害她,那麽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做,她還害怕什麽?


    三個人同乘著軟轎,朝著墨宮的禦花園走去。


    到了禦花園門外,軟轎陸續停了下來,三個人走下,相繼進到了禦花園中。


    已是仲夏,夏天裏百花齊放,蜂蝶翩飛,到處都是馨香彌漫,色彩鬢發,玫麗多彩。


    墨皇後引著顧妍夕和郭琦來到了涼亭之下坐下,指著花園中的牡丹,妖豔一笑:“這墨宮裏的禦花園裏,就屬牡丹花開的最盛,樣子和品種也是最多的,你瞧瞧那朵黑夜羅,是本宮最喜歡的品種之一了,就好比人的心一樣,黑的嚇人,黑的可怕……”


    她陰陽怪氣的說著,凝向了顧妍夕道:“本宮覺得鴻王後最適合這樣的牡丹花了!”


    顧妍夕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淡淡道:“墨皇後還真是會說笑,比起那些黑夜羅,就想那隻金蕊飛鳳牡丹,雖然外表奢華玫麗,實則蕊心上暗藏著劇毒,就連飛碟碰上了,為它傳播了花粉,也一樣被毒死,這樣金玉其外惡蕊其中的牡丹花,還真的很適合墨皇後您了!”


    墨皇後一聽,臉上妖豔的笑容僵住,變得鐵青。


    郭琦瞧見了,不由得在一旁掩嘴竊笑,顧妍夕罵的好,還真是罵出了她一直都想說而不敢說的話意,真是佩服啊佩服。


    墨皇後伸出戴有尖尖長長的護甲,指著一幹拜見的宮女之中,那一身藍色宮裝的女子,邊說著唇上那一抹紅豔的笑更濃了幾分。


    “她就是那個月什麽的宮女,她泡了一手的好茶,今天就讓王後娘娘和琦琦公主見識一下。”


    她眼稍一挑,唇形兩邊揚起,可眼眸收斂,比之前更暗黑了幾分:“你快點過來,給鴻王後娘娘和琦琦公主露兩手。”


    顧妍夕神色平靜,眼眸中暗芒閃過,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墨皇後,她想耍出什麽鬼花樣?今天她奉陪到底。


    敢動她的人?她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藍衣宮女頭上的發飾淩亂,臉上多處手指指甲劃出的血痕,本應該粉紅色的小口,唇瓣裂口了口子,脖頸上多處的青紫淤痕,就連交疊在身前的兩隻纖纖玉手,手背上也有多處的抓痕。


    她垂著眼眸,似乎很害怕望見墨皇後的眼神,當走到涼亭下,腳下一滑,朝著顧妍夕的方向撲了過去。


    顧妍夕不疾不徐,將玲瓏拉到了身前,玲瓏與藍衣宮女相撞到一起,痛的兩個人都捂住了額頭,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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