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雖然郭香曾經也做了太多加害她的事,但是結局都是一樣,都是她自食其果,郭香既然是要死了,能想得開道歉,也算她金石為開,希望她下輩子轉世能投胎做個善良的人。


    雲嘯天懷中的郭香,七竅流血,麵目已經猙獰不堪,但是看到她胸口依稀的起伏,還有帶著血淚還能分辨看到的眼眸,顧妍夕知道她尚有一口氣息在。


    她朝著顧妍夕緩緩垂下腦袋,顧妍夕在心中輕歎一聲,希望她能來世做個善良的人。


    倏然間,她猛的抬頭朝著顧妍夕噴一口濃黑色的血,炎鴻澈就站在顧妍夕的身側,看到後伸出手臂,護住了顧妍夕的麵容。


    郭香的麵孔青紫,咧開濃黑血跡的口,陰冷地大笑著,一口氣沒上來,這才雙手垂到了身側身亡。


    炎鴻澈放下了手臂,顧妍夕這才意識到,郭香就連剩最後一口氣,都是在想著怎麽去報仇去害人,她真的想錯了,看來郭香根本不會懺悔,她的惡毒已經深入她骨髓。


    慢著她最後噴出黑血,是想通過什麽方式來害她?


    “小師妹!”


    雲嘯天仰天大喊著郭香的名字。


    而顧妍夕卻有種不祥的預感,望向了炎鴻澈。


    顧妍夕見炎鴻澈曾受傷的左肩上,噴染了郭香臨死前噴出的濃黑色的血,見他俊美的麵容之上突然變得有些青白。


    “澈……”


    她緊張地喚了一聲。


    炎鴻澈卻淡然一笑,強撐著通向四肢百骸中的痛:“妍夕別擔心,孤王沒事!”


    剛說完這句話,炎鴻澈如遠山般好看的眉毛微擰,從口中吐出一口暗色的鮮血。


    “澈!”


    顧妍夕忙將炎鴻澈扶住,她恍然大悟,原來郭香在臨死前是想將體內的劇毒轉移到她的身上,這種毒可以通過血液接觸到受害者的眼睛、口鼻等部分,迅速傳到身體內,讓人也會產生同她一樣的劇毒。


    不過這種劇毒並不會立刻就奏效,因為是通過血液傳播,所以會變得有些緩慢,但仍舊會在一段時間過後而置人於死地。


    郭香啊郭香,你連臨死前都這樣的惡毒,你死有餘辜,可為何要將這種毒通過炎鴻澈左肩上的傷口,傳到他的身上?


    顧妍夕恨恨地冷眸睨向了雲嘯天懷中抱著的已經僵硬了的屍體,雲嘯天在悲痛之中,感受到了顧妍夕懷恨的眸光,他將郭香的屍體護在了身下。


    “妍夕,雲大哥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讓郭香安息吧!”


    顧妍夕淡淡道:“雲大哥,到了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知道晴兒是怎麽死的嗎?她都是被你害死的!”


    雲嘯天一雙如海水般深藍的雙眸睜大:“不是的,我那麽愛著晴兒,怎麽忍心去傷害她呢?”


    “雲大哥,你心裏麵其實是有你的小師妹,但你更愛的人是晴兒,你明知道你喜歡晴兒比郭香多一點,卻不忍心去告訴郭香你有了心愛的女人。這才讓刁蠻任性,心狠毒辣的郭香認為是晴兒纏著你,要和你一起私奔,所以她才決定殺了晴兒,這樣你就會跟她在一起。”


    顧妍夕扶著炎鴻澈,走近了雲嘯天,她聲色冰冷道:“你知不知道,晴兒在被郭香殺死時,看到你的眼神是多麽的絕望……我能想像得到,因為我已經感受到了,當一個說著愛她的男人,在自己被殘害時,卻愣在原地縱容其他女人來害她,是多麽的令人心痛和可悲啊!”


    說完,她朝著郭香的屍體厭惡的瞪了一眼,朝著匆匆跳上台滿目緊張的寐生,命令道:“將郭香的屍體碎屍萬段,在找來幾百條毒蛇,將她的肉一口一口的都吞掉。”


    寐生怒望著死去的郭香,沉聲道:“遵命,王後娘娘!”


    雲嘯天阻止道:“誰也不要碰她!”


    “就連晴兒也不允許嗎?”顧妍夕冷冷望著固執的雲嘯天。


    雲嘯天這才鬆開了手,寐生趁機將晴兒的屍體從他的手中奪走,再讓侍衛們將郭香的屍體拖走,並且命令他們將郭香的屍體碎屍萬段。


    雲嘯天怔怔地望著顧妍夕,問道:“你真的是晴兒?那天你從淩山上摔下,果真沒有死?”


    顧妍夕淡淡道:“雲大哥,我不是晴兒,晴兒從淩山摔下時,已經死了,剛才是郭香在騙你,你卻是相信了她的話?我不過是替晴兒爭口氣,希望她能在黃泉下瞑目,替她報了仇!”


    經過這件事,顧妍夕敢肯定,是郭香將這一切罪過都扣在了她爹爹的頭上,而下狠手的人其實是她,並不是她的爹爹,她不過是害怕雲嘯天不原諒她,所以她才編織出了那麽多謊言。


    雲嘯天啊雲嘯天,經曆了這些,你也該清醒了。


    雲嘯天望了望雙手空空,闔眸間像是望見了晴兒在被郭香用長劍刺穿時,在跌入淩山懸崖前,絕望的流淚望著站在不遠處發呆的他。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是因為他太過縱容郭香,太不堅定他和晴兒的感情,所以才會失去了晴兒,才會讓郭香的妒忌成性,計謀得逞殺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顧妍夕望著臉色青白的炎鴻澈,心疼的眉毛蹙起,都是她不好,沒有在關鍵的時候保護好自己,害的他再一次為她受傷。


    “澈,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醫治好你!”


    炎鴻澈朱紅色的唇瓣染上了暗紅色的鮮血,顧妍夕拿出帕子為他輕柔的擦拭掉唇瓣上的血跡,他卻風輕雲淡一笑:“妍夕,孤王身體好的很,你別擔心啊!”


    剛說完,他腳步開始搖晃了起來,寐生看到忙出手扶住了炎鴻澈,林堡主急急趕來,讓林堡管家將大夫請來。


    他曾經也是江湖出身,對這些毒門暗器也頗有研究,當看到炎鴻澈的狀況,他捏了一下染在炎鴻澈胸前的暗雪,在鼻下聞一聞。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道:“鴻王身上中的毒叫恨命散,這種毒藥一旦碰到眼睛或者口鼻就可以瞬間毒發攻身,這種毒奇怪之處,就是一旦中毒者將血液染到其他人的傷口和口鼻眼等之處,仍舊會傳播,不過毒性沒有初染毒者那麽強,但是也會在幾日間奪人性命。”


    顧妍夕追問道:“林堡主,那麽這種恨命散有解藥嗎?”


    林堡主唉歎一聲:“這種恨命散的解藥至今沒有研製出,這也是為何恨命散會在江湖上會叫做毒中之王。”


    炎鴻澈聲音低沉道:“妍夕,孤王沒事,和孤王一起迴鴻國吧!”


    他的大手有些發涼,碰到顧妍夕的小手時,顧妍夕感覺到那種冰冷,一直延伸到她的全身,讓她莫名的渾身冰涼而發抖。


    怎麽會是這樣?


    明明他們決定在一起了,可老天就是這樣不公平,仍要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她不依,她決定不允許老天這樣捉弄他們,她一定要堅守這份真摯的感情。


    她聲音清冷,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道:“澈,你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救你!”


    “妍夕,若是孤王真的不在了的話,你會怎樣?”


    炎鴻澈聲音漸漸的弱了幾分,比起從前,似乎也溫柔了幾分。


    顧妍夕將他的大手緊緊握在了手心,隱忍著心中的酸痛,不讓自己流淚。


    她強裝做鎮定的樣子,扯出一抹自己都覺得苦澀的笑容:“你放心,我是不會允許你出事的!”


    她知道炎鴻澈是想問她,如果他不在了,是不是她願意一起陪他而去。


    她不想承諾這句話,因為她堅信炎鴻澈一定會活著,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因為他們還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相守一生。


    炎鴻澈感覺到渾身都疲憊,就連眼睛睜著,說一句話都覺得好累,他忍不住闔上了雙眸,就這樣牽著顧妍夕的手,感受著她在他身邊睡了。


    顧妍夕牙齒緊緊咬住了唇瓣,咬出了一道泛白發青的牙齒印,眸光卻堅定的如同古井一樣幽深。


    她清冷地命令道:“寐生,扶著鴻王上馬車,我們一定要找到最好大夫來醫治好鴻王身上的病!”


    玲瓏看著炎鴻澈身受毒害,哭的一雙眼睛都腫了,月蝶鼻子酸酸的,因為一看到顧妍夕為了鴻王傷心難過,她的心的確也不好受。


    寐生心中沉痛,就連答話都變得哽咽了:“遵命,王後娘娘!”


    就當寐生和顧妍夕要將炎鴻澈扶走,一身青衣翩翩的痞美男子,款款走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妍夕,我知道有一種解藥可以救鴻王!”


    顧妍夕聽到顧淳這樣說,心中滿是希冀,甚至欣喜地望向了正在熟睡的炎鴻澈:“二叔,你知道有什麽方法救鴻王嗎?”


    “嗯!”


    顧淳點了點頭,但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你和鴻王隨我一同到墨國皇宮,我父皇有一種可解百毒的丹藥,曾是一位得道高人相贈給我父皇,這種丹藥一定會解開鴻王身上的劇毒。”


    顧妍夕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能有解百毒的丹藥,更不可能有什麽得道高人,有些似神似仙。


    可是她既然都能靈魂重生在了顧家大千金顧妍夕的身上,這說明還是會有奇跡發生的。


    但她知道,顧淳一直都不想迴皇宮,這一次為了救鴻王而迴皇宮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覺得有些愧疚於他,可是這個時候,愛情都是自私的,請原諒她不能勸他,阻止他,不讓他去他最厭惡的地方。


    因為她太愛澈了,不希望澈會離開她的身邊。


    顧妍夕朝著顧淳輕輕一拜:“二叔,有勞了!”


    顧淳將顧妍夕輕輕扶起,他望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炎鴻澈,心中不由得沉痛,如果他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也許他會有機會和顧妍夕在一起,但是他做不到,因為他這道顧妍夕一定不會感覺到幸福。


    他不要她難過,隻要她開心快樂的活下去,要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青蘿神色一緊,沒想到賢王會為了鴻王,確切的說是為了鴻國王後肯迴到墨國皇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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