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環顧殿中並未發現炎鴻澈的身影,她麵色沉靜拜見道:“給太後娘娘請安!”


    而她的心裏一直在想,不過幾刻鍾,澈就從椒房殿中離開,他到底去哪裏了?是去鳳華宮找她嗎?


    孟太後一雙妖眸瞪了她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太過聰明,已經感覺到了異樣。


    顧傾城在這時垂下美眸,畢恭畢敬拜見了太後。


    “給太後娘娘請安!”


    孟太後抬起眼眸,不屑地看了一眼顧傾城,故作驚訝問道:“顧側妃的臉這是怎麽了?來時還好端端的,怎麽現在都紅腫的看不出先前模樣了?”


    顧傾城張了張口,伸出纖纖手指撫上麵頰,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孟太後的話。


    顧妍夕替她迴答道:“太後娘娘,顧側妃妹妹的臉是不小心摔到地上,摔腫的。”


    顧傾城一聽,一雙美眸瞪的滾圓,什麽叫她的這張臉是摔在地上摔腫的?她明明知道,這是被孟太後的七公主打的,還睜眼說瞎話,難道是怕了這個老妖後不成?


    她雖然聽了顧妍夕的話,心中有氣,但是她知道若是說出來,怕是會惹禍上身,還不如忍一時風平浪靜。


    孟太後聽了顧妍夕的話,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問向顧傾城:“顧側妃真是這樣粗心,走路都走不穩,竟然將一張臉摔成了這般模樣?”


    顧傾城垂眸,恭敬道:“臣妾真的是走路不小心,跌倒了將一張臉摔到地上,腫成了這般模樣。”


    “既然如此,哀家給你找太醫治一治,等到你臉上的傷都治好了,哀家在和王兒說說,讓你侍寢!”


    顧傾城一聽,眼睛瞪的更圓了,孟太後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讓她幽禁在傾國殿嗎?


    不可以,鴻王都說了今夜要她侍寢,她怎麽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呢?


    顧傾城轉眸望向了顧妍夕,希望顧妍夕能夠替她說話。


    顧妍夕卻是清冷地望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孟太後問道:“太後娘娘,您要臣妾和顧側妃來這裏有何事?”


    “哀家覺得乏味,所以請你們來陪哀家下棋。”


    顧妍夕淡淡道:“臣妾不才,下棋的技藝不如顧側妃,還是讓顧側妃陪您下棋吧!”


    她總有種感覺,孟太後這是在拖延時間,她將她調出鳳華宮來她的宮殿做什麽?炎鴻澈又去了哪裏?


    顧傾城一聽,顧妍夕要她和那個老妖後下棋,心中忐忑不安起來,她忙換做一臉討笑道:“王後姐姐真謙虛,在閨閣中時,妹妹時常與姐姐切磋棋藝,不還是被姐姐贏了多少迴,怎麽能說妹妹的棋藝在姐姐之上呢?”


    孟太後一聽,眉頭皺起,不悅道:“你們兩個人推三阻四的做什麽?難道是嫌棄哀家老了,不想和哀家下棋嗎?”


    孟太後盛怒地望著顧妍夕和顧傾城,這倒是讓顧傾城全身都嚇的軟了,噗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求太後息怒。


    顧妍夕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筆直地站在了原地,問道:“太後娘娘,鴻王剛才不是來過這裏嗎?您剛才怎麽不讓鴻王陪您下棋?”


    孟太後清冷地望著她:“你這是在質問哀家,還是對哀家宣你們陪著哀家不滿?”


    “臣妾可沒有這樣說,是太後您自己多想了!臣妾記得鴻王還有事要臣妾做,您和顧側妃二人下棋就夠了,臣妾不打擾太後的雅興,告辭!”


    顧傾城轉身欲走,孟太後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秦嬤嬤等幾位身材粗壯的嬤嬤們攔在了顧妍夕的身前,明擺著是不想放顧妍夕離開。


    顧妍夕給了月蝶一個眼色,月蝶走了過來,擋在了秦嬤嬤的身前道:“怎麽,你這是想攔著我家主子離開椒房殿,膽子大了不成?”


    秦嬤嬤冷哼道:“王後娘娘對太後娘娘說話如此不客氣,是不是應當到太後娘娘麵前,懇請饒恕啊?”


    “饒恕?在本宮的眼裏,隻要本宮沒有做錯事,沒有誰敢逼著本宮做本宮不願意做的事!”


    不等月蝶教訓了秦嬤嬤,顧妍夕抬起手給了秦嬤嬤一巴掌,秦嬤嬤畢竟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沒想到顧妍夕會毫不留情麵的給她一巴掌,打的她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


    孟太後瞧見了,從長椅上站起,指著顧妍夕怒喝道:“大膽,竟然在哀家的麵前耍威風?還不趕緊給哀家跪下!”


    顧妍夕迴眸間,一雙古井般的黑眸凝向了孟太後道:“若是太後娘娘覺得臣妾手中的鳳印管不得後宮的事,那麽太後娘娘大可以讓您的手下抓了本宮,做出肆意妄為之事。”


    孟太後氣的渾身發抖:“你這是在威脅哀家嗎?”


    “臣妾不過是勸說您罷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椒房殿。


    顧傾城瑟瑟發抖的瞧著,卻是一聲不敢吭低眉順眼的站在原地,孟太後將桌案上放著的白玉瑪瑙石做成的黑白棋子和棋盤都推到了地上,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她厭惡的看了眼顧傾城,指著她毫不客氣道:“你給哀家滾出去,哀家一樣不想見到你!”


    “是,太後娘娘!”


    顧傾城慌慌張張的跑出了椒房殿,秦嬤嬤捂著一張被打紅的老臉,走到太後身前,恨恨道:“太後娘娘,這個王後娘娘也太目中無人了,您真應該將她給解決掉了,以絕後患!”


    孟太後深吸一口氣,紅豔豔的雙唇抖了抖。


    她咬牙切齒道:“王後現在就敢跟哀家杠上了,她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過哀家不會讓她死的這樣痛快的,哀家要她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說罷,孟太後揚起妖豔的麵容,狂肆一笑,笑聲徘徊在椒房殿中,顯得額外陰森可怖。


    顧妍夕匆匆離開了椒房殿後,沒有坐軟轎而是選擇了行走在青石長巷上,想去找到炎鴻澈。


    隻有找到了他,她忐忑不安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她吩咐月蝶去飛鴻殿鴻國的正殿去找炎鴻澈,吩咐玲瓏先迴鳳華宮瞧瞧看鴻王是否已迴宮,而她隻身一人遊走在青石長巷中,經過了幾座宮殿,憑著知覺想將炎鴻澈找到。


    剛才她在椒房殿中沒有見到曹公公,這曹公公可是太後身邊的貼身太監,怎麽會不陪在孟太後的身邊呢?


    難道是替孟太後辦事去了?究竟是辦了何事?


    她到椒房殿與炎鴻澈到椒房殿的時差,不到兩刻鍾,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找不到了炎鴻澈的身影,他究竟是去了哪裏?


    顧妍夕正這樣尋思著,突然走到了一座殿前,看到宮女和太監們正忙碌的進出殿中,準備著食膳,像是殿中去了什麽重要之人,讓他們不得不盛情準備一番。


    她抬眸看到了殿上的牌匾,容月殿。


    容月殿可是慕容曉曉的住處,慕容曉曉若是想吃一頓飯菜,也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啊,除非……鴻王來了這裏?


    這裏又和太後的椒房殿不遠,鴻王到這裏不過隻有一刻鍾的功夫,若斯她真的沒有猜錯,鴻王應該進到了這座殿中。


    顧妍夕欲走進容月殿,卻瞧守著殿門的宮女們攔住了她。


    當他們忘記是王後娘娘,都朝著她盈盈一拜。


    顧妍夕淡淡道:“都起來吧!本宮進殿有事要與副王後說!”


    “迴稟王後娘娘,副王後娘娘今日身體不適,不易見人,還請娘娘您離開。”


    顧妍夕冷冷瞪了她一眼:“本宮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本宮要進殿,你們若是在不起開,別怪本宮不客氣!”


    這幾個宮女是知道王後脾氣的,幾個人麵麵相覷,情難之下避到了一旁,給顧妍夕讓出一條路。


    顧妍夕托著旖旎的鳳尾群,一雙古井般黑亮的雙眸微微眯起,唇瓣繃緊城一條線,清麗的麵容滿是寒霜,冷氣襲人。


    她來到容月殿中,看到慕容曉曉正坐在玉桌前拿起碗筷用膳。


    慕容曉曉瞧見了顧妍夕來看她,她忙將手中的碗筷都放下,走出來拜見了她。


    顧妍夕環顧了四周,發現垂首站在殿中的宮女和太監們麵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她清冷地問道:“妹妹還真是好雅興,用膳竟然是如此的排場,實在太過奢華。”


    慕容曉曉似笑非笑道:“妹妹不過是用膳奢侈了而已,可在怎麽樣也不及姐姐過的好,有鴻王疼著、愛著、哪裏會像妹妹,孤苦伶仃一人守在新婚空房,在吃穿用度奢華,也比不過妹妹心中的憂傷。”


    說完酸溜溜的話,又坐會到桌前椅凳上,拿起碗筷用起食膳,竟然將顧妍夕晾在了那裏。


    顧妍夕清冷地瞪她一眼,望向了寢殿的位置,張了張口道:“妹妹,姐姐有要事與你商量,我們到寢殿中說吧!”


    慕容曉曉一瞧顧妍夕朝著她的寢殿走出,她慌張的扔下了碗筷,大步走到了顧妍夕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有什麽話我們就站在這裏說好了,何必要到寢殿中說去呢?”


    顧妍夕就知道,慕容曉曉的寢殿中一定有問題,她開門見山道:“鴻王是不是在你的寢殿中?”


    麵對顧妍夕的質問,慕容曉曉卻是神色嚴肅的搖了搖頭:“鴻王真的沒有來過妹妹這裏!”


    “那你為何會如此慌張?”


    “妹妹不過是覺得寢殿裏太亂了,讓姐姐瞧見了會笑話妹妹的。”


    顧妍夕一把推開了慕容曉曉,清冷道:“本宮的寢殿也一樣亂得很,本宮又怎麽會笑話妹妹?你不必攔著本宮,不然本宮一定不會對你客氣!”


    她給了慕容曉曉一個淩厲的眼神警告,大步走進了寢殿之中,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她踱步到床邊,輕輕聞了聞,竟然是那麽熟悉的青草芳香味道。


    炎鴻澈一定來過這裏,慕容曉曉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是在對她撒謊。


    她伸出左手掀開了被褥,敲了敲床板,卻發現床板下發出了空空的聲響。


    難道這床板下有密道?


    慕容曉曉麵色青白,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耍賴道:“王後姐姐,妹妹有些累了,要睡了,你快走吧!”


    她朝著外麵的宮女們喚道:“小嫣、小莫,還不將王後娘娘送迴鳳華宮?”


    “奴婢遵命!”


    寢殿外走進兩個身穿綠色宮裝的女子,他們模樣都很清秀,一高一矮,眼神之中都透著淩厲之色。


    顧妍夕看了一眼便知道,他們定會是有武功之人,慕容曉曉竟然讓這樣淩厲的兩個宮女來請她走,這說明她的心底一定有鬼。


    不行,她一定要查出澈的下落,他會不會就在慕容曉曉躺著的這木床之下,這裏麵是不是別外洞天,有著讓人難以相信的另一幅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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