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擔心我,要擔心還是擔心你肚中的寶寶吧!女兒長大了,不想讓母親太過操勞,你如今有孕,應該照顧好自己才是。”


    “可妍夕你畢竟是母親的心頭肉,母親又豈會不擔心你呢?”


    大夫人李氏拉過顧妍夕的左手,看了看她包紮的右手,不由得歎息道:“你如今右手受了傷,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你就不要一個人逞強什麽都要自己做,做不來的讓玲瓏和月蝶幫你就好。”


    “女兒知道,母親就不要擔心女兒了!”


    顧妍夕將臉貼在了大夫人的心口處,感受著母親的溫暖,不禁淚濕滿麵。


    大夫人瞧見顧妍夕竟然哭了,自己也忍不住落淚,哽咽道:“瞧你,怎麽又哭了?這一迴鴻國雖然不知道何時我們母女才能團聚,但來日我們還是能見到的,你又何必這樣傷感呢?”


    “女兒並不是傷感,而是感動,女兒這一生能有您這位好母親,已經感覺到滿足了!”


    “傻孩子,天下的母親都一樣,瞧你說這傻話做什麽!”


    顧妍夕在現代時,母親在她五歲的時候拋棄了她和她的父親,追求更好的生活。


    如此的母親讓她徹底寒心,也不相信愛情能有多忠貞,母愛會有多溫暖。


    可如今的炎鴻澈讓她相信了,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想前世的母親那樣決絕,為了追求名利和好生活,拋棄了他們母女;而大夫人李氏的愛,讓她相信了世間還是有好母親存在的,而母愛才是最溫暖人心和最偉大的親情和愛。


    大夫人李氏和顧妍夕聊了很久,直到晌午,二人才一起出了屋子用午膳。


    這一次花廳中都是顧家的人,午膳時,大夫人李氏溫柔的服侍著妍夕食飯,就像是小的時候一樣,喂著小妍夕吃飯,很是親切感人。


    坐在顧妍夕身側的炎鴻澈,一雙深邃的雙眸中閃爍著,看到大夫人李氏對顧妍夕如此的慈愛,他想起了前世的母妃。


    當時他的母妃也曾這樣慈愛的喂他食下飯菜,他當時還小,所以感覺不到什麽是幸福和滿足,可如今他多麽懷念,母親的每一個輕柔的動作喂他食飯,每一個慈美的微笑,和每一句貼心的囑咐,都是他現在無法體驗到的美好。


    桃兒,看到你這樣幸福,孤王真的有些妒忌了,但是更多的是因為你也感覺到了幸福。


    午膳過後,顧妍夕和炎鴻澈一起進了皇宮,向炎國皇上和皇後娘娘辭別。


    完顏淩辰和炎如嬌在宮中大擺宴席,還將朝堂中的大臣們都留下,專門為炎鴻澈和顧妍夕舉辦歡送宴會。


    炎鴻澈抬眸,冰冷毫無溫度的看著完顏淩辰招牌似的和煦笑容,淡淡道:“皇上,孤王今日來,還有一事要告之皇上!”


    炎鴻澈一項是目中無皇上,他口氣冰冷生硬同皇上說話,已經是群臣皆之,所以大臣們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妥。


    可隻有完顏淩辰知道,他聽他這樣冰冷的和他這位炎國的皇上說話,已經早已經聽的不耐煩了。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仍舊和煦笑道:“不知道鴻王想告訴朕何事?”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滿載溫柔之光,伸出手將顧妍夕從席位上拉起,道:“孤王要立鴻王妃為鴻國的王後!”


    他一開口,坐在席位上的群臣都不禁驚歎出聲。


    皇上完顏淩辰和皇後炎如嬌也不禁相視一眼,滿是愕然。


    誰都知道,炎鴻澈最喜歡的女人,就是桃兒,將來的王後之位也隻有桃兒非做不可,這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著,也一直都這樣遵循著。


    可是今日為何要立顧妍夕為王後,難道她就是他苦苦尋找的桃兒嗎?


    炎鴻澈不等完顏淩辰迴答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不容拒絕開口道:“孤王認定的王後,皇上想必不會有何異議吧?”


    完顏淩辰笑道:“鴻王既然都已經自封鴻王妃為王後娘娘了,朕還有何異議可言?如今鴻王妃封為王後之位,朕和眾愛卿要祝賀鴻國王後娘娘了!”


    完顏淩辰端起金樽玉酒,琥珀色的雙眸不禁眯起,陰森可怖;炎如嬌紅唇緊繃著,不悅地端起酒杯,恨恨瞪著顧妍夕清麗的麵容。


    而坐在完顏淩辰下首的席位上,麗妃等妃嬪都祝賀了顧妍夕封上王後之位;顧德則先舉酒,對視了了一眼,對麵而坐已經毫無顏麵的慕容峰,舉杯祝賀,繼而群臣都附和起來。


    顧妍夕聽到眾人喚她王後娘娘,心中頓時感覺到激動不已,這種權勢的高峰,隻有身處其中,才能感覺到,是何等的大氣磅礴。


    炎鴻澈與顧妍夕深情款款的相視一眼,這一幕被坐在龍椅上的完顏淩辰看在眼裏,恨在心上。


    顧妍夕,這個女人太過狡猾了,此女留不得!如今之際,唯有殺了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轉眸,吩咐他身後的貼身護衛,在那人耳邊輕語,琥珀色的雙眸陰鷙邪惡,說罷,他推了推手,那名護衛轉身離去。


    他看著顧妍夕與炎鴻澈深情相視,勾起了詭異陰森的笑容。  龍延宮殿中,群臣祝賀顧妍夕被封為鴻國王後,齊聲高唿:“王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唿聲過後,群臣觥籌交錯,暢飲歡度,欣賞歌舞,喜樂融融。


    完顏淩辰朝著麗妃招了招手,麗妃從席位上起身,走到他的旁邊,他附耳在她耳邊輕語,麗妃溫婉一笑,朝著完顏淩辰點了點頭,隨後便朝下首走去,來到了顧妍夕的身邊。


    “麗妃給王後娘娘請安!”


    顧妍夕伸出纖纖手指,拉住了麗妃的玉手,朝她溫婉一笑:“麗妃娘娘何必多禮,你找本宮有事嗎?”


    “這屋中歡歌笑語是好,不過就是有些太吵了,殿外比較安靜些,夜風也清爽,不如我們到外麵走走如何?”


    麗妃麵色嬌美,說起話來也是柔聲細語,而顧妍夕很了解麗妃的為人,畢竟他們是親人,她絕對不會做出什麽陰損的事情來害她。


    她先是迴眸看了一眼炎鴻澈,見他一雙深邃的雙眸帶著防備之心審視著麗妃,顧妍夕朝他微笑道。


    “鴻王,麗妃為人親善,也曾幫過臣妾,您就不必擔心臣妾了!”


    炎鴻澈這才鬆開了皺起的眉頭,淡淡道:“王後要出去,就帶上寐生,寐生會保護好你!”


    顧妍夕迴眸看向了玲瓏和月蝶,對炎鴻澈道:“不必了,有玲瓏和月蝶陪著臣妾,不會有什麽事發生!”


    炎鴻澈無奈,顧妍夕總是這樣固執,她若是不同意的事,你就是強加與她,她就算用盡一切辦法都會避而不做的。


    “好,記得早迴大殿!”


    “臣妾知道了!”


    顧妍夕與炎鴻澈辭別後,與麗妃二人肩並著肩走出了龍延宮大殿,完顏淩辰琥珀色的雙眸微微眯起,雖然唇角在笑,可是卻顯得額外陰森。


    顧妍夕和麗妃走出了龍延宮大殿,夜晚的風的確涼爽,但也不失淡淡的暖,畢竟現在是初夏之際。


    麗妃和顧妍夕二人相視一笑,肩並肩走著。


    麗妃問道:“妍夕,姐姐最近可好?”


    顧妍夕溫婉笑道:“姨母放心,母親身子康健,她腹中的寶寶也一樣健康的很,算一算已經快三個月了,再有七個月就能生下寶寶了。”


    麗妃溫柔一笑:“是啊,也不知道這個寶寶是男是女,若是男孩最好!”


    “姨母,你最近都是溫太醫在給你調理,他可說你的身子如何了?”


    麗妃幽幽歎了一口氣:“溫太醫說我的身子體內餘毒太多,又過寒,需要調理半餘年才能見效,知道結果。”


    “怎麽需要那麽久?溫太醫說你體內太過寒?這是什麽意思?”


    麗妃看了眼四周,出了她和顧妍夕的貼身婢女,及沒有其他人經過。


    她這才悄悄對顧妍夕道:“我曾經喝過皇後娘娘賜福的養生湯,這養生湯裏怕是有過寒的毒藥,隻不過她並不敢加太大量怕傷我太深,引起懷疑,所以就加了含毒微量,日積月累這些微量的寒毒積於體內,導致了我不能坐胎懷有龍嗣。”


    顧妍夕能聽得出,麗妃說這句話時,有細微的磨動牙齒之聲,雖然有些幾不可聞,但是顧妍夕卻已經感覺到了。


    “姨母,皇後在這後宮之中獨大,若是你想報仇,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所以現在你最好先隱忍著,等到時機成熟了,你在將這仇恨千倍百倍的還之!”


    麗妃聽聞了顧妍夕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


    麗妃和顧妍夕沉默了一會兒,兩個人一起走到了荷花池旁的涼亭之下。


    顧妍夕和麗妃坐在了石凳上,二人還想說些什麽,就在這時有幾個宮女手端著瓜果和幾蝶糕點走了進來。


    “王後娘娘、麗妃娘娘,奴婢們聽從皇上的旨意,來給你們送些糕點和瓜果吃!”


    顧妍夕與麗妃對視一眼,麗妃溫婉笑道:“好了,你們將這些糕點和瓜果都放到石桌上就退下吧!”


    “是,麗妃娘娘!”


    這些宮女將瓜果和糕點都放到了石桌上,紛紛轉身退下。


    麗妃在瓜果盤中,挑了一條西域進貢的黃紋金玉瓜,這個時節能吃上如此可口的瓜果,的確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纖纖手指,拿著金色肉瓤的黃紋金玉瓜遞到顧妍夕的麵前,溫柔道:“妍夕,這西域進貢的黃紋金玉瓜很是可口香甜,你嚐嚐如何?”


    顧妍夕淡淡看了一眼這條金色潤澤的瓜果,搖頭道:“姨母,若是你還記得皇上在太妃殿中時,已經起了要殺妍夕之心,說不定這瓜果上已經被下了毒,目的就是要毒死妍夕呢!”


    麗妃一聽,忙將手中的瓜果丟進了果盤之中,顯然是有些怯怕了,花容失色道。


    “我怎麽會這樣大意,忘記了皇上已經起了殺你之心。妍夕,我們還是早些迴龍延宮大殿吧!”


    顧妍夕突然感覺到哪裏不對,問道:“姨母,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皇上讓你找我出來走走的嗎?”


    麗妃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不錯!我當時腦袋裏空空的,都已經忘記了那日之事,聽皇上說要我們姑侄二人要敘敘舊,我當時還滿是歡喜,要知道我們能這樣親近的走在一起,一起說話是多麽的不容易,可是我卻忘記了……他已經有殺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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