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見麵應該是皇宮,當時她妒忌鴻王會對女扮太監的她護愛,就千方百計的來還害她,還好她命大挽迴了一條命。


    可她也將身上所受的苦痛,用匕首一刀一刀還迴在她的身上。


    沒想到她竟然會康複的這樣快,又這樣虛情假意笑著,站在了她的麵前。


    慕容曉曉見顧妍夕還未讓她起身,她迴眸望了一眼身穿富貴華衣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濃眉鷹目,看起來很嚴明,他朝著顧妍夕拜見:“老臣給鴻王妃請安!”


    “慕容侯起來吧!”


    “奴才給鴻王妃請安!”


    顧妍夕這時才看到,原來英公公也在這裏,他可是皇上身邊貼身的太監,他來這裏一定是來宣讀皇上的旨意。


    顧妍夕蹙眉想了想,慕容曉曉在這裏,慕容侯在這裏,英公公也來到了顧丞相府,而且是在她和鴻王一起迴門時登門來訪,怕不單單是來拜見他們,應該另有目的。


    “英公公起身吧!”


    “謝鴻王妃娘娘!”


    顧妍夕清冷的望著已經起身的慕容曉曉,沒想到她聰明多了,學會將眾人眼目移開到別人的身上,自己就不必在她麵前福禮,想起身就起身,變得為所欲為了。


    慕容曉曉也在打量著顧妍夕,還是那樣的清麗豔美,還是那樣的鳳顏傾城,顧妍夕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招數,是狐狸精嗎?竟然會讓鴻王甘心娶了你?


    顧妍夕走到了坐在檀木椅子上炎鴻澈,見他今天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袍,袍身繡有繾倦的金絲雲朵,胸前還有一條金絲蛟龍騰飛,看上去不僅俊美,而且也不失帝王之威嚴。


    而他的墨發披在身後,麵容白皙如玉,眉秀長,眸深邃,唇紅齒白,發鬢下又有桃瓣的胎記,若隱若現在鬢發之中,看起來更多了些妖魅之色。


    如此妖孽,顛覆眾生的美男子,怕是剛才慕容曉曉見了,都要撲上去投懷送抱了吧?


    “愛妃怎麽才來呢?”


    “臣妾在馬車上顛簸了三天三夜,有些累了,所以睡的有些久了!”


    炎鴻澈朱唇彎起,伸出玉手輕輕噙著顧妍夕的小手,讓她坐在了身側的檀木長椅之上。


    這種溫柔似水的樣子,還真是羨煞了不少人的雙眸。


    顧傾城如此、孟珊珊如此,就連剛剛進到大廳中的慕容曉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為什麽顧妍夕的命會這樣好,有這麽一個俊美的跟妖孽似的男人愛著她,寵著她。


    小英子見鴻王和鴻王妃都到了,這才拿出一卷金黃色的聖旨“既然鴻王和鴻王妃都已經來了,那麽奴才可要宣讀聖上的旨意了。”


    他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鴻國國王炎鴻澈玉樹臨風,絕代風華,又治國有房是鴻國之明君,朕決定再次一份姻緣,讓慕容峰慕容侯之女慕容曉曉嫁於鴻國繼承副王後一位,若是鴻王還未立定王後,慕容曉曉則繼承王後一位。慕容曉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賢良淑德的女子,朕賜這門親事,鴻王不得違背,欽此!”


    跪在地上的一幹人聽到了這道聖旨都頗為驚訝,他們都瞧瞧凝向了跪在地上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的慕容曉曉,都沒想到為何皇上要賜這門親事。


    炎鴻澈拉住了顧妍夕的手,才使得顧妍夕無法走下椅子跪拜在地上接旨。


    而炎鴻澈也遲遲未接這道旨意,雙眸冰冷的凝向了小英子,像一隻猛獸一樣,隨時都會衝過去將他吃掉。


    小英子見炎鴻澈如此冷眸看他,他嚇得唇齒打顫,討笑道:“鴻王……您是不是該接聖旨啊?”


    “孤王的親事皇上怎麽會這樣在意?孤王還真的好好麵聖上,問清楚了,這是給孤王賜婚呢,還是給孤王找了麻煩。”


    顧妍夕淡淡看了一眼跪在慕容曉曉身前的慕容侯,他一雙鷹眸暗暗垂下,卻是被她一眼就瞧到了。


    這門親事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吧?應該是慕容曉曉愛慕鴻王,所以求慕容侯向皇上請求賜婚。


    慕容侯現在受傷的兵權大概已有十二萬,怕是炎國主要的兵力支柱了,若是皇上不討好這個慕容侯,慕容侯要是不扶持皇上,那麽皇上的天下也快要四分五裂了吧。


    水能順舟也能覆舟,皇上受到慕容侯的牽製,怕是隻能妥協,賜了這道聖旨。


    但是皇上也不傻,他一定與慕容曉曉之間也有何協議?說不定慕容曉曉就是另一個暗樁,是皇上的棋子。


    炎鴻澈憤怒的起身,卻被顧妍夕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朝著他輕輕搖頭。


    他不解的望著她,她卻溫婉一笑,站起身後,鬆開了炎鴻澈的手臂,走到了小英子的身前,躬身舉手接下了這道聖旨。


    “臣妾替鴻王接下聖旨!”


    小英子就像是拿到了燙手的山芋,忙將手中的聖旨送進了顧妍夕的手中。


    “鴻王妃娘娘,這一次王宮之中可熱鬧了,又多了幾位炎國的女子當您的姐妹,您也不用怕寂寞了!”


    小英子討笑的說著,卻見顧妍夕淡淡一笑:“英公公還真是會說,討得本宮心裏很是歡心。這一次王宮中的姐妹是多了,也熱鬧了,隻要不是是非多就好!”


    顧妍夕淡淡掃了一眼從地上站起,整理衣裙的慕容曉曉,慕容曉曉朝著她溫婉笑著點點頭。


    裝的還真像啊,像是賢良淑德,其實不過是披著蛇皮的女惡魔罷了。


    顧家一幹人都從地上站起,對於這道聖旨,他們可不算太滿意,本來這鴻王宮中有顧妍夕和顧傾城兩位顧家的人,已經算是一份榮耀的事情了。


    沒想到慕容侯又插進來,求聖上讓慕容曉曉嫁給鴻王為副王後,副王後之位可比正妃和側妃的身份還要高貴。


    慕容侯的身份現在也是高他們一等了。


    顧德一想到這裏,不由得對顧德暗暗眯起雙眸,慕容峰一直和他做對,不過是一個文臣,一個武將,他卻處處與他為敵,就連女兒嫁去了,還要和他的女兒為敵。


    這一生,怕是顧家和慕容家水火不容了。


    炎鴻澈一揮衣袖,朱唇輕啟,冰冷道:“孤王現在還真是處處受製於人啊!連成親的自由都要受製於人,孤王會記住皇上的美意的。”


    說完,他徑直穿過了廳堂,走出了花廳。


    顧妍夕望著他俊俏的背影消失在花廳之後,輕輕歎息一聲:完顏淩辰一直都壓著他,就是怕他有一天會身份高他一等,將他從龍椅寶座上擠下。


    而炎鴻澈一直都是這樣被壓迫著,心中難免會有萬千的不自在。


    顧妍夕掃了一眼花廳中的人,也覺得站在這裏就有種壓抑的感覺。


    除了母親還有她認得的親人,這些人太虛假了,一分鍾她都不想麵對。


    “本宮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恭送鴻王妃娘娘!”


    這些人都朝著顧妍夕恭送行禮,唯獨慕容曉曉身板挺得直直的,不把她看在眼裏了。


    也是啊,她現在的身份可是鴻國的副王後,高她一等,也沒有必要向她拜見了。


    顧妍夕清冷地看了一眼慕容曉曉,從她的身旁經過,玲瓏和月蝶緊隨其後。


    一出了花廳,顧妍夕瞧不見了炎鴻澈的身影。


    她問了下站在院子中忙碌的小婢女,小婢女隻是指了指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去哪裏。


    顧妍夕按照小婢女指的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可是盡管她走的太快,還是沒有跟上炎鴻澈的腳步。


    炎鴻澈已經坐上了馬車,離開了顧丞相府。


    玲瓏有些著急道:“大小姐,我們要不要去追鴻王呢?”


    顧妍夕深吸一口氣:“鴻王一定是因為剛才我替他接下了聖旨,有些不高興了,我怕他會出什麽事!”


    月蝶腦瓜轉的靈活,她忙吩咐下人準備了馬車。


    “王妃娘娘,我們快走吧!”


    “好!”


    顧妍夕和玲瓏上了馬車,由月蝶親自駕著馬。


    還好炎鴻澈的馬車沒有行的太快,所以月蝶駕著馬車很快就追到了炎鴻澈馬車的身後。


    寐生聽聞到了後麵有馬車追趕的聲音,看了眼駕著馬車的人是月蝶,他朝馬車內的男子,喚道:“王,鴻王妃娘娘在後邊呢,要不要停下馬車?”


    “不用!快走,甩掉她!”


    寐生皺起了眉頭,鴻王這是怎麽了?竟然要他快點駕馬車甩掉了鴻王妃?


    他們不是一項都很好嗎?王對王妃又是百般的寵愛,怎麽會現在相見跟個仇人似的?


    難道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不過也沒有啊,早上見麵時,王還是那樣溫柔的看著她?


    寐生這才想明白了,一定是皇上的那道聖旨惹得鴻王不開心。


    而那道聖旨是被鴻王妃接過的,鴻王卻沒有想接過那道聖旨,倒是想拒絕了,可後來鴻王妃接過,他就妥協了,也發怒了。


    原來是這樣啊!夫妻倆鬧了別扭?


    月蝶駕著馬,在寬大的街道上,與寐生駕著的馬車並列而行。


    這時顧妍夕撩開了馬車車窗的珠鏈,朝著旁側的馬車喊道:“王,臣妾有話想說,您能不能聽臣妾把話說完呢?”


    炎鴻澈眸光深邃望著空空的馬車車內,朱紅色的唇角,若有似無勾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桃兒,你怎麽會這樣?為何要將別的女人送到孤王的身邊?難道你真的還是不喜歡孤王嗎?


    他生氣,他真的生氣了,她竟然這樣不珍視他?


    不是說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嗎?難道你忘記了嗎?


    還是你一直將我與你都看成是契約關係,早有一天會遠離我而去?


    孤王不要,孤王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炎鴻澈雙手握緊了拳頭,朝著駕馬車的寐生怒吼道:“寐生,孤王讓你快點駕馬車,你聽不到嗎?”


    寐生聽到了馬車內的厲吼之聲,頓時黑亮的眸子睜大,在一看月蝶朝他搖頭,勸他不要快馬加鞭,甩掉鴻王妃的馬車。


    一時之間,他有種難以抉擇為難的感覺。


    不過鴻王是他的主子,他一定要衷心於鴻王。


    寐生做好了決定,他揚起皮鞭,抽在了馬身上,馬兒嘶鳴一聲,抬起蹄子飛快的奔跑著,將月蝶駕著的馬車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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