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驚恐地瞪大了雙眸,一步一步朝著小春子的屍體走去。


    月蝶和玲瓏這時也下了馬車,月蝶也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人是小春子,見顧妍夕如此驚恐呆滯的神情,她知道顧妍夕一定是傷心至極。


    玲瓏喚道:“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她和月蝶一起走去,扶住了顧妍夕,卻被顧妍夕甩開了他們的手。


    “不要管本宮!”


    月蝶深吸一口氣道:“王妃娘娘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順變吧!”


    顧妍夕就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小春子的鼻息。


    沒了!他果真是死了!


    而且是渾身是傷,血流不止,死的淒慘!


    顧妍夕伸出纖纖手指,不顧小春子臉上流下的鮮血沾染了她的手指,將他死不瞑目的雙眸闔上。


    “小春子,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華妃雖然被顧妍夕這樣的神情所驚訝,但是她覺得,這個時候越是覺得心虛,就越會讓人壓在自己的頭上。


    她陰陽怪氣道:“呦!不過是死了一個狗奴才,還是個閹人,瞧鴻王妃傷心的,好像你們有什麽親密的關係似得!”


    炎鴻澈冷眸睨向了華妃,朱唇輕啟,冷聲道:“華妃,你再給孤王說一遍?”


    華妃忌憚鴻王的冰冷嗜血,忙止住了口,而就在這時,一身火紅色鳳袍的女子朝她走來,抬起手就是給她狠狠一耳光,打的華妃眼冒金星,唇角流血。


    “哎呀!華妃娘娘您的唇角破了!”


    一個小宮女一驚一乍的叫著,華妃用帕子一擦唇角,果然有血,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痛,她怒問道:“你憑什麽打本宮?本宮有說錯嗎?”


    啪!


    顧妍夕連給她喘氣,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都沒給,又是一巴掌將她另一邊臉黑扇紅了,唇角也流出了鮮血。


    華妃怒斥道:“本宮是皇上的愛妃,您竟然這樣打本宮,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顧妍夕清冷地望著她:“華妃你可知道本宮為何要打你?”


    “你是無理取鬧!”


    “你說本宮無理取鬧?你剛才說本宮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你說本宮和一個太監感情親密,就是說私通之意,你讓鴻王的顏麵何在?”


    她看向炎鴻澈,雙眸之中隱含著即將流出的淚水,這樣的顧妍夕他真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前幾次她是因為感動而流淚,這一次卻是因為悲痛而流淚,這樣的顧妍夕讓炎鴻澈心中莫名的想要保護起來,炎鴻澈心裏一緊,真的想在這個時候將她拉在身邊,在給華妃一劍刺死。


    “王,您說華妃該不該打?”


    炎鴻澈眯起一雙深邃的雙眸,一把將顧妍夕拉進了懷中,抬起手給了華妃兩耳光,打的華妃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


    “打,真的該打!應該狠狠的打!”


    他做到了,真的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擁進懷中,給了華妃幾耳光。


    他為什麽會這樣做?他們不過是契約的關係,他為何要護著她呢?


    華妃頓時被炎鴻澈和顧妍夕夫妻二人給打的發懵了,坐在地上梨花帶雨哭了起來。


    “本宮不過是殺一個殺了本宮婢女的狗奴才,你們夫妻二人就打本宮,真是欺人太甚了!”


    “何人在這裏大膽喧嘩?這裏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一身鳳袍妝容妖豔的皇後娘娘個炎如嬌下了軟轎,急匆匆朝著這裏走來,顯然是有人向她通風報信了。


    華妃一看到後宮之主來了,解救她的稻草來了,她不顧儀態,從地上連滾帶爬地來到了皇後娘娘身邊,抓住了她的鳳袍衣擺,哭訴道。


    “皇後娘娘,嬪妾不過是懲治了一個殺了本宮婢女的小太監,鴻王和鴻王妃就對嬪妾不依不饒,還出手打了嬪妾,嬪妾真是冤枉啊!”


    炎如嬌本來不想在見到鴻王和鴻王妃了,因為他們迴門,這一次她還被完顏淩辰厭惡,沒想奧他們在離開皇宮前還鬧出這些事,真是令她煩心。


    炎如嬌雙眸之中透著薄涼之色,淡淡問道:“鴻王、鴻王妃可有此事?”


    炎鴻澈不屑道:“皇後娘娘,這應該是您後宮之事,怨不得孤王和愛妃,若是沒事,孤王和愛妃還急著出宮,告辭!”


    炎鴻澈拉著顧妍夕的手欲離開,卻見顧妍夕冰著雙眸,僵直地站在了原地。


    她不想走?難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太監,思索了片刻,才知道顧妍夕一定和這個小太監有何幹係。


    顧妍夕淡淡望向皇後炎如嬌,道:“皇後娘娘,後宮妃嬪有錯,是不是您一定會主持公道,無論是誰都不能逃脫罪責?”


    炎如嬌偽作親善地笑著:“那自然是,本宮一項是將公道之人!”


    “好,那麽臣妾一定能證明,小春子沒有殺人!想陷害他的人,應當另有其人!”


    她一雙古井般的黑眸睨向了坐在地上,裝作委屈哭泣的華妃,華妃還不忘給她一個恨恨的白眼,接著又哭著求皇後。


    “皇後娘娘,嬪妾可是您後宮之人,您一定要給嬪妾一個公道,不要讓外人欺負到了嬪妾!”


    皇後俯身將華妃扶起,安慰道:“好了,瞧你哭的跟個淚人似得,皇上瞧見了,一定會埋怨本宮沒有安慰好妹妹呢!妹妹你放心,你我都是自家人,怎麽會不給你將公道呢?”


    皇後還真是個善變的女人!顧妍夕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皇後。


    “皇後娘娘,既然你代表炎國,是公道之人,孤王就代表鴻國,也做個鑒證人如何?”


    炎鴻澈眯起一雙深邃的雙眸看向了炎如嬌,看的炎如嬌有些心驚膽寒。


    這個炎鴻澈,太了解她的做事風格了,怕是這一次也不好糊弄了!


    算了,炎鴻澈畢竟是她坐上皇後之位得以穩固的靠山,她幫了炎鴻澈,也就是幫了自己。


    皇後炎如嬌溫婉的笑著點頭:“好,鴻王做鑒證,自然是好!”


    她善目含笑地看向華妃,溫柔地問:“華妃妹妹,你可要將今天發生的事說清楚了!”


    華妃拿出帕子,假裝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是!”


    “嬪妾今日讓嬪妾的貼身婢女羅蘭去為嬪妾到禦膳房要些木薯粉,好做珍珠丸子湯吃,羅蘭的手藝不錯,嬪妾吃慣了她做的糕點。可是羅蘭一去,多半天都沒有迴來,嬪妾不放心,就讓嬪妾身邊的小鬆子去找找羅蘭。”


    說道這裏,她哽咽聲更濃了幾分:“誰知道小鬆子迴來時慌慌張張的,說看到了羅蘭被小春子給掐死了,嬪妾自然是不會放過殺了嬪妾的貼身婢女之人,這才命人抓住了小春子,想問他為何殺人。”


    她悲憤的指著早已身子僵硬,躺在地上的小春子:“可是他卻咬死口說沒有殺了羅蘭,嬪妾這才不得已讓他們打他,以為他能說實情,沒曾想他這樣不經打,竟然死了!”


    華妃又開始拿帕子,擦拭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顧妍夕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帕子,淡淡道:“華妃娘娘是想屈打成招,沒想到小春子沒有犯錯,抵死要證明他的清白,你才讓人殺了他?”


    顧妍夕將華妃用過的那隻帕子仍在了地上,抬起腳狠狠的踩了踩,


    “華妃娘娘的眼淚還真多啊,多的連帕子上一丁點淚痕都沒有,幹幹的,讓本宮覺得有些虛假的惡心。”


    華妃怒瞪她:“你無憑無據,還這樣對本宮無理?皇後娘娘,您可不要坐視不管!”


    皇後炎如嬌淡淡看向顧妍夕:“鴻王妃說話的確有些過於苛刻了,這件事還沒有水落石出,你不能陷害華妃!”


    炎鴻澈朱唇輕啟,冰冷道:“華妃也不過是一麵之詞,皇後豈不是也在偏袒華妃嗎?”


    顧妍夕清冷一笑:“華妃,羅蘭在哪裏?”


    華妃像是早有準備一樣,轉身吩咐道:“來人,將羅蘭的屍體抬來!”


    幾個太監聽到華妃的命令,從華妃的軟轎之後,將一個身穿綠色宮裝的小宮女抬來,那宮女遠瞪雙眸,脖頸上滿是青淤,衣衫不整,身上露出的肌膚也是歡愛過的痕跡,顯然是被人淩辱致死。


    華妃一看到羅蘭的死相,悲痛地大哭道:“羅蘭死的這樣慘,之前小春子有找她說,要和她對食成為一對,可是羅蘭並不答應,沒想到他竟然會硬來,還出手殺了羅蘭!羅蘭,你真的好命苦啊!”


    皇後炎如嬌推了推手,別過了臉,不想看到羅蘭的死相:“將她抬下去了,羅蘭死的不體麵,還是不要在人前露身了,免得玷汙了後宮!”


    顧妍夕見那些太監一聽到皇後讓他們將羅蘭的屍體抬下去,她眯起黑亮的雙眸,冷聲道:“且慢!皇後娘娘,您這樣匆匆讓人抬下去,是不是要掩人耳目,不想讓人知道什麽事實真相呢?”


    皇後炎如嬌豔紅色的雙唇抿起,眉毛揚起:“鴻王妃,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質疑本宮的為人嗎?”


    炎鴻澈走在顧妍夕身前,渾身透露著冰冷之意。


    “皇後,您為何惱羞成怒,是害怕了嗎?如果不是,你還是好好聽孤王的愛妃說下去,孤王相信她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炎鴻澈深潭般的黑眸望向了顧妍夕,顧妍夕神色之中微微錯愕,難道她是出現錯覺了嗎?為何在他的瞳孔之中會映出她的容顏?為何他的眸光不再那麽冰冷嗜血,有種淡淡的溫柔?是她看錯了嗎?


    風起,將顧妍夕鬢角處的碎發,吹到了她的唇角處,掛在了她的薄唇之上。


    炎鴻澈伸出纖纖玉指,輕柔的為她將唇角處掛上的散發撥落下,朝著她揚起妖魅的朱唇。


    “愛妃,孤王相信你……一定會給小春子還一公道的!”


    顧妍夕心裏莫名的溫暖了起來。


    但頃刻之後,她仍有悲傷地望著躺在血泊中含冤而死的小春子,一雙古井般的黑眸眯起,冷冷睨向了華妃道:“臣妾要給羅蘭驗屍,還給小春子一公道!將背後兇手揪出來狠狠懲治!”


    華妃被顧妍夕投來的眸光,看的身子發抖,但是一想起身旁有皇後娘娘給她撐腰,她的膽子也壯了起來,眸光冰冷地頂撞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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