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如古井般黑亮,步步生蓮,不失王妃的高貴大氣,朝著孟太後乘著的涼亭走去。


    孟太後給了廖王妃麗雲一個眼色,麗雲忙向孟太後等人辭別,朝著顧妍夕迎麵走來。


    “臣婦,拜見鴻王妃娘娘!”


    顧妍夕沒有伸出手扶她,笑容淡淡,並沒有表現出親善的樣子。


    “廖王妃無須多禮!”


    麗雲起身後,諂媚地笑了笑:“鴻王妃今天的衣著和發飾都很美!”


    “廖王妃謬讚了!”


    顧妍夕淡淡一笑,眼底對這樣喜歡拍馬屁的廖王妃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廖王妃突然想起一事,猛然間伸出手拍了拍額頭:“娘娘,你瞧臣服這記性,竟然忘記了一些重要的家事,臣婦就不閑聊了,臣服改日再拜見娘娘!”


    “廖王妃,慢走!”


    廖王妃一臉訕笑,轉身間撞到了一直垂眸的蕭蕭身上,力道雖然不大,卻將蕭蕭不小心撞到了地上。


    廖王妃伸出手,對坐在地上的蕭蕭,友善的笑道:“真不好意思,將你撞到在了地上,我扶你起來吧!”


    “謝過廖王妃!”


    蕭蕭本來就想躲得遠遠的,卻還是被這個馬屁精廖王妃撞倒,她恨得咬牙,可是麵上卻是含笑,迎握住廖王妃的手心,被他拉起。


    廖王妃麵色微紅,有些尷尬,幫他輕輕打掉身上的灰塵。


    “你瞧瞧我,做事總是匆匆忙忙的,沒有傷到你吧?”


    蕭蕭搖頭:“廖王妃且放心,奴婢沒事!”


    “沒事就好!”


    廖王妃住了手,轉眸朝著顧妍夕歉意的笑了笑,這才匆匆忙忙的離去。


    顧妍夕望著廖王妃匆忙而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一絲疑惑,剛才她明明是將蕭蕭故意撞倒在地,難道是和孟太後商量好了,要陷害她不成?


    顧妍夕打量了一臉紅光的蕭蕭,這個人不是她的心腹,早就應該舍棄了,不如這一次她賭一把,賭孟太後會幫她解決掉這個難題。


    顧妍夕微微含笑朝著孟太後走去,到了涼亭下,她拜過了孟太後,孟太後難得親善的拉住了她的手,要她坐到了她的身邊。


    “才幾日不見,鴻王妃又見漂亮了?”


    “臣妾就算是在漂亮,也沒有太後您明豔動人啊?”


    “王嫂,您頭上的發誓真的很好看,那對蝴蝶戲荷花的發飾,是從哪裏買來的?如夢真的好喜歡。”


    炎如夢甜甜一笑,看起來很是天真,走到了顧妍夕的身側,打量起她頭上的發飾。


    顧妍夕溫婉笑著道:“玲瓏,將本宮頭上的蝶戲荷花的發飾取下。”


    “是,王妃娘娘!”


    玲瓏按照顧妍夕的話,將她頭上的發飾摘下,玲瓏將蝶戲荷花的發飾遞到顧妍夕的手中。


    顧妍夕卻緩緩起身,將這個發飾戴到了炎如夢的發髻之上。


    “這蝶戲荷花的發飾,是本宮親自做的,公主若是喜歡,送給你就好了!”


    “王嫂,謝謝你!”


    炎如夢喜歡的不得了,臉上的笑容也像花兒一樣燦爛。


    站在孟太後身側的孟珊珊,嬌媚的臉上寫滿了憤恨,看著顧妍夕的眼色也是冰冷如霜。


    顧妍夕覺察到了孟珊珊好不友善的眸光投來,她也沒有避諱,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而是將她視為空氣。


    孟太後見炎如夢與顧妍夕二人竟然能有說有笑,不由得陰冷了一張臉,不過隻有一瞬間,她就將這種陰冷的神情收起,妖嬈一笑:“夢兒戴上這個發飾,還真是更加漂亮了!”


    炎如夢喜歡的不得了:“母後,王嫂心靈手巧,還是這發飾漂亮,才將女兒稱的漂亮了幾分!”


    顧妍夕就像是和知心的妹妹說話一般,拉過炎如夢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道:“發飾再美,也不及本宮的這個小姑子美!”


    炎如夢的笑容很純淨,一點都沒有惡意,這也是為何顧妍夕喜歡她的地方。


    雖然她是孟太後的女兒,但是人還有善惡之分呢,她喜歡和這個孩子交朋友,所以她是不會在意她是誰的女兒。


    “太後娘娘不好了,臣婦要送給您的簪子不見了!”


    廖王妃麗雲沒多時就匆匆跑了迴來,甚至都沒有向孟太後拜見,就一臉焦急的說著。


    孟太後神色一緊,問道:“麗雲啊,你怎麽會這樣不小心呢?你可知道這支簪子可不緊緊是要送給哀家的,是要供在祠堂裏祈福的!”


    顧妍夕問道:“太後娘娘,這支簪子有何特別之處嗎?為何要供在祠堂之中?”


    “這隻簪子可是前太後娘娘傳承下來的,簪子通身是用夜明珠打造,簪身光滑細膩,雕刻有鳳凰飛雲的圖案,是保佑後宮安寧的祥物,哀家前幾日見簪子上有裂痕,而廖王妃說有個工匠手工精湛,可以將簪子修補如初,所以哀家才會將這個簪子給了廖王妃讓她去修補,可是她卻將這支簪子給丟掉了,這可讓哀家怎麽辦才好呢?”


    孟珊珊櫻桃小嘴張開:“太後娘娘,廖王妃這一次可是要犯大錯了,除非她能洗脫自身的冤屈,佛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廖王妃垂下眸子,看起來渾身抖顫,慌張的很,可是唇角卻偷偷揚出了一抹弧度。


    突然,她抬起雙眸道:“太後娘娘,臣婦突然想起一事,剛才臣婦將簪子放在了身上,卻因為府中有事,太過匆忙地離開,忘記將簪子給您了!等臣婦想起來時,已經就不見了……而臣婦一直記得,將簪子放的好好的,除了和鴻王妃身邊的這個宮女撞在一起,之後簪子就突然不見了。”


    麗雲伸出手指,指向了蕭蕭,蕭蕭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廖王妃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偷你的簪子啊!”


    她見廖王妃鐵定了般指著她,她忙求向了孟太後,跪拜在地上,淚眼淒淒道:“請孟太後明鑒,奴婢真的沒有偷您的簪子。”


    孟太後看向了顧妍夕,和顏悅色轉瞬間消失,神色冰冷問道:“王妃娘娘,你說這件事要怎麽解決?”


    顧妍夕很坦然道:“當然是要搜身了,不搜身怎麽證明臣妾身邊的宮女,是不會做出這些丟人現眼的偷竊之事。”


    蕭蕭也點了點頭:“奴婢甘願搜身,奴婢真的沒有透太後娘娘的簪子,奴婢是清白的!”


    孟太後剛要喚她身邊的嬤嬤,顧妍夕卻先她喚道:“月蝶,玲瓏,你們將蕭蕭搜身!”


    廖王妃麗雲不讚同道:“鴻王妃娘娘,若是你從中動了手腳,叫她藏在身上的簪子換走了,那豈不是讓你手下的人逍遙法外了嗎?”


    顧妍夕坦然笑道:“你放心好了,本宮做事一項都是公私分明的!太後娘娘,您覺得臣妾做的對嗎?”


    “哀家同意,你讓你的人快搜吧!”


    孟太後見廖王妃沉不住氣,冷冷瞪了廖王妃一眼,廖王妃忙住了口,不再阻攔顧妍夕讓人搜查蕭蕭的身。


    玲瓏和月蝶相視一眼,二人開始在她的身上搜著,奇怪的是剛摸到腰間寬大的束腰帶時,玲瓏就摸到了蕭蕭的腰間束帶裏,藏有了一隻簪子。


    她雖然竭力想掩飾住內心的驚訝之色,卻還是被眸光銳亮的孟太後看到了。


    孟太後起身,快步走向玲瓏身旁,一把將她的手從蕭蕭的腰帶處抽出。


    “還不把手拿出來,讓哀家好生瞧瞧你都搜到了什麽?”


    一隻做工精巧的簪子便出現在玲瓏的手心之中。


    站在花園假山後的不遠處,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戴著銀製麵具,朱唇輕啟:“寐生,你猜太後和王妃他們誰能站了上風?”


    寐生伸出手,搖頭,俊俏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臣真的猜不到!一個心狠手辣,一個聰穎狡詐,臣還是平生第一次見識到,會有這樣強悍的兩個女人對決!”


    聰穎狡詐?


    白衣翩翩的高大男子不禁紅唇揚起,這個形容還真的與她貼切。


    一身黑衣俊俏的寐生,伸出手撓了撓後腦勺,焦急地望著涼亭下發生的一幕,開口問向了炎鴻澈。


    “王,我們要不要過去,太後娘娘好像要發怒了。”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微眯,凝望過去:“先不要過去,在這裏先看看再說!”


    他相信,顧妍夕絕對不會輕易的被孟太後打倒。


    綠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泛出了燦燦的光芒,八角翹起飛簷如同鳥兒展開雙翼飛翔,而涼亭下站著和坐著幾位身穿華麗衣裳的宮人,他們神色各異,而周圍的氣氛更顯得凝重起來。


    孟太後從玲瓏的伸進蕭蕭的腰帶中,將簪子搶到了手心。


    她妖豔的紅唇勾起,冷冷笑道:“在哀家的麵前,你也敢耍賴?”


    孟太後眸光凝向了她手中得到的簪子,這一刻她感覺頭腦白芒一片,被眼前的這個事實給震懾住了。


    她……搶到手心中的竟然不是那支夜明珠製成的簪子?


    這支簪子通身是綠色的,明顯是翡翠做成的,而且上麵雕刻的花紋竟然是牡丹簇簇、花開富貴!


    蕭蕭見到了,先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太後娘娘的那支簪子,不然她一定要被處死了。


    “蕭蕭,本宮待你如何?你為何要偷走本宮最愛的飾物?”


    顧妍夕倏然間從凳子上站起,走到蕭蕭麵前,抬起手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蕭蕭猝不及防,被顧妍夕這一巴掌打歪了臉,身子向一側用力轉身,也就在這時從她的懷中掉落下一支簪子,簪子通體晶瑩,當落在地上時摔成了幾段,碎聲脆亮,卻驚嚇到了在涼亭下的所有人。


    “這不是太後娘娘的夜明珠簪子嗎?真的如廖王妃所說,藏在了這個宮女的身上?”


    “簪子這一次摔碎了,怕是不會在修補的完好如初了!”


    “太後娘娘,這太可惜了!”


    因為孟太後從蕭蕭身上找到了顧妍夕的翡翠簪子一事,讓孟太後耿耿於懷,甚至都忘記了現在應該有的表情。


    當聽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夜明珠簪子壞掉了,她才恍然大悟般俯下身要去拾起被摔成幾段的夜明珠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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