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妍夕纖細的手臂,露在了溫韻的麵前。


    溫韻用米酒為顧妍夕傷口清理幹淨,當斑斑的血跡從顧妍夕的手臂上除淨,展露出的是纖白如藕的手臂時,溫韻的雙眸微微睜大。


    但是他手上的動作並未遲疑,一直在清理顧妍夕手臂上的傷口。


    嘶!


    顧妍夕嘶痛了幾聲,忙用貝齒咬住了粉蜜色的雙唇,不想痛叫出聲難為溫太醫為她醫治。


    溫韻眸中滿是溫柔,看向顧妍夕輕聲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痛,痛的話就叫出聲,沒關係的!”


    顧妍夕倔強的搖了搖頭,一直咬著蜜色的唇瓣,不想讓溫太醫在為她醫治時為難。


    溫韻輕歎一聲,幫顧妍夕清理完傷口之後,在傷口處灑上了止血的藥粉,待藥粉將顧妍夕手臂上的傷口凝固,他在拿出消炎止痛的藥膏給她塗上,最後是用紗布為她的傷口包紮上。


    溫韻為顧妍夕醫治手臂上傷口的過程中,都是動作輕柔,手法嫻熟,讓顧妍夕盡量漸少疼痛,並且能早日康複。


    顧妍夕看在眼裏,心裏也是暖暖的。


    待溫韻包紮完她的傷口之後,溫柔笑道:“小夕子,你手臂上的傷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因為傷口太深,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不要碰水,更不要太用力,以免扯裂了傷口,病情會嚴重。”


    顧妍夕微微笑道:“謝謝你溫太醫!”


    “小夕子,你的雙唇,好像沒以前那麽厚了?”


    溫韻笑問著顧妍夕,顧妍夕伸出纖纖手指,這才摸到了她的唇瓣,好像少了些什麽?


    天哪,她竟然忘記了將唇瓣加厚的粘膠貼上了。


    溫太醫微微皺眉,將顧妍夕抬起的受傷的右手臂給輕輕按了下去。


    “不要動,小心扯裂了傷口!”


    “哦!我差點忘記了!”


    顧妍夕剛說完,伸出左手捂住了嘴唇。


    溫韻是個比較聰明的男人,他能看得出,之前小夕子的嘴唇明顯是被易容了,而這一次沒有了那個易容的粘膠,露出的粉蜜的薄唇,很是美麗。


    在一想起他看到小夕子耳垂上的耳孔,還有她纖細的手臂,最重要的,是他剛才把過她的脈象,很顯然是女子脈象的特征。


    她是個女子,如假包換的女子。


    不過一個女子為何要易容成太監,在皇宮之中生活?這其中又有著怎樣的秘密呢?


    顧妍夕看到溫韻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問道:“溫太醫,你在想什麽?”


    溫韻聽到顧妍夕的喚聲,這才停住了猜疑,他笑著搖頭:“沒什麽,隻不過覺得你很堅強!”


    “是嗎?我怎麽沒有覺得自己很堅強?”


    “那是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的清楚,但是你卻不知道而已。”


    溫韻說這句話,算是一語雙關,他是在試探顧妍夕,看她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他對她的身份有懷疑。


    顧妍夕當然也是聰明的女子,剛才還含笑的雙眸,這一刻變得黑亮幽深。


    “溫太醫,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很神秘!”


    顧妍夕淡淡笑道:“這在皇宮中的人,哪個人敢說自己沒有什麽秘密?小夕子初來皇宮對於溫太醫來說,確實有些神秘了,但是日長月久後,溫太醫會經常見到我,也就不會覺得我有什麽神秘之處了。”


    顧妍夕說的這些話,太過委婉,溫韻一時間也沒有參透,但是他知道她這樣說,為的就是想聽到一個令她覺得很安心的話。


    溫太醫柔聲笑了笑,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白瓷瓶子,放在了顧妍夕的床邊。


    “這是玉膚露,等到你拆下了手臂上的紗布後,就可以將它塗在傷口的疤痕處,不出二十天,就可以將疤痕消除,手臂會變得完好如初。”


    顧妍夕清冷的眸光,在溫韻真摯的麵容之上,看不出半點的虛假。


    他站起身,溫情似水一笑:“小夕子,我溫韻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你曾經在蘭心殿救過我,這份恩情我自然是會迴報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我先走了,若是傷口沒有恢複,變得嚴重了,記得去找我!”


    顧妍夕輕聲點頭道:“好!”


    溫韻轉身離開了屋子,而顧妍夕側眸一直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她心中的猜疑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溫暖。


    也許,這個世上並不是她所想,不都是壞人。


    像溫太醫這樣善良的人,還是存在的。


    顧妍夕手臂受傷的事,小春子知道後,很是擔心。


    她沒有將手臂是如何受傷的事告訴小春子,隻是說小春子不小心跌倒摔破了胳膊。


    小春子心疼是心疼,但是也免不得責備顧妍夕幾句:“小夕子啊小夕子,你說你平日裏都是一副機靈的模樣,做事也是小心謹慎的,怎麽會這樣不小心摔壞了胳膊?”


    “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摔破了手臂上的皮膚而已。”


    小春子不相信道:“你看看你,現在連抬右手臂都難了,還說隻是破了皮,我看啊,你就是摔壞了胳膊。”


    他歎了一口氣:“得!得!要是於公公來通知你去沁羽殿侍候澈王爺,就有我代勞好了!”


    顧妍夕無奈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太好的?你現在受了傷,需要好好養著,這點小事……”說道這裏,小春子的底氣一下子沒了,畢竟炎鴻澈是個很男伺候的主子,這哪裏是一點小事啊?


    可是小春子畢竟是很仗義的人。


    他拍了拍胸脯道:“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小春子好了!”


    顧妍夕看到小春子義憤填膺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到了晚膳的時間,顧妍夕已經依靠在了床邊,等著於公公來通報她去沁羽殿為炎鴻澈準備晚膳。


    畢竟炎鴻澈為人冰冷嗜血,小春子要是去了沁羽殿侍候不周,一定會受到他的處罰。


    她也不是沒有義氣的人,更不能這樣害了小春子。


    可是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於公公竟然沒有來沁羽殿,這倒是讓小春子也鬆了一口氣。


    小春子端來了晚膳的食物,放到桌子上,笑了笑:“小夕子,今天呢,就由我來伺候你吧!”


    顧妍夕有些尷尬道:“不必了,我自己吃就好!”


    “你手臂都受傷了,最好不要太做活動!”小春子走向顧妍夕,伸出手輕輕拉住顧妍夕的左手臂,將她拉到了屋中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他端起碗筷,將盤子裏的菜布在了飯碗上,這才用小瓷勺,攪著飯菜,遞到顧妍夕的唇邊。


    顧妍夕已經拿掉了厚厚的貼唇粘膠,雙唇粉薄,她覺得要是在拒絕小春子,也會讓小春子難看。


    所以她張開了口,將瓷勺中的飯菜吃下,嚼著小春子喂給她的飯菜,她感覺到有朋友在,真的很幸福。


    “小夕子!”


    門外傳來了女子婉轉輕靈的聲音。


    顧妍夕轉眸看到了,是一身淺綠色宮裝的月蝶,腳步輕盈的走進了屋中。


    “月蝶,你怎麽來了?”


    “我是聽小春子說的,說你的右手臂受傷了,所以拿來些滋補的飯菜,給你吃!”


    她將手上的木食盒放到木桌上,將裏麵的飯菜都取出。


    月蝶擔憂的看向顧妍夕,見她的右手臂被紗布包紮著,心疼道:“小夕子,你這跤摔得也太嚴重了?看過大夫了嗎?”


    顧妍夕微微笑道:“溫太醫已經為我看過了,而且還親自為我療傷!”


    月蝶一想到溫太醫溫柔似水,俊美的模樣,有些春心蕩漾。


    “小夕子,是溫太醫幫你醫治的啊?你真的很幸運呢!”


    小春子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花癡啊你!小夕子都受傷這樣嚴重了,你還這樣的想入非非?還夠不夠義氣 啊你?”


    月蝶瞪了他一眼,見他拿起筷子,夾著她送給小夕子的菜肴吃,她伸出手將他舉著筷子的手打掉:“小春子,這不是給你吃的,都是為小夕子的手臂能早日康複,拿給他吃的!”


    “吃一點也不會少多少,再說了,小夕子是我的兄弟,他不會介意的。”


    小春子耍起賴皮,朝著顧妍夕笑道:“是不是小夕子啊?”


    月蝶薄唇抿起,抬起手給了他腦瓜一個拳頭,痛的小春子抱頭從凳子上站起,大叫道:“痛痛痛!好痛啊!月蝶,你打我幹嗎?”


    “你要是再敢偷吃的話,我就不會輕易饒了你。”


    “我隻不過是吃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可以!”


    “好吧!就你這樣的野蠻的性格,以後誰敢娶你啊!”


    月蝶兇瞪著他,雙手掐腰:“小春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小春子忙彎著身子,躲到了顧妍夕的身後,求道:“小夕子,你瞧瞧她,兇巴巴的,太嚇人了,你可要幫我啊!”


    顧妍夕看著月蝶和小春子打打鬧鬧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就這樣,在小春子和月蝶的鬥嘴下,她覺得沉悶的心情也消散了。


    這一夜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一直到三天後,沁羽殿才派於公公來告訴顧妍夕去沁羽殿伺候澈王爺。


    三天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顧妍夕的右手臂的傷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輕輕的活動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痛了。


    她這才放心的走進了沁羽殿中,但一走進大殿,她就看到了那張令人厭惡的女子妖媚麵容。


    ‘該死,她怎麽來到了沁羽殿?不知道這個惡毒的女人,又要耍什麽鬼心思了!’


    顧妍夕心裏這樣想著,已經進到大殿,垂眸輕輕走到了一旁。


    此刻的大殿,顯得氣氛很凝重。


    為首坐著一身金色龍袍,笑容和煦的俊美皇上完顏淩辰,他的身旁坐著一身紅色鳳袍,妝容豔麗的皇後炎如嬌。


    而完顏淩辰的身邊,坐著一身白色錦袍,帶著銀製麵具的妖魅男子炎鴻澈。


    炎鴻澈對麵而坐,也就是炎如嬌的旁邊坐著一身水藍色衣裙,麵容嬌媚的女子慕容曉曉。


    慕容曉曉在望見顧妍夕走進大殿時,一雙銳亮的雙眸,露出陰森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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