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如嬌豔紅色的唇瓣一抖:“怎麽可能,你……怎麽猜到的?”


    “皇後娘娘問臣女怎麽知道的?那麽臣女隻好將事情的真相公布於眾了。”


    完顏淩辰秀眉微微擰起,一雙琥珀色的雙眸睨向了身旁的皇後炎如嬌,而炎如嬌縮了縮身子,裝作沒有看到,定睛看著紅毯上毅然而站的顧妍夕,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猜到的。


    “臣女剛到這座宮殿參加宮宴時,是皇後娘娘身後的這位公公引路,當時臣女聞到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幹草香氣,就多瞧了他幾眼。


    而他看到了臣女盯著他望時,有一個奇怪的動作,就是伸出手摸了摸腰間的香囊還在不在。”


    顧妍夕說道這裏,朝著那個太監道:“請這位公公將腰間的香囊遞給皇上,讓皇上給臣女的二妹一個公道。”


    完顏淩辰秀眉一挑:“小福子,聽到了沒有?”


    “是皇上!”那個叫小福子的公公,忙將腰間的香囊摘下,又被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小雲子檢查了下,確定無毒,才遞到皇上的桌案前。


    顧妍夕這才繼續道:“臣女當時之所以會多看幾眼小福子公公,是因為這種幹草有著一個作用,就是可以吸水防潮,味道清香,可以用來保護一些精致的銀器和容易生鏽之物,臣女當時隻想問問在哪裏得到的,可是這個小福子公公腳步飛快,似乎不太喜歡讓臣女追問他這件事。”


    顧妍夕走到顧傾城身邊,扶住身子歪倒的顧傾城:“當時臣女坐的位置,正巧與小福子下手的地方成斜線,而他甩出的銀針在燈火中散發出的寒芒巧被我看的正著,雖然當時人眾多,難以分辨他的麵容,但是臣女將二妹扶起時,拔出了她雙膝上的銀針,卻聞到了這種特殊的香氣,正是小福子公公腰間香囊的香氣。”


    她將手中的銀針遞到完顏淩辰貼身太監小雲子手中:“臣女敢斷定,這個香囊之中應該還有銀針,請皇上仔細過目,瞧一瞧臣女手中的銀針和小福子香囊之中的銀針,是不是如出一轍。”


    完顏淩辰點了點頭,帶小雲子將銀針遞到他麵前,他才打開了香囊,看到了幹草中的確有一個特製的銀絲袋子,裏麵正裝著數十根散發著寒光的銀針。”


    小福子跪下求饒:“皇上,奴才真是冤枉的,奴才不是有心要這樣做的!”


    “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趕出皇宮!”


    完顏淩辰帶著笑容,咬牙說出口,炎如嬌見自己的貼身奴才要被重罰趕走,想要開口求饒,卻看到完顏淩辰陰冷的眸光。


    她縮了縮脖子,最後悶了一肚子氣,看向了站在紅毯上,那位麵容嬌美的顧妍夕。


    都是她,都是她壞了她的事!


    她一次次的敢頂撞她,壞了她的顏麵,總有一天,她會將她撕碎撕爛。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大家繼續宮宴,欣賞歌舞!”


    完顏淩辰剛說完,坐在男賓席位上的炎鴻澈,從長椅上起身。


    一雙深潭般的眸子盯在顧妍夕清麗的麵容之上,他勾唇一笑道:“顧妍夕,這宮宴裏的興致可都被你攪和了,本王要你……給宮宴之上,添點樂趣,可不要太庸俗,丟了顧家的顏麵!”


    月光傾灑在炎鴻澈遮住麵容的銀製麵具之上,多了一些神秘感和妖魅感。


    顧妍夕眯起眼睛,在他耳邊咬牙:“澈王爺,你是存心要找妍夕的麻煩了,是吧?”


    炎鴻澈輕起朱唇道:“喂,你剛才強出什麽風頭,難道你沒看到,皇上那陰險的眸光,已經對上你了!”


    顧妍夕抬眸看了完顏淩辰一眼,雖然看到他的笑容溫柔和煦,可是盯著她的眸光,卻是帶著幾分陰毒。


    她輕聲問道:“那我該怎麽辦?”


    “你按照本王的話做,獻一個精彩的表演,讓這個陰險的皇上從厭惡你想殺你,到欣賞你保住你的命,看來也隻好這樣了。”


    顧妍夕抬眸間對上了那雙深潭般的黑眸,她沒想到,一直冷著臉的炎鴻澈,三番四次的找她的麻煩,卻是次次出手相救與她。


    她的內心有種暖暖的幸福感在流竄,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對眼前的男子有了另一份感情和喜歡。


    “好,既然澈王爺想看顧家大千金獻才藝,為宮宴助助興,那顧家大千金你就登台表演吧!”


    “臣女恭敬不如從命!”


    顧德緊張的都站了起來,想要開口求皇上取消聖諭,但是卻不敢開口。


    大夫人李氏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李文卓拿出帕子遞到她手心:“大姑母,別擔心表姐了,我相信表姐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


    大夫人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想了!”


    而坐在旁側的顧傾雪看著滿身狼狽被扶迴來的顧傾城,又看了看站在紅毯上的顧妍夕,不由得勾起唇角,冷笑道:“活該!”


    完顏淩玉一看到炎鴻澈刁難顧妍夕,咬牙切齒地將酒壺丟到地上:“該死,欺負本王也就算了,連本王的未婚妻也不放過?”


    他身旁的貼身護衛李浪,嚇出了一身冷汗,提醒道:“玉王爺,小聲點,要是被澈王爺知道了,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完顏淩玉一張酷臉滿是無奈,用怨婦一般的深情,冷冷盯向紅毯上衣袂飄飄的男女。


    炎如嬌以為炎鴻澈替她打抱不平,故意刁難顧妍夕,她拍手叫好:“既然顧家大千金這樣愛出風頭,那本宮可要拭目以待了!”


    顧妍夕皓白的牙齒咬了咬唇瓣,一直在想表演什麽可以不俗,吸引眾人的眼光。


    倏然間她看到了空中飄著數十隻如星星亮般的小東西,她腦中靈光一閃,踮起腳在炎鴻澈的耳邊輕語幾句。


    炎鴻澈將寐生喚來,囑咐了他幾句,沒多時寐生就將炎鴻澈讓他準備的東西備全,遞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炎鴻澈皺起眉頭,在顧妍夕耳邊問道:“這招真的可行嗎?”


    顧妍夕笑了笑,點點頭:“澈王爺,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


    清風拂來,將炎鴻澈的一身白衣吹動,衣袂似雪飄擺。


    他從腰間拿出一隻碧綠色的玉笛,遞到朱紅色的唇邊,十指纖纖扣住笛音孔,朱唇輕起,悠揚的笛音便隨著清風飄起,如夢似幻,天籟絕倫。


    伴隨著炎鴻澈絕妙的笛曲,顧妍夕用一支粗頭的毛筆,在手中的玉碗中攪了攪,然後在地上跑來跑去,畫來畫去。


    待她停住了腳步,將毛筆收起,眾人睜大了眼睛看向他畫在紅毯上的字畫,隻有暗色的水印,根本沒什麽可令人賞看的。


    眾人皆是喪氣,不想看顧妍夕拙劣的才藝表演。


    皇後炎如嬌發出濃重的鼻音:“顧家大千金,剛才你一定跑累了吧?還是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迴到席位上坐下吧!”


    顧妍夕淡淡一笑,將手中的毛病攪了攪玉碗中的汁水,向空中撒去,倏然間奇怪的現象發生了,令眾人不禁驚訝的叫出聲響。


    “妙,真的是太妙了!”


    隨著顧妍夕將毛筆上的水墨拋向空中,空中倏然間飛來像星星一樣的小東西,顧妍夕的頭頂盤旋,就像是一個金色的花環,在她的頭頂飛動。


    很快,在顧妍夕曾經揮筆在紅色地毯上畫出的水痕上,飛來一顆兩顆星星狀的小東西,轉眼間地上出現了一個畫麵,是一隻飛舞的鳳凰,而鳳凰通身是金色,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亮。


    眾人驚訝的望著這一幕,就仿佛看到了這隻鳳凰活靈活現的飛舞在紅毯之上,伴隨著炎鴻澈飄揚的笛曲,每個人如同看見金色的鳳凰,飛舞九天。


    炎鴻澈將長笛放下,笛音停止,眾人才從一副鳳舞九天的畫麵中清醒過來。


    顧妍夕朝著炎鴻澈眨了眨眼睛,伸出了大拇指。


    炎鴻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清冷地望著她:“笑的好傻!”


    顧妍夕也不計較,因為她知道炎鴻澈是個不太會說話的男人,但是他內心是善良的,至少她這樣認為。


    完顏淩辰望著紅毯之上,站在金色鳳凰前的粉衣女子,如同坐在鳳凰上飛上九天的仙子般,絕美非凡。


    他在心底對顧妍夕的厭惡和恨意,也淡了不少,換上了一副欣賞的眸光。


    皇後炎如嬌看到皇上的笑容,是真切的開心和喜歡,憤怒的瞪著紅毯上的女子,恨不得將她活活咬死。


    “好,真是好,今天真是讓朕大開眼界了!”


    完顏淩辰重重的賞了顧妍夕,還拍手叫好,宮宴上的賓客這才恍然清醒,發出了排山倒海的掌聲。


    宮宴結束後,炎鴻澈故意走到顧妍夕的身邊,輕聲問道:“喂,你是怎麽做到的?”


    顧妍夕神秘笑了笑:“這是個秘密,不可泄露!”


    她微微一笑,從他身邊離開。


    炎鴻澈清冷道:“不就是用花蜜將空中發光的螢火蟲引來了嗎?還秘密呢,本王早就知道了!”


    他望著顧妍夕漸漸遠去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的寐生心裏有些發麻:難道他的主子,這一次真的移情別戀,不喜歡他的桃兒,喜歡顧家大千金了嗎?


    顧妍夕這一次表演,不但救了整個顧家的顏麵,也讓她的傳奇事跡,在大街小巷和百姓口中流傳。


    很多人甚至到丞相府來提親,說娶這樣才德兼備的女子,乃是家門的榮耀,都忘記了,昔日裏對顧妍夕的冷嘲熱諷,罵過她傻千金。


    一時間,顧丞相府曾經人人唾棄和鄙夷的傻千金,成了沐城人人想得到的寶貝。


    氣的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三姐妹,好幾日都食不下,睡不眠。


    尤其是顧傾城,一想到當晚在宮宴上的醜事,恨不得懸梁自盡了。


    顧丞相府這樣的熱鬧,而當事人顧妍夕卻在宅院中,悠哉悠哉的看起醫書。


    玲瓏在她耳邊繪聲繪色的講著,今天是哪家英俊的大公子來提親,誰家的侯公子要下聘禮,又或者是皇親貴族、名門口子登門拜訪要見她,說的口幹舌燥,可顧妍夕連理都沒有理她,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翻著書本,看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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