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朝著炎鴻澈走去,炎鴻澈像是明白了她在想什麽似得,輕啟朱唇道。


    “你有事想求本王幫忙?”


    顧妍夕卻是搖頭:“妍夕沒有求王爺的意思,而是想讓王爺主持公道,讓妍夕的香菱表姐能安心離去。”


    這時候,完顏淩玉擁著葉芊芊來到了林若曦麵前,一雙鷹眸,惡狠狠盯著林若曦道:“別岔開話,剛才你說懶得理本王,難道是看不起本王,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嗎?”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冰冷的掃了一眼完顏淩玉,哼聲道:“玉王爺,本王現在要為香菱姑娘的死主持公道,你住口,退到一邊!”


    “可是她剛才……”


    “剛才怎麽了?難道說的不對嗎?本王也懶得理你,不想將事情鬧大的話,帶著你懷裏的那個妖精,走遠一些!”


    完顏淩玉一張俊臉變成了鐵青色,同是炎國的王爺,可偏偏他的身份就就沒有他的身份高貴,他能被封王,有了自己的國和土地,為什麽他就沒有?而且還要受到他的白眼,還有以前他厭煩的那個傻子,也開始笑話他了?


    葉芊芊沒想到炎鴻澈竟然會管起這個閑事,嚇的臉色煞白,將小臉埋進了完顏淩玉的胸膛。


    “聽說,玉王爺還沒有和顧妍夕解除婚約,他就當著她的麵摟著別的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依我看,不要臉的還有他懷裏的那個葉芊芊,那是出了名的勾引男人的妖精!”


    圍觀的人群之中,開始對完顏淩玉和葉芊芊指指點點,完顏淩玉本就要麵子,聽了眾人的說法,一怒之下將葉芊芊給推倒在地上,甩了下衣袖離開。


    “玉王爺,你等等我啊……”


    而葉芊芊則嚇的,從地上爬著離開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顧妍夕見到那一對狗男女走了,眼前也清淨了不少,這才開始要為香菱洗冤。


    她讓玲瓏和香菱的貼身丫頭去拿來幾盞燈籠,將香菱的身體照的更加清楚。


    顧妍夕仔細觀察,香菱從表象上看並無受傷之處,沒有尖刀刺體,沒有繩索勒喉,更不想是被毒藥毒死。


    炎鴻澈雙手環在胸前,看著顧妍夕神情呆滯看著香菱的屍體,他朱唇輕啟道:“顧妍夕,你可找出證據?是不是剛才誇下海口,覆水難收了?”


    “顧家大千金曾經是個傻子,就算現在在聰明,又能聰明到哪裏去?”


    “我看啊,她就是說大話,或者是狡辯,來掩飾她殺死香菱的罪證!”


    圍觀的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顧妍夕倏然間眯起眼睛,冷聲道:“好了,都安靜了!我已經知道了,香菱表姐是怎麽死的,又是誰害死了她!”


    顧妍夕的話剛說完,她一雙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在圍觀的人群之中,鎖定了一位身穿杏黃色長裙的女子,女子麵容消瘦,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在對視了顧妍夕懷疑的神色之後。


    “別走,你站住!”


    她慌張的想要逃走,卻是被顧妍夕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後衣領,那女子一轉身拿出匕首欲刺向顧妍夕的左胸口。


    眼見這一匕首就會要了顧妍夕的性命之時,一把折扇飛來擋住了鋒利的刀尖,而顧妍夕的一隻手臂被一隻大手拉住,整個人在原地轉了幾圈,傾進了那一身白衣似雪的麵具男子胸膛之中。


    迎麵撲鼻是一陣淡淡的香草之氣,讓顧妍夕忍不住在他的懷中輕輕的聞了聞,就像是一個印記一般,從此便烙進了她的心底。


    她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眸若深潭般深邃迷人,她的眸若古井一般黑亮誘人,兩個人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一般,在彼此的眼中竟在這一瞬間是如此的耀眼。


    “澈王爺,寐生抓住她了!”


    寐生的這句話,讓炎鴻澈瞬間推開了顧妍夕,而顧妍夕整理下裙衣,並沒有謝過炎鴻澈,而是眸光冷淡地望向了被抓的女子。


    杏黃色衣裙的女子,下巴尖尖,薄唇彎起:“你汙蔑我,小心我到官府去告你!”


    “哦?是我汙蔑你嗎?如果你心裏沒鬼,幹嗎看到我要四處逃竄!”


    “我……”她一時間膛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做辯解。


    炎鴻澈眯起狹長的美眸,在杏黃色衣裙的女子麵上淡淡掃了一眼,問向顧妍夕:“你可有證據,證明她就是殺死香菱的兇手!”


    顧妍夕點了點頭,從那女子的頭上摘下了簪子,用鼻子聞了聞,冷笑一聲:“好,你不是狡辯說你沒有殺人嗎?今天我就要證明,你到底是怎樣殺了香菱表姐,還她公道!”


    顧妍夕走到香菱的身體前,俯下身子,出手撩開了香菱頭頂上的烏發,這才看到頭皮之上聚集了一些吸血的蚊子:“你們知道為何這些蚊子會聚在香菱表姐的頭頂嗎?”


    “自然是吸血嘍!”


    有人已經迴答了她。


    “不錯,這些蚊子都是吸血而生,聞到血腥的味道自然會聚在這裏吸血!”顧妍夕伸出手趕走了這些蚊子,看到了香菱的頭頂之上,有細微的傷口,若是不撥開頭發,不細微觀察,的確很難發現。


    “你們來看,香菱表姐的頭上有傷口!”


    她剛說完,炎鴻澈靠近了俯身看了看,點點頭:“的確如此,可是你想證明什麽?”


    顧妍夕彎起唇角,冷眼看向了杏黃色衣裙的女子,見她麵色蒼白,就知道她現在心虛了。


    “香菱表姐是被她用簪子給殺死的!剛才我和玲瓏去見香菱表姐時,看到船艙外有名女子正油燈前行為古怪,玲瓏還以為她是烤紅薯吃,湊近了一瞧,才知道她是烘手,當時玲瓏還說這大夏天的,也不冷她卻用油燈烘手,真是有病。可是如見看來,她真的沒病,而且很是聰明,她不是在烘手,而是在燒著,我手中的這支銅質的簪子!”


    顧妍夕將簪子在杏黃色衣裙的女子麵前搖了搖,繼續道:“當時,你趁著這裏無人經過,於是讓你的丫頭將香菱表姐引去,然後拿著這支被燒得火紅的簪子,狠狠地刺入了香菱表姐的頭頂。因為簪子刺進去時是熱的,而拔出來後很快會止住香菱表姐頭上流出的血,會讓傷口結巴愈合,這樣就很難讓人發現香菱表姐的死因。”


    顧妍夕望見那些嗜血的蚊子,又聚攏在香菱的頭頂之上吸血,歎息道:“隻是,你沒有料到江上蚊子很多,這些嗜血蚊子對血腥味很是敏感,隻要有一丁點,他們都能聞得到,所以他們才會聚在這裏,吸食她頭頂上傷口處餘留的血漬。”


    杏黃色衣裙的女子麵色都變得煞白,卻還是一口咬定:“空口無憑,你可有證據?”


    顧妍夕冷冷掃了她一眼,朝著炎鴻澈伸出手,柔聲問道:“澈王爺,可否借我匕首一用!”


    炎鴻澈眉心挑起,朱紅色的薄唇輕啟問道:“要匕首何用?”


    “我要親自解剖,拿出證據,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開顱解剖?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眸子微微收斂,她真的敢做出這些事情來嗎?


    圍觀的千金和公子們,聞見後都變得麵容失色,不敢相信顧家大千金竟然要給死去的香菱開顱解剖,找出證據,抓住兇手。


    顧傾城一聽,忙從人群之中擠出,一把拉住了顧妍夕的手,勸說道:“大姐,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你這樣做會毀了顧家的聲譽,你以後可要怎麽嫁人啊!”


    顧傾城雖然是嫉恨著顧妍夕,可是這種有損顧家名譽的事,她還是看的很重,不想讓顧妍夕無理取鬧。


    顧妍夕一把甩開了顧傾城的手:“若是我不這樣做,隻會讓兇手逍遙法外,香菱表姐隻會含冤而死,這一次,我非得這樣做。”


    顧妍夕神色堅定的看向了帶著銀質麵具的炎鴻澈,炎鴻澈看了寐生一眼,寐生便知道他的意思,從懷中拿出了匕首,遞到了顧妍夕的手中。


    顧妍夕走近香菱的身體,俯下身子,裝作要揮下匕首,卻在空中停住了動作,迴眸冷冷看向杏黃色衣裙的女子道:“證據我早就有了,那支銅簪子上有著桂花頭油的香氣,和香菱表姐頭發上的頭油香氣相同,而你的頭上根本沒有擦頭油,證明這支簪子曾經刺骨香菱表姐的頭頂!”


    “此外,這支簪子明顯沾有凝固的血跡,而且深度大概有一指長,隻要我將香菱表姐的頭顱打開,看到她頭顱是否被人用硬物刺入,再用簪子刺進那個有傷口的頭顱骨中,若是能刺進一指長,證明你就是用這支簪子下的手。”


    說完,她欲揮下手中的匕首向香菱的頭頂處,這時杏黃色衣裙的女子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道:“澈王爺,香菱確實是我用簪子所殺,我殺她,是因為她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


    圍觀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們被她求饒的話和舉動震驚住,而顧妍夕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拿著手中的簪子,來到了她的麵前,質問道:“你說她搶走了你心愛的男人?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實她也不想嫁人,若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豈會將自己的幸福送到陌生男子的麵前?”


    杏黃色衣裙的女子握起了拳頭,恨恨道:“可是,我找過他,是他說香菱纏著他,不讓他見我,不讓我和他在一起!”


    “那是因為他在騙你,他厭煩了你,想要離開你的借口罷了!”


    她搖頭,淚流滿麵:“不信,我不信!我相信他的話,我今天殺了香菱,為的就是和他在一起。”


    顧妍夕淡淡一笑:“你以為,你逃得掉殺了香菱的罪過嗎?你以為他會帶你遠走高飛嗎?你還真是相信錯了男人,真是可悲!”


    杏黃衣裙的女子哭著搖頭,卻在這時候望見了人群之中的那個熟悉身影,她哭問道:“子書,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會帶我遠走高飛的!”


    那個叫子書的男子從人群之中走出,來到她麵前,抬手給了她一耳光,狠狠道:“你這個殺人的賤人,你還我妻子一條命!”


    杏黃色衣裙的女子被這一巴掌打的清醒了,卻是揚天狂笑道:“好,很好,子書,沒想到你真的是這樣薄情花心的男人,我真是錯愛你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會遭到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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