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和瑤琴仙子也有交情……”


    孤鶴喜滋滋地說道,神情甚是振奮。


    出雲和飛雲更是帶著無比仰慕的神情,敬畏地望著徐晉。原以為大禍臨頭,不料冰山美人般的瑤琴仙子,隻是和這位新師伯談了一迴話,便偃旗息鼓而去。


    徐晉笑了笑,隨即正色說道:“孤鶴師弟,兩位師侄,龍淵觀雖小,終歸也是名門傳承。我也隻是暫時為本宗爭取到了一絲喘息之機。要想出人頭地,不被人欺負,還得靠自家發奮努力。”


    孤鶴臉色一紅,忙即說道:“師兄教訓得是。隻是龍淵穀靈氣稀薄,近些年雖然略有恢複,依舊不利修煉,師弟等便欲發奮,亦是事倍功半。”


    徐晉說道:“無妨。愚兄將與人合作,赴龍霧島開設一間店鋪。亦需有人幫忙打理店鋪的生意。這樣吧,出雲和飛雲兩位師侄,可隨我一並前往龍霧島,一邊在店鋪照料生意,一邊修煉。龍霧島靈氣充沛,我再賜給你們一些丹藥,料必會有所進益。”


    胖瘦二道不由大喜,連連向徐晉拜謝。


    “孤鶴師弟是敝觀的住持,暫時留在觀內。龍淵穀的靈氣固然稀薄,也在逐漸恢複之中,師弟一人修煉,該當是足夠了。我也會留給師弟一些丹藥。另外,我們龍淵觀的傳承功法,愚兄已經略略加以修改,較之先前的功法,更有獨到之處,也一並傳給師弟和兩位師侄。隻要勤奮修煉,終歸不會毫無寸進。”


    徐晉淡淡說道,隱然已是龍淵觀之主,語氣之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之意。


    孤鶴也是大喜過望,連聲拜謝:“但憑師兄所命,小弟無有不遵。”


    當下徐晉拿出三片玉簡,貼在自己的額頭之上,將修改過的九幽訣前麵兩層功法,拓印進去,分別交給了孤鶴三人。又取出一瓶烈陽丹,交給孤鶴。


    這烈陽丹是幽冥界練魂修士專用的丹藥,孤鶴是築基初期修為,與幽冥界的練魂修士相當,這烈陽丹正合適他服用。


    “另外,玄靈宗每年要求供奉的陰靈石,自有愚兄代為繳納。師弟專心修煉,看守門戶。穀地的陰靈石,就不必去采集了。暫時封存起來,有助於穀中靈氣的恢複。”


    徐晉又吩咐道。


    孤鶴自是奉命唯謹,不敢有絲毫異言。


    “既然從今往後,都是一家人,爾等也需知曉我的真名姓。我姓徐,名晉,字光宗。”


    徐晉淡然說道。


    孤鶴三人都愣怔了一下。多年前在龍淵穀底遇到的那人,不也是自稱徐晉麽?難道和眼前的徐晉,是同一個人?隻是三人縱然心中懷疑,又焉敢當麵相詢!


    眼下他們的身家前程,可都寄托在徐晉身上,豈能呆頭呆腦的去得罪了貴人。


    ……屠文成這些曰子頗為鬱悶。


    在龍霧島受傷之後,傷勢遲遲不能完全複原。原以為徐晉籌集靈石,半年左右總歸就要到的,不料左等右等,一年過去,依舊不見徐晉的蹤影。


    屠文成氣悶得不行。


    若是徐晉出了什麽意外,屠文成簡直就要鬱悶死了。擱在以前,他雖然有心要在龍霧島上開設一家店鋪,但自知財力不足,沒有三四十年的積累,想都不要想,所以也就定下了目標,努力積蓄財富。不料徐晉橫插了一杠子進來,給他許下了一個大大的畫餅,眼見多年夢想,一朝成真,屠文成的興奮激動,就不用說了。


    如今徐晉卻是久候不至,屠文成便益發的患得患失起來。


    因此,當徐晉終於出現在四海緣的時候,屠文成當真是喜出望外,一溜小跑的過來迎接,隔得老遠,肥嘟嘟的胖臉上就堆滿了笑容,哈哈的大笑之聲,驚動四鄰。


    “徐兄弟,你終於來了……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可把愚兄急壞了……”


    屠文成疾奔而來,虧他肉球一般的身軀,不施展禦風之術,竟也能跑得這麽快。先前屠文成隻是將徐晉當做“冤大頭”來宰,在天龍海經曆了一番生死之後,心中對徐晉的感覺自然大不相同,頗有親近之意。


    屠文成奔到近前,緊緊握住徐晉的雙手,歡喜之色,源自內心。


    “嗬嗬,小弟也是十分想念大哥。”


    “咦,兄弟,你修為又大漲了?”


    屠文成歡喜一陣,這才注意到徐晉的靈壓波動,較之先前大不相同,仔細一看,竟然已經進階築基中期,和自己同一個境界了。


    屠文成可是很清楚,徐晉的神通,決不能以他的修為來衡量。普通築基期的修士,縱算是築基後期修士,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如今順利進階,神通隻有更強。所幸徐晉和他算得是好友了,好友進階,屠文成也代為歡喜。


    徐晉笑道:“小弟僥幸而已。好叫大哥知曉,小弟如今已是龍淵觀的客卿長老。這是龍淵觀的兩位師侄,出雲和飛雲,小弟想要一起帶去龍霧島,幫大哥料理店鋪中的瑣事……兩位師侄,過來見過屠師伯!”


    出雲和飛雲以前也來過這個坊市,隻是囊中羞澀,四海緣這樣的大店鋪,是從不敢涉足的。對四海緣的屠掌櫃,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此番見徐師伯與屠掌櫃兄弟相稱,更是又驚又喜,連忙疾步上前,長揖到地,恭恭敬敬地請安問好。


    “嗬嗬……兩位師侄不必多禮。”


    屠文成笑嗬嗬的還了一禮,望向徐晉,臉上略有吃驚之色。


    “兄弟成了龍淵觀的客卿長老?”


    徐晉笑道:“小弟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龍淵觀的傳承,因此上也要算是龍淵觀的半個傳人。在來大哥這裏之前,小弟已經見過了瑤琴仙子。今後龍淵觀該繳納給玄靈宗的供奉,由小弟擔當。蒙仙子厚意,已經允準了。”


    屠文成原本是有這個擔憂。他雖然已經不是玄靈宗的弟子,父親卻正經是玄靈宗的首席長老。玄靈宗與龍淵觀之間的恩怨,他是熟知的。徐晉如今成了龍淵觀的客卿長老,這中間隻怕有諸多不便。聽了徐晉的言語,才放下心來。


    隻要徐晉與瑤琴達成了協議,那就無妨。瑤琴雖是女流,行事是很穩妥的,身懷純靈脈,亦很得玄靈宗看重。


    “嗯,如此也好。龍淵觀這些年,生存也著實不易。”


    屠文成點了點頭,說道。


    當下屠文成請徐晉入內堂就座,童兒奉上靈茶靈果。


    “兄弟此來,料必已經籌集到了所需的靈石罷?”


    這個才是屠文成最關心的事情,甫一落座,便即動問。


    徐晉點了點頭,說道:“幸不辱命。何時啟程,前往龍霧島,但憑大哥吩咐。”


    屠文成不由大喜,連聲說道:“好,好,既然靈石無缺,自是宜早不宜遲。待我吩咐魏宏幾句,將此間的事情略作交代,咱們便可以動身了。”


    徐晉說道:“大哥傷勢未曾痊愈,這就趕往龍霧島,是否稍微急躁了些?”


    “無妨。這傷勢,也需到龍霧島上再覓得幾味靈藥,才有望完全複原。故此越早過去越好。”


    徐晉點頭稱是。


    屠文成當即叫了魏宏過來,將四海緣的一應事務,俱皆托付與他,又給他留下了一些丹藥,也算是犒勞賞賜了。隨後帶了兩名練氣期三四層的小弟子,大家登上屠文成的飛舟,徑直向東進發。


    可憐出雲和飛雲兩名道士,年歲雖然不小了,卻還是第一次登上這樣的飛舟,第一次萬裏遠行,在飛舟之上東張西望,諸般景致,美不勝收,兩名道士歡喜讚歎不已。


    倒是屠文成帶的兩名童兒,盡管年紀幼小,修為不高,卻是見過“大世麵”的。見出雲飛雲二人這般鄉下土老的模樣,暗暗竊笑,臉上露出輕視的神情。


    出雲飛雲毫不在意,反倒與兩名童兒十分親善。徐師伯說得明白,到了龍霧島,就要在店鋪中管事,與這兩名童兒算是搭檔了,眼下拉近些關係,很有必要。兩人常年受玄靈宗欺壓,謹小慎微慣了的,與人好言相向,委曲求全,正是拿手好戲。


    兩名童兒畢竟年幼,過不多久,也便和二道廝混到了一起,著實親熱。


    徐晉和屠文成自不去理會小輩之間的這等小事,雙雙在艙中閉目打坐。屠文成是療養傷勢,徐晉卻是在參詳幻陣之法。


    顛倒三才幻陣屢次建功,要緊關頭能起大作用,完全改變了徐晉以前對陣法之道的看法。在修真界,光是法力高深或者肉身強橫,遠遠不夠。若想活得久長一些,其他技能,也是必不可少。經曆過了數次生死鏖戰之後,徐晉體會到,很多功法是相互克製的。譬如他的金剛伏魔神通雖然隻煉成了第一層,在幽冥界與人對敵,黃姓修士的修為比他高了兩個等階,卻手到擒來,幾乎毫無抗拒之力。由此可見,這種天然的功法克製,在對陣之時,是何等重要。


    萬一今後遇到剛好克製他本命功法的修士,那麽其他的技能,就顯得尤為要緊了。飛舟之中,打坐修煉的效果不顯,不如用這個時間來參詳陣法,或許能所有靈物亦未可知。


    數曰之後,飛舟平安到達龍霧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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