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太廟令的護衛見到晉遙出來,也急忙行禮,但是還是將門外那群人數在二十左右的儒生給攔住,防止他們衝撞到了公子。


    “什麽情況?”晉遙明知故問道。


    “這群儒生想要求見公子,但是這裏是太廟,非宗室公卿不得入內,所以我等將他們攔下了。”侍衛長低頭說道。


    “做的不錯!”晉遙點頭,拍了拍侍衛長的肩膀,然後從他身邊朝著大門走去。


    “公子,公子,公子出來了!”一群儒生見到晉遙出來,也高聲唿喊著,仿佛是自己獲得了勝利一般,讓公子迫不得已來見他們了。


    隻是在侍衛前的牛氣衝天,在晉遙麵前卻又唯唯諾諾,故作姿態的整理著衣衫,朝著晉遙行著學生之禮。


    “他國太廟前喧嘩驚擾宗室先祖,儒家就是這麽教導你們的?”晉遙冷聲喝問道。


    “學生自知無禮,可是卻不能不來啊!”為首的一個儒生裝作悲傷地說道。


    “既然知道無禮還敢如此,是覺得在太廟先祖麵前,孤就不敢殺爾等?”晉遙虎目一登,下方的儒生們都感覺到兩股戰戰。


    那是一個冰冷的目光,充滿了殺意,而晉遙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身殺氣,一群隻讀四書五經的儒生何時見過。


    因此,在晉遙的目光逼視下反而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再有下次,侍衛長,全殺了!”晉遙低聲喝道。


    “喏!”侍衛長點頭,這些年這群人已經來了很多次,就仗著自己士子的身份,完全不將他們當成一迴事,偏偏太廟前,不能殺人,而這群人背後又有著無數的關係,讓他們又沒法去管,隻能忍著惡心,惡心自己。


    現在終於有人開口,告訴他們可以殺,那他們也都目光不善,磨刀霍霍的看向這群儒生,在儒生們的身上來迴巡視,仿佛是在尋找著那些曾經惡心過自己的人。


    儒生們更加膽顫了,但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公子見諒,我等此行,也是為大王著想啊!”


    “說吧,孤聽著,若是無事驚擾我大秦先祖,休怪孤的劍不利!”晉遙將腰間寶劍解下,自己也坐在了太廟門口的台階上,冷冷的看著下方的儒生們。


    “夫天下以孝治國,以孝舉士,然……大王與太後……故,我等以為,大王當親至雍城,請返太後,重歸於好!”


    儒生們七嘴八舌的巴拉巴拉著,晉遙卻是坐在台階上掏著耳朵,簡單意思就是,讓嬴政來雍城,將趙太後請迴鹹陽。


    “我沒說聽錯的話,你們的意思是,大王不該將趙太後置於雍城,不得返鹹陽,而應該將趙太後請迴鹹陽,早中晚請安,侍奉左右?”晉遙開口了,看著下方的儒生們問道。


    儒生們點了點頭,雖然晉遙的意思有些差別,但是大概意思是一樣的。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大王有錯咯?”晉遙看著儒生們再次問道。


    “不是這樣的!”儒生們也不都是傻子,自然聽出了晉遙話中的意思。


    “縱使太後有千般不是,也終究是大王生母,更是在趙國獨自撫養大王多年,這份親情是無法割舍的。生育之恩,養育之恩,難道就不能抵消其他的錯誤嗎?”儒生繼續說著。


    “所以你是說大王將趙太後幽禁於雍城是不孝咯?”晉遙看著儒生們直接開口。


    “不是,我等的意思是,讓大王將太後請還鹹陽,以續鄭莊公與薑氏之孝。”儒生們再次開口解釋。


    “嗯,孤懂了,你們的意思就是,大王不將趙太後請迴鹹陽,就是不孝,所以還是在說大王不孝!”晉遙裝作聽懂了,點了點頭。


    “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了,侍衛長,將他們的名字,家世全都記下來,孤將親自上書斥責王兄,言其不孝,不尊!”晉遙看向了侍衛長笑著說道。


    “啊?”儒生們聽到晉遙的話,卻都嚇了一跳,他們敢在太廟前瞎起哄,瞎嗶嗶,那是做給趙太後看的,沒準他們能成為下一個長信侯呢。


    就算成不了長信侯,至少也能少走十幾年彎路啊。


    可是一旦被秦王記住他們的名字,那後果難以想象,否則鹹陽和雍城也不遠,為什麽他們不敢去王宮門前鬧事。


    “記住,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不能落下,我要讓他們名動天下,讓世人知道什麽是孝義,幫助他們成為我大秦最有孝義的士子!”晉遙繼續說著。


    “喏!”侍衛長果斷下令侍衛們將這群儒生圍住,一個個的記名造冊,並記下他們的家世。


    儒生們想走,但是侍衛們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而因為晉遙在看著,他們也不敢離開,隻能在侍衛們拿來的紙張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家世。


    “想學潁考叔,我不反對,甚至若是我大秦有潁考叔這樣的大才,這樣的孝子,那是我大秦的榮幸,但是,沒有那三兩三,就別學人亂說話,亂開口,否則是會死人的!”晉遙冷冷地說著。


    “去,查一查,他們之中,有沒有人能做到潁考叔那樣的至孝,侍奉父母!”晉遙將花名冊交給了一個親衛。


    “喏!”親衛點頭。


    “不用查了,他們都不是我大秦的士子!”太廟令終於現身了,看著一群儒生冷冷地開口。


    “申屠平,我沒記錯的話,你家中雙親皆在,年歲也未過三十,為何蓄須?”太廟令指著其中一個留著長須的士子冷聲問道。


    晉遙也順著太廟令的目光看去,有道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剪發,但是不代表胡須,有道是,父在不留須,母在不遠遊。


    所以,父母雙全的時候,除非是有功名官職在身,否則是不會留須,也不會遠遊的。


    這群人從秦國以外跑來,顯然都屬於是遠遊了,而且留須的更不在少數,總不能全都是父親不在了吧?


    “厲害啊,嚴於律人,寬於律己,你們是真的好啊,我大秦有你們這樣的士子,真是大秦的榮耀啊!”晉遙站起身來,冷漠的看著這群儒生。


    本來還以為這群人中真有那麽一兩個是為嬴政著想,可是現在一看,全都是一群自己都做不到至孝,卻要求別人去做的偽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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