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靈有苦說不出,恨得差點暈厥過去,更讓她恨得是自己早就偷偷采買好的那些東西,南海引進來的壽菊,十兩銀子一盆,她足足采購了一千多盆,打算把整個將軍府都給擺上,搞一個百花賀壽。


    裏裏外外再加上吃食,燈籠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她都已經準備好了就藏在後麵的倉房呢,現在怎麽辦?全都不能用了。


    其他東西還好,能存放幾日,那壽菊隻能開三日,最後一日盛放之後便都要凋零,一萬兩白銀花出去了現在連擺都不能擺出來!


    現在怎麽辦?


    將軍府賬上的錢已經被她用的差不多了,本以為能靠著大辦壽宴收取禮金充盈內務賬房,自己也算是功勞一件,徹底斷了江來以後想接受內務的念頭。


    現在錢花了,將軍定然不會允許收受禮金,這些虧空該怎麽辦?


    ——


    “有人一夜都睡不著咯。”


    江來悠閑的靠在美人塌上梳頭發,原主這滿頭黑發實在是沒怎麽打理過,幹枯毛躁的厲害,不過這段時間經過江來的悉心滋補,原先幹燥沒光澤的頭發現在如綢緞般絲滑柔軟。


    披在肩上,瀑布般濃密,襯得眼前這張嬌養過的臉看著愈發美豔魅人。


    “下去吧,明天晚點過來我要多睡會。”


    春月聽話的點頭退下,關門出去的時候猛地看到院子門外站著一抹格外高大的身影,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不過好在下一秒那抹身影就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原來是將軍,難怪,她還以為是頭熊呢。


    “奴婢見過將軍。”


    “夫人呢?”


    “夫人剛沐浴完還未休息呢。”


    說完春月連忙就跑出了院子,順帶還院子的門給關上了。


    鐵軼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迴來了,推開門的時候門口的兔毛毯子變成了一張鹿皮毯子,他再次跨進去,腳還沒落地就聽裏麵傳來一聲嬌軟的嗔怒。


    “將軍得把鞋子脫了才能進來。”


    鐵軼皺眉,哪來這麽多規矩?


    不過他還是收迴腳把靴子脫下來扔在了門外麵。


    屋內非常明亮,處處都是燭火,也十分的溫暖,走進去看才發現擺在角落裏的炭火爐子,爐子裏沒有明火,隻是快要燃盡的一些碳,上麵還擺著一盆水,蒸的屋子裏潮濕又溫暖。


    這女人,倒是會享受。


    江來正側臥在軟塌上看著書,見鐵軼來了便幽幽打了個哈欠。


    “你總算是迴來了,要準備點熱水洗澡嗎?”


    鐵軼脫下外氅,壯碩高大的身軀在這個略顯狹小的空間內分外壓迫人,江來把目光放在他的臉上,才能堪堪忽略掉他那可怕的身材。


    幾日不見,臉上的胡茬子又變多了,看起來更像個悍匪,狹長的眸子裏全是深沉的光。


    “你知道我今日會迴來。”


    “當然,後日便是娘的生辰了,今晚不迴,明晚迴不是太遲了麽。”


    鐵軼是個孝順的,就算不想見她,也定要迴來見他娘。


    男人看著江來,緩緩走上前坐在了江來麵前的椅子上,那是春月坐的地方,方便給她梳頭發。


    現在鐵軼坐在這裏,黑壓壓的一大塊把軟塌上的江來全部給擋住了,燈光照不進來,江來便在昏暗的陰影裏不滿的皺眉,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你擋著我亮了。”


    她的手細長柔軟,光滑的像是嫩白的豆腐,劃過來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暖人的香風止不住的往鐵軼鼻子裏麵鑽。


    鬼使神差的,鐵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細,太細了,又滑又嫩的感覺比豆腐還要軟,鐵軼根本就不敢用半點力氣,生怕自己不注意就把這條胳膊給掰斷了。


    江來順勢直接將屁,股從軟塌上移到了鐵軼的腿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


    鐵軼坐著,身體繃緊,心裏像是有一簇火在燃燒,燥熱難當。


    “娘後日大壽,我準備了幾十盆壽菊到時候擺在院子裏,又請了個戲班子來唱戲,燈籠掛件什麽的到時候裝飾一點,雖然不能太過鋪張浪費,但畢竟是娘六十生辰,還是要給老太太爭些臉麵的。”


    鐵軼點點頭。


    原以為江來口無遮攔不是個能細心入微,沒想到也有一顆七巧玲瓏心,想得周到又全麵,確實比他預料中要辦得好。


    江來靠在他胸口,繼續念叨。


    “我知道你剛入朝,多少雙眼睛都盯著看呢,陛下也一樣,榮功之後便有懲處,我也沒指望你能有多大權勢,隻需要保全家平安,平日有奴仆使喚出門有馬車隨行就行了,知道了嗎?”


    入朝這麽多日,鐵軼沒想到,第一個體諒到他難處的竟然是自己這個新入門的夫人。


    他本不做任何期望,隻要她老老實實待在府內別惹是生非就好,沒想到,她竟然能想到這麽多,還幫著他做了這麽多。


    “還有,我……”


    “你向來都這麽多話嗎?”


    江來仰頭,看到鐵軼那雙熾熱的眸子,感受到他渾身緊繃僵硬,有點害怕但又作死的勁上來又有點想試試。


    人生在世不過吃喝享樂,江來向來不會虧待自己,也少有隱忍,於是在片刻心理準備之後便直接跪坐在他大腿上,上半身正好能稍稍俯視鐵軼的臉。


    她喜歡這種看清一切的感覺,把男人眼中所有的東西都盡收眼底。


    “將軍,洞房花燭夜跑了一次,這次,總不該再丟下我不管吧?”


    男人昂著頭,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緊繃著,喉結劇烈滾動了兩下,黑眸沉得可怕,裏頭壓抑著快要蘇醒的野獸。


    “你不怕我?”


    他聲音沙啞,嗓子發緊,胸腔震得江來咯咯得笑。


    女人的笑像是挑釁,鐵軼算是看出來了,江來不僅不怕他,甚至還能把他玩弄在掌心。


    這就行了,那他也不必再忍耐了。


    床太小了,中間還塌了一次。


    昏昏沉沉之間江來覺得自己被一雙手臂撈在懷裏,整個人都貼著熾熱的胸膛,身上包裹著全是他氣味的大氅,推開門之後闊步走到了主院。


    一路上的婢女仆人隻看到將軍赤裸著上半身懷裏摟著個人大步走進自己院子,緊跟著“砰”一聲房門關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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