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


    許斯年忙不迭的推辭道,“也不僅僅是內褲了,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我也要收拾一下的。”


    林弦看著許斯年態度堅定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失落,但旋即她又強打起精神說道,


    “那我陪你一塊去吧,正好我還可以幫你收拾收拾。”


    “不用不用,也沒多少東西,我自己簡單歸置歸置,整理一下就好了。”許斯年說道。


    林弦這下再不明白許斯年的意思,她就真的是白長了這麽一個腦子了。


    她表情幽幽的看著許斯年說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跟著你啊。”


    許斯年:你知道就行了,怎麽還說出來呢。


    “不是,這不是離得有點遠嗎,而且還有小耳朵不還在這呢嗎,我想著的是,小耳朵也該睡午覺了,但是他一個人的話,我又擔心他會害怕,所以想讓你先看著點他。”


    許斯年腦子反應超快的想到了這麽一個漏洞百出但卻又合情合理的理由。


    “是這個樣子嗎?”林弦將信將疑的看了看許斯年,又看了看小耳朵。


    而小耳朵這個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叔叔是在拿自己作擋箭牌用,他在聽到了許斯年的這番言辭之後,立刻就挪動著身子來到了許斯年的身前。


    扯著許斯年的衣袖說道,“叔叔……”


    許斯年聞聲低下頭看向小耳朵,笑嗬嗬的問道,“小耳朵怎麽了?”


    小耳朵這才脆生生的說道,“叔叔,我不困,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也能幫你收拾東西的。”


    我敲!


    許斯年正在笑著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不是,小耳朵,你不用這麽懂事的啊!


    你這關鍵時候插叔叔一刀,對叔叔也太不見外了吧!


    “不行!”許斯年嚴詞製止了小耳朵的發言,“不行,你要睡覺。”


    “你不想哥哥了嗎?哥哥要是知道你連午覺都不睡的話,該怎麽想你?”


    “那樣的話,哥哥會不會認為他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不乖了?”


    “而且你要是不好好睡午覺的話,就沒有辦法好好的長大。不能好好的長大的話,到哥哥來接你的時候,哥哥會怎麽看你?”


    許斯年一連串的大帽子接連不斷的扣了下來,不止小耳朵感覺到腦袋懵懵的,連帶著林弦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小耳朵的哥哥?盧鞍嗎?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在你的眼前死掉的呀?


    許斯年背在身後的手偷偷的對著林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但他的臉上仍是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


    “小耳朵,你說對不對呀?”許斯年循循善誘的對著小耳朵和顏悅色的說道。


    “哦,那好吧。”小耳朵委屈巴巴的嘟著嘴,委屈巴巴的小臉蛋都擠在了一起,滿滿的全是不情不願。


    許斯年這個時候則是硬下了心腸,絲毫不敢流露出一絲的心軟,生怕被小耳朵看出來他的偽裝。


    他當即就快步走出了房間,林弦也緊跟其後。


    他發現了林弦的動作後,趕緊偷瞄了一眼低著腦袋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小耳朵,旋即小聲說道,“你跟上來幹嗎?”


    “我送一下你呀……”林弦說道。


    “不用不用,我很快就迴來了。”許斯年看著小耳朵可憐巴巴的樣子,頓覺一陣心疼,


    “你先趕緊過去哄哄小耳朵。”


    林弦聞聲不依的說道,“那你怎麽不哄哄我啊。”


    “好了,別鬧了,快去吧。”許斯年走到門邊說道,“我先過去了啊。”


    旋即不等林弦迴話,他便把房間門關了起來。


    他深深的唿吸了幾口氣後,這才走向電梯處,直奔地下停車場而去。


    等他找到自己霸占的那台基地專屬的軍用敞篷吉普車,並坐進了主駕駛後,他的衛星電話立刻響了起來。


    “喂,我是許斯年。”他說道。


    “大叔~我知道是你~”衛星電話裏緊接著就傳出來了諸青狐媚子的聲音。


    許斯年聽著她賣弄風騷的嬌滴滴的嗓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旋即說道,“怎麽了,半個小時你都扣了我那麽多次,這麽著急,發生什麽事了?”


    “那大叔喜歡我口你嗎?”諸青嬌笑著說道。


    許斯年:“???”


    不是,這破路你都能開?!


    “正經點,什麽事?!”許斯年冷聲說道。


    “大叔別這麽兇嗎,慢慢來,太兇了,人家會不舒服的嘛。”還在調戲著許斯年的諸青,殊不知此刻的許斯年的怒火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了。


    “什麽事!”許斯年沉聲喝道,“別跟我在這不著四六的,快說!”


    諸青被許斯年的嚴肅語氣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就正經了起來,


    “就是大叔之前的另外三筆詭異種汙染事件的清理任務的稿酬已經出來了,正在走最後的打款程序,我就是提醒一下大叔記得確認查收。”


    “就這件事?”許斯年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


    “嗯嗯,這是一件事,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大叔記得去商都高牆內的幸存者服務中心一下,‘先知’前輩,也就是我給大叔說的那個六樓的黎清秋黎前輩,最近的這段時間到了閉關的日子。”諸青說道。


    “嗯?然後呢?”許斯年緊接著問道。


    “如果沒有基地派來的幸存者新人參與培訓的話,他就會閉關了,閉關的時間不定,但短則都是半年時間起步。”諸青解釋著說道。


    “知道了。”許斯年冷淡的說道,“還有什麽事要匯報嗎?”


    “嗯,暫時沒有了。”諸青不知不覺間態度有些小心翼翼了起來。


    許斯年聞聲便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嘟嘟嘟……”


    諸青還在等著許斯年的後續安排呢,猝不及防之下卻是聽到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當即她整個人便懵掉了。


    不是,這個人怎麽這樣呢,軟硬不吃嗎?


    我還就不信拿不下你了!!!


    許斯年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諸青的逆反心理和征服欲。


    她心裏緊接著就迴想起來了,昨天傍晚許斯年第一次進她房間,看著她穿著貓耳娘裝扮時候的樣子。


    那個直直的目光,已經盡管偽裝起來但是目光仍是暴露出來的赤裸裸的欲望與占有欲,那是一種源自於基因深處的,男人對於女人的一種赤裸裸的想要擁有的欲望!


    她並不在意許斯年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就算隻是喜歡自己的身體也好!


    自己的身體也是自己傲視群雄的本錢,身體都已經把許斯年拿下了,那靈魂還會遠嘛!?


    諸青對於自己的個人魅力,也是自己的身體魅力,有著狂熱的盲目自信!


    她堅信沒有人能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逃脫,畢竟新新人類會的技巧多了去了,口舌並用之下,他總會迷戀自己的身體或者舌頭的!


    而另一邊的許斯年完全不知道諸青為了拿下她,心裏麵劃過的那麽多的小九九。


    他已經把吉普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從帝景天苑小區出去。


    而是先停在了小區裏麵的路邊,看著頭頂21樓的林弦家的方向,默默地發了好一會兒呆。


    隨著頭頂的日頭開始略微有了傾斜,他才緩緩的吐出一口胸中的鬱氣,旋即再次打火,啟動車子逐漸駛離。


    在和保安室的門衛大爺互相換了一下眼神,微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後,吉普車駛進大路上,直奔外城的出租屋而去。


    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從視野裏快速退去,燈紅酒綠的繁華生活也逐漸遠離。


    當建築物的高度逐漸由高至底逐漸排序時,許斯年終於來到了他先前租住的地方——清河西路,三裏郭村。


    當吉普車進入清河西路,許斯年在看到三裏郭村以後,心裏頓時感慨萬千。


    這裏是他上次執行任務的地方,也是小耳朵盧爾和他哥哥盧鞍居住的地方,更是許許多多的底層百姓居住的地方。


    隻是三裏郭村也非常的大,許斯年先前租住的那片地方,隻能算是三裏郭村的前村,是比較正常和普通的一片地方。


    但是三裏郭後村則是與之完全相反,那裏破敗,混亂,黑暗。


    而且那裏的人類更是生活在朝不保夕,隨時可能會喪命的一種水深火熱之中。


    以前的許斯年雖然對此也有所耳聞,但是並不是非常清楚其中的真實情況,隻是自從他上次親身進入其中之後,他才徹底明白了什麽才算是真正的底層老百姓的生活。


    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他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並不能做出有效的改善。


    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惡劣形勢,連商都高牆的管理者對於此處的情況都視而不見了,他就更是有心無力了。


    他有些失神的看著三裏郭後村,但是卻完全不敢再次踏入其中。


    他心底默默地歎了口氣,收迴目光,把吉普車停在自己租住的小院外的大路上,並不往裏開。


    他也並不是非要選擇錦衣夜行,隻是因為他雖然在這裏也住了幾年了,但是除了按時給房東付房租之外,關於鄰居們他也根本沒有見過幾次。


    彼此不僅不熟,更是連認識都壓根不認識,找個打臉的目標人物他都找不到。


    下了車後的許斯年默默地一個人步行迴到自己的房間裏,好幾天沒有迴來住過了,自然也沒人給他通通風。所以當他走進來後,屋子裏的陰暗潮濕之程度令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坐在了自己的木板床上,東摸摸西瞅瞅,想要把這個陪伴了自己好幾年的小出租屋裏的一切都深深的烙進腦海裏。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開始起身收拾東西,本想把所有東西都全部帶走,但是旋即想起了林弦那裏他此刻就可以拎包入住了,遂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隻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裝進了一個布袋裏。


    站起身後發現門後的牆壁上還掛著許多的照片,他目光懷念且留戀的一一掃過,但卻一個都沒有收起來帶走的打算。


    那是他以前的生活,歲月靜好。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成為了那個負重前行的人,那些簡簡單單卻又平凡可愛的生活離他遠去,且一去不複返了。


    他簡單收拾好了衣服以後,站在門口沉默著抽完了一整根煙。


    隨著火苗的熄滅,小出租屋的門也被他‘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走了,再也不迴來了。


    他把裝著自己衣服的布袋扛在身後,沉默的向著遠方走去。


    溫暖的陽光穿過他獨自一人的身影後,又灑在斑駁脫落的舊牆上,布滿青綠色苔蘚的逼仄小徑像是通往一個光明而燦爛的未來。


    隻是許斯年越走越沉默,眼眶不知什麽時候也默默的紅了起來。


    隨著清冷的秋風驀然消失,許斯年也已經從逼仄狹窄的小路上走了出來。


    那些莫名的情緒隨著視野的豁然開朗,也開始逐漸的消退。


    他把布袋放在地上,伸出一隻手遮在眼睛處,透過指間的縫隙,他看向高空之上的燦爛斜陽。


    正值下午時分,陽光肆意的照在他的身上,照在清河西路的路麵上,照在破敗矮小的民房屋頂。


    視野裏的整個世界宛如鍍上了一層閃閃金光。


    許斯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涼意被他沁入心肺,整個人隨之一振後,意識清醒了許多。


    他把布袋扔到後排座椅上,自己也隨之鑽進了架勢,最後在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幾年的地方後,收迴目光啟動吉普車,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個偏僻的外城小村子。


    “嘟嘟嘟——”


    衛星電話突然響起,許斯年伸手掏出放在耳邊,


    “喂,我是許斯年。”


    “喂,許專員,我是韓鴻飛。”衛星電話裏在許斯年的聲音剛落下後,韓鴻飛就急不可耐的說道,


    “我們治安署剛剛找到了瀚海彬瀾酒店1721房間裏逃脫的那個年輕人,現在正在把他帶迴治安署大樓中。”


    “但是他現在的狀況好像不太好,他的脖子上現在長出了鱗片!好像是在發生異變一樣!”


    許斯年聞聲目光猛地一凝,立刻就開口說道,“韓署長,你們現在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帶迴到治安署,不要靠近他,不要與他發生任何的身體接觸,切記切記。”


    “我現在立刻就向治安署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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