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知。”歐陽餘韻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跑到皇上麵前去說是誰詛咒太子?


    “老五,你是這幾個皇子裏最精明的一個,朕雖然一直沒有過問你們之間的爭鬥,但好歹也是看著你們長大的,對你們的性情也多有了解。”皇上看著歐陽餘韻,沉聲道:“朕知道你們表麵上兄弟友恭,但其實真的在背後做的事還不如那些百姓家的孩子……”


    歐陽餘韻沒有說話,因為皇上說的都是事實。


    若是真的論起兄弟之情,大抵是他們在十二歲之前的事吧?


    “罷了,功過相抵,你在府裏反思三日在來上朝吧。”皇上似乎本來還想說什麽的,可是硬生生的沒有繼續說,擺擺手示意歐陽餘韻離開。


    “是,父皇。”歐陽餘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到歐陽餘韻退出去,整個禦書房隻剩下皇上自己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又傳出了那個老者的聲音。


    “皇上,你後悔麽?”老者緩緩開口道:“如果當初你沒有派人暗殺你的九弟,如果你的九弟還活著,也許你就不用麵對這些皇子的爭鬥了。”


    “如果九弟還活著,他能容許我們這些野心勃勃的兄弟活著麽?”皇上冷哼一聲開口道:“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有果,既然坐上這個位置,那就要知道什麽叫做高處不勝寒,難道你以為九弟坐上這個位置就比朕做的更好麽?”


    “皇上,你十分清楚,你當時跟九王雖然關係看上去惡劣,但是你們其實私交一直不錯,可最後你還是對九王動手了,甚至不惜殺了他的遺腹子,你總不會忘了,歐陽淩雲當時就是你殺的吧?”老者的語氣中滿滿的嘲諷,好似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那又如何?”皇上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你被朕鎖在這裏這麽多年,聽了那麽多隱秘,難道不認為朕才是最適合做這個位置的人麽?”


    “我現在依舊不認為皇上適合這個位置。”老者似乎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平靜地說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皇上你不過是跟皇位有這麽一段緣分而已,但是想要坐穩這個位置,隻靠著陰謀詭計,根本不可能走遠。”


    “朕該怎麽做……不需要你來教!”皇上咬咬牙,猛地一拍椅子把守,禦書房再度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皇上一個人久久坐在龍椅之上,平添一股高處不勝寒的悲涼氣息來。


    京城,鎮國公府。


    “喂,你這幾天在愁什麽?”趙金皓接到雲月汐派人傳過來的消息之後,考慮了很久,才選擇了合適的時機出現在了劉元成的書房內。


    “原來是祥兒啊,來來來,進來。”劉元成現在對於趙金皓這個兒子那可是深信不疑,一方麵是因為他的確處處在為太子和鎮國公府著想,另一方麵自然是因為趙金皓始終沒有任何插手鎮國公府各種事務的苗頭。


    對於劉元成來說,他最擔心的無非就是趙金皓是奸細,所以最初的時候處處都防著他,可後來才發現人家每日除了讀書遛鳥,完全是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這下劉元成又有些擔心趙金皓玩物喪誌,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豈不是正中那些敵對之人的下懷?


    所以劉元成之後便總是想讓趙金皓攙合起來,可趙金皓偏偏什麽都不感興趣,於是劉元成更覺得趙金皓不可能是奸細。


    查到的結果和自己觀察到的一切都讓劉元成對於自己這個無意間冒出來的兒子慢慢放下了戒心,如同一隻猛虎緩緩走進了獵人布下的天羅地網而不自知。


    劉元成讓趙金皓進來,趙金皓自然也沒有推辭,大步走進他的書房,然後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也知道太子被廢,如今牽連皇後也被罰禁足,這樣一來,形勢對於咱們很不利啊。”劉元成是太子的人,這一點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自然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


    “那就想辦法放太子出來就是了。”趙金皓滿不在乎地撥弄著身邊的花瓶,一臉了無生趣地開口道:“京城太無聊了,我想離開這裏。”


    “不行!”劉元成頓時有些不悅,看著趙金皓說道:“春闈馬上就到了,我已經替你找好了舉薦信,到時候你去考武狀元。”


    “我為什麽要考武狀元?”趙金皓不滿地說道:“太子都廢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太子廢了,還有那麽多皇子呢!”劉元成皺起眉頭,沉聲道:“難不成鎮國公府還隻能支持太子不成?”


    “嗬……”趙金皓白了劉元成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支持太子的時候把這幾個人全都得罪了遍,除了你把太子救出來,否則還真沒有人敢相信你。”


    劉元成被趙金皓說的微微一頓,許久才說道:“祥兒,我知道你看的透徹,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身為鎮國公憑什麽非得扶持誰做皇帝?”趙金皓指了指掛在書房正中央劉元成祖輩的畫像說道:“那不成當年開國的時候,我們劉家沒有鞍前馬後地拚殺?”


    “你的意思是……”劉元成聽出了趙金皓的弦外之音,不禁瞪大眼睛低聲道:“造反?”


    “說的那麽難聽做什麽?”趙金皓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說道:“你也戎馬半生了,太子根本不成大器,難道你當初看不出來嗎?既然看出來,為什麽還要處處為他謀劃?說白了是不敢想而已,可鎮國公府要銀子有銀子,要兵力有兵力,憑什麽要聽別人的?”


    劉元成眸底劃過一絲興奮的光。


    他有野心。


    一直以來都是有野心的人。


    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如果成了皇帝,該是一種什麽樣的光景。


    他為朱啟國做了那麽多,最後換來的是什麽?


    父親戰死,母親傷心欲絕不久便撒手人寰。


    妻子被人毒害,大兒子被算計,太子不爭氣,妹妹現在也跟皇上離心。


    這麽多年他為皇室開辟疆土,最後還不是妻離子散?


    若不是當初他無意間風流得了劉祥這麽個兒子,他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有些事,不能被提起。


    就好似平靜的湖麵,被扔進去一顆石子,泛起漣漪的同時,那顆石子也深深地沉入了水底。


    趙金皓的話,就好似這顆石子,將他沉寂多年的野心再度喚醒,一旦被觸發,終將不可收拾。


    另一邊,雲月汐帶著紅玉去聞府的時候,吳雪已經出發去行宮,隨行的還有紅字閣的四個高手,為的無非是保護吳雪和米氏的安全。


    紅玉坐在馬車裏問道:“小姐,長帝姬會幫咱們放米氏離開麽?”


    “吳雪已經想到了萬全之法,到時候長帝姬為了歐陽淩雲的消息也會幫咱們的。”雲月汐想了想才說道:“隻不過,我隻是不知道米氏會不會同意而已。”


    “小姐,米氏能脫離這些人,怎麽可能不同意?”紅玉覺得雲月汐擔心的這件事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不明白,米氏在京城有幾間鋪子,那幾個鋪子的掌櫃都是多年來為米氏盡忠的人,就連當初李氏暗中收買都沒有成功,想必她也很難割舍這份情誼。”雲月汐搖搖頭,歎口氣說道:“隻希望米氏能想明白這些事吧。”


    “小姐,聞家大小姐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了,但現在還沒醒過來,薛冰就這樣一直守著,以至於聞太師和聞夫人對於薛冰的態度也有所轉變,小姐你說聞家會不會同意薛冰娶了聞大小姐?”紅玉有些期待地問道。


    “你是不是想嫁給林夕了?”雲月汐抬眸看了紅玉一眼,看到紅玉的臉紅透了才笑著說道:“薛冰的事,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趙家的仇未報,薛冰也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身份來娶聞姐姐……”


    雲月汐微微一歎,有些仇恨,若是不報,也許會一生難安。


    “小姐,成親這樣的事情就一定要門當戶對嗎?”被看到底年紀小,對於身邊這些感情起落看的也是心焦,托著下巴問道:“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會在意他的地位和身份麽?”


    “喜歡,自然不會在意。”雲月汐笑著放下書,看著被看說道:“可是生活,總不是靠著喜歡,就能如願以償。”


    上一世,她一開始不喜歡楊修己,可嫁給他之後還是心甘情願洗手作羹湯,曾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她,最終還是不得不為生計而奔波。


    其實,那個時候,雲月汐也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母親還在世,她也如願嫁給了太子,是不是就不必在為生活的困苦而苦惱?


    “古人常說門當戶對,大抵是因為彼此自幼生活的方式是相同的,所以即便是成親,兩個人的差別也不會太大,自然矛盾也會少很多。”雲月汐看到被看仍然是一臉茫然,不禁笑著拍拍她的頭說道:“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守住你的本心。”


    被看歪著頭,有些詫異地問道:“小姐,你說的本心又是何意?”


    “本心?”雲月汐低下頭,手指輕輕摩挲著書本,低聲道:“不管人生多麽困苦,哪怕是摔得鮮血淋漓,你都願意堅持下去,並為之而不斷地努力,這就足夠了。”


    前世,她在被害成那個樣子的時候,依舊憧憬著有一日會擺脫現下的困苦,然後平靜地度過一生。


    重生之後,她不斷地努力往前走,雖然也為了複仇,但心中那最簡單的夢想依舊沒變。


    雖然古語有雲,天命不可違,但是同樣有一句話叫做人定勝天。


    努力,也許最終換來的並非是你想要的結果,但是如果不努力,你也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站在什麽樣的高度。


    “月汐,你來了?”雲月汐剛下馬車,正巧碰到秦信也到了聞府。


    “感覺許久沒見到你了。”雲月汐笑了笑,跟他一同往聞府走去,邊走邊問道:“可宸帶迴去的藥對他母親可有用?”


    “他寫信迴來說好多了。”秦信低聲道:“待會你且先不要迴府,我倒是有事跟你說。”


    “嗯。”雲月汐點點頭,與秦信一同隨著聞府的管家往後院走去。


    京城,雲府。


    雲明思躲在房裏已經好久沒出門了。


    太子得了花柳病的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雖然輕音被處死了,可雲明思根本不敢去看大夫,更不敢把府醫叫來給自己看病。


    如果雲毅知道他得了花柳病,一定會立刻把他送到莊子上去的。


    所以,此刻的雲明思,就像是隻能活在黑暗中的老鼠,始終不敢邁出房間一步。


    “思兒,你在做什麽?”李氏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發現雲明思竟然躲在被子裏,不禁有些奇怪地伸手要去掀開被子。


    “不要!”雲明思突然尖叫一聲,隻露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氏,低聲道:“不要碰我!”


    “思兒,你到底怎麽了?”李氏雖然對這個兒子十分心寒,可到底也不能看著他這般模樣,不禁有些焦急地開口問道:“你有什麽事就告訴母親,母親肯定會幫你的!”


    “娘……我要死了……”雲明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氏,緊張兮兮地說道:“娘,你知道麽,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這個孩子,胡言亂語什麽呢?”李氏皺起眉頭,轉頭對崔媽媽說道:“崔媽媽,你快來看看思兒這是怎麽了?”


    “少爺,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崔媽媽本來守在門口,聽到李氏叫自己,連忙快步走進來,看到雲明思這般模樣還真是嚇了一跳,不禁驚訝地問道:“要不要叫府醫過來看看?”


    “不要!不要!”雲明思突然發瘋一般地掀開被子,雙手抓住崔媽媽的胳膊怒吼道:“我不要被趕出去!”


    “少爺!少爺!”崔媽媽被雲明思晃得頭昏眼花,隻能趁他不備,突然抬手將他打昏在床上,氣喘籲籲地說道:“夫人,少爺到底是怎麽了?”


    “你給他看看!”李氏剛才一直在拉扯雲明思,這會看到他憔悴的麵容,才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孩子不會是中邪了吧?”


    “不是……”崔媽媽一邊給雲明思把脈一邊說道:“大少爺除了有些氣短體虛之外,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啊?”


    若是雲明思聽到崔媽媽這麽說,一定會非常非常驚訝。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輕音是在被歐陽樂楓帶走之後才染上的花柳病,因為紅樓一開始要對付的,就是歐陽樂楓。


    所以,自始自終,雲明思都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


    李氏當然不知道雲明思是因為這個原因,隻以為他是撞了邪,當下讓下人捆住他,又讓崔媽媽去請大師來驅邪,自然也就忘了提雲明思沒有病的事。


    所以,雲明思依舊活在自己得了病的恐懼之中而不能自拔。


    京城,宗人府。


    太子歐陽樂楓被廢之後,便被關在了宗人府。


    宗人府是朱啟國專門用來關押皇親國戚的地方,裏麵的條件自然比那些天牢好太多了。


    外頭是禁衛軍把守,裏頭雖然沒有人看管,可對於歐陽樂楓來說,這已經是天都塌下來了。


    “殿下,我來看看你。”歐陽樂楓坐在房間裏喝的爛醉,迷迷糊糊地聽到一個十分熟悉的女聲響起,費力地睜開眼睛,好久才看清楚來人。


    雲曼柔。


    “怎麽,來看本宮的笑話麽?”歐陽樂楓摸起身邊的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冷笑道:“本宮就是落魄,也用不著你來可憐。”


    “殿下這是說什麽呢?”雲曼柔摘下麵紗,先前那道長長的疤痕竟然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恢複了往日的美貌,雲曼柔似乎自信了很多,四處打量了一番才說道:“殿下在這裏倒是清淨,至少想做什麽都可以。”


    “雲曼柔,你的臉……”歐陽樂楓雖然喝酒喝的比較多,可麵對雲曼柔這巨大的變化,還是清醒了不少,畢竟當初雲曼柔臉上那道疤痕特別深,如今竟然完全消失了,這本就讓人十分驚訝了,更何況這個人竟然可以輕易進到宗人府裏,難道她……


    “殿下覺得柔兒是不是依舊很漂亮?”雲曼柔微微一笑,蹲下身看著歐陽樂楓說道:“殿下不想報仇?”


    “誰放你進來的?”歐陽樂楓怎麽可能不想報仇,但是他現在也不會輕易相信雲曼柔,畢竟當初雲曼柔變成那個樣子與他也脫不了幹係,難道雲曼柔就不想報仇?


    “殿下,我既然敢來找你,那麽自然有我的辦法。”雲曼柔將食盒放在歐陽樂楓麵前,看著他說道:“殿下,今日我來隻是看看你,下次來的時候,希望殿下能給我一個答複可好?”


    “雲曼柔,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歐陽樂楓看著她緩緩起身,冷冷地問道:“本宮可不相信你會這麽好心來幫我報仇。”


    “我想殺了雲月汐。”雲曼柔本來已經起身往外走,聽到歐陽樂楓這麽問她,迴過頭說道:“殿下難道就不懷疑為什麽會染上花柳病嗎?”


    “本宮現在已經無藥可救了。”歐陽樂楓聽到雲曼柔提起這件事,冷嗤一聲說道:“本宮的好父皇,竟然連太醫都不讓來了,難道不是讓本宮自生自滅麽?雲曼柔,也許你找錯人了。”


    “殿下都不想想,若是能好起來,難道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嗎?”雲曼柔頓了頓,抬腳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既然殿下不相信柔兒,那麽柔兒就不打擾了,不過……柔兒還會再來的。”


    歐陽樂楓看著雲曼柔走出去,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雲曼柔放下的食盒。


    打開食盒,在最下麵的一層,果然放著一粒藥丸。


    其實,自從被關在宗人府,太子心裏已經將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


    他之所以會染上花柳病,無非是因為輕音。


    輕音是美人閣的人,而他之所以會去美人閣是因為雲明思。


    雲明思是雲家的人,而且一直惦記輕音。


    美人閣是歐陽灝軒的地方,所有的女子都是經過嚴格的篩查,那麽輕音為什麽會染上花柳病?


    很顯然,對方是利用輕音來對付雲明思的。


    所以,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自然是雲月汐。


    自己不過是這件事中無意間被牽連進來的人,可是那個玉壺為何會背叛他?


    這是歐陽樂楓最想不通的地方,因為玉壺是當初皇後千挑萬選特地留在她身邊幫自己的人。


    難道說……她是為了保護自己?


    那麽這外頭,究竟是誰要對付自己呢?


    就在歐陽樂楓仔細盤算這件事的時候,雲月汐已經和秦信一前一後去了嘉善樓。


    “金皓那邊一切安好,而且他說他現在已經快要出入劉元成的書房了,等到有機會會替你找那本藥譜。”秦信坐在雲月汐對麵,將趙金皓那邊傳出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劉元成是不是已經被他說動了?”雲月汐看著秦信說道:“本就是那麽野心勃勃的人,隻要有人竄唆竄唆,估計就坐不住了吧?”


    “不錯,劉元成的確將金皓的話聽進去了,還把他的那些謀士都叫到了書房,很顯然是在商量這件事。”秦信皺起眉頭說道:“我真是不明白,劉元成哪裏來的自信,竟然認為自己可以造反?”


    “劉元成本就有野心,如今隻不過是有人把他心底的話說出來了而已。”雲月汐微微一笑,隨後問道:“太後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太後自從被軟禁之後,因為隻有祖母陪在她身邊,所以著實安分了不少。”秦信提起在冷宮的徐嬤嬤,不禁微微歎口氣說道:“隻是苦了祖母,每日什麽事情都是自己動手,皇上沒有留人。”


    “皇上這次也真夠心狠的。”雲月汐說完這句話,突然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有些遲疑地看著秦信說道:“你說……皇上將太後圈禁在後宮也就算了,為什麽連太子也不管?”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為之?”秦信手一顫,不可置信地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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