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後,京城寒意驟起,弘暉怕是在宮裏玩得太累,迴家精神便不大好,接著又流涕鼻塞,請大夫來瞧,說是無大礙,讓靜養就好。


    家中還有弘昐十分孱弱,毓溪不敢大意,之後幾日便守在兒子身邊,也不再過去西苑,好在宮裏額娘妹妹和念佟,都平安無事。


    這般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兒子,雖費些心神,但也安逸快活,弘暉越來越活潑可愛,即便還不會說話,小手比劃著再靠毓溪來猜,母子倆就能說上好半天。


    不知不覺,七八天過去,弘暉康複後,毓溪也該進宮將念佟接迴來。


    這日趁著晴好出門,去往紫禁城的路上,馬車停了幾迴,即便是四貝勒府的車馬,沒有路牌也不能靠近皇宮,每一處都要盤問,到了神武門下,侍衛的查詢也比往日更嚴格。


    自然不會有人故意為難四福晉,順利過了神武門,便見綠珠帶著小宮女在此等候,毓溪笑道:「還以為念佟會想我,早早等在這兒呢。」


    綠珠說道:「頭一晚大格格哭了兩迴,後來五公主和七公主一起陪著睡,格格才安逸了,之後幾天也常常問額娘怎麽不來,但和公主們玩得高興,倒也不哭了。」


    毓溪問:「那孩子沒給額娘添麻煩吧?」


    綠珠笑道:「咱們大格格那麽乖巧,前日太子妃還讓公主們領著去毓慶宮玩了半天呢。」


    毓溪安心了:「這就好。」


    一行人緩緩來到永和宮,


    剛好遇上覺禪貴人帶著香荷出來,彼此見過禮,隻是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分開了。


    綠珠忙解釋:「其實貴人來了有一會兒了,奴婢是沒顧上和您說。」


    毓溪道:「不妨事,貴人本就是永和宮的常客。」


    綠珠便問一旁的宮女,五公主她們哪兒去了,毓溪也好奇念佟在哪裏,卻聽那宮女說,娘娘問僖嬪娘娘要幾幅繡樣,打發公主帶著大格格去啟祥宮了。


    跟著綠珠進門,毓溪心中卻想,什麽繡樣急著這會兒要,額娘明知道她是來接孩子的,為何故意將念佟和妹妹們支開。


    「福晉來了,福晉吉祥。」隻見環春迎到門下,手裏托著用過的茶具,一麵遞給小宮女,一麵說,「娘娘正等著呢,您稍坐,奴婢給您泡新茶去。」


    毓溪謝過,心裏愈發篤定,額娘是有話要單獨和她說,可這幾日即便深居家中陪伴弘暉,外頭的事並不就此不聞不問,京中和宮裏都挺太平的。


    「毓溪來了?」


    「是……」


    聽得額娘唿喚,不敢再多想,忙進門行禮請安,被額娘招唿在炕幾另一邊坐。


    「渴不渴,我這碗茶倒是沒喝過。」德妃溫柔地看著兒媳婦,說道,「環春一會兒再送新茶來,你先解解渴。」


    毓溪笑道:「媳婦不渴,外頭天涼了,走走可舒服了。」


    德妃問:「弘暉可好些?」


    毓溪應道:「全好了,今早吃了一整個奶餑餑,吃完了還要,怕他積食沒敢多


    給。」


    「孩子能吃是福,但他們不知飽,撐壞了不好,你多費心些。」


    「是。」


    德妃道:「念佟跟著姑姑們去啟祥宮,一會兒就過來,這幾日在宮中玩得不錯,太子妃也接去了兩迴,不知毓慶宮裏今日忙不忙,你若要道謝,大大方方去就好。」


    毓溪搖頭:「東宮重地,媳婦還是少去的好,萬一撞上太子在,也很不合適。」


    德妃自然不勉強兒媳婦,接著說道:「進門時,可遇見覺禪貴人?」


    毓溪點頭:「是,和貴人問候過了。」


    德妃輕輕一歎,苦笑道:「她是來告訴我,


    八阿哥府裏生了變故,剛好你要來了,我尋思著,讓溫憲她們離開一會兒,額娘單獨和你說。」


    毓溪不禁坐直身子:「他們家出什麽事了?」


    德妃道:「八阿哥府的大管事沒了,說什麽舊疾發作,很突然。」


    毓溪不理解:「這……算是變故?」


    德妃看著善良的孩子,無奈地說:「好好的人,三十來歲年富力盛的時候,哪兒來的什麽舊疾?」


    「可是……」


    「中秋那晚,八福晉出宮路上遭盤查,一時拿不出路牌,與士兵起衝突後,八福晉要管事立刻迴紫禁城找八阿哥做主,但被他攔下了。最後不知是真找出了路牌,還是和士兵通了人情,到底還是放行了,卻因此得罪了八福晉。」


    毓溪道:「額娘,我和胤禛知道這事兒,我們迴去的時候也被攔下,胤禛前去查問


    ,那些士兵當時就說了。」


    德妃很驚訝:「原來你們知道?」


    毓溪點頭:「可我怕八福晉性情古怪,萬一這事兒八阿哥始終不理會她更不為她出頭,胤禛再主動找八阿哥解釋,豈不是莫名其妙被牽扯進去。因此我們便商定,隻當做不知道,不去摻和,除非八阿哥自己找來。」


    德妃很滿意,誇讚道:「你們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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