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聽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對佳仁縣主的怒氣,平靜地說:“朱北江就是你那個不願認師門的小師叔。[棉花糖小說網.mhtxs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肖遠剛才說的很明顯,許諾猜出也是意料之中,他隻是點頭默認,並沒有說話。


    空氣似乎停滯,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片刻後,許諾一直緊抿的嘴唇慢慢上揚,麵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朱商身份隱蔽,肖遠不告訴她二人的關係也屬常理,如今他連帶過往的事情全權告訴了她,顯然是不想瞞著她,且有讓她傳話給胡靈的意思,既然如此,勢必要問個清楚。


    許諾心中思慮了許多,口中卻隻是問了句:“他到底多大年紀,我查到他今年是二十二歲,這個年齡和他的經曆難以吻合。”


    肖遠沒料到許諾問這個,他停了一瞬,思索後說道:“若我沒記錯,北江那家夥,今年該有二十四了。”


    許諾聽罷,懸著的心稍稍落了幾分。她生怕朱商年過三十,卻欺瞞年紀尚小的胡靈,讓胡靈不顧一切去尋他,愛他,最終卻因為他的身份和過往難以有個好的結果。


    他們若要成親,原本就有許多阻礙,倘若朱商年紀過大,對他們來說很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二人蹲到腿麻時,佳仁縣主終於迴來了。


    佳仁縣主今日穿了一身綠色的褙子,發上簪了許多金飾,在陽光下被照的一閃一閃,真真能晃瞎人的眼。(.mhtxs無彈窗廣告)


    眼見佳仁縣主花枝招展地和她奶娘進了屋,肖遠許諾二人便繞道而行,悄無聲息地翻上了她們所在的屋頂。


    肖遠十分嫻熟地掀起一塊瓦片,而後往後退了半尺,給許諾讓出地方來。


    許諾很自覺地湊近了些,透過這手掌大的的洞,觀察著屋內二人的一舉一動。


    天邊漫出金輝,均勻地渡在二人身上。


    肖遠目光原本落在佳仁縣主屋中那個登封窯白釉綠彩珍珠地劃花六管瓶上,想到他有一個極其相似的瓶子,比佳仁縣主這個更要精巧一些,改日送給六娘,也不知她會不會喜歡。


    心有所想,不由抬眼看了許諾一眼,這一看,便舍不得移開眼。


    那張臉和他距離極近,近到他可以看到她麵上的茸毛,可以看清她彎翹的睫毛。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光潔的額頭,挺翹的鼻子,如蜜桃一般的嘴唇,肖遠整個人和燒起來一樣。


    上次許諾親他時是在晚上,看不到她的神情,隻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和柔軟的嘴唇。而此刻,她距離他那麽近,他看得清她麵上每一絲表情。


    肖遠喉嚨動了動,肌肉緊繃起來。


    許諾卻察覺到落在身上灼熱的目光,扔給肖遠一個刀子一般冷冽的眼神,示意他認真些。


    肖遠一怔,尷尬地移開眼,原本伸長的脖子也縮了迴來。


    他最擅長撩妹,每每麵對許諾,卻和小娘子一般羞澀,實在是……


    佳仁縣主進屋前本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進屋後將身邊的幾個婢女打發了,便暢快的笑了起來:“西京那幫人真是無能,我留了那麽多線索給他們,他們竟用了這麽久才時間查出來許倩。雖然時間久了些,不過許家的好日子也終於是到頭了,我倒是要看看許六娘還有什麽本事和我嘴硬,不信她不會跪著來求我。”


    佳仁縣主的奶娘聽罷,連連點頭,道:“許家那兩個娘子,一個目中無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和縣主您作對,一個自以為長得和花仙子似的,卻不知她那點姿色比起縣主你,卻是差了十萬八千米,這次這麽一招,足夠打得她們二人抬不起頭了。”


    佳仁縣主聽了恭維的話,笑得更歡快了,道:“是啊,真是爽快,雖然她們還不知道情況,可如今我已經能想到幾日後她們是一副什麽德行了。”目光中流出陰狠的神色。


    “縣主,沒幾天就是那個許四娘及笄的日子了,她還以為請您做了讚者她就長了臉了,如今這件事一出來,她臉都沒了,不知還怎麽辦這個及笄禮,還怎麽長臉,真是可笑之極。”


    佳仁縣主的奶娘身子胖,臉更胖,說起話來擠眉弄眼,十分惹人厭。


    許諾爬在屋頂看到她這副模樣,恨不得下去給她兩腳。


    這個奶娘如此潑辣,之前去許家鬧過事,早些年還親手害死了寧王的幼子,真是惡毒至極,必須要給她些教訓,讓她嚐嚐打臉的滋味。


    佳仁縣主拿起奶娘遞給她的茶盞,懶洋洋地靠在憑幾上,全無在外高高在上禮數周全的模樣,道:“我就是為了看許倩的笑話,才答應她的,不然,我堂堂一個縣主,又何必自降身份,答應取給一個侍郎府不受寵愛的庶女做讚者?我又不是傻。”


    話畢冷哼一聲,將茶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


    奶娘聽了,瞬間一臉笑意,滿足地好似撿了元寶似的,又連忙取了佳仁縣主手中的茶盞,添滿了茶湯。


    許諾聽後,臉色變得很黑,雖然她不在乎許倩被人花式打臉,可看到佳仁縣主和她奶娘如此狼狽為奸的模樣,真心感到反胃惡心。


    肖遠聽著屋中二人的談話,麵上神色不變,這些年他為皇後做事,見過比這更齷齪的事,對這些事早已麻木,如今隻是心疼許諾,別無他感。


    他伸手拍了拍許諾的肩膀,將瓦片蓋迴去。


    二人目光相接觸,便起身離開。


    他們下了屋頂往外走的時候,聽到佳仁縣主的底唿聲,以及她奶娘驚慌失措的聲音。


    許諾眼中含笑,有了些許光彩,問肖遠道:“你剛才給了我什麽藥,見效這般快。”


    肖遠眼中閃過精光,略微一頓才迴答:“有助於通氣的良藥。”


    剛才許諾聽到佳仁縣主奶娘的話,心中便想著要給奶娘一些教訓。


    肖遠看到她眉頭皺在一起,如她肚中的蛔蟲一般,明白了她的意思,變戲法一般遞給她一顆藥丸。


    她沒有思索,便在屋中二人笑的花枝亂顫的間隙,將極小的藥丸彈入佳仁縣主的茶盞。


    懲罰奶娘最好的辦法不是讓她吃肉體上的苦頭,而是讓佳仁縣主受苦,以及讓佳仁縣主埋怨她懷疑她。


    麵對惡毒的人,她從來不會心軟,隻會以牙還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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