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天下都因為米囊之事被震驚的時候,黃楊就趁機接收了錢家在雲城的絕大部分產業,不過並不以他的名義,而是以紀宇恆的名義,原本向來站在人前的紀宇恆,竟是什麽也沒有說乖乖的照辦了,連帶著對著黃楊也恭敬了幾分。


    “楊大哥,家父有請黃大哥大嫂家中一敘,不知?”紀宇恆心裏總覺得無線感慨,想當初他調查了那麽久卻什麽也沒有調查出來,還買了黃家隔壁的院子,原想著他們得罪了貴人,給家裏安插什麽眼線,卻被父親突然要求不得違背黃楊的意思,要求一定按他說的做,甚至為此父親徹底放權給自己,將兩個庶出的弟弟嚴格管教起來,甚至以前常迴來打秋風的庶姐都被警告了。最不明所以,但是紀宇恆眼中的父親是無利不起早的,心中對黃楊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黃楊搖搖頭,馬上秋收了,作為女婿他總是要去嶽家幫忙的,許是到了夏天,欣兒這陣子總是覺得太熱了,惹得她一夜一夜的睡不好,成嬤嬤又不讚成她大量用冰,說女兒家不能接觸太涼的東西,黃楊也想著帶她迴田家住一陣子,靠著大山的溫度能夠涼一些。


    田欣趴在床上,開著窗戶感覺的陣陣熱風襲來,有些哀怨的看著自己屋裏那一小盆冰,雖知道成嬤嬤是對她好,可是她就是覺得不太爽,之前自己剛做了冰碗,結果一口沒吃,就被成嬤嬤端走了。像去年的夏天,雖然冰不是很多,可是黃楊疼她,她一個人每天用了好幾盆並冰還買了個搖扇扇著,那是多麽的涼爽啊!今年家裏人多了,這不行那不行,特別是成嬤嬤一臉是為了你好的樣子,就讓田欣心裏很是鬱悶。


    “夫人,女子當以端莊嫻靜為美。”成嬤嬤估計屋裏的小冰盆估計差不多化了,就重新端了一小盆進來,結果卻看到田欣很是不雅的躺在那裏,忍不住提點了一句。


    田欣猛地坐起來,看著成嬤嬤問:“嬤嬤看我那裏不端莊,那裏不嫻靜?我本就是一普通的農家女子,每年過什麽書,為人粗鄙又沒有才華,老實說嬤嬤的要求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嬤嬤要是覺得在我這裏待得委屈了,盡可以離開!”


    成嬤嬤一頓,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田欣,未曾想到這半年一直很溫柔得體,很尊敬自己的田欣,會突然爆發這樣的怒氣,愣了愣,卻什麽也沒有說,將手裏的冰盆放下,然後拿了舊的默默退了出去。


    田欣歎口氣,撓撓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黃楊的身世自己已經知道了,可是成嬤嬤對她一直很好,並未因她隻是農家出身多作為難,甚至那麽四十多歲了,為了讓自己身體好一點,見天的陪著自己練八段錦,每天想著各種方子給自己補身子……一想曾經見過的那些眼高手低的嬤嬤們,成嬤嬤這樣的簡直就是天使牌的嬤嬤,脾氣好,對自己跟黃楊又忠心……田欣發完火之後,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有心叫過成嬤嬤道個歉,可是又不知從何開口,加上真的熱的她覺得渾身都是火,看著那一小盆冰,田欣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黃楊迴到家中,看著躺在那裏默默流眼淚的田欣,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抱住她,擔心的詢問道,他幾乎就沒有見過欣兒流過幾次淚,所以一看到田欣的眼淚,整個心就好似被什麽東西緊緊抓在手心,疼得不行,心疼的邊問邊想她是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


    田欣自重生之後,在娘家被父母嬌寵,嫁給黃楊之後,又成了他的心尖尖,那裏受過什麽委屈,也被慣出了一些嬌滴滴的小脾氣,黃楊從來眼中就看不到田欣的不妥,隻覺得她樣樣都是極好的,就算嬌滴滴耍著小脾氣,那個小模樣也是極好的,這麽一來,饒是幾世為人的田欣,在黃楊麵前有什麽說什麽,越來越不隱藏自己的性情,被黃楊抱在懷裏田欣隻覺得委屈極了,邊哭邊道:“那麽熱,才給我屋裏放那麽一小盆冰,還離我那麽遠……我也不是故意發脾氣,就是覺得上火,所以……”


    黃楊聽著田欣的講述,這才鬆了口氣,不是什麽大事,一邊溫柔的幫她擦著眼淚,一邊柔聲道:“明兒我帶你迴田村,那裏靠山能涼快些,至於成嬤嬤,你就不用在意了,她若是不能明白你的性情,也就白在咱們家裏住了這半年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兩天總想發火,看誰都不順眼。”田欣吸吸鼻子,哭過之後,又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隻覺得自己都這麽大了,還為這點兒小事生氣,就很是不好意思,想當初剛嫁到章家的時候,大夏天還要忙生意,還有應付章夫人還有其他章家人的為難,可那樣自己不還過下來了,現在每天被奴婢伺候著,相公又疼自己,還有什麽可委屈的呢?矯情個什麽勁兒啊?越想,田欣覺得自己越活迴去了,也越發不好意思起來,捧著黃楊的手抹抹臉,然後在他懷裏扭來扭去的解釋。


    黃楊見她自己又想通了,隻覺得她懂事,這麽小的一個小姑娘,誰還能沒點兒小脾氣了,就是自家欣兒懂事,愛憐的在她臉上親了親,然後笑道:“有火就發吧!憋在心裏多難受?下迴有火氣,就對著我發,打罵都行,我皮糙肉厚也不疼。”


    “噗……”田欣笑著瞪了他一眼,沒聲好氣道:“瞧你說的,我都成什麽樣兒了?要我真成那樣時間一長,還指不定壞成什麽樣子呢?”


    “什麽樣兒都是我娘子,我都稀罕!”黃楊笑道,欣兒會變壞?黃楊完全就無法想象,再說就是變壞也是有原因的,定不會是因為欣兒的原因,定是別人惹她了。


    田欣跟黃楊說笑了幾句之後,就心情很好的睡了過去,想著睡過去就不會覺得熱了,黃楊看著他的水臉,幫她鬆了頭發,有用帕子給她擦了臉手之後,在她肚子上蓋了薄薄一個被子,然後就走了出去,結果一出門就看到成嬤嬤滿是喜悅的站在門後。


    “夫人不是故意說你的,隻是她向來怕熱而已。”黃楊以為她想告狀,於是先開口說了一句。


    成嬤嬤搖搖頭,帶著興奮的語氣道:“奴婢沒事,……我知道夫人脾氣好,沒什麽特殊原因不會發火的!”


    “你明白就好!”黃楊雖覺得她的神態有些奇怪,但發覺還真不是什麽生氣的語氣,於是就沒有再說什麽。


    成嬤嬤張張嘴,剛想說什麽,卻硬是忍住沒有說,隻說她去給田欣燉湯,然後有風風火火的往灶房走去了!一時又想著前幾日的青衣素心田欣吃著挺好,還有那個奶豆腐用的也好,爽口的涼拌嫩黃瓜也不錯……便叫了萍兒跟如辰開始準備起來。


    “夫人,您看您還想吃什麽?”田欣一覺醒來,早就開始準備的成嬤嬤等她剛梳了頭,換了身衣服,洗了臉的功夫,就已經把做好的飯菜趕忙斷了上來。


    田欣看著成嬤嬤跟秦氏差不多的年紀,還為自己忙前忙後,挺不好意思的,又看著滿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喜歡的,於是看著成嬤嬤忙道:“這些就挺好了,你就別忙了,也坐著跟我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奴婢一會兒就吃!”成嬤嬤笑眯眯的看著田欣,擺擺手,道。


    “相公又不在家,你還是坐下跟我一起吃吧!多個人陪著吃,我也能吃得多些,一個人吃飯怪沒意思的。”田欣看到成嬤嬤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之前發火的事情生氣,於是道。


    成嬤嬤想了想,沒說什麽,就坐到一邊,然後陪著田欣吃起來。


    許是發泄了心中的火氣,又養足了精神,加上這會兒的太陽不是那麽烈了,田欣的心情還不錯,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也有了胃口,用的挺香的。


    成嬤嬤看著田欣吃得香,臉上簡直跟了樂開了花似的。


    “今天都是第四天了,夫人還沒有換洗,許就是真的有了。”成嬤嬤把如佳叫到一邊,對她道:“你一會兒借機給夫人把把脈,先瞧瞧。等確定了再給老爺夫人說。”


    如佳先是一傻,然後忙點點頭,中午的時候,她看到成嬤嬤一臉落寞的從夫人房中走了出來,坐在那裏發呆,於是就上前跟她聊天,結果聊著聊著說道夫人已經晚了三四天沒有換洗了,許是因為這個心情不好,讓她別上心,結果成嬤嬤一聽,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就逼問自己到底是晚了三天,還是四天,往月準不準?


    如佳就老實迴答:“我來黃家之後,夫人隻有前兩個月不太準,但是這幾個月調養的好,已經越來越準了。”


    成嬤嬤一聽,眼睛一下子亮了,一點兒難過都沒有了,就興衝衝的衝到夫人房門前,結果不知根老爺說了什麽,竟又是高高興興的給夫人做飯去了。


    現在如佳聽到成嬤嬤說有了,如佳心中也是激動地不行,不過還是有些忐忑道:“奴婢就怕自己診不好,畢竟奴婢不是很擅長這個!”


    “你先診,我一會兒就讓元寶去請徐太醫,他已經窩了三個月了,沒得一點兒都用不上!”成嬤嬤毫不在意道,因為公主等人對於黃楊的重視,所以惠安堂早就安插了一個太醫過來,就怕萬一出了什麽意外。


    如佳點點頭,然後假借幫著田欣平安脈的功夫,認真的診起來,半天之後,也有些奇怪,一會兒她覺得好似是滑脈,一會兒又好似不是,她不擅長這個,隻是覺得田欣的體溫比自己能高上一些,然後忙道:“夫人,您有些發熱。”


    田欣伸手摸摸額頭,也覺得自己的腦子木木的,於是道:“我先去躺會兒,你給我抓副藥吃吧!許是中暑了……”


    如佳趕忙走出來,匆匆跟成嬤嬤說了一聲,就讓人去請徐太醫,她現在不能確診夫人到底是不是如成嬤嬤所想的有了身子,所以不敢隨便用藥。


    黃楊從外麵迴來,快秋收了,他年初又買了一百畝地,安排秋收的事情,又想著田欣心情不好,就給她去買了她還頗為喜歡的點心迴來,結果還沒進門,就看到元寶風風火火的拽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往自家走,一問才得知是田欣發熱了,心中一驚,就往裏跑。到家的時候看到田欣又睡了過去,看著她躺在那裏燒的發紅的臉蛋,還有緊皺的眉頭,隻覺得渾身發冷,自己這才出去多久啊?欣兒怎麽就病了呢?


    徐景天在惠安堂已經呆了三個多月了,之前說好了是隱藏身份給黃家人看病的,可是黃家卻一直沒有人上門,他挺無聊的,今天突然被元寶拉過來,心裏終於鬆了口氣。也顧不上自己不出堂的規矩,就跟著跑了過來。


    “脈象有些不顯,不過老夫還是有六分把握,這位夫人這是有喜了!”徐景田摸著自己的胡子診了又診之後,於是道:“初孕之時,身上的火氣比以往大些,也不好用藥,還是讓夫人好好歇著,多喝水,多吃些蔬果,帶過上五日左右便能確診了。”


    黃楊聞言半天沒有迴過身來,今年五月初三他生辰之後,就跟欣兒停止了避孕的事情,結果這才一個多月的功夫,難道真的就有了?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欣兒那般嬌弱的樣子,怎麽就懷了孩子?怪不得這麽難受,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越想黃楊越覺得不對勁,一把拽起徐太醫,就激動問:“我娘子沒什麽別的問題吧?不用藥怎麽退熱?發著熱又不能用藥得多不舒服啊?”


    成嬤嬤此時已經跪在地上激動地磕頭了,徐太醫為人謹慎的事情,他說六分把握,成嬤嬤就覺得這絕對是板上釘釘了!


    徐太醫被黃楊搖的暈頭晃腦,剛停下來,抬頭想罵黃楊,就忍不住愣住了!雖然黃楊膚色比七皇子黑了不少,可是熟悉的人還是能敲出來,這眉眼鼻子臉型……多麽似曾相識啊!


    “……今日先用烈酒兌水給夫人擦擦身子,先是上肢的腋下外側、手臂外側……再是……酒跟水一比五的比例……另外夫人的額頭上也可以放一個冰帕子降溫。”徐景天因為近處看了黃楊的臉,於是將之前剛要罵出的話吞了進去,然後喘了好一會兒氣之後,這才趕緊道。端看著這張臉,他就覺得這絕對是七皇子要讓自己過來幫著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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