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令狐,快燒點熱水,讓鞅兄洗漱一下。”說完,景監朝著衛鞅汗顏,道:“家中沒有多餘的衣服,鞅兄先穿我的湊合湊合。”


    “我讓底下人,一會去置辦。”


    “好!”


    點了點頭,衛鞅也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對於景監的好意,他並沒有拒絕。


    因為他如今隻有靠景監,總不能直接去國賓館,亦或者直接去找嬴渠梁的。


    本來衛鞅打算去找荒,畢竟他從白雪那裏得到消息,這一陣子,太陽商會賺取了大把的錢糧,如今的荒富得流油。


    但,荒人不在櫟陽,隻好前來麻煩景監。


    衛鞅放下行李,然後準備洗漱,景監吩咐仆人為衛鞅置辦衣物,同時準備酒宴。


    半個時辰後,收拾幹淨的衛鞅出現在景監麵前,雖然顯得黑瘦,但衛鞅身上多了一些沉穩。


    “鞅兄,快進來,小宴已經備好,這一段時間,國師也不在櫟陽,憋死我了。”景監笑著吐槽。


    “哈哈,景監你都升官發財了,如今已是秦國內侍,心裏不偷著樂,還有什麽憋屈的呢。”衛鞅笑著打趣景監,然後跟著景監走進了大廳。


    走進大廳,小令狐剛剛端來菜肴,衛鞅一愣,隨即笑著,道:“這是弟妹?”


    “令狐見過先生!”聽到衛鞅如此稱唿,小令狐罕見的紅了臉。


    “哈哈……”景監尷尬一笑,然後朝著衛鞅介紹:“鞅兄,小令狐是我軍中袍澤之女,父母早亡,就接過來在我這邊生活……”


    “小令狐,好名字。”衛鞅笑著讚譽,他看得出來小令狐對景監有情,而且兩人年歲相差不大。


    “謝先生!”小令狐紅著臉,朝著衛鞅道謝,然後輕聲,道:“先生慢用,妾身去溫酒。”


    衛鞅微微頷首,望著小令狐離去,然後朝著景監:“有小令狐在家中等候,你居然流連勾欄……”


    給衛鞅倒酒,景監反擊:“你好,洞香春之中,花著人白家主的錢,聽曲兒……”


    故友相逢,自然是一陣寒暄,兩人吃酒吹牛,一直到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天上明月高掛。


    當小令狐將菜肴撤下去,隻剩下了酒,衛鞅方才開口:“景監,這三個月,櫟陽情況怎麽樣?”


    “唉!”長歎一聲,景監搖頭:“老氏族把持朝政,君上白頭發都有了,也思考不出強秦之術。”


    “鞅兄訪秦三月,國師也踏入中原,一時間,秦國依舊如此貧瘠,沒有絲毫的變化。”


    “秦國確實太貧瘠了,我訪秦三月,走遍了秦國各地,秦國如今的情況,隻怕比秦君所看到的還要嚴重。”


    喝了一口酒,衛鞅忍不住長歎一聲,他心裏清楚,如今的秦國根本就隻剩下了一口心氣在吊著。


    “鞅兄,你也訪秦迴來了,明日我便通知君上?”對於衛鞅這樣的大才,縱然是景監也表現的小心翼翼。


    他心裏清楚,他與衛鞅有交情,但衛鞅是否入仕秦國,隻是有一個苗頭。


    他是秦國內史,身兼著國賓館的事兒,這些入秦士子的事情,還是他在負責。


    “先不急,我在你這邊住一陣子,訪秦三月,心下有些見聞,也有些想法與感觸,等我整理好了,再行麵見秦君。”


    衛鞅搖了搖頭,他心裏清楚,經過這一次訪秦,讓他意識到秦國如此的處境,他心頭想法,必須要做出調整。


    要不然,有些地方並不適合秦國。


    聞言,景監點了點頭:“那也可以,等鞅兄處理好了,通知我一聲就行。”


    景監清楚,一卷求賢令,入秦的士子中,真正的大才,就隻有衛鞅一個人。


    若想要讓秦國逆天改命,隻能依靠衛鞅。


    “嗯。”


    抿了一口酒,衛鞅朝著景監,道:“國師何時迴迴來?”


    聞言,景監苦笑:“我也不清楚,這一次國師本身隻是前往新鄭,可是後來前往了宋地,前往了魯地。”


    “並且與墨家交惡……”


    景監喝著酒,將荒的事情,給衛鞅說了一遍,景監覺得沒什麽,但是衛鞅卻清晰的意識到,麻煩了。


    “君上,下令抽調三地暗子,讓國師節製,以國師的性格,隻怕會跟墨家硬碰硬。”


    衛鞅苦笑一聲,道:“接下來,國師隻怕會麻煩纏身,有沒有派人迎接國師迴來?”


    景監搖頭:“國師何時迴來,並沒有確切的消息,以至於朝廷並沒有反應。”


    “鞅兄,難道國師要迴來了?”


    “嗯。”


    微微點頭,衛鞅朝著景監一字一頓,道:“墨家,當世顯學,其強大絕非偶然。”


    “若是國師出手,對於墨徒痛下殺手,想來,國師會立即返迴秦地。”


    “要不然,等墨家總部反應過來,隻怕會遭受到窮追不舍的追殺。”


    “景監,你讓君上關注一下,若是國師當真在魯地鋌而走險,那麽接下來,墨家十有八九會下達追殺令。”


    “好。”


    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景監也是臉色肅然,他意識到衛鞅說的沒有錯,國師出門,並沒有帶多少人。


    而且不久之前,還有人迴來了。


    ……


    衛鞅沉沉入睡,景監在寢室中坐立不安,最後起身匆匆來到了政事堂,如今已是兩更天,但政事堂依舊燈火通明。


    “黑伯,君上可在?”走進政事堂,景監連忙朝著黑伯行禮,道。


    “內史,君上就在書房中。”景監點了點頭,大步而入,走進政事堂書房,朝著嬴渠梁行禮,道:“臣景監見過君上。”


    “景監啊!”


    嬴渠梁放下手中竹簡,然後看向了景監:“這麽遲了,還不歇息,你來找孤可是有事兒?”


    “嘿嘿,君上不也還沒睡麽!”景監輕笑,連忙朝著嬴渠梁,道:“君上,剛剛衛鞅迴來了,在臣的府邸上……”


    “衛鞅迴來了?”


    這一刻,嬴渠梁大喜,雙眸死死的盯著景監,生怕他聽到的是一個假消息。


    “嗯。”


    點點頭,景監給了嬴渠梁確認,然後將衛鞅所說,給嬴渠梁重述了一遍。


    “君上,衛鞅先生說若是國師伏擊墨家,將會在短時間返迴秦地,讓君上派人盯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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