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不比秦國。


    秦國雖然落後,弱小,但秦有轉圜之地,但是韓國沒有。


    韓國之所以能夠立足,是因為地理位置,它勉強存在足矣,但是想要圖謀稱霸,缺陷明顯。


    相比於魏秦,韓國缺少戰略縱深,而且如今三晉之地,已經有了魏國當世霸主。


    韓國想要稱霸,難度在當初的魏國之上,同樣也在秦國之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魏國是不允許在他的身邊出現一個新的霸主,以威脅它的權威。


    一旦韓國冒頭,必將會遭遇魏國瘋狂的鎮壓,而曆史,也完美的證明了這一點兒。


    不過,在荒看來這是好事。


    至少對於秦國來說是這樣的。


    秦國與韓國一同變法,韓國如此大張旗鼓,又在魏國附近,正好給秦國當做替罪羊。


    最重要的是,韓國別選擇。


    韓國想要以有限的國土進行爭霸,就必須要開疆擴土,就必須要兼並周邊的小國。


    而作為當世霸主,魏國自然不能容忍另外一個強國出現。


    肉眼可見,韓魏之間必然會爆發大戰。


    「君上不必擔憂,未來必然屬於秦國!」


    一念至此,荒不由得笑了笑,安慰了一句。


    在秦國,甚至於在天下沒有人比荒更為堅信大秦的未來。


    「哈哈,有左庶長與國師在,孤相信秦國一定會變強!」


    嬴渠梁大笑,從荒這裏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心中歡喜無比。


    隻要衛鞅與瑩玉大婚,就算是平妻。


    那麽衛鞅便是嬴姓公族的女婿,這等於將衛鞅徹底的綁定在秦國這一條戰船上。


    對於這一點,嬴渠梁很滿意。


    雖然荒也見識不凡,能力不俗,但他清楚,荒的追求與衛鞅不一樣。


    秦國可能留得住衛鞅,但未必就留得住荒。


    兩人都是不世之才,但是衛鞅誌在一展胸中所學,而荒誌在長生。


    兩人閑談了一會兒,嬴渠梁轉身離去。


    望著嬴渠梁離去,小道士輕笑:「聯姻,不論是修士之中,還是人間,都是最重要的關係牽絆!」


    「任何一個關係,唯有聯姻才是最可靠的。」


    荒笑了笑,意味深長,道:「特別是在人間!」


    小道士是一個修士,荒沒有說太多人心鬼蜮之事,擁有一顆赤子之心,極為難得。


    這對於修士而言,必然是一飛衝天之勢。


    隻要小道士一直保持著赤子之心,未來必然會成為修士之中的絕巔強者,繼承天師之位輕而易舉。


    當嬴渠梁返迴秦宮後,朝著黑伯:「黑伯,命黑冰台在暗中放出消息,左庶長衛鞅將與公主瑩玉大婚。」


    「等消息傳開,便傳孤詔書!」


    「左庶長衛鞅才能卓著,為了大秦建功立業,變法初見成效,升遷為大良造,兼行丞相與上將軍職權。」


    「諾。」


    點頭答應一聲,黑伯眼底深處滿是震撼。


    他可是清楚,之前嬴渠梁隻是有這樣的想法,而現在則是將這樣的想法付諸於行動。


    一旦這一道詔書下達,衛鞅將會成為秦國的虛君。


    無冕之王。


    一念至此,黑伯也為嬴渠梁的魄力所震撼。


    一國君王,最為多疑。


    但是,嬴渠梁卻毫無保留的信任衛鞅。


    當然衛鞅也值得嬴渠梁信任。


    左庶長官署。


    衛鞅聽到消息,不由得愣住了。


    他雖然尚未接到消息,但是以衛鞅的聰明自然是清楚,在櫟陽之中,能在短時間之內將這一道消息傳出來的,有且僅有嬴渠梁。


    雖然隻是一道傳言,但是衛鞅清楚這基本上就是事實。


    他心中茫然之時,多少有些感動。


    他雖然有些不滿嬴渠梁要和他聯姻,但是嬴渠梁此舉,基本上是將整個秦國交給了他。


    一時間,衛鞅心頭升起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縱觀整個中原,除了嬴渠梁之外,幾乎沒有那個君王,敢如此毫無保留的信任一個臣子。


    「君上,鞅一定會打造一個盛世大秦,告訴天下人,你的信任,臣沒有辜負!」


    這一刻,衛鞅眼中自有崢嶸之色。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嬴渠梁做到了什麽。


    嬴渠梁背負了多大的壓力。


    .......


    太師府。


    書房。


    當瑩玉與衛鞅大婚,以及衛鞅升遷為大良造的消息傳遍秦國朝野之時,太師甘龍待在書房中蟄伏。


    這是一隻老梟。


    更是一隻老狐狸。


    他深諳朝堂運行法則,對於衛鞅的性格了如指掌。


    「哎,不愧是秦公!」


    對於衛鞅,甘龍其實並不懼怕。


    因為衛鞅隻知道做事,不知道做人,以他的手段,讓這樣的人跌倒很容易。


    衛鞅是一個強法明理之人,唯法是從。


    隻要他沒有違背新法,就算是他與衛鞅政見不同,也不會有事兒。


    「阿翁,中大夫杜贄前來探病,我說阿翁病重,他堅持要見!」甘成走進書房,朝著甘龍恭敬,道。


    聞言,甘龍沉吟了許久,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


    「諾。」


    一刻鍾後,甘成帶著杜贄走了進來。


    一走進書房,杜贄便黑著臉,朝著甘龍甕聲,道:「老太師,杜贄欲辭官歸隱,今日特來辭別老太師。」


    甘龍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杜贄:「秦國舉國一體同法,除非深山老林,否則何處是隱居清修之地?」


    「秦法不二出,一個裏正都可以置你於死地!」


    聞言,杜贄也是一頭冷汗,不由得朝著甘龍,道:「老太師,我去山東如何?」


    杜贄心裏清楚,甘龍的政治早已以及才華,本身就是前所未有的。


    這樣的人,見識遠在他之上。


    有道是,聽人勸,吃飽飯。


    更何況還是甘龍這樣縱橫朝堂數十載的老梟。


    「你打算舉族逃亡?」


    甘龍深深地看了一眼杜贄,一字一頓,道:「老秦人逃亡,夷滅三族!」


    「颶風過崗,伏草惟存!」


    「等著吧,我們遲早都會有機會的!」


    「隻要我等活著,這天下的時事時常會變不是麽?」


    聽到甘龍的一番話,杜贄心頭震驚,然後覺得頭皮發麻。


    半響,杜贄朝著甘龍深深一躬:「多謝老太師提點,杜贄感激不盡!」


    杜贄與甘龍在書房中密謀許久,在夜色深沉之時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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