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沈知遠和霍雲東知道,這種剛從係統世界中蘇醒過來的第一感覺是最重要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體驗數據會出現很大的偏差,但他們也不好勉強陳之墨。


    陳之墨這時迴過神來,輕輕地擺了擺手,“我沒事,我也有事要問你們。”


    沈知遠正要說話,卻被霍雲東打斷了,“要不陳總先問我們吧。”


    霍雲東朝沈知遠使了個眼色,沈知遠這才明白過來。


    霍雲東是想讓陳之墨先問問題,利用這個環節理清一下思路,目前陳之墨恐怕還處於分不清虛幻和現實的狀態,太過急切地收集實驗數據,反而可能會出現偏差。


    陳之墨點了點頭,接過沈知遠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


    陳之墨深吸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心態,這才問道:“我沉睡了多久?”


    沈知遠在額角處虛空一按,仿佛在看什麽數據,看樣子這些數據存在於沈知遠的視覺係統或是神經係統中,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陳總,你從進入實驗艙到蘇醒,一共經曆了10分半鍾。”


    “什麽?那麽短的時間?”,陳之墨吃驚道,自己在實驗艙僅僅隻待了十分半鍾,可在淩海卻是100多年。


    “對,陳總,這也是我們感到奇怪的地方,按理說你不可能這麽快就醒過來,還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自行醒來,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恐怕你會淹死在實驗艙中。”,霍雲東也提出了疑惑。


    沈知遠附和道:“不錯,這是我們完全不理解的地方,所以需要更多的數據進行分析,一般情況,在靈息塑感係統中至少要5個小時的時間才會體驗結束而醒來,醒來前也會有一定的跡象,然後由係統輔助實驗者醒來,如果要提前中斷體驗,需要有外界的協助,像你這樣自行醒來的情況,目前還是第一次,不過畢竟是第一次真人試驗,人腦的構造和人的精神、思維更加複雜,出現始料未及的情況是可以理解的......”


    陳之墨沉默了一會兒就打斷了沈知遠的話,“等等,你說什麽?靈息塑感係統?這不是超級全感全息係統嗎?”


    “超級全感全息係統?”,沈知遠和霍雲東驚訝地看著陳之墨,然後又帶著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他們也不知道陳之墨到底在靈息塑感係統中發生了什麽,竟然會出現如此嚴重的記憶偏差。


    兩人心中有些擔憂,如果靈息塑感係統真的會造成體驗者的記憶出現問題,那這套係統就存在大問題了,他們花了無數心血等來的依然是失敗的結果。


    沈知遠麵帶憂慮,還是迴道:“陳總,這套係統叫做靈息塑感係統,又叫做記憶與精神複刻體驗係統,這還是你起的名啊?”


    “是嗎?”,陳之墨絞盡腦汁地迴憶,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陳之墨隻能從頭開始迴憶,然後問道:“對了,我記得我一開始是躺在一個白色的機械艙內,身上安裝滿了各種儀器,怎會醒來後赤身裸體在液體罐艙中?”


    沈知遠和霍雲東又對視了一眼,擔憂之色盡顯臉上。


    沈知遠歎了一口氣,仿佛看到了靈息塑感係統的失敗。


    霍雲東一邊在麵前的光屏上記錄著,一邊解釋道:“陳總,所有試驗者都會在進入體驗艙之前陷入靜迷狀態,然後才會移入體驗艙,之後灌入超導傳感液,體驗艙周圍會發出各種場波和光線,然後引導體驗者的精神進入到特定的虛擬環境中,也可以說是把一種特殊的記憶灌入到體驗者的大腦中,讓其以新身份在最為真實的夢境中體驗不同的生活。”


    霍雲東盡量用簡單易懂的語言向懵懂狀態的陳之墨解釋。


    陳之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隻是心中疑惑為什麽和他此前的記憶會發生如此大的偏差,真的是因為自己突然醒來造成了大腦中記憶的篡變嗎?


    “也許是我記憶出了問題吧,現在已經是2121年了,哪裏還會在身上連接傳感線路,早該是無接觸式傳感了吧?”,陳之墨自嘲道。


    可陳之墨的話讓沈知遠和霍雲東臉上擔憂之色更重,擔憂的神情下麵還藏著震驚。


    沈知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陳總,現在不是2121年,是2132年。”,說完沈知遠緊盯著陳之墨,想看看陳之墨到底是何反應。


    “什麽?2132年?”,陳之墨果然大驚,一臉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


    要說有些事情記錯了,還可以理解,可這個年份,陳之墨絕對認為自己沒有記錯,他清楚地記得是2121年,因為那年發生了幾件大事讓他記憶猶新,他對自己的生辰也不會記錯,他於2088年出生,今年33歲。


    陳之墨急忙問道:“難道我在體驗艙裏待的不是十分半鍾,而是11年?已經過去11年了?”


    沈知遠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陳之墨的記憶著實讓他犯難和憂愁了,他還是堅定地告訴陳之墨,“陳總,今年確實是2132年,你在體驗艙中也真的是待了10分半鍾,這些都是有監控記錄的。”


    陳之墨也沒有要求真的查看監控,他相信沈知遠不會騙他,他揉了揉昏沉的腦袋,不解地問,“幾年我應該33歲啊,要是今年是2132年,我不得44歲了?”


    沈知遠身體微微一怔,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緊張地說:“陳總,您是2099年出生的,今年2132年,正好33歲啊。”


    陳之墨居然連自己的出生年份都記錯了,讓沈知遠感到事態有些眼中,霍雲東的臉色也顯得更加陰沉。


    “啊?”,陳之墨被這話給弄懵了,心中更加震驚,他怎麽可能連自己的出生年份都搞錯呢?


    陳之墨的大腦飛速運轉著,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眼前的這個世界才是虛幻的,他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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