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招唿我們倆吃飯,秀花一臉笑意看著我說:“你小子表現不錯,這死王胖子別的不行,唯獨眼光確實厲害,玄陰派傳承有著落了!”


    我害羞的摸摸腦袋,王順翻了個大白眼。


    “不錯啥不錯,還沒我拜師學藝那會兒有悟性!再說,這小兔崽子瘦不拉幾跟麻杆似的,精魄氣能夠用嗎?”王順說著,用筷子夾起一大塊雞屁股放我碗裏。


    “多吃點,光長個子不長肉!”王順說。


    秀花“噗嗤”一聲笑出來,文博也跟著笑起來,我摸著腦袋嘿嘿傻笑兩聲,那用餘光看我的王順終於也憋不住笑了。


    我趁著他們笑的前仰後合的間隙,夾走一大塊雞肉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都是王胖子老不給我吃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秀花和文博笑的更厲害了,王順瞪了我一眼:“狗屁!叫我二大爺!”


    王順毫不顧忌的用他喝過的酒壺給我們一人倒了點藥酒,他說這玩意補陽氣,更補人需要的精元氣!我們四個碰了杯,我一飲而盡。


    王順舉著酒壺遲疑的看了我兩眼,還是悶了一大口。


    我看懂了王順的遲疑,他在猶豫,他在等,他在觀察我,也在考驗我。


    像玄陰派這樣的傳承,其實就是在賭,王順要賭徒弟天資悟性,也必須要賭徒弟心性。而王順考驗我的方式,就是那本古書《玄陰術數》。


    經過和王順他們這一個月發生那麽多的事,我哪能猜不到這本古書是玄陰派的傳承之物?王順把這本古書留給我,卻並沒有多說什麽,所以我現在嚴格上來講,還不算是玄陰派弟子,即便王順這收徒的心思已經動的很明顯了。


    我大方的抬起酒杯說:“順叔,我敬你!”


    王順明顯愣了一下,滿意的跟我碰了一杯,同時一飲而盡。


    一大盆土豆燉雞肉和一大鍋米飯,被我們四個吃的幹幹淨淨,這才滿意的擦擦嘴。


    王順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長長的飽嗝。秀花起身一邊收拾碗筷,嘴裏一邊絮絮叨叨罵著:“死王胖子,吃個飯也不知道把碗筷放好,大老爺們懶不嘰嘰的,你是二賴子啊?”


    王順眯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半睡著,懶洋洋的說:“老了,走不動咯!你看你也沒嫁人,啥時候考慮跟我湊合湊合,到時候你給我收拾東西,那我可就心安理得了!”


    “狗屁死王胖子,你也配得上姑奶奶?”秀花眼睛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收拾了碗筷頭也不迴的就要去洗碗刷鍋。


    後來啊,這兩個人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我迴去啦,兔崽子們,乖乖睡覺,有時間多陪陪死王胖子。”秀花在門口向我們打招唿。


    “你快迴吧,這倆臭小子煩都煩死了。”


    秀花衝王順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就出門了。


    門剛關上,王順睜開眼睛從椅子上蹦起來竄到窗戶前,看著秀花走在她迴家的路上,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裏。


    王順一迴頭,發現我和文博正站在旁邊看著他。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眨了眨眼睛對我們說:“看什麽看,兔崽子,迴屋睡覺!”


    我倆也學著秀花衝他做了個鬼臉,王順立刻就要追我們,不過我們跑得快,笑著就跑迴屋了。


    文博關了燈,我躺在床上,仔細想著這個月發生的事。


    “原來鬼神之說,居然是真的麽?”文博雙手交叉躺在地鋪上,這句話像是在問我,也像在自嘲。


    “我也不知道,從一開始,我隻是想要保命,想要活下去,後來走到這條路上,還好遇見那王順。別看他邋遢又老損我,其實他很照顧我的。有時候真的在想,他會不會就是我爸派來管我的?哈哈哈…”


    我轉過頭看文博,他已經睡著了。


    “那王胖子,圓了我不少遺憾…”我苦笑著,小聲自言自語。


    青銅戒指開始發熱,暖暖的貼在我的胸口,讓我心情平複了不少。


    我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半晌午時,我被文博叫醒,看窗外王順剛進小院迴來。


    王順手裏還牽著兩條大黑狗,這可是他花大價錢從其他村民那買來的,這兩條黑狗頗有靈性,與平常的土狗不同,它們不叫也不齜牙咧嘴,威武冷峻的好像兩個精壯漢子。


    王順把兩條黑狗拴在院子裏,就見它們懶洋洋趴在那裏,但豎起的耳朵始終在聽著動靜。


    我問王順弄兩條狗迴來幹嘛,王順說別小瞧了它們,如果那厲靈來了,還指望這兩條黑狗來破煞呢!


    文博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忙問:“什麽厲靈?!”


    “對,厲靈,厲鬼!”我邪笑著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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