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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若離再醒之時,已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日光驕烈刺眼,美人臥在床上,神思逐漸恢複清明。


    便喚來墨羽,問此地是何處?現下,是什麽時辰了?又問,昨晚為太後守夜的人是誰?


    墨羽實話說了,現下已經午時過半,這裏是光華殿的寢室。昨天夜裏,是王爺一人為太後守靈。


    於是,墨羽將昨晚蘇景年騙莫若離飲下了安神沉眠的藥,方會令美人陷入沉睡的事,也都一並告訴了她家公主。


    莫若離歎曰,難怪昨夜會突如其來地生出困意來。且這困意,如何都無法消解,讓人根本招架不住了。


    從床上起身,吩咐墨羽為她梳洗。一切完畢後,莫若離便離開光華殿,重迴光明殿中。


    來到供閣之前,莫若離焚香叩拜,由衷禱告。


    如此下來後,再到供閣的後麵,親自為慕容雪晗燃上香燭,跪燒紙物。


    錯過了為慕容雪晗守夜,莫若離很是愧責。


    便念道:母妃,若離慚愧,昨夜未能陪伴您左右。還請母妃勿要怪罪阿難,阿難這般去做,也都是被若離這副病倦的身子所累。今晚起,若離定守在您身旁,恪盡兒女孝道。


    為慕容雪晗燒了諸多的紙物,莫若離在光明殿中留至日落時分。


    喚來內侍長,莫若離詢問蘇景年的去向。內侍長道王爺還在議事廳中議事,應是在天黑之前,會迴到光明殿繼續為太後守夜。


    內侍長又道。剛剛收到消息,今日議事廳除去發放了太後薨斃的訃告之外,還於上午時候下發了一道王榜。內容是王妃出金,撫濟北域將士親眷家屬。而且,在這道王榜上,莫若離出金的額度已從原定的黃金百萬,變成了實際上的黃金千萬。


    莫若離聽了,隻說個“好”字。


    內侍長見她全然不把贈金之事放在心上,忍不住誇讚美人寵辱不驚,自有大家風範。


    莫若離謝了內侍長的讚美之詞。命他安排車馬,想做到無心閣探視破心與涼之的打算。


    內侍長便遵吩咐,安排下麵的人去準備。


    待馬車備好,莫若離便領著墨羽與墨殤上了馬車。


    往無心閣去。


    路上,莫若離好生交代墨殤,下一步該是如何行事。


    北域太後薨逝的消息,相信很快便會傳迴阿勒楚喀。大金與北域之戰事,如不出意外,在半月之內就會爆發。此一戰,已是避不可免。


    為今之計,隻有全力營救赫舍裏與富察二位族長。


    待救迴了兩位族長,方可傾白氏布莊與赫舍裏、富察兩大貴族之力,製衡皇帝與阿什庫,近一步阻止大金擴大同北域之間的戰事。


    莫若離令墨殤本次出了王府後,暫時不需急著歸來。協助白氏布莊的白翼耳大掌櫃,返迴阿勒楚喀救人。


    並且,千叮萬囑墨殤,無論耗費多少精力,投入多少的人力、物力,必須探查到皇甫寶寶的下落,無論這人是生是死。莫若離要找到皇甫寶寶,絕不可以讓她的寶哥哥自此湮滅於人海。


    至於說,打探完顏婉柔與大皇子子嗣下落之事,隻得暫作延緩。凡事都有輕重緩急之態,當是傾全力,擇其急者、重者先為之。


    美人又是再三地叮嚀於墨殤,必須告訴白翼耳大掌櫃與布莊上下,金國的皇帝已非舊日的十二皇子,其心其行,已與殘暴狡詐的天旻無異。麵對皇帝,萬不可掉以輕心,更不可心存絲毫僥幸。否則,必為其所害。


    墨殤記下美人的囑托。臨走,她把昨晚關於蘇景年的意外發現說給莫若離聽。


    莫若離沒迴她什麽,隻是臉上的神色實在是差極了。


    同莫若離與墨羽拜別之後,墨殤從馬車上隱了去。施展輕功,她往白氏布莊趕去。


    墨羽在一旁隻是聽了莫若離和墨殤的對話,心頭便是寒意四起。


    “公主,十二皇子他。。。不,是皇帝陛下。這些壞事,真的都是陛下所為嗎?會不會是公主您誤會了呢?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童真爛漫,心思純粹。奴婢怎麽想,也不覺得,陛下會做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羽兒,你要知道。人,總會變的。”


    說完,莫若離望向窗外。


    許久之後,她自語。


    “總是,會變的啊。”


    馬車行了好一會兒,來到了無心閣處。


    無心閣的外麵立著厚厚的黑帳,自上而下,把整座建築和院落全部包裹起來。


    黑帳內什麽光景,外麵是全然無法看見。


    行至近前,卅一便迎了上來。


    向莫若離禮拜之後,卅一引著莫若離與墨羽來到院門口的黑帳前。


    向裏麵通傳,說是莫若離來了。


    小會兒功夫,眾人便聽小院的門打開了。再稍稍,涼之從黑帳上麵留下的小門裏探出頭來。在黑帳之中待得久了,涼之很是不適應外麵的強光。


    待她稍微適應光線,親眼看見是莫若離來了,才從黑帳裏小跑出來。


    上前牽住莫若離的手,握在自己的小手心裏,不肯撒手。涼之對著莫若離一直笑。


    莫若離也笑,衝她點了點頭。


    涼之稍稍想想,而後拉著莫若離便往黑帳裏走。


    卅一隻覺新奇,他從不曾見涼之同旁人有過這般親密。


    莫若離讓墨羽留下,她一人隨涼之進了黑帳。


    黑帳裏麵陰暗得很,隻有很少的陽光可將之穿透。


    眼前突覺黑暗,莫若離在涼之的帶領之下,方能夠順利走進院中。


    等她的眼睛習慣了些,莫若離稍微能看清些院內的事物了。


    在涼之的引領下,她慢慢移動到了屋子裏。屋子裏麵是一點光亮都沒有,莫若離剛剛能看到些,這會兒又什麽都看不見了。


    上到三層樓,二人來到了破心的臥室。


    涼之讓莫若離稍候一旁,她用特殊的節拍敲了敲門廊。


    “進。”破心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涼之推門進屋,牽著莫若離也進屋來。


    二人進到裏麵,來到破心的床前。


    屋裏實在太過黑暗,莫若離根本看不清床上的人。


    “將軍,是若離來探您了。將軍的身體,可還無恙?”


    破心躺在床上,迴道:“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當是不知,我這等淪為妖禍的廢物,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小狐狸,她不該去救我。便讓我死了,同狐狸一起去了才好。”


    莫若離轉頭去看站在一旁的涼之,確是看不清楚涼之的表情,隻知道她握著自己的小手在顫抖著。


    “將軍。若離接下來的話,許是不甚中聽。可同將軍說上這番話,便是若離這次前來無心閣的目的。如果若離言語之中,有僭越失禮之處,還望將軍海涵。”


    “說罷。我已是這等不堪之狀,還有什麽是你說不得的?又有什麽,是我聽不得的呢?”


    “那若離便失禮了。”莫若離頷首。


    禮畢,正聲道:“若離想同將軍說,這世間便是如此,冰冷而殘酷。誰也無法預知,明日會發生什麽。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哪怕再關心,哪怕再在意,都無法做到永遠的心意相通。也許世上,無人能夠設身處地的體會到將軍所受的苦楚,所遭之劫難。哪怕丁點兒,也如癡人說夢。然而,將軍可有想過?將軍如果被這些苦楚與劫難所擊倒,自此一蹶而不振。那些真正關心將軍的人,真正在意將軍的人,將軍讓他們怎麽辦?太後已是去了,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將軍難道,便要以己之力在這些人的心口之上,再去生生刺上一刀?


    如此說來,若離方才的言論,好似過分嚴苛。全數都是要求將軍振作,卻隻字不提這其中的艱難與艱辛。可人生在世,何時不艱難?何處又不艱辛?若離不求旁的,隻求將軍所處艱難艱辛之時,想一想阿難,想一想涼之姑娘。不要輕易放棄,試著去抗爭,試著去反擊。莫要讓阿難與涼之姑娘的血和淚,平白地流。”


    破心聞言,沒有迴話。涼之則是悄悄地擦眼淚。


    良晌之後,破心答道:“你的這番話,我記下了。”


    其實,莫若離的這一番話不僅是對破心所說,也是她對自身而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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