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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蘇景年凱旋迴到北域後,又是過了半月有餘。


    春雷漸去,花草茂發。


    北域步入了初夏的時節。


    入了夏的北域,白日裏幾乎都是烈日當空景象。


    偶爾傾落雨水,多在傍晚夜間。


    白天,大大的太陽烤得地麵熱辣滾燙。


    切膚的燥熱,讓北域的百姓們苦不堪言。


    與此同時,那燥熱也在人們的心中悄悄地埋下意亂心煩的種子。


    等那種子生根、發芽,最後在結出一場傾盆大雨,從天宮直落人間。


    大雨將煩亂人們的心洗刷幹淨。


    等雨停了,太陽又從雲中探出身子,那便又是一個新的輪迴了。


    不過,今年不同往日。


    在一場場席卷北京城的大雨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逐漸生發。


    這日,已是到了傍晚時分。


    大團大團的烏朵自天邊飄來,不一會兒功夫,窗外便雷雨滾滾。


    室內黑壓壓的,像是入了夜那般。


    墨羽停下研墨,將燈掌了。屋子裏又亮了起來。


    窗外的雨勢不小,密實的雨滴拍打著大殿的屋簷與窗外的樹木,叮咚作響。


    窗扉也在風中胡亂吱呀。


    “哎呦,這雨怎地這樣大?”望著窗外,墨羽有些擔心起遲遲未歸的墨殤。


    莫若離伏在書案上,正在書寫一封信箋。


    聽聞墨羽這樣說,便停下筆。抬起頭來,她也看窗外。


    “是啊,這雨怎地這樣大。。。”


    墨羽眼見莫若離麵上一副憂愁模樣,又迴想起,自打迴了北域,莫若離為了大金事務可以說是日夜操勞,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墨羽不禁擔心起她的身體來。


    “公主,不如墨羽扶您迴榻上稍作休息。等殤侍衛迴來,墨羽再通傳您。公主從前日到現在,還未曾歇息過片刻。再這般消耗下去,身子骨要吃不消了。”


    莫若離輕歎一聲,說:“哪裏,還睡得著呢。局勢在這些日子裏,實在變化太多。留給我亡羊補牢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深知目前大金與北域劍拔弩張的局勢,乃是莫若離一塊難解的心病,墨羽也不好勸說過多。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外殿的房門開合,一人影從雨簾中閃身屋中。


    聽聞有人進了大殿,墨羽忙迎了出去。


    是墨殤從外麵迴來了。


    頭戴鬥笠,身披蓑衣。可架不住大雨瓢潑,墨殤身上許多處依舊是被淋濕了。


    連腳下所立之地,隻得幾個唿吸間的功夫,便被從身上滴落的雨水打得濕澇澇的。


    將鬥笠與蓑衣脫下,遞給殿外的侍女。墨殤的臉色,有些難看。


    見她黑著臉,墨羽也不好多問。說:“快進去吧。公主兩天沒合眼了,就為了等你這消息。”


    “唉,可惜公主等來的,並非是什麽好消息。”墨殤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此時內殿傳來莫若離的詢問,“是殤兒迴來了嗎?”


    “是,是殤侍衛迴來了。”


    墨羽趕忙搶著應了聲,把墨殤推入內殿。說:“管它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先告訴公主再說。”


    墨殤被推進了內室,隻得來到書案旁。


    “主子。”墨殤叩拜。


    “殤兒辛苦了。此番可有探明了阿勒楚喀的局勢?”


    “迴主子。依靠白掌櫃的幫助,總算是聯係上了赫舍裏與富察二位族長。二位族長表示對公主忠貞不貳,從始至終,未有所異心。此番赫舍裏與富察二族全力輔佐聖上登基為帝,隻當他之所求乃是公主受意,並未過多懷疑。加上彼時無法聯絡到公主,才會鬧出了這等烏龍事件。二位族長懇求公主莫要怪罪,更將朝中與宮中的情況,和盤托出。”


    莫若離歎說:“想來其他人,也是被皇弟如此誆騙吧。都以為他奪取帝位之舉,乃是受我指示的了。”


    “朝中情況,現下如何?”美人又問。


    “迴主子。自打聖上登基以來,赫舍裏與富察二族勢力,被他以各種理由削弱大半。二族在朝中的機要位置,都由軍中人士頂替。反倒是阿什庫將軍深得聖上器重,朝中威望已是無人能及。隻不過阿什庫將軍與曹蟒將軍,現下駐守盤山,而軍中眼線實在過多,目前還未有聯絡。”


    莫若離冷眸微動,問說:“怎地,未提及皇甫族長?”


    “皇甫族長,似乎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無人知曉他的行蹤。並且。。。”


    “並且什麽?”


    “據二族族長所言,皇甫族長失蹤一事似乎與聖上有所關聯。”


    “。。。”


    莫若離聞言,心中一涼。她推斷皇甫姥爺已是遭了什麽不測,怕是兇多吉少了。


    稍穩了穩浮動的心緒,莫若離又問說:“那,宮中形勢如何?宛柔姐姐,可還平安?”


    談及完顏宛柔,即便極力掩飾,然她的語調已是頓失往日平靜。


    墨殤聽莫若離問起宮中及完顏宛柔的情況,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迴道:“大皇子與二皇子均被聖上囚禁於別院之中,常人無法見得。宛柔皇子妃於三年前,誕下一小皇孫,自此便被幽禁於宮中。小皇孫剛剛墜地,便被聖上親自抱走了,自此不得行蹤。”


    莫若離聞言,隻覺晴天霹靂。


    “怪不得,宛柔姐姐未曾傳書於我。她竟受得此等苦難。皇弟竟無情至此,怎忍心,讓姐姐承受這般骨肉分離之苦。”


    美人合上雙眼,自語喃喃。


    思量鬥轉。


    她便了然,她的親弟弟、大金的新帝,莫拉唿爾-依巴圖,在她歸來之前便已是做好了萬全的應對之策。


    削弱貴族羽翼,重用軍中人士,再以完顏宛柔及小皇孫的性命相要挾。


    莫若離不得不承認,十二在她不在的日子,飛速地成長起來。聰慧機敏,已露天資。且為保皇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她越是這般想,越是對完顏宛柔與那孩子所受之苦,愧疚至極,心疼至極。而對十二所為之事,種種種種,更是失望透頂,憤怒透頂。


    她想不通。為何經曆過血月事件,更見識過世態炎涼的十二,怎會狠心決絕如此。


    雷聲滾動,此時窗外的雨聲愈發的大了起來,滂沱的雨水似要將這北京城徹底擊垮。


    沉默許久,莫若離開口。言辭中,又恢複了往日平靜。


    “殤兒,我這裏有兩封信,需你親自跑一趟。一封交與阿什庫將軍,一封交與皇甫寶寶。另外,你需單獨給皇甫寶寶帶去一封口信。”


    “主子請講,墨殤謹記。”


    依舊是淡淡口吻,莫若離道:“其一,務必全力阻止大金與北域的戰事。其二,務必全力搜尋小皇孫與皇甫族長的下落。其三,務必保重自身。此三者,乃是重中之重。倘若有人膽敢阻礙,必要時,連皇弟的性命安危都可不顧。”


    “啊?這???”墨殤聞言,大吃一驚,說:“主人三思啊!聖上的性命安危,豈可不顧?”


    莫若離搖頭,說:“皇弟他可有曾顧慮過,旁人的性命安危?完顏姐姐本是無辜,被血月事件無端牽連,已是家破人亡,淒涼慘絕。然皇弟以他一己之私欲,便要加害於完顏姐姐與姐姐剛降生的孩兒。至母子兩頭分散,骨肉天涯一方。他這般無情無義、冷血殘暴之舉,豈不是和天旻如出一轍?於宛柔姐姐與她的孩兒,我能夠有所彌補的,就隻有盡快找到那孩子的下落。而大金與北域的戰事尚未開啟,仍有轉圜餘地。隻希望皇甫寶寶能與我裏應外合,從中斡旋,以阻止戰事的發生。否則兩國戰事一起,生靈塗炭。介時,怕是皇弟多出幾條性命,都無法給予大金與北域的百姓一個交代。”


    墨殤聽得後背直冒冷汗。心道:公主言下之意,莫不是倘若北域與大金開戰,便要親自取了聖上的性命了?


    轉念間,她迴想起蘇莫大婚那晚,十二皇子的瘋狂之舉。心下便認同莫若離所說,十二皇子確是並不把旁人的性命安危看重。否則也不會在婚宴上,毅然決然地刺向自己的親姐姐。


    “墨殤領命。”


    將案上的信件遞給墨殤,莫若離說:“殤兒辛苦。情勢危急,且速去速迴罷。”


    墨殤答是,轉身便出了內殿。


    來到外殿,正巧碰上從外麵迴來的墨羽。


    墨羽懷抱一食盒,正在收傘。問說:“這便要再出去嗎?”


    墨殤點頭,說:“情勢危急,片刻耽誤不得。我不在的時日裏,公主勞煩墨羽侍婢多照看了。”


    “這說的是什麽客氣話。照看公主自然是墨羽的本分事情,不勞殤侍衛操心。這不,才把慕容丞相今日送來的補品熱了,給公主送去呢。”


    言罷,墨羽將懷裏抱著的食盒給墨殤看了看。


    “可憐了,這慕容丞相的一片心意。補品送了半月有餘,可公主日夜操勞,哪有什麽心思吃呢。今日,怕又是要白白扔掉了。”


    “烏鴉嘴!隻管送好你的信,公主這邊自有我照看。今日,好說歹說,我定要公主吃了這補品。反倒是殤侍衛你,出門在外,多仔細留神,可別磕著碰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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