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色齊齊猛然一變,竟然是韋譽恆下的命令?!


    郭兆宗麵色也陡然一變,怒氣衝衝的瞪著韋譽恆質問道:“請您正麵迴答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放你娘的屁!”


    韋譽恆也是勃然大怒,白城鄴怎麽養了這麽個蠢貨兒子,他抬腳一腳把白宗偉踹到了一邊,冷聲道:“你別血口噴人,我是讓你爸對全市的私人診所進行檢查,什麽時候說過單獨檢查迴生堂了?!而且我們說的隻是簡單的例行檢查,誰讓你打砸人家的門店了?!”


    韋譽恆怎麽說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見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自然知道否認帶來的後果可能更嚴重,所以他索性直接承認了,而且承認的極其有水平,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四兩撥千斤般把矛頭從自己身上撥開了。


    隨後他冷聲衝老徐他們冷喝道:“你們說,是不是他以公謀私,利用你們對付何醫生?!”


    “對,對,就是他挑唆我們的!”


    老徐立馬借坡下驢,將責任全部推脫到了白宗偉身上,“他說讓我們來何醫生這裏搗亂,我一開始拒絕了,但是他拿白局長的名義威脅我們,我們不得不配合他!”


    “對啊,領導,我們也是被逼的!”


    “是啊,他是局長公子,我們不敢不聽啊!”


    “我們都是迫不得已啊,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其他幾個製服人員也立馬跟著附和了起來,逮到機會也趕緊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反正現在白城鄴都要被撤職了,他們也不害怕得罪白家父子。


    “你們血口噴人!”


    白宗偉幾乎都要氣瘋了,是他慫恿的他們不假,但是明明是他們收了自己的煙答應的。


    一頭怒火的白宗偉猛地竄了起來,伸著手就要去掐老徐,但是他還沒到跟前,一個武警利落的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槍把子砸到了他頭上,他哼都沒哼一聲便暈死了過去。


    “帶走!”韋譽恆趕緊衝一旁的武警人員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兩人衝過來把死狗般的白宗偉拖了出去。


    “韋……”


    白城鄴心裏一顫,怎麽說白宗偉也是自己的兒子啊,他心裏難免心疼。


    “住嘴!白城鄴,你教子無方,我以後再好好找你算賬!把他一起帶走!”韋譽恆沉著臉吩咐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衝白城鄴使了個眼色,自己生了個蠢逼兒子,還有臉跟自己求情。


    “韋大領導果然鐵麵無私,雷霆手段啊!”


    郭兆宗頗有些譏諷的說道,像他這種人精,哪能看不出韋譽恆是在自己麵前演戲,這件事就算不全然是他指使的,也多多少少跟他有些關係。


    “郭總,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對下麵的人管理不當,我跟何醫生道個歉。”


    韋譽恆實在沒有想到郭兆宗竟然如此捧何家榮,為了防止他撤資,韋譽恆隻好轉身跟林羽道了個歉,“何先生,這次實在是對不住您了!”


    他堂堂一個市裏一把手給一個小醫生道歉,這個麵子給的確實已經可以了,郭兆宗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您客氣了,這件事與您無關。”林羽趕緊笑嗬嗬的擺了擺手,他也沒想到韋譽恆竟然會給自己道歉,但是在他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件好事。


    “韋大領導,何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希望您以後能多關照關照他。”郭兆宗特地跟韋譽恆點了一句,表明自己跟何家榮關係不一般。


    “當然,當然,我是一方父母官,凡是清海的公民,我每個都會照顧到的。”韋譽恆笑嗬嗬的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場麵話。


    “郭總,我們現在可以去參加動工儀式了嗎?”曾書傑見事情解決了,趕緊提到了正事,他是真正的心係清海,害怕夜長夢多,所以迫不及待的催促了一句。


    說話間他衝林羽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幫幫忙。


    林羽笑了笑,說道:“是啊,郭總,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先去完成動工儀式吧。”


    “那這屋子……”


    “屋子我來收拾就行。”厲振生趕緊應了一句。


    “放心,郭總,政府會按規定賠償給何醫生的。”曾書傑急忙擔保道。


    “好,那何先生,您先請。”郭兆宗一欠身子,趕緊衝林羽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麵色又是一變,韋譽恆和曾書傑都在,照理說應該讓郭兆宗和他們先走啊,結果郭兆宗竟然如此恭敬地讓林羽先走,這是把他看得比書記還重要啊!


    不過這幾天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他們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不過韋譽恆的臉色卻是十分的難看,沉著臉一言未發。


    “不敢不敢,郭總,您和韋書、曾市先請!”林羽趕緊擺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醫生,既然郭總都發話裏,您就別推辭了,請吧!”


    韋譽恆語氣頗有些陰冷的說了一聲。


    林羽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隻好邁步走了出去。


    這個郭兆宗啊,心底裏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麽對自己,韋譽恆對自己的意見就越大。


    接下來的動工儀式舉行的很順利,韋譽恆和郭兆宗輪番做了講話,後來剪彩的時候林羽特地站到了郭兆宗的左手邊,將最中間的位置讓給了韋譽恆和郭兆宗。


    剪完彩之後曾書傑心裏這才鬆了口氣,把林羽拉到了一邊,笑道:“小何啊,剛才的事別往心裏去啊,雖然我跟韋譽恆不是特別熟悉,但是我知道他是個好官,不是特意針對你的。”


    林羽搖頭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件事是不是針對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畢竟有白大少這個仇人跟著插了一腳,但是他心裏清楚地是,韋譽恆對他不待見,但是為什麽不待見,他卻不知道。


    “他應該是對你不太了解,迴頭我多跟他介紹介紹你。”曾書傑拍了拍林羽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動工儀式結束後過了兩天,郭兆宗就要走了,雖然他很想多跟林羽待兩天,但是畢竟上港那邊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臨走前他拉著林羽的手囑咐道:“何先生,如果遇到了什麽困難,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


    “會的。”林羽笑了笑,接著取過五斤丈母娘親手做的粉蒸肉遞給他,笑嗬嗬道:“路上吃。”


    一旁的傑米臉上的肌肉再次跳了跳,結果扯到了骨折的鼻子,給他疼的立馬吸了口冷氣。


    郭兆宗走後林羽的日子便安穩了下來,白天坐診看病,晚上則跟江顏四處去家具城看家具和家電,準備盡早入住新房子。


    韋譽恆雖然對林羽內心意見很大,但是他是非分明,並沒有特意去找林羽麻煩,但是同樣的,林羽想從他這裏討到什麽便利,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郭兆宗已經走了,他絕對不會再遷就林羽。


    這天他正在辦公室辦公,葛晉突然過來敲了敲門,接著推門進來匯報道:“韋書,公安局的副局長皮澤求見,說有重要的情況要跟您匯報。”


    “重要情況?什麽重要情況?”


    韋譽恆皺了皺眉頭,他這會兒正忙著呢,能不見就不見。


    “據他說是關於何家榮的。”葛晉連忙如實匯報道。


    “何家榮的?”


    韋譽恆略一沉吟,接著招招手,示意葛晉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身形橢圓的男子快速的跟著葛晉走了進來,看到韋譽恆後立馬點點頭,客氣道:“韋書,您好。”


    “你好。”韋譽恆打量了他一眼,皺著眉頭道,“你這身材,怎麽抓賊啊?”


    相比較衛功勳的硬朗健壯,皮澤的身材確實有些走樣了。


    “嗬嗬,我不抓賊,我早就退居二線了。”皮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說吧,有什麽事要匯報啊,聽說是關於何家榮的?”


    “不錯,韋書,我這邊有個檔案,您要不要看看?”


    得到韋譽恆的允許,皮澤趕緊拿著檔案走到了韋譽恆跟前,放在桌上,往前一推,頗有些憤憤道:“我聽說那天萬娛影視城動工儀式時您親自給何家榮道了歉?這簡直就是荒謬,他何家榮也敢接受,真是不是好歹!”


    “這是我跟他的事,與你無關,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脫。”韋譽恆淡淡道,眼皮都沒抬。


    “韋書果然深明大義啊!”


    皮澤衝韋譽恆豎了豎大拇指。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給我看的這是什麽東西?”韋譽恆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皮澤趕緊繞到韋譽恆身邊,指著檔案說道:“您看,這是前段時間我們市發生的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清海市人麵醫院的院長藏狄安在租住的小區門口被人用車撞死,當時都上了新聞,您應該也聽說過吧?”


    “對,我剛來的時候是聽說過,據說是從京城調過來的是吧?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前幾天剛剛抓到,您看,這個人叫馬猛,是個大混子,道上人都叫他馬爺,經營著一家ktv,當時就是他駕車把藏狄安撞死的。”皮澤解釋道。


    “那這跟何家榮有什麽關係?”韋譽恆皺眉道。


    “怎麽沒關係,根據我們的調查,馬猛跟藏狄安的衝突僅限於賭博的時候打架,而且還是馬猛把藏狄安打了,論理說他不至於把藏狄安殺了啊?殺人動機不夠充分。”皮澤小心的說道,“隨後經過我們進一步的調查,發現藏狄安生前起過最大衝突的人是何家榮!”


    “何家榮?”韋譽恆眉頭緊蹙,“你的意思是何家榮指使的馬猛撞死的藏狄安?”


    “不錯!”皮澤點點頭,肯定道,“這一點,馬某已經交代了。”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穩,臉不紅心不跳,因為京城來的大人物已經跟他交代過了,讓他這麽說就行,其他的,已經都打點好了。


    “馬猛已經交代了?”韋譽恆麵色微微一怔,“你確定沒有搞錯?”


    “確定!”


    皮澤用力的點點頭。


    “好!好!好你個何家榮,當真是膽大妄為!謝長風走了,我看誰再包庇你!”


    韋譽恆將手裏的檔案狠狠的摔在了桌上,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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